“塵兒,如果把這個給你父皇,他能吸收嗎?”我捧著能量源滿眼期待,內心很不淡定。


    “塵兒也不曉得呢。”她撅著小嘴很茫然地看著我。


    “……你說你這鬼神怎麽當的?”


    我給了她一顆腦瓜崩,把血鳳平放在床上,小心翼翼地把能量源浸入了紅寶石裏麵。


    我屏著呼吸死盯著那截殘肢,卻發現在能量源完全浸入後,殘肢依然是幹枯的,絲毫沒有改變。


    怎麽會這樣?


    “淩梟,淩梟你真的離開我了嗎?”忽然間,我心情低落到了極點,看著那枯竭的殘肢,我眼睛好酸澀。


    塵兒本是眼巴巴地看著紅寶石,在看到裏麵什麽變化都沒有時也落寞了,垂著頭蹲在床邊傷傷心心地哭了起來。


    原來,她內心深處比我還渴望帝尊的回歸,隻是他……


    “塵兒乖,別哭了,我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把他找回來的。”我抱起塵兒,輕輕抹去了她小臉上的血淚。


    “娘親,塵兒好沒用,嗚嗚嗚……”


    “傻瓜,是娘親沒用,總是要你父皇來救我。”我鼻子酸酸的,無法接受這落差。我滿懷信心去找能量源,卻原來也不行。


    塵兒哭了好久才止住,我看她一臉疲憊就讓她回血鳳休息了。我獨自一個人靠在床頭,捧著血鳳淚如雨下。


    淩梟,你回應我一下都不行嗎?讓我知道你還在不在,我還要不要堅持下去。


    你到底在哪裏,就不能讓我感受到你的存在嗎?我知道我很弱,但是為了你我粉身碎骨也要變強。


    我哭得歇斯底裏,渾然不知身邊多了一絲溫潤的氣息。當自己莫名被攬入一個寬厚的懷抱時,我才恍然警覺。


    “淩梟!”


    我慌忙抬頭,在看到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時,我忽然呆了。喜悅和無法言喻的委屈襲來,我又想哭又想笑。


    “你去哪裏了,你怎麽不給我一點點消息。”我哽咽道,一下子哭得更厲害了。


    “傻丫頭,怎麽弄得這麽狼狽。”他勾著我的臉心疼道,眸子裏盡是柔情。


    我慌忙拉起道袍擦了擦臉上的斑斑血跡,傻傻地衝他露了個牙齒白。他回來了,而且身子比之前更加清晰,說明那能量源有用了。


    “隻要你能回來,我上刀山下火海都不怕。”


    “……傻瓜,我不是叫你無論如何都要活著嗎?”


    他抱緊我,我能感受到他的身子在微顫,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因為別的。但我心裏好窩心,有種被在乎的甜蜜。


    “我一直都在,隻是需要一點時間恢複罷了。”


    “可是我都感受不到你的氣息,我以為你灰飛煙滅了,好怕。”我摟著他的脖子,淚珠不知不覺滾入了他的頸窩。


    他顫了一下,忽然支起了我,怔怔地看著我。我知道臉很腫很難看,連忙把好看的那一邊露給了他。


    他輕輕扳正我的臉,猛然低頭含住了我的唇瓣。


    舌尖輕掃過我的唇齒,那是種令人熱血沸騰的悸動。淡淡的紫檀味充斥著我的感官,我的心瞬間跟上了發條似得狂跳了起來,我擁著他忘乎所以,竟然暗自期待他能給我更多,更……我真不要臉。


    “鈴!”


    就在我全身心沉醉在這激吻中時,床頭的電話忽然間響了起來。我抑鬱地鬆開他拿起電話,恨不能把電話那頭的人給生吞了。


    “誰啊?”我非常生氣地道。


    “請問是九小姐嗎?我是玉老爺子的私人律師,明天十點我會過去幫你辦理股權轉讓事宜,請你務必在場。”


    電話裏,是個幹脆利落的女人的聲音。


    第39章:我發達了


    早間,窗外雨聲瀝瀝淅淅,頓時把八月的燥熱驅走不少。


    我睜開眼睛時,胸口的血鳳出其的燙。我慌忙翻身坐了起來,拿起血鳳仔細地瞅,發現紅寶石裏麵的殘肢浮現了一層淡淡血霧,殘肢上麵的血管仿佛活了起來似得,若隱若現。


    “淩梟,淩梟。”


    我心一喜,捧著血鳳輕輕喊著,他昨夜裏什麽時候離開我都不曉得,我幸福得暈過去了,一覺就到現在。


    血鳳裏一股溫潤的氣息傳來,我偷偷親吻了一下,咬破指頭滴了一滴血在上麵,看到殘肢慢慢接受我的供養,才安心地去洗漱了。


    來到衛生間,我瞄了一下昨夜被砸得血肉模糊的臉,卻發現臉上一點傷痕都沒有了,淤青都不在。而我臉頰那片難看的殷紅也更加淡了一些,我狐疑地摸著臉看了好久,怎麽都想不通原因。


    出來的時候,臥室門口站著一個大約五十歲左右的老阿姨,手裏拿著一套新衣和一個鞋盒。


    “九小姐,老爺讓我來伺候你。”


    “額……我不需要人伺候,你把東西放下吧。”我太惶恐了,我一個月前還是一個送快餐的,現在竟然有人伺候了,我很不適應。


    “老爺說李律師就要過來了,還請你快些打扮,千萬不能丟了玉家的體麵。”


    “……”


    這臭老頭,剛借屍還魂就狐假虎威起來了,我不好意思再拒絕,點了點頭,“我會快點的,對了,我要如何稱呼你?”


    “我叫李蓮花,是玉家的管家,他們都叫我李嫂。”她說著過來給我把衣服放在床上,又拿出了鞋子,“這些你暫時穿穿,等過兩天我再讓設計師給你從新定做。”


    “李嫂,不用那麽麻煩,我什麽都可以穿。”我一個這麽其貌不揚的丫頭,哪裏需要量身定做。


    李嫂笑笑走了出去,我拿起衣服看了看,是一條淡藍色的棉質長裙,款式簡單大氣。鞋子是一雙平跟的單鞋,也很簡單,我都挺喜歡的。


    我身材比較高,有一米七出頭,穿長裙好看。就是我的臉稍微磕磣了一點,如果能變漂亮就好了,起碼和淩梟走在一起會比較般配……呸呸呸,我在想什麽呢。


    我臉一紅,訕訕地套上鞋子走了出去。


    下樓時,瞧著老頭裝模作樣地當起了一家之主。他穿著一套做工考究的中山裝,舉手投足竟也頗有玉老爺子的風範。我就有些慫了,緊張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當李律師開著她騷氣的寶馬出現在玉家大宅時,看到我的第一眼時非常驚愕,犀利的眸子在我臉上橫掃了好久,才有些不願意接受地伸出了手。


    “你好,我叫李淩,是玉老爺子的私人律師。”


    “九九!”


    我見她一臉難以接受繼承者是我的樣子,心頭油然而生一股傲氣,涼涼瞄了她一眼,就回了兩個字。


    李淩穿了一身咖啡色的職業套裝,一頭帥氣的短發盡顯幹練。她五官很漂亮,唯有唇角那裏的一顆痣稍微有些醒目。斜飛的丹鳳眼甚是迷人,在不經意的時候會露出難以抗拒的嫵媚。


    她又深深打量了一下我,瞥向了我身後不遠處的老頭,狐疑地走了過去,“老爺子,你真的要把還衡地產的股權全部轉讓給她?”


    “沒錯!”老頭鏗鏘有力的兩個字令她又忍不住看我兩眼,眸色有些羨慕嫉妒。


    “那好吧,想必九小姐也是有過人的才華,能夠讓還衡地產更上一層樓。”她有點無奈地道,拎著公文包與我們走向了客廳。


    我睨著她傲嬌的背影,有種說不出來的感慨。我遇到的每個女人都非常漂亮,唯獨是我,長得太有特色了。


    我們完成簽約儀式過後,李淩對我的態度來了個大轉彎,因為她又成了我的私人律師,即便心裏再不情願,也得叫我一聲董事長。


    “老爺子,董事長,明天還得請你們去公司交接一下,順便也要跟各大高層說明此事。文件我會安排杜秘書發下去,隻是……”


    李淩小心翼翼地瞄了我一眼,為難地捏了一下眉心,“董事長這形象……是不是需要改造一下?”


    我知道她是在擔心我不會被董事會的人接受,我這麽一個莫名空降的繼承人,又長成這樣,確實沒有服眾的能力。


    公司裏麵爾虞我詐的事情很多,把老總當成傀儡的事情也不是沒有。


    “我會想辦法的。”我牽強地道。


    “好,那明天我會準時到達公司等候董事長和老爺子的,現在我先去準備一下資料,告辭。”


    “麻煩你了。”


    我目送李淩遠走過後,一口強撐的傲氣頓時就泄了。頹然地坐在沙發上,完全茫然無措。老實說,我並不稀罕這個公司,因為我根本駕馭不了。


    “老頭,人家怎麽辦啊?”我瞄著在淡然喝龍井茶的老頭,抑鬱得想要撞牆。


    “車到山前必有路,怕什麽?”他很不以為意地道。


    “你為什麽不接收這公司?外人又不知道玉老爺子沒了。”我不明白他們的意圖。


    “九兒,你需要成長,需要一個氛圍來鍛煉你的魄力。”


    “……那也不用這麽大一個公司吧?搞垮了怎麽辦?”我真怕這公司到我手裏不到一年就嗝屁了,我就成千古罪人了。


    “別妄自菲薄,你可以的!”


    老頭一如既往地挺我,但我知道自己的本事,瞧他悠哉的喝茶,我隻能垂頭喪氣地走了出去。


    我來到後院的客房,淩元凡和無塵大師還在睡,這兩人睡了差不多要兩天了呢。我敲了敲門沒有人應,怕他們有異常,連忙推開門探了進去。


    “淩元凡,無塵大師。”


    沒有人應我,於是我堂而皇之地走了進去,來的淩元凡的房間前,我用力敲了敲,還是沒反應。


    “淩元凡,你丫的還活著嗎?”我很不客氣地大喊道,擰開門手柄探了個頭進去。“淩元……”


    “呼!”


    忽然一股陰風襲來,我的話卡在喉嚨,我看到了床上有具透明的身體,五髒六腑瞧得一清二楚。


    他心在跳動,肺在起伏,還有腸子在蠕動,甚至血管的血液都能看到在流淌。他的周身有一股陰寒的氣息在流轉,非常懾人。


    我頓時呆若木雞,難不成這是淩元凡的身體?怎麽會這樣?


    我盯著他看了好久,完全沒警覺他已經醒了,還正微眯著眸子打量我,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樣。


    “九九,看夠了嗎?我要不要先穿上內褲?”


    “啊?”


    他這麽一說,我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往他下腹瞄了過去,看到了生理衛生上描寫得並不太清楚的某個器官。


    “討厭,你把人家看光光了!”他故作羞澀地站起身,竟然就那麽大方地從我眼前走過去。


    但這家夥剛走到衛生間門口,一股溫潤的氣息從我麵前飄過,他“跐溜”一下摔倒在地,絕對的臉先著地。


    “淩元凡你這混蛋,流氓,齷齪,臭不要臉!”


    我愣了一分鍾才反應過來,“砰”地一聲拉上門衝到了客廳,臉燙得能煎熟雞蛋。


    我還驚魂未定時,無塵大師又從他的房間走了出來,瞧見我麵紅耳赤的,狐疑地走了過來。


    “九玄道長,你怎麽臉這麽紅?”


    “那個,我可能感冒了,我就是來看看你們身體怎麽樣了,謝謝你們上次守護了我七天七夜。”


    “噢,無需客氣,超度靈魂是出家人的本分,再說玉老爺子給了我那麽多錢,不出力也不好意思。”


    “……嗬嗬,是啊,那你們沒事就好,我去安排人給你們做些吃的。”我慌慌張張地逃出了客房,有種做賊心虛的惶恐。


    首先我好奇淩元凡的身體怎麽會是透明的,是一直透明還是在他休息的時候透明。還有就是莫名其妙看光光了他,可千萬別讓我負什麽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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