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起搖搖頭。


    “上島一個月,狗瘋了,跳海了!”沈寒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臥槽!真的假的?”老畢給他又倒了一杯,我們幾個麵麵相覷,確實想象不出來有多麽的單調和乏味。


    “騙你是孫子!”沈寒又是一口幹了。


    “我是真的累了,媽身體不好,我心思沒法在部隊上,我好羨慕我那些同學,畢業了,工作、結婚、生子,平淡的生活就是幸福!”說道這些,沈寒舌頭居然不大了,燈光照射下,眼睛裏似乎閃著光。


    “同誌們!我盡力了,你們不會看不起我吧?我也什麽都沒說,頂了快八年啊,我對得起這身衣服了吧?”沈寒突然揪住我的手問道。


    “是是,你確實不容易。”我連忙接著說道,忙又倒了一杯酒,自己先喝完,“來來,喝!別想那麽多,會好的。”


    沈寒卻是看著眼前的酒杯沒動,“我媽今年剛發現的胃癌,醫生說發現的還算早,想做手術,但我不在她身邊怎麽做?我想今年年底就轉業回來陪她,先陪她把病治好,這次我回來看到她,她瘦了好多。”沈寒說著說著,突然把頭別了過去,往地上醒了下鼻涕,但是我清楚地看到他偷偷地抹了一把眼睛。


    我心裏莫名一酸,老實說,我也就是一個星期給家裏一個電話,電話裏也是家裏人問我過的怎麽樣,我倒是很少關心父母的情況,沈寒這麽一說,我還真是慚愧。


    我不作聲又給自己倒了杯酒,拿著跟沈寒碰了下,“老沈,你真不容易,我敬你!”我仰頭把酒幹了,把杯子往桌子上一頓。


    老畢見狀也是倒滿了酒,跟沈寒幹了一杯。


    氣氛開始低沉下來,幾個女孩扭身似乎在抹著眼淚,老畢是發現了這一點,又倒了一杯酒,“來來,老沈,幹了,好歹,也是副連了。好好合計下,總有兩全其美的事情,比如調到內地來,又不用離開部隊,又可以陪你母親。”


    沒想到沈寒捂住了杯子“為這個,我不喝!我現在一心一意想轉業!調動,那就是個夢!”


    我看沈寒很大的怨氣,知道再提這個,又是一陣不開心,插話道“喂,老沈,別這樣,說不定這次比賽你就出人頭地了呢,那麽灰心幹嘛?就那麽迫不及待想離開部隊?”


    “心冷了。”沈寒蹦出這幾個字,又喝了一大杯。


    老馬這時候也端起一杯酒,站起來和沈寒碰了下,“佩服你,兄弟,能堅持那麽久,我不如你!”兩人一口氣喝光了杯中酒。


    “會好的。”我安慰沈寒道,一旦喝多了,大家說話也無所顧忌了,老畢這會兒笑著說,“老沈知道你為什麽事事都不順了嗎?”


    (未完待續,明日更加精彩!)


    第兩百五十話爭霸(二十一)


    沈寒還沒有開口,大家一起詫異地問道“為什麽?”


    老畢笑嘻嘻地說道“因為沈寒的名字取的不好啊。


    “什麽意思?”沈寒呆呆地問道。


    “寒啊,你想想,沈寒,沈寒,這個名字一聽就不好!寒,命苦也。你看看人老王名字,王偉,偉,你比得過?”


    “來來,別聽老畢扯淡,我命由我不由人!幹一個!”我打斷了老畢的話,插話道。


    “就是,一時的不順嘛,難道你認命了?沈哥。”麒子這時候在邊上插了一句。


    “認命?不不,我不認命!我命由我不由人?可是,我已經很努力了啊。為什麽情況還是沒改變?”沈寒像是若有所思,把這句話念叨了好幾遍,有些茫然地看著杯中酒。


    老畢笑嘻嘻說道,“我倒是這樣覺得:人生的很多事要靠自己去把握,但是呢,生活中,也並不全是靠努力就一定什麽都可以。很多時候,我們也會覺得自己無能為力。不隻是沈寒,也不隻是我,大家都一樣。不求事事如意,但求無愧於心!”


    咦,老畢什麽時候變得很有哲理了?大家沉默了下,都在思考著老畢的話。


    老馬率先說了出來“咦,老弟的話很有哲理啊!值得深思!”


    落落那幾個女孩看老畢的眼神馬上不一樣了,誰知道老畢下一句卻是“落落,留個電話號碼唄!?”


    暈倒!……..


    正當大家嘲諷老畢的時候,旁邊沈寒卻突然一下兩眼放光,“好!好一個不求事事如意,但求無愧於心!好!我要自己把握自己的命運!也要學會隨遇而安!來!兄弟幾個,幹了!認識你們我很高興!”


    “咦!?把我們排除在外了?”落落笑著說。


    沈寒窘了下,老畢圓場道,“那大家一起吧!來!幹了!”


    “好!”“幹了!”大家相續起哄道,一幹人又都站了起來,吼了一二三又喝掉了一杯。


    抹了抹嘴,我掃了一眼大家,突然覺得很是開心,能認識有這麽一群朋友也是件樂事,看著正在和落落插科打諢的老畢、大舌頭說話的沈寒、吹著牛皮的老馬…….我突然有種不想散場的感覺。但是我知道,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後天一過,大家又要各奔東西,回歸各人的生活。部隊的生活,也就是和親人朋友聚少離多的生活,所謂幸福和快樂,往往也就是在那麽一瞬。


    “真希望大家能永遠這樣啊。”我喃喃道。


    “王哥,你說什麽?”我右邊的麒子抬頭問道。


    “沒什麽。”我快速收回了心神,忙倒了一杯酒,笑著對她說“妹子,對不起,給你道個歉,哥上次過了。”


    “說什麽呢?我技不如人,不幹你的事情。”麒子也慌張地站了起來。我們兩人碰了下杯子,都是一飲而盡。也許是麒子膚色黑,我看她倒現在一點事情都沒有,天,現在的女孩酒量都這麽大嗎?我在心裏歎道。


    “交杯交杯!”老畢敲著筷子起哄道。


    “畢哥,你說什麽呢?”小靜隔著落落在邊上對老畢嗔道。


    “啊,我說和要老王和你交杯啊!”老畢對旁邊的落落討好地說道“美女海軍,我們也喝一個唄,你真厲害!看不出地方特招入伍也這麽多能人。”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落落笑吟吟地和老畢喝了這一杯。


    沈寒倒是主動地小靜喝了一杯,盡管有些斯斯艾艾的,但是大家都“寬容”地沒有去起哄。


    最先醉倒了的不是沈寒,卻是老馬,老馬倒了後,氣氛更嗨了,老畢居然和落落劃拳起來,真看不出那麽高冷的美女還會這個。


    最後沈寒居然也參與進去,當然,由於他的不會玩,導致了喝了不少酒。


    就這樣,大家一直喝啊鬧啊的,到晚上九點多,服務生過來敲門,示意飯館快打烊了,我看看表也是實在差不多了,就搖醒了老馬,他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說道“我去結賬,今晚你們都在這住吧?我去跟前台說一下。”


    我掃了一眼,搬進來的啤酒都有一箱多了,看來確實到位了。


    老馬真的喝多了,他讓服務生來喊大家下去。雖然都不願散場,但大家都有點多了,也確實盡興了,於是也相續站起來往外走去,小靜走在我前麵,悄悄拉著邊上落落的衣服問,“落落姐,沈寒說的,真有那麽艱苦的地方嗎?”


    落落看了看沈寒的背影,低聲說道“我沒去過,不知道,不過我聽單位從西藏調過來的同事說過,在青藏高原上,有很多山峰的哨所,常年冰雪覆蓋,見不到人,很多戰士入伍後就待在那,退伍才離開,下了山,看到一顆樹都抱著哭半天,因為太久沒見過生命的顏色了。還有很多常年在青藏高原的,很多人都有心肌肥厚等高原病,這些,你們外麵的人根本想象不到。”


    小靜呆了呆,“那麽艱苦,那為什麽那些地方還要駐軍呢?為什麽不能把環境弄好一點呢?”


    邊上的老畢插了句話“其實在很多邊遠地區和島礁上,部隊在那邊待著,就意味著國家主權的存在,哪怕什麽都不做,就是奉獻!那些地方,出於特殊環境、交通等原因,不可能和城鎮甚至普通的野戰部隊相比,總要有人犧牲奉獻。”老畢說完輕輕歎了一聲。


    我聽了也是感慨萬千,確實是這樣,我與這些地方的戰友相比,實在是幸運太多了,在省城駐軍,還能提前升級,應該滿足了。想想當年在桂林陸院一個隊培訓的同班兄弟阿瑜,一畢業就分到邊防部隊,現在由軍醫也是改為了排長,整天帶隊在邊境線巡邏,甚至有和武裝運毒分子交火的可能。


    人的一生,是不是真的有命這個東西呢?我在心裏感慨道。喝多了,全身發熱,看著走在前麵有點搖搖晃晃的沈寒,我頭腦一熱,突然下了一個決定。


    我們幾個男的先是把幾個女生送回房間,老畢回了房間,老馬要走,我拉著他走到一邊,問他借場館的鑰匙,老馬吃驚地問我想幹嘛,我說想去練練,這不是明天半決賽嘛,老馬沒多想,掏出了鑰匙交給我,隻是囑咐我,完了記得關好門。


    拿到鑰匙,我直接去了沈寒的房間,沈寒來的最晚,最偏的一個房是他的,就他一個人。沈寒給我開門後一臉詫異,我盯著他眼睛,直接開口道“老沈,還能拿起兵器打嗎?”


    沈寒晚上喝的比我們要多,這會兒他的眼神有些渙散,“嗯?打?打誰?”


    “明日比賽,太多領導看著,說是無規則,其實還是很大限製,隻會是一般的格鬥,不會是真實水平體現。老沈,我希望和你真正對決一次,明天無論誰勝誰敗都沒有遺憾了。場館鑰匙在這裏,走吧,我們去盡情對戰一次!”我知道沈寒沒辦法拒絕。


    果然,沈寒開始還很詫異,身體依靠著門,聽我說完後,卻是兩眼放光,繃直了身體,“哈哈,好!我也是覺得明天在場上不會盡興,難得你我想到一塊了!”


    “好!換好衣服,帶上兵器,場館門口見!”


    回到房間,我開始換體能服,老畢從洗手間出來,一臉驚訝“這麽晚,你還要去鍛煉?!”


    我頭也不抬地說“我要提前和沈寒打一場不需要裁判的比賽!”


    老畢驚訝道“那明天呢?”


    “明天的比賽,注定是枯燥無味的,隻有真正實力的發揮對決才是我渴望的!”


    “你們真激情!”老畢歎道,“我跟你去看!”


    換好衣服,提著接好的鋼棍,我和老畢走下賓館樓梯,來到了場館門口,沈寒這時候已然站在門口。


    “嘿嘿,老畢也來看?”沈寒儼然一副老朋友的口氣。


    “是啊,我也想知道你們誰更厲害啊。”老畢笑了笑,隨即又擔憂地說道“你們,非要全力相博?不會失手誤傷吧?”


    我拍拍老畢肩膀,什麽都沒說,打開了場館的門。


    大門拉開,微弱的月光如流水一般傾瀉在場館中,望著黑漆漆的中央場地,我卻有了一絲白天不曾有過的緊張,也許是將要和沈寒對決的緣故吧。


    為了不那麽顯眼,我們三個分頭去開場中燈,不開大燈。


    場中燈打開後,中央籃球場亮如白晝,我和沈寒分別從兩端下到其中一個場地中,老畢站在旁邊,儼然公證人的樣子“兩位,準備好了嗎?”


    我右手握著鋼棍一端,輕輕將鋼棍另一端觸地,斜斜立在身前,左腿稍後一步,左手給老畢比了個ok的手勢。


    幾個深呼吸後,我的情緒開始平靜下來,四周突然無聲無息,我的眼睛緊緊盯著另外一邊的沈寒。


    沈寒雙手前後握著細鋼管,平端,尖頭對著我,也是左腿拉後了一步,同時低聲說道“好了!”


    “開始!”老畢大聲叫道。


    我倆幾乎同時動了起來!


    (未完待續,明日更加精彩!)


    第兩百五十一話爭霸(二十二)


    被動不如主動!後發製人隻有在自己比對方高很多的情況下才能做到。現實世界裏,搶得先手永遠是最有效的試探辦法,尤其是和摸不清底細的高手對決,必須要先搶得先手!我們同時衝向對方,想來沈寒也是這樣想的吧?


    以我往日的習慣,比較喜歡掄起棍子砸過去,這樣一可以試探對方的力量,二來也可以逼得對方防守我好下一步搶得進攻主動。可是麵對沈寒不行,他手裏細鋼長棍比我的鋼棍輕又長,這樣勢必比我的速度快,在我砸到他之前估計他就能戳到我了。所以我改為雙手端棍,也是平刺過去,兩端棍頭都是圓錐形,紮到他的話他也不好受。


    沈寒果然是端著槍刺了過來,在速度上比我快了一點,加上我的武器短,我隻得出手到中途雙手用力,棍頭一翻擋住了沈寒的槍頭。


    鐺的一聲脆響,我楞了下,因為,隻這一下相接,我就感覺到沈寒的細槍是空的!本來我以為沈寒和我一樣都用的是實心鋼體,可是兩件兵器相交,沈寒一觸即撤回了細槍,我感受到的阻抗小而輕,真是奇怪,沈寒用這個空心鋼管槍幹嘛?難道就是單單為了加快速度?


    擊其所短是製敵之道,既然知道了沈寒手裏的是空心細鋼管,那麽我就得繼續發揮勢大力沉的優勢了。腦子這樣在想,手下卻沒停,我左手幹脆放開,右手握住鋼棍尾端,用力一推,鋼棍在我大力催動和重力作用下那一頭斜下直戳向沈寒的腹部!


    話說,對決中的沈寒,一點也沒有木訥的樣子,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變得非常靈動,身體仿佛和細槍幾乎融為一體,見我一棍紮來,他也是毫不猶豫也是單手持槍戳了過來,目標正是我的心髒!


    我心裏一沉,這種打法看上去是兩敗俱傷,其實還是算沈寒贏,因為他的細管槍是帶著槍頭的,而我的棍頭最多是紮疼他。


    他是個純粹的武者,確實做到了快狠準,對決中從不計較後果,果然厲害啊,我掃了一眼眼神專注的沈寒,暗自歎了口氣,右手猛地往左上一帶鋼棍,鐺的一下,棍身又格開了沈寒的細管槍。


    沈寒還是選擇不和我硬碰,一見被格住了去勢,馬上又抽槍,如毒蛇頭一般,縮回去吐出,這下卻是對著我頭部刺來。


    我左手接住棍身,深吸一口氣,踏前一步,雙手抓住棍身在身前頭前上方舞了一個話,砸開了這一刺。趁沈寒收槍之際,我呼地一下就勢雙手握棍對著沈寒頭部砸了下去。來而不往非禮也!


    沈寒沒有選擇硬抗,而是往右猛地側了下身,同時,刷地右手單身刺了一槍出來,我如果繼續砸下去,砸不到沈寒不說,槍頭將正中我的左臂。他的反應也很快,和平時沉默木訥的樣子判若兩人。


    再撤招躲避已經是來不及了,我隻好一咬牙,大喝一聲,雙手猛地往左一拽,砸空到沈寒頭部位置的鋼棍忽地變向橫掃過去。


    沈寒要是不撤槍彎腰躲開或是退後,那就得砸中他,雖然臨時變向,蓄力不夠,不過挨這一下也不好受,反正也隻是戳到我手臂,值得挨這一下。


    電光火石間,就見沈寒猛地側身退後,右手卻不收槍,而是繼續往前送去。


    嗤地一下,我左臂一疼!沈寒的槍頭已然紮在了我的左臂上,但由於沈寒也在後退,槍的力道也小了,槍尖也沒開鋒,還好,鈍頭紮著雖然疼,卻沒見血。


    沈寒也在齜牙,我的棍頭也是從他持槍的右手下掃過,圓錐形棍尖正掃中了他的右肋部。


    我倆各自退後三步,互相打量著,不分上下!


    “還是小看了你。”沈寒微微一笑,嗯,這種口氣,也隻有在格鬥中的沈寒才有的這份自信,這才是沈寒真正的實力。


    我卻沒有低估你,我在心裏默默念道。我將棍子一頭垂在地上,斜檔在胸前。


    “平分秋色!繼續嗎?”卻是老畢在一邊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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