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黃子文有些動搖了,他低下了頭,不經意間卻發現自己穿了雙官靴出來。官?民?富?貧?這幾個字在腦海裏盤旋起來,他想到今後為王相的乘龍快婿,在朝中呼風喚雨的樣子;甚至,在王相百年之後,由他統領文武百官的場景……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啊!幾輩子能有這一個機會?!


    黃子文終於下了決心:碧荷,我不得不這樣做。


    黃子文驀地站了起來,拉住了即將關上的窗戶,“碧荷,是我!”他連忙出生攔住了大驚失色要大聲尖叫的碧荷。


    “相公?!”碧荷脫口道,隨即沉下臉來,“你沒有死?”。


    黃子文哭笑不得,訝然道“娘子,誰說我死了?”


    “沒死?沒死怎麽不回家找我?官府通告說今年新科狀元是叫黃子文的,我可沒等到你來接我享福!你怎麽解釋?”碧荷顯得極為委屈和不滿。


    “唉,碧荷,這事說來話長。”


    碧荷突然抬頭盯著他,“怎麽樣,當大官了?聽說你做了相國的乘龍快婿,我呢,我怎麽辦?”她冷笑道,“哼哼,相國怕是不知道你還有個結發妻子吧?他知道後,怕是不會再讓你繼續做官了吧?”


    碧荷的話讓黃子文羞愧萬分,“碧荷,沒有這回事,你聽我說,是相國看中了我的文采,在聖上麵前提親,我實在無法推脫!對了,碧荷,誰帶你來京城的?”


    碧荷冷笑著說“大路不平旁人鏟,有個京城的大官,說是和相國不和,專門派人接我進京揭發你們,看你怎麽辦?我倒是奇怪了,我在家的時候沒見你來接我,怎麽我一來你就知道了?你倒是說說你怎麽找到我的?”


    黃子文當然不可能實話實說,他隻好說“碧荷,你不要亂想,我派人去過家鄉,隻是沒找到你。”


    碧荷一臉鄙夷地看著黃子文“真的?別是派人去殺我滅口的吧?喲,對了,我走前,隔壁家的可心,真被人謀害了,官府說是強盜幹的。真是那樣,你多年來讀的書都讓狗吃了!”


    黃子文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他四下看看,“碧荷,小聲點,噓,你聽我說,我是悄悄的來找你的,我早就決定放下一切和你遠走高飛,我不想再當官了,隻想和你過普通的日子。”


    “騙鬼吧?”碧荷把頭別到一邊。


    “真的,我什麽都沒帶,你看,我就是悄悄來帶你走的,趁大家都不知道,免得以後官府通緝我們。碧荷,你還記得我們以前說過要雲遊天下的嗎?跟我走吧!”


    碧荷把頭扭過來,半信半疑地看著黃子文說“你說的是真的?”


    黃子文急切地說道“碧荷,我們一起走了你不就知道了嗎?你還留在這裏幹嘛?”


    見碧荷仍然猶猶豫豫的,黃子文心中一急,伸手把碧荷攬入懷裏“娘子,你忘記我答應你的事情了嗎?我要帶你走遍天南海北,過自由自在的生活。”


    聞著碧荷身上的體香,黃子文心中一蕩,忍不住板過碧荷臉蛋,親了下她的小嘴。


    碧荷害羞的低下了頭,輕聲說,“那,相公,我再信你一次,那你等著,我去拿著包裹。”


    黃子文心中一喜,“娘子,快點。”


    碧荷聽的黃子文這麽一叫,滿腔的怒氣和怨氣頓時煙消雲散,她嫣然一笑,款款走到床前收拾起了包裹。


    不一會兒,黃子文就帶著碧荷,在確認沒有驚動碧荷那個同伴的情況下,從客棧的後牆翻了出去,他們一路靠著牆借著黑暗的掩飾來到了城牆邊一處廢棄的高塔下。


    “相公,不對啊,我今日聽人說,京城晚上城門是關閉的,我們怎麽出的去呀。”碧荷有點懷疑的說。


    “正是如此,所以我們從高塔上續繩子出城,我都已經安排好了,城外有人接應。”


    正說著,借著月光,黃子文突然發現碧荷穿了件紅紗衣在外身,“娘子,你,你怎麽穿了紅衣服,我記得你喜歡穿綠衣服的。”


    “嘻嘻,誰叫你沒良心的,我本來是想,你要是真丟棄我,我就穿這件紅紗衣自盡,變成厲鬼來找你報仇!”碧荷掩著小嘴笑道。


    黃子文打了個激靈,他遲疑地說“娘子莫開玩笑了,我,我先上去看看情況。”


    “相公,你不是要一個人走吧?!哼哼,你要是敢負我,我定要你身敗名裂。”


    碧荷不知道就是這一句話,把黃子文心裏的殺意悉數釋放了出來。


    黃子文頓時惡向膽邊生,他緩緩轉身,伸手邊拉碧荷邊強笑道“娘子,怎麽會呢?我們定會一生一世做夫妻,來,娘子,上路了。”


    (未完待續,明日更精彩!)


    情?鬼?封魂鏡(下)


    高塔年久失修,每層窗洞大開,已經沒有了遮攔,待兩人抹黑上得六層時,黃子文狠下心指著靠近城牆的一個窗洞對碧荷說道,“娘子,就在這裏,你先下,我給你扶住。”


    碧荷怯怯的走到窗洞旁,探身看去,“相公,好黑好高啊,碧荷好怕。”她邊說邊扭頭,看到的卻是黃子文逼近來扭曲的臉,“相公,你!”


    碧荷突然覺得背後一股大力推來,忍不住往前撲倒了下去,一個倒載,“啊!”的一聲,直墜塔下!


    “砰!”一聲悶響,猶如重錘敲在了黃子文心上。


    他癱坐在地上,半響才喃喃自語道“娘子,我對不住你,我沒有辦法,你要原諒我啊,娘子,你安心去吧,我,我會每年給你燒很多值錢的。”


    又過了一會兒,他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麽,發瘋的在包裹裏找著,沒有!不在這裏,在哪裏呢?一定在她身上!


    黃子文強撐著走下塔,他咬咬牙,壯著膽,慢慢挪向城牆和高塔之間,月光直射在這裏,他看到了最不想看到的一幕:碧荷應是頭顱著地墜下,雙眼緊閉,腦漿崩裂,身體四肢盡折斷,應該是在塔和牆之間來回碰撞而成,其狀甚慘。黃子文心裏突突跳著,邊靠近邊說“碧荷,為夫這輩子對你不住,下輩子必定做牛做馬報答你!”


    他閉著眼睛,在碧荷身上摸了起來,半響,他才摸出一個東西,他連忙捏著轉身跑開,他不知道在他背後,碧荷的眼睛驀然張開來!


    黃子文一氣跑出很遠,才掏出那個東西細看,這是一個香囊,上麵繡著“子文”,打開,裏麵是頭發,黃子文知道,這是他和她的頭發,是趕考前兩人的約定證物,如今,人證物證,都沒有了,應該安全了,黃子文長出了一口氣,轉身往相府走去。


    遠處,跟蹤黃子文的兩個家人,麵麵相覷。


    翌日,京城穿有紅衣女高塔墜亡,圍觀者無不膽戰心驚,京城衙門遍尋不著親屬,以薄棺葬於城外某地。誰都沒注意,一老道旁觀良久,掐指算了算,搖頭離去時曰:“陰地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又為女子,煞氣太重,必化厲鬼尋仇。”


    最無措的是王相,本打算逼走黃子文,再掩殺之,即可解決問題,誰知道派出去的殺手回來稟告黃子文竟然殺妻滅口,但是戲還要演,第二日京城按察院,多少人等了大半天,自然沒等到碧荷這個正主。隻是急了王相暗中交代好的官員,生怕辦錯了事,又不便於當麵解釋,嚇得在公堂上坐立不安。


    黃子文當然不怕,他一身正氣凜然的要求繼續等待下去,“我黃子文無愧於心,今日必定要查清此事,還王相恩師泰山大人一個清白!”


    正主不出現,眼看是無果,最後巡察院主簿隻得宣布此事恐是有人滋事造謠,眾人怏怏散去。


    當夜,相府書房密室。


    “爹!今日太子派太醫秘密來探我了!”王相愕然,“什麽?我怎麽不知道。”


    “哼,你什麽時候關心過我!”


    “太醫怎麽說。”


    “爹!太醫說很可能是一男胎!現在,估計太子殿下已經知道了。”


    “真的?!”王相頓時又喜又愁。


    “是啊!爹,黃子文怎麽還沒打發掉!?”


    “啊,出了些情況,思瑤,你不要急啊,爹自有辦法。”


    “爹!不能拖了!太醫過來其實還有一個意思。”


    “什麽意思?”


    “我感覺太醫很可能是過來順便檢查我是否同房過。”王思瑤臉一紅。


    “爹,不能再拖了!我怕太子不信任我了!必須要向太子表明心跡!”王思瑤頓時發起了小姐脾氣,將屋內一頓亂砸,讓坐在太師椅上的王相苦惱不已,最後,在王相的保證下,王思瑤才恨恨離去。


    王相坐了許久,拉了下密室鈴鐺,片刻,趙管家出現在密室內。“備車,去國師府。”


    兩日後。


    這一日,黃子文心情稍好,王相說王小姐身體好轉,數日內可辦慶典圓房,哈哈,終於守的雲開見日出啊!是該吃喝一頓慶祝下了,他獨自一人出了門直奔城內有名的陶然酒家。


    雖是一個人,可是胃口大好的黃子文,卻吃掉了一桌酒席,酒足飯飽後,黃子文緩緩走在街頭,和煦的陽光照在身上,他仰頭看看天,蔚藍如洗,這一切,多麽美好啊,黃子文想著。


    “公子印堂有團黑氣,三天內必有大難。”一個聲音在麵前響起。


    黃子文一看,咦,不就是那個老道嗎?與上次的落魄不同,這次的老道一頭白發束了起來,胡須飄飄,仙骨彬彬,分明世外高人模樣。


    “去去,少來誑我,拿去!”黃子文丟出一錠銀子給他。


    老道卻並不接,任由銀子掉在地上,隻聽那老道又說“公子家中可有結發妻子?”黃子文心中一怵,仔細打量了下老道,老道微微一笑“情劫將至,公子好自為之。”說罷轉身欲走。


    黃子文心中不安,趕忙攔住老道,說到:“道長留步,道長高人,請問可有破解法?”


    老道一笑,說道:“因果循環,如何破解?你不種因果,何來報應一說?”


    黃子文更加慌張,“老仙人此言差矣,我隻是失手推我娘子下塔,她自己跌破頭而死,真的不是我故意為之,佛家都雲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道家不會是見死不救的吧?!”


    老道觀其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沉思了片刻,說道:“你我有緣,你所做當自知,我幫你,權當了了這段緣法。其實,破解倒也不難,但你以後一定要多行善事,好自為之。”


    黃子文忙不迭趕忙答應,老道又說:“你妻慘死,恨怨難平,無法超度,將化六煞陰鬼,三日後午夜會找你尋仇!你哪裏也不要去,把自己常穿的衣服放在床上,並把頭發和生辰八字塞入其中,你自己躲在床下,鬼不能彎腰,待其尋不著你自會離開,切記不要睜眼!”


    黃子文大驚,答應後遲疑問道“道長,我,我能否出門避開?”


    “無用,無論你在哪裏,她都會找到你!”


    黃子文頭皮一麻,不甘心又問道“道長,何不上我家驅鬼?”


    老道歎了口氣,“此乃劫數,三日後午夜,七月十五,鬼門關大開,老道還要去會一友。老道來京城就為這位老友,而你的事,老道算出恐和這位友人也有關聯,我若去你府上,你過得了此關,下次則必死。”


    黃子文聽的戰戰兢兢,渾身冷汗,幾乎不能站立,老道笑笑,從懷裏掏出一麵古鏡,“此乃封魂鏡,抱此鏡於胸前,躲在床下,報你無事,此鏡見鬼即封,為至寶,老道借與你一用。”


    黃子文接過鏡子,翻來覆去看了下,和一般銅鏡無二,就是古樸了些,鏡麵很模糊,已經照不出人影,背後有兩個叫不出名字的怪獸。“道長?有此鏡,何不,直接收了她?”


    “不然,此鏡過於陰狠,所封魂魄不能投胎,你妻本是無辜之人,我設局隻是為了消除她的戾氣和怨氣,不到萬不得已,不可用此鏡封魂。何況,你自問能立於你妻前否?”


    絕不!黃子文早已發誓這輩子不要再去想碧荷死時的慘況,就在黃子文低頭再次把玩怪鏡時候,老道已不知去向。


    有了老道的保證,黃子文心裏稍稍安定了些,他早早按照老道的交代,做了部署,為以防萬一,這幾天晚上都睡在床下,每天鏡子不離手,眼看著今天就是第三天了。


    說來也怪,第三日午時過後,別院仆人就幾乎不見了,到了掌燈時分,別院一片漆黑,黃子文高叫也沒人應。苦於不能離開,黃子文隻得作罷,晚膳也沒用,天黑後,黃子文獨自坐在屋內,心裏是越來越害怕。


    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麵已然是一片漆黑,天上也沒有月亮,黃子文坐立不安,也不敢出門,抱著鏡子早早的在牆角解了手,沒等外麵巡夜的報時,就藏入了床下。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辰,四周靜的出奇,黃子文心中忐忑不安,度時如年,正在此時,忽然聽到樓下砰的一聲,門被打開了!


    黃子文大氣不敢出,捂著嘴側耳聽去,半響,突然傳來有東西上樓梯的聲音,如同重物擊地,發出悶悶的響聲。


    嘭--嘭--嘭!像極了不能行走的蹦跳聲。


    聲音越來越響,越來越近!黃子文則緊閉雙眼,冷汗直流,心裏早已把九天十地神佛的名字都念了個遍,他在心中暗暗發誓,我若能過此關,必見廟就拜,見道觀就上香。


    就在這時,突然,門咣地一下被猛烈打開,一陣陰風呼的一下吹進房門,黃子文頓時感到冷風襲體外,遍體奇寒!黃子文嚇得連忙轉身,將背對外,麵朝裏,雙手死死抱著鏡子,牙關不住打戰,渾身發抖不止。


    耳邊悶悶砸地聲音離床邊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直到床邊停止。


    奇怪的是,許久,黃子文都聽不見其它動靜,但又不敢睜眼,心中懼怕萬分,又過了一會兒,黃子文實在受不了,壯壯膽,他轉過身子的同時,微微睜開了一隻眼,“啊!”發出一聲慘叫!


    第二天清晨,由於擔心黃子文的情況,老道來不及包紮傷口,拖著疲憊的身體,從國師府趕到相府別院,上到二樓,看到房門大開,老道大叫一聲不好,


    老道進去徑直往床底一看,大驚,黃子文已死,麵目猙獰,兩眼圓睜,分明是被嚇死了,懷裏還死死抱著封魂鏡。


    老道撲通一下坐在地上,自語道“怎會這樣?不可能的,不應該的啊!”


    他突然從黃子文手裏奪過鏡子,拿到麵前細細端詳,“鏡子背後紋路多了一道,應該是厲鬼被封了啊,怎麽黃子文還死了呢?”


    許久,老道一拍腦袋,他恍然想起,據黃子文所說,碧荷,是頭朝下摔死的啊!


    就在老道坐在地上懊惱之時,門外大批官兵湧了進來,刀槍指著老道,“我就知道你會來這裏。”一個聲音說道。


    官兵往兩邊一分,人群中緩緩走來兩人,前麵也是個道士,中年模樣,麵白無須,滿臉傲氣,身上郝然十幾道傷痕,身上道袍雖然奢華,但也破爛的不像樣子,王相爺則跟在後麵。


    “咳咳咳!”來人顯然受了不輕的傷,未開口,先咳了起來。“師兄!現在是白日,你還有什麽法術使出來?看來,我們的鬥法要結束了。”


    王相在後麵大喝“來人,兀那老道,行刺我愛婿,給我拿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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