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幹脆的把棍子丟在地上,“認輸!我們不是一個級別的。”


    嘿嘿嘿,大黃詭譎的笑道“這隻是我訓練用槍,槍長兩米,重十斤,如果我用家傳镔鐵長槍,槍長二米四,重二十四斤,雙手持槍,你過不了一個回合。”


    我想了想,確實是這樣,我的棍子也就一米八,估計進不了身就會被刺中。這個結果讓我太黯然,本想著怎麽也能劈了啪啦打半天,沒想到一瞬間就敗了。


    “你練棍多久了?””一年!”我沒好意思說我隻練了三個月。“哦?”大黃臉上微微露出詫異的神情。“那你算不錯的了,很少有人能在我槍下走過兩個回合。”


    嘖嘖,什麽意思,就是大家和對戰一個照麵就over了那種?不狂你會死嗎?我鬱悶地走過去和他並肩坐在場地上,“給我講講你這是什麽來路,感覺很牛啊,是家傳槍法?”


    “嗯,我父親教給我時候說這是吳家槍法,不過據說已經不完整了,主要是步法配合槍法,達到以長克短,以強壓弱的效果。”乖乖,殘缺的都那麽厲害,我有點神往嶽飛的槍法了,還有楊家槍,不知道和這個吳家槍比那個更強呢?正想著又聽到這小子說出一番驚天動地的話。


    “我父親曾任公安廳特警武術教官,槍法拳腳都很厲害,我從小就是他教的,不過我更喜歡槍法一些,拳腳倒沒學到過多少。”大黃望著手中長槍,眼神中透著狂熱,“想想古代在戰場上,手持長槍,橫掃六合,多麽威風啊?”


    “你爸很厲害嗎?”


    “十二歲省武術比賽長槍冠軍,十四歲參加全國武術協會內部組織的比賽長槍冠軍,十八歲加入全國武術協會,二十二歲已經沒有遇到過槍術對手。”


    乖乖,我再次嘖了嘖嘴,“那你比你父親如何?”


    大黃看了我一眼,“他不如我,我十八歲已經用訓練用槍擊敗了他!”我靠,狂人確實有狂的資本啊!


    想想我下了那麽大工夫的三個月苦練,二招就輸給了大黃,我有點同情的望著他,“那你得下多少工夫去搞這個啊!受多少累啊?”


    “沒怎麽吃苦,也沒怎麽累”大黃一臉輕鬆,“我有夢遊病,從小就有,幾乎所有練習都在夢中完成了,我往往以為是個夢,其實人已經在農村老家院落裏練槍了。人醒了,隻是覺得特別疲憊罷了。”


    這樣也行?這不是相當於打遊戲開掛嗎?你妹啊,太誇張了!我無語,我練棍的時候,一到床上就睡著,一睡就一夜無夢!這貨,睡著做夢都能練出一身好槍術?


    我不可置信的望著他,“現在呢?現在你還夢遊起來到處亂紮?”“那倒沒有,自從我打敗了父親,這種情況就慢慢少了,現在已經沒有了。我父親問過心理學家,說這是一種自我暗示加催眠。後來暗示沒有了,也就沒有夢遊了。”


    “哦,恭喜你啊,照你這樣說你隻要覺得自己不行就暗示自己,然後不分白天黑夜再練習,那誰還能超過你?你特麽就是槍王啊!”我想起豔遇事件大黃給我打電話說的話,怪不得上次說的那麽專業詳細,這貨一定看過相關資料,原來他這麽清楚裏麵的道道。大黃笑了笑,“哪有那麽簡單,要極強的動機和適當的機會才行,沒那麽容易。說到夢遊,我這個倒不算什麽,有個關於夢遊的案子,你要不要聽聽?”


    第二十話殺人夢遊(一)


    夢遊或神遊,指的是個體在睡眠狀態下或意識朦朧狀態下無目的的在外漫遊或旅行,期間可進行複雜的活動。複雜的活動,當然,也包括殺人以及自殺。2013年5月廣東清遠某學校的一個學生就在睡夢中衝出寢室,翻過陽台,墜樓身亡,整個過程猶如鬼魅附身,詭異異常。(大家可以在網上找找,有監控視頻的。)這讓我想起了多年前的一個案子,這個案子(故事)就和夢遊有關,由於是聽大黃的自述,為了大家比較好理解,我還是以第一人稱代發吧!


    那是我剛當警察的時候,按說進不了刑偵隊,但是剛一進局裏,就遇到個大案子,就被抽調到刑警隊去幫忙,沒想到一幫,就跟著帶我的師傅大劉留在了刑警隊。有一天早上剛上班,我正在辦公室看往年的案子總結想學點經驗,沒想到不一會就接到出警電話,要我跟著大劉老師前往一處居民家裏查看一起凶殺案現場。


    那是一套高檔小區的三居室房,早到的民警在現場維持秩序,裝修豪華寬大的客廳沙發上坐著一個男的和一個女的,先映入我眼睛的是那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她長發瓜子臉,大大的眼睛中流露著駭然和驚恐,旁邊坐著一個中年男的,大約四十歲出頭,抱著頭,一身輕薄的睡衣上有斑斑血跡,神情慌張,臉色蒼白得駭人。


    “怎麽回事?!”大劉一貫地大嗓門。


    “喲,劉頭啊,是凶殺,這個男人殺了自己老婆。現場在臥室,我們已經做了初步的保護處理。”一個民警看到我們,向那個男人努了努嘴,“喏,就是他!他說自己是夢遊殺的人!”


    夢遊殺人?我看到大劉的眉頭皺了起來。


    “警察,我,我,我自己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早上我被我小姨子尖叫驚醒了,起來就看到老婆在我身邊躺著,胸口上還有把刀啊。”那個男人結結巴巴地說道。


    大劉看了看這兩人,也沒說話,戴上鞋套手套直接上臥室去了。我也跟著套上


    一個女人的屍體躺在主臥的床上,心口處插著一柄十分平常的家用尖頭廚刀,血流在床上,身下大片床單被染紅,死者的手臂僵硬上舉,麵容驚懼扭曲,顯然被殺時情形十分突然,而且幾乎沒有任何掙紮,立刻便斃命了。


    法醫和相關工作人員在一邊按程序拍照取證,我看大劉在房間轉了轉,一邊吩咐手下人將屍體送回警局做進一步屍檢,自己則打開了床邊的櫃子,隨意翻看著裏麵的東西,我看到櫃子的抽屜裏放著一本很厚的本子,估計是死者或是家主的日記之類。


    大劉把那本子拿在手裏,又到其他幾個房間轉了轉。右邊一間是書房,裏麵有一張床,床頭櫃上放著半杯清水,其他並沒有什麽異常的地方。另一間是客臥,床上顯然睡過人,十分淩亂。


    大劉又分別去書房和客臥巡查了一遍之後,什麽也沒說,留下幾個警員在現場搜集指紋,以及將房間內相關物品包括廚房食物取樣帶回去化驗,然後帶著我和那兩個男女回到了局裏準備審訊。


    作了相關報備後,審訊很快就開始了,先是審問女的,女的叫小苗,就是她發現了凶殺報的警。雖然已經過去了許久,但小苗臉上依舊還有恐慌的神情,“我早上起床,一般都是姐姐和姐夫喊我出來吃早餐,但是起了半天了,洗漱完畢還沒有動靜,我覺得比較奇怪,去敲姐姐的門,沒人應,再敲姐夫的門也沒人應,再後來我發現姐姐的門沒鎖,一推開就看到了…,好恐怖!怎麽會這樣?!”小苗邊回憶邊說,一臉迷茫,眼神顯的空洞無神。怕是刺激過度了,我心裏想。“你姐姐和姐夫不在一起睡嗎?”大劉問。


    “沒有,姐姐和姐夫不知道為什麽,最近一直分房睡。”“哦!”“你一直和他們住?”“是的,我大學考入這個城市,學校住宿不大好,我就在姐姐家選擇走讀。”“大四?”“是的。”小苗顯得很緊張,一臉怯怯的神情。


    “那你知道你姐姐姐夫怎麽認識的嗎,他們什麽時候結婚的,感情怎麽樣?”大劉又問道。


    “我知道姐姐和姐夫是大學時候認識的,畢業出來就結婚了,然後姐夫做生意,姐姐在家沒上班,感情還好啊,我住進來一直覺得他們感情很好,就是正常過日子那種。”


    “那最近又沒有發現他們吵架啊,爭執啊,或是有陌生人進出家裏呢?”


    小苗一臉茫然地搖了搖頭。“你晚上睡覺有鎖門習慣?”在得到小苗肯定答複後,大劉揮了揮手,讓人把小苗帶出去,把叫蕭葉的男人帶了進來。


    我望著這個叫蕭葉的神色委頓頹廢的男人,猛地聽到大劉大聲喝問:“你為什麽要殺死自己的妻子?”


    隻見蕭葉渾身一抖,嚇得抬起頭來:“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我很愛她,我們關係也很好,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殺她!”


    大劉再次喝問:“那究竟是怎麽回事,你最好老實說出來!坦白從寬的道理你是知道的!”


    蕭葉又把頭低了下去,聲音哽咽地說:“確實是我的錯,算是我害了她,是我害死了她!”


    他接著說:“我有夢遊症,是從小就有的,治療過很多次但始終沒有效果。可是我實再沒有想到,我竟然會在夢遊的時候殺死了自己的妻子!”


    “夢遊殺人?”大劉冷笑道。


    蕭葉繼續說:“其實小琪前陣子就發覺我的情況很不對勁。幾次白天我醒過來的時候,她都告訴我,我半夜夢遊的時候會把廚房的刀拿在手裏,然後在房間裏到處轉悠。”


    小琪就是被蕭葉殺死的妻子。


    我埋頭做著紀錄,隻聽他說:“我為了防止在夢遊的時候傷害到小琪和小苗,就把家裏所有的刀子都藏了起來,而且還讓她和小苗搬到外麵去住一陣子。可是她不願拋下我,執意不肯,我隻好同她分房睡,還督促她們半夜睡覺時要鎖好門。可是沒想到,今天可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晚飯過後,我們各自回房間,不知道怎麽回事,我覺得很困,就直接睡下了,是被一陣驚叫吵醒的,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七點半了。我起身時發現自己在主臥,小琪在我身邊,躺在床上,心口上插著一把刀……”


    蕭葉的聲音因為哽咽而中斷了,過了半晌才痛苦地說:“是我殺了她,是我殺了她!你們拿我去償命吧,我該死!”


    我好不容易將他的話都記錄完了,忍不住抬頭問了一句:“你明知道自己有這樣危險的病症,那你為什麽沒有及時進行治療?”


    我看到大劉瞪了我一眼,連忙繼續裝作記錄。


    “有,有的。”蕭葉說:“自從她們姐妹倆發現我夢遊拿刀之後,我就一直在進行精神治療!”


    大劉接著問:“你是在哪家醫院治療的?”


    蕭葉說:“是市第一精神病醫院,我的主治醫師叫淩雲。你們可以去查”


    大劉點了點頭,說:“我們會按照程序做該做的,今天就暫時問到這裏,我們會進一步了解案情。但不管怎麽樣,目前來看,人是你殺的,你就暫時關押在這裏,等一切清楚了,自然會對你有公正的裁奪!”


    (未完待續,明天更精彩!)


    第二十一話殺人夢遊(二)


    “阿黃啊,你來說說對這個案子的看法。”大劉這時漫不經心的轉過頭來看著我。阿黃?總感覺在叫一條狗一樣,我略有不滿的望了大劉一眼,說起大劉,可是全刑警隊的明星人物,很多大案要案都是大劉破的,論年紀,卻比我隻大七八歲,現在已經是刑事偵查支隊副隊長,據傳說不定會是下一任隊長,但看上去人有點咋咋忽忽,我有點不大相信這就是明星刑警,似乎和幹練、沉穩、精明不搭邊。


    “劉隊!”我整理了下思路,為給大劉留下個好印象,我邊斟酌邊說,“看現場,倒是同蕭葉所說的十分吻合。她老婆死在自己的床上,心口一刀,從死者的表情來看倒很像是熟睡中被刺,然後驚醒。但我覺得最好不要急著下定論,我覺得要采取下麵幾步:一是要屍檢和指紋報告,查指紋查死者死亡時間吃了什麽等等一切;二是要查這對夫婦社會關係、平時表現、包括這個小姨子的情況,一家人的情況,都要拉一遍,看看有什麽疑點;三是查證蕭葉的話,看他小時候情況和現在醫院治療記錄,調查治療過程和情況,查治療醫師。”我又看了看大劉,“大概就這些吧。”


    大劉微微一笑,“還行,那你就帶個同事去做吧,就說我說的,三天後上午資料匯總齊了再向我報告。行了,你去吧。”不容我再說什麽,大劉又低頭翻看那本從死者家裏帶回來的大本子去了。


    還能如何,我隻得拿大劉的雞毛當了令箭,找了個同事,開始分頭落實這些核查工作。中間過程如何的繁瑣、解剖室味道如何的難聞這些就不說了,單說去找第一醫院淩雲醫生。當我第一眼看到他時,感覺他的外表和他的職業非常契合,人一米七五左右,眉目清秀,斯斯文文的樣子,再加上金絲邊眼鏡,完全是典型的學者範兒。聽說我的來意後,他明顯顯得有些吃驚,“怎麽會這樣呢?我確實是蕭葉的心理醫生,他確實是有夢遊症,轉診到我這裏治療的時候大概是一年前左右,以前的病曆記錄我也看過,也做過相關分析,製定了治療方案。這一年中間有段時間好了一些,他沒來找我,但是前段時間又來複診,他老婆說是他最近夢遊時拿把刀在房間晃悠,有危險傾向,我剛為他做了兩次治療。”我把這些都記錄完畢後,很好奇的問“淩雲醫生,你能不能簡單給我解釋分析下人為什麽會夢遊呢?”


    “哦,這個啊!”提到專業問題,淩雲顯得精神一振,“很早前外國有個心理學家叫弗洛伊德,他擅長精神分析,他提出潛意識是一種與理性相對立存在的本能,是人的一種本能,也就是追求滿足的、享受的、幸福的生活潛意識。這種潛意識雖然看不見摸不著,卻一直在不知不覺中控製著人類的言語行動。但現實又是殘酷的,人們往往無法把現實和潛意識需求統一起來,夢遊者的夢遊行為十有八九代表了他內心深處的想法,往往會在夢遊中借助自己的意象產生行為來發泄內心的不滿。”


    “那夢遊會不會殺人呢?而醒了是否會記得?”


    “理論上是可以的,至於記得不記得就不一定,有的患者會完全記不得,有的醒來會記起並認為是夢一場。”


    我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又把蕭葉的診療記錄都進行了複印,在和淩雲道別後回到了局裏。


    連續三天我都在局裏,分析各種勘察報告並做好整理工作,為第四天的大考做準備,畢竟,這是我跟著大劉的第一個案子,我想做的盡量好一些。在經過一個通宵後,第四天上午,我早早的來到了大劉的辦公室。


    “劉隊!”


    “進來吧,坐啊。”大劉還是那麽漫不經心。


    “給您報告下調查情況。”


    “哦,好吧,你說說。”


    “報告第一點:屍檢報告出來了,死者是在淩晨三點左右死亡的,一刀從正麵刺入心髒,心髒功能衰竭導致死亡。全身並沒有發現任何其它外傷或者內傷,也沒有中毒跡象。現場勘察結果,殺人凶器是一把普通的廚刀,刀上指紋確實蕭葉的,也隻發現了他的指紋。凶案現場的門窗都沒有損壞的痕跡,而且現場除了兩夫妻之外並沒有發現第三者的指紋,由於是高檔小區,安裝有監控,在調查了小區監控後,基本可以排除外人入室作案的可能。死者胃裏隻有一些未消化的食物殘渣,還沒發現特殊藥物,最後死者陰道內存有精液,經過比對證實是蕭葉的。蕭葉書房櫃子上的水杯裏麵發現了安眠藥的成分,但是濃度比較低,奇怪的是杯子隻有指紋沒有唇紋。”


    “繼續。”


    “社會關係調查出來了,蕭葉和他老婆,小姨子,在外麵沒有經濟糾紛,或是其他複雜的人際往來,正常的商人、閑在家的貴婦、單純的學生。隔壁幾戶人家都說這一家平時很少與人來往,就算是鄰居也很少說話。來訪的客人更是極少,幾乎就是沒有。”


    “哦?”又是不置可否的態度。


    “淩雲醫生,我也接觸過了,確實是蕭葉的主治醫師,這裏是他的診療記錄複印件,我沒看出什麽問題,在出事前蕭葉還在接受治療。”我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話“淩雲醫生和這夫妻兩人背景和社會關係沒有交集。”


    “那你的結論是?”


    “蕭葉似乎沒有撒謊,這也許是個意外。”


    “他老婆小琪的日記本我看了,記錄和你說的倒是基本吻合。”


    那可以按夢遊殺人結案了?我剛在心裏這樣想,大劉又說。


    “阿黃啊,你再去核實三個問題,一、盡量弄清楚刀是哪裏來的?蕭葉在供詞上說,他已經將家裏所有的刀子都藏了起來,那麽他夢遊殺人時的凶器是從哪裏來的?你有沒有問過小苗?二、死者被一刀插入心髒,心口一刀雖然是致命傷,但隻要刀子不拔出來,應該不會立即就死,死者至少會有掙紮吧?這是常識,可是死者卻幾乎沒有掙紮就斷氣死了,你不覺的奇怪嗎。三、那個小姨子以前知道他姐夫夢遊的事情嗎?如果這幾點不核實清楚,那麽我覺得案子就不能過早下定論。”大劉說完又不理我了,轉去看蕭葉的病曆記錄去了,我尷尬的合上記錄本走了出去。


    由於小琪小苗父母早亡,家裏也沒親人,所以小苗已經請假,在一個酒店住著等待案子結果。我很容易的找到了她。我發現幾天不見,小苗憔悴了很多,也許是這種經曆使一個單純的姑娘難以承受吧。我告知她來意後,我直接問她知不知道她姐夫會夢遊的事情。她說其實剛搬進來的時候根本不知道這事,由於每晚睡覺都是習慣鎖門的,所以一直不知道姐夫會夢遊。直到後來姐姐和姐夫一起告訴她,她才知道姐夫有這個情況,再後來姐姐說姐夫會晚上拿著刀到處晃悠很危險,讓小苗晚上把門鎖死,小苗就更不敢晚上出來了。沒想到還是出事了。


    我聽了後,皺了皺眉頭,從蕭葉老婆解剖報告體內有蕭葉精液這一點來看,這兩人當晚明顯有夫妻生活,他們過完夫妻生活後睡在一起還是各睡各的呢?如果是各睡各的,那為什麽這個小琪知道告誡她妹妹鎖門,自己卻不鎖呢?我接著問“小苗,那你在出事前幾天看過你家裏有刀沒?”小苗低下頭想了會說“外麵應該沒有,我們家就隻有指甲刀,削水果皮的轉刀了,其他的刀好像都被姐夫拿到外麵去了。不過,出事前幾天我看姐姐偷偷帶回了一把廚刀,說是有時做飯很不方便,平時藏起來,做飯時候用,沒想到就出事了。”小苗說著眼睛又紅了,我望著小苗清秀的臉龐,心裏想,真是個可憐的女孩,無論是不是意外,她要一下子失去兩個親人了。


    “小苗,你們家有人晚上睡眠不好吃安眠藥嗎?”“這倒不知道,反正我不吃,好像也沒聽姐姐姐夫說過。”小苗依然是一臉愁容。楚楚可憐的樣子讓我有種想保護她的衝動。


    剛一回到局裏就發現蕭葉的父母來局裏鬧了,還帶了記者,說是蕭葉精神和心理從小有問題,拿著小時候的病曆本當場讓記者拍,要求公安局以意外結案,放蕭葉出去接受治療,聽他父親嚷嚷好像還是縣裏人大代表,估計是在給局裏施壓。


    不過沒看到大劉,這麽大的事情他不可能不知道,估計是躲了起來,接待人員處理這類事情應該是駕輕就熟了。我就直接給大劉打了電話,聽完我的匯報,大劉當即指示:調查這一家三口的固定電話以及手機的通話記錄。不得不說還是大劉考慮的周全,這三口人通話記錄結果讓人覺得有點匪夷所思,頗有疑點。蕭葉最近一二個月以來通話記錄最多的居然是和小苗,其次是他老婆阿琪,其他零零落落有幾個是和淩雲。他老婆阿琪通話記錄中打出最多的則是淩雲,其次是蕭葉,最後是小苗。而小苗通話記錄最多的是和蕭葉,其次是阿琪,還有幾個居然是淩雲!


    (未完待續!)


    第二十二話殺人夢遊(三)


    不等大劉吩咐我也知道趕快調查淩雲的通話記錄了,又是經過一番折騰,才拿到淩雲的通話記錄。通話記錄比較雜,也許是職業的原因,接聽的號碼多,且常常會連續重複出現,在進行技術過濾後,我們把淩雲與蕭葉、阿琪、小苗的通話記錄進行了分析整理,其中打給蕭葉的最多,其次是接阿琪的最多,小苗最後,僅僅接了幾個電話。


    我回到局裏後,我本來以為經過蕭葉父母的鬧騰,局裏會以意外為由宣布結案,沒想到大劉不知道用什麽辦法說動了局領導,居然頂著壓力成立了一個專案組!一共五個人,大劉任專案組組長,組織大家召開了第一次案情分析會。


    “成立專案組,在座的各位都知道意味著什麽,這是一起謀殺案!”大劉一反往常的大大咧咧態度,直接丟出來一句話。


    “謀殺案?”大家開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蕭葉為什麽要殺阿琪呢?沒有任何動機和理由啊,夫妻感情也還和睦,至少表麵和睦。再說像蕭葉這樣所謂的成功商人,一定也很注意自身的影響,且不說會不會和老婆鬧掰,就算是鬧掰也不會出此下策啊。一個中年警察提出疑問說,這是老李,也是刑偵隊的一個老同誌了,算是說出了我們的心聲。


    “如果真的是夢遊殺人,那刀的來源問題沒解決是第一個疑點,知道家裏有刀會出問題,這個把刀帶進家裏的人,是不是很可疑?”


    “蕭葉的水杯隻有指紋,沒有唇紋,怎麽解釋?放了安眠藥的水有沒有被人喝?誰喝了?這是第二個疑點。我問過幾個相關醫學專家,他們都說安眠藥可以助長夢遊發生率,甚至可以不在睡眠狀態下就出現意識模糊、身體不受控製的情況。”


    “阿琪一刀斃命,刀沒有拔出來前,她不會立刻死去,最少有三到五分鍾時間可以活動,但是她幾乎沒有掙紮就死了,為什麽沒有掙紮,這是第三個疑點。”


    “我已經向局裏就相關疑點進行了闡述,局裏也支持我的初步判斷,所以我成立了這個專案組,基本情況,前期阿黃做了收集和整理,我要你們一邊查閱相關資料,一邊和我提審幾個相關人員,對了,注意做好記錄。好,開始行動!”


    “頭!”我在出門前叫住了大劉,“我去問小苗時候,她說看到過她姐姐把那把刀偷偷藏起來過,說是平時做飯切菜用的。”


    “哦?!”我看大劉眉毛揚了揚,“那你趕快去把小苗帶回來!叫小王去把淩雲帶來。”


    等我將小苗帶回局裏的時候,對蕭葉的詢問已經差不多快結束了,我將小苗帶入不遠處一個臨時審訊間,自己走進審訊室,打算向大劉報告人已帶到。我一推門,審訊員在問話,大劉見我進來使了個眼色,我就站在旁邊默默等著。


    “蕭葉,你一再說自己是無辜的,你要清楚能洗刷你嫌疑的唯一辦法就是把你所知道都告訴我們。現在你再將那天晚上的情況詳細說一遍。”


    我知道這是一種技巧,不斷的詢問同樣的問題,甚至讓嫌疑人時不時重複回答,就是想找出嫌疑人前後之間的矛盾之處,從而抓住突破口,要知道,人,一旦撒了一個謊,他會繼續編更多的謊言去圓謊,最後像雪球一樣越滾越大,以至於破綻百出。


    蕭葉楞了一下,表情痛苦的開始述說道“那天晚上,我們一家人從外麵叫了外賣加餐,吃的很開心,還喝了點紅酒,小苗說第二天還要早早出門去學校有事,吃完和大家聊了會就自己回房睡了。我和老婆在臥室看電視,然後又想起以前的日子,再加上喝了點酒,就過了一次夫妻生活,然後我就回房間睡了,再後來就不知道了,早上起來沒想到,沒想到怎麽會這樣?”蕭葉說著說著又捂著臉開始抽泣。


    “那把刀你有映象嗎?”


    “沒有,我明明是把刀全部拿走了,怕大家沒菜吃,那段時間我還經常叫外賣。”


    “你平時吃安眠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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