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並沒有馬上回答我的話,而是繼續問道“請問你認識韓喆嗎?”


    聽到少年這話,我馬上就猜出了這少年的身份,沒跑兒,他肯定知道我父親在哪裏,雖然說話口音和給我打電話的那人不一樣,但知道我父親姓名的除了他們,就不可能再有別人。


    “韓喆是我父親,你是來接我們的吧,我父親現在在哪,麻煩你現在帶我去。”我急忙說道。


    聽到我的話後,少年嗯了一聲,隨即帶著我們朝著沙灘的另一邊走,一路上,我很安靜,因為此時對於我來說沒有比馬上就能見到父親更為讓我上心的了。


    而另一邊的大壯則是和那個少年聊的挺起勁,因為少年能說普通話,口音又掩藏的很好,所以大壯和他溝通也沒有什麽問題“小子,你怎麽認出來他的,是不是瞅他長得挺凶神惡煞的。”


    聽到大壯的話,那少年猶豫一下“這個大哥長得不像壞人,再說他父親和他長得太像了,所以我才過來問的,不然我要是每個人都問就容易惹怒別人。”


    見少年說的這麽直白,別說大壯,就連我都不由露出一絲笑容。


    之後又過了兩個坡,轉了幾個彎,總算到了我們這次的目的地,農家院……


    ☆、第十二章 線索


    剛一進農家院,頓時出來了三四個瞅著大約二十五六還有兩個三四十歲的男人,為首的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看著我身邊的少年,皺著眉頭說道“海翔,這位是誰。”


    雖然聽著男人說話有些客氣,但是從他那表情我能夠看出,對我還是十分戒備的,不過就算他再怎麽戒備都和我無關,此時我的心裏隻有傷重昏迷的父親和失蹤的母親。


    聽到那男人的話後,海翔說道“這個啊!他認識韓叔,好像是叫韓..”說到這裏,海翔回頭看了看我,顯然是把我的名字給忘了。


    為了避免尷尬,我接著道“我叫韓小可,我父親現在在哪兒。”


    聽到我的話後,眾人臉色明顯一鬆,不過對於他們這麽警惕,我總是十分不解,他們究竟是做什麽的,為什麽進來一個人會這麽緊張,就好像怕別人發現他們似的。


    當即,為首的中年人帶著我走進了農家院中的一個房間裏,剛剛進門,我差點哭了出來,此時我的父親竟閉眼躺在床上吸著氧,明顯是還在昏迷當中。


    我連忙走到床邊,如果光是從表麵來看,我父親根本沒有什麽傷口,如果沒有傷口的話,怎麽會導致昏迷,我右手抓住被子慢慢掀起,隻掀起了一角,我差點沒昏過去,我父親胸口上竟然纏著一層又一層繃帶,明顯是受了重傷。


    看到我父親如此傷勢,大壯整個人先是一呆,隨即便是十分憤怒,整個人雷霆一樣轉過身,雙手抓住那中年人的領子,見到如此情況,那幾個青年人連忙過來攔著,但大壯那碩壯的體格怎麽是說攔就能攔下來的,隻見大壯說道“說,他娘的是誰把我叔弄成這樣的,我非他娘的扒了他的皮。”


    聽到大壯的話,中年人連忙道“先別激動,鬆開我讓我把事情給你們講一下,現在這樣,我不講你們也不明白其中的緣由和過程啊!”


    聽中年人說完,大壯回頭看了看我,明顯是在等待我的意思,我衝著他點了點頭,對於其中的緣由,我十分想知道,再說我母親現在也失蹤了,也許知道線索的也隻有他們。


    大壯雙手一鬆,中年人朝後退了一步,讓我和大壯先坐在聽他說,隨即我和大壯坐在了床邊上的兩個凳子上,而那中年人也找了個凳子坐了下來。


    我目光如炬的看著那個中年人,等待著從他嘴裏得知事情的過程,而那中年人也沒有磨蹭,當即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原來,我的父母在我去川雪墓後沒幾天便來到了這裏,來這裏並不是做那所謂的生意,而是倒鬥兒,先開始聽到這中年人說我父母是倒鬥兒的,我說什麽也不信,但隨即中年人給我舉出了幾個事件後,我便對此產生了懷疑,最終相信了中年人的話,這個中年人是父親的合作夥伴,也可以說是倒鬥兒夥伴,中年的手底下有很多懂得倒鬥兒門道兒的人,而中年人則是一個販賣文物的走私商,父母就是靠他來掙錢的,也可以管中年人稱之為鬥兒托,一般出貨或者是進貨都是他來一手安排。


    原來,我從未懷疑過父母做生意的真假,因為他倆在我麵前表現出的完全是一副生意人的樣子,而我爺爺也告訴我父親不學倒鬥兒這一行,恐怕死去的爺爺也被父親所騙了,如果不是這次倒鬥兒發生意外,恐怕他倆還會騙我一直到底。


    這次,鬥兒托也就是這個中年人,手裏收購了一條線索,說在南海臨近海口的海域有一處大鬥兒,聽中年人說,這條線索花費了他很多人力和財力才得來的,而這個鬥兒並沒有人下過,也沒有人肯下,先開始聽說這緣由的中年人還一直納悶兒為什麽沒人來倒這個鬥兒,在之後勘察後才發現,這個鬥兒竟然在當地人談之色變的留命灘下邊兒。


    聽到留命灘,我不由想起之前的船家,看那船家的樣子不像是在說謊話,在臨走前還不斷叮囑我千萬不要去留命灘,原來留命灘真的是一個危險的地方。


    這中年人勘察完留命灘後,簡單的找人畫了一個地勢圖,隨後把這地勢圖給我父母捎了去,因為這個鬥兒很多人都不想下,也沒有那麽深厚的經驗,所以這中年人想到了我的父母,並答允倒出來寶貝後,按照六四分賬,我父母拿六,他拿四,這樣的比例從始至終都沒出現過,不過因為這個鬥兒的特殊性,這中年人才不得不提出這個條件。


    之後,我父母日夜兼程趕到這裏,像留命灘那種地方,船不能駛進裏麵,畢竟裏麵無論是風向、天氣、海勢等因素都是十分異常的,所以想要勘察必須要在留命灘海域之外,我父母帶著中年人手底下比較有經驗的人大致的判斷了下留命灘下麵的各個因素,隨即趕回海口的農家院商議了一下如何下鬥兒。


    聽中年人說,對於如何下鬥兒,在場所有人的經驗都不如我父母的經驗多,從合作開始一直到現在沒有一個鬥兒是進不去的,當即又反複巡查了三次,我父母講下鬥兒的計劃和地勢等一一規劃出來,隨即我父母帶著六個中年人手底下能倒鬥兒的人駛船前往留命灘附近,隨後留下了一個人在上邊看船,其餘包括我父母在內的七個人每一人身上都扣著緊急關頭鎖定位置的定位鎖,隨即一起潛入了海底。


    說到這裏,中年人露出了一絲苦笑“在下麵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我也不知道,我隻知道下去也就不到一個鍾頭的時間,你父親就這麽滿身鮮血的浮了上來,也幸好是發現的快,不過經過醫生的治療說還需要昏迷一段時間。”


    “那我母親呢?她現在在哪裏。”我急忙問道,看到父親平安無事,我也就放心了,但唯一讓我放心不下的是現在還沒看到人的母親。


    “你母親,她的人我們還找不到,況且,事情發生怎麽也有一個月了,當時我手底下的夥計也隻是發現了你父親一個人,其餘六根繩索都已經斷了,想要找到你母親,想必也是大海撈針,況且,一個月了,就算再怎麽厲害的人在大海中一個月也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中年人說道。


    聽到他的話,我明白他什麽意思,但我沒見著我母親我就是不死心,我總是覺得她沒事兒,興許被別人救了也說不定。


    “我父親留下的規劃圖還在手裏嗎?”我問道。


    聽到我的話後,中年人遲疑了一下“你要規劃圖做什麽。”


    我目光如炬的看向中年人,淡淡的說道“我要下去。”


    ☆、第十三章 夜晚


    “什麽,你要下去。”聽到我的話後,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顯然是沒想到我會這麽說,但此時我根本沒心思管他們怎麽看,隻要父親當時所畫的下麵的規劃圖到手就行了。


    “你剛才有聽清我和你說的話嗎?你父親和母親還有我手底下五個倒鬥兒的行家下去了都撂在下邊兒,想必你也不懂倒鬥兒的功夫,就算我把規劃圖給你了,你下去也是送死。”中年人繼續說道,看那樣子顯然是把我當成了黃毛小子罷了。


    “就算死了也算我自己的,麻煩你把規劃圖給我。”我看了一眼中年人,淡淡的說道,心中卻早已打起了算盤,就算這人不把父親當時所畫的規劃圖給我,我也會去那片海域尋找我母親,不過就是麻煩了些,畢竟沒有裝備,也沒有規劃圖,就算到了下邊也不過是兜圈子自己尋找門道兒,而如果他能夠給我,那自然是最好了,先不說規劃圖到手,到時候恐怕進入海底下的所有設備他都不好意思不借給我用用。


    聽到我的話後,中年人微微皺起眉毛看著我,就在他剛要開口的時候,隻見一個大約一米七三七四的十七八歲少年從人堆兒擠了出來,我打眼一瞅,這人正是之前帶我們來的海翔,隻見海翔站在中年人的麵前說道“趙伯,就把規劃圖給韓大哥吧。”


    看到海翔,中年人明顯臉色變得溫和起來,我心道這海翔究竟和這人是什麽關係,換做平常,就算是親生父子也不可能變化的這麽快。


    隻聽到被喚作趙伯的中年人說道“那規劃圖我一會兒給你,今天天色也不早了,晚上下海危險性肯定比白天更大,再說你剛到體力肯定也不是最佳狀態,今天你就先休息一晚上,等明天我把一切安排好,到時候自會把規劃圖給你。”


    聽到趙伯的話,我點了點頭,看了一眼海翔,心想這小孩兒到底是什麽身份,竟然一句話就能讓那趙伯把規劃圖給我,要知道那規劃圖就相當著真金白銀,而且還是不能用金錢來衡量的,畢竟那海鬥兒裏麵的東西一樣都沒帶出來,而且裏麵是什麽情況沒有一個人知道,能夠一句話就讓那趙伯把規劃圖給我,想必他的身份也定然不簡單。


    海翔衝我笑了笑,說要出去弄菜,隨即帶著兩個青年人走了出去,而趙伯和剩下的人也沒有多少話要和我說便一個個都走出了屋子,最後隻剩下我和大壯。


    “小可同誌...”大壯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


    還未等大壯說完,我連忙做了個噓的手勢,讓大壯小點聲說,鬼知道那趙伯會不會在外麵偷聽,像他們這種老油條備不住會做出這種事兒來。


    大壯見我這手勢,當即了然,放小聲音道“我還真沒想到他們會把你爸畫好的規劃圖給你,那東西恐怕值不少錢,有了那東西想去海底下那個墓就容易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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