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宋波的話,我搖了搖頭,對於北周的曆史,我根本就是一片空白,隻道東周、西周,根本不知道什麽北周,聽到宋波問我,我有些納悶兒,問我北周的曆史和這有什麽關係?


    見我搖頭,宋波表情再次變得淡然,自從和宋波再見,我隻發現宋波竟然不像在川雪墓時那邊活潑像個孩子,反倒是顯得更為老練、成熟,看到宋波這變化我不由心裏暗歎,難道他又經曆了什麽?不然怎麽會變化這麽大。


    隻聽宋波說道“在北周武帝時期,佛教很盛行,寺院的和尚們不但不當兵,也不納稅,對於當時的災民再說,他們並不像傳統佛教那樣施舍他人,反倒是想辦法吞並人口和土地,讓人們生活的更艱苦,當時武帝宇文邕便想滅佛,這種滅佛想法常人是根本沒有的,對於佛他們隻有崇敬,佛是至高至上的,但是維護佛的僧侶們都是常人,根本沒有達到佛教所說的那種地步,人都有私心都是凡心所向,怪也隻怪他們黑化了佛,最後他們這種行為惹怒了武帝,武帝最終強製僧侶強製滅佛。”


    聽到宋波的話,我心裏不由驚歎,滅佛,這我可是從來都沒聽說過,在我印象裏佛是一種信仰,是不可詆毀的,而此時竟然聽到曆史中有皇帝強製滅佛,這不由讓我對這種觀念產生了一個極大的變化。


    “那這和上香有什麽關係?”雖然聽到宋波說皇帝強製滅佛的事兒很讓我驚訝,不過這和上香根本一點關係都沒有。


    宋波雙手擺了擺手中的三根長香對我說,這黑佛極有可能是北周時期那些僧侶們的信仰,佛黑,人心便黑,而這種佛在當時也不可能是拿到上邊讓世人所看的,隻能是擺在地下供自己信仰的,入鄉隨俗,況且隻不過是燒香,並不難。


    聽到宋波的話,我不由一陣無語,雖然隻是上香,但我是覺得不可能給這魔佛上香,不說給這魔佛上香對不對,光是看到這個佛像我就渾身不自在,就像是有一雙眼睛時刻盯在我身上似的。


    ☆、第二十六章 上香


    宋波端起手中的那三根長香,筆直的站在香盆的前邊,弓起身將手中的長香插在香盆正中央,就在長香插在香盆的一刹那,我隻看見宋波的表情有些怪異,眉毛微微皺起,隨即隻聽到宋波輕喝一聲“靠邊。”當即朝後退了兩三步。


    而我和馬睿智聽到宋波的話後也連忙朝後退了幾步,下一刻,隻聽到‘哢嚓’一聲,那聲音好像是從香盆當中發出的,我死死的盯著那香盆,天知道又有什麽事情發生,此時我不由有些怪宋波,好好的,沒事兒亂插什麽香。


    可讓我啞然的是,那香盆也隻是發出‘哢嚓’一聲之後,便再沒有什麽動靜,整個空間也沒有變化,當即,周圍死一樣的寂靜。


    越是安靜,我心中的那一絲不妙感越是強烈,若是周圍有些聲音也罷,至少我覺得一切都在變,可是此時整個空間裏一點聲音都沒有,安靜的甚至我都能夠聽到自己的呼吸聲,心跳聲,我的雙眼不停的看向四周,剛才我摸那香盆時射出來的長箭已經讓我打起十二分精神,鬼知道一會兒會不會又飛出來幾支這種箭。


    忽然,我感覺頭頂一緊,那種感覺隻有自己知道,就好像被誰死死的盯著一樣,我連忙抬頭看去,隻見麵前這巨大黑色佛像的眼睛正巧俯視著我,那眼睛活靈活現,就像是活著一樣,看的我心一緊,連忙又朝後邊退了兩步,可那眼睛就像是活著一般,就算是我後退兩步再仰頭看去那雙眼睛還是在看著我。


    不禁我後背有些冒冷汗,他媽的,難不成這鬼東西是活的?我心道。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隻聽到‘哢’的一聲從我腳下響起,我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隻覺得腳下一空,整個人兒掉了下去。


    在我眼前變得黑暗一片的前一刻,我隻看到我的上邊敞開了一道能有三四米的裂口,與我幾乎站在同一條平行線的馬睿智也跟著我掉了下來,隨即那敞開的裂口又再次成扇形合上了,頓時我的眼前變得黑暗起來。


    往下掉落的感覺就像是自己在水裏,以腳為矛頭,身體為重心往下落下,此時周圍盡是黑暗的一片,我也搞不清我究竟是徑直掉落還是斜著掉落,就連我究竟會到達哪裏下麵又會是什麽都看不見。


    此時我心裏不由祈禱但願下麵是平坦的地麵,上麵放著柔軟的海綿能夠承載我的重量,但我知道這是根本不可能出現的。


    說時遲,那時快,掉落的速度也極快,那種迷茫的感覺很快便消失,相對卻轉換成撕心裂肺疼痛的感覺,我隻覺得我從高空掉落到一個堅硬的地麵,在我落到地麵的時候,右腳先是著地,因為力的作用我的右腳就好像是被什麽東西重重砸了一下似的,錐心的疼痛感滲入我的骨髓,那種感覺竟然比讓屍蹩咬了一下還要疼痛,著地點不穩,順勢我便倒在了地上,痙攣的抱起受傷的右腿。


    在我落地之後,我隻聽到還有一個輕響在我身邊響起,隻聽到邊上發出了一個悶哼聲,想必馬睿智也掉到了我的旁邊,此時我並沒有那麽多閑心也沒有那麽多精力去看別人如何,當即抱著右腿,咬緊牙關,強烈的疼痛感令我後背冷汗流了一片。


    忽然,我隻聽到邊兒上‘擦’的一聲,頓時一道亮光將我身邊小範圍的一切照亮了,隻見馬睿智右手拿著火折子舉到麵前,雖然透著火光,但我還是看到馬睿智的臉十分蒼白,看樣子也比我強不到哪去,不過對於他手裏的火折子我很是納悶兒,這家夥身上怎麽會有火折子?難道是在剛才那個地方順來的?


    馬睿智看到我在他身旁,推了推眼鏡,隨即從身上掏出了個白色長布,指了指我的腿“你流血了,快包紮一下,不然一會兒你就要休克了。”


    聽到馬睿智的話,我連忙看向我的右腿,這我才發現,我右腿褲子竟然紅了一大片,我心裏不由罵了一聲,他媽的,自己受了這麽重的傷,自己竟然不知道,當即我接過馬睿智遞過來的白色長布將流血處纏了好幾圈最後狠狠的綁了一個死結,奇怪的是在纏繞綁住的過程中竟沒有想象中的那種疼痛。


    ☆、第二十七章 血


    我轉過頭看了看四周,火折子的光隻能照亮小範圍內的一切,看周圍的樣子,我們應該是掉到了類似於耳室一樣的空間裏,因為火折子的火光沒有那麽強烈,所以我隻能看到身邊一兩米左右距離的東西。


    我摸了摸地上,與其說是地上,不如說是土坑,因為我所坐的地方根本不平整,一塊兒凹一塊兒凸的,但這種凹凸不平卻不是那麽明顯,顯然從前有人經常走動,走動的人多了漸漸就成了路,我摸了一把我所坐的地方,與想象不同的是紮在手上的盡是些幹沙,並不是想象中的泥土。


    這我就奇了怪了,按常理來說在這地下深處的泥土因為沒有外界溫度的滲入應該還能保持原有濕冷的狀態,而且在之前所走的盜洞來看泥土仍舊保持濕冷的狀態,可這裏卻是別有洞天,濕冷的泥土也成了幹沙,難道這裏有什麽影響空氣溫度的東西存在?


    想到這裏,我不由往四周看了看,可由於火折子的亮光根本涉及不到那麽遠,除了兩三米之內的東西我還勉強看得清,再往遠了看卻是黑漆漆的一片,無論怎麽看都看不清楚究竟有什麽東西,我轉過頭來問馬睿智“馬哥,你還有沒有火折子?”


    馬睿智左右推了推眼鏡,搖頭道“沒了,剛才在上邊就拿了一個,剩下的都是些小玩意兒。”說著,馬睿智左右從衣服裏又掏出來把小鏟和幾包火柴還有一把槍身模樣的東西,我離近一瞅竟然是t梭,這可是好玩意兒,雖然製作方法能夠想得出來,但是那線卻是不好弄。


    一看馬睿智擺出來的這幾件小玩意兒,我不由心歎,這家夥速度還真快,我都沒發現他什麽時候順出來的這些東西,見他手裏就一個火折子,我不禁感到無奈,不過也沒有辦法,有一個總比沒有要強。


    我剛要站起來,卻感覺腿用不上勁,一用勁整個右腿的筋就像串著似的十分別扭,不由我雙手使勁撐著地麵,強忍著幹沙紮手的刺痛感撐起身子微微弓起身子蹲了起來,隨即隻靠左腳穩住身體奮力站了起來。


    見我站了起來,馬睿智揉了揉腿也站了起來,看他那動作雖然也有些費勁但卻比我要強上不少,看樣子在掉下來的時候應該把握好了落地差才導致腿腳沒有受到什麽損傷,我撇了撇嘴,這東西就要靠點子和反應力,也就我反應力差,這要是換做是宋波興許在半空中的時候還能來上一段空翻表演呢。


    馬睿智站起來後,右手將火折子舉了起來,順著火光往上看卻看不到上邊的盡頭,看樣子火光還是沒有照到上邊,雖然看不到上邊的盡頭,但我覺得上邊離我們的距離並不多,從剛才掉落下來的時間算來也就能有個六七米,不然我們早就摔個粉身碎骨了。


    馬睿智拿著火折子往前走了幾步,雖然看著走路的步伐有些緩慢,但看樣子應該是沒事兒了,我強忍著右腳的不適跟在馬睿智的身後,火折子漸漸把之前沒看到的地方照亮了。


    我看著漸漸被照亮的周圍,我們應該是從剛才那個有黑色佛像的地方掉到了一個土道裏,看樣子這裏並不像是什麽能夠致人死地的地方,但剛才我們明明是踩到了機關,原以為會掉到那種地上插滿利箭或者是什麽萬獸坑,但卻沒想到是掉到了土坑裏,難道是讓我們無法上去慢慢餓死?要真是這樣的話,當時的人實在是太傻了。


    慢慢跟在馬睿智的後邊,我們走在一條僅僅能容得下兩個人並肩走過的土道裏,土道並不矮,足以讓我們站立著行走,就這樣我們走了一小段距離,最後我實在忍受不了腿上那種好像是筋在裏麵亂串的那種別扭感覺叫馬睿智停了下來,隨即靠在土道牆上坐了下來,而馬睿智也暫時坐了下來。


    “馬哥,你說咱們這是掉哪去了?”我問向對麵的馬睿智。


    隻見馬睿智推了推眼鏡,吭了一聲嗓子“我也不知道,不過我覺得暫時我們不可能出現什麽危險,剛才走這一段路我仔細看了,並沒有什麽地方能裝置機關。”


    聽到馬睿智的話,我鬆了口氣兒,對於這種裝置機關或者什麽能夠發生危險的特征我根本就看不出來也不明白這些東西,而對於馬睿智來說這種東西他的經驗肯定是要比我強,不然也不會說出這種話來,當即我笑了笑說“那就好,之前掉下來的時候我還以為下麵能有幾萬支箭插在地上等我們掉下來呢,誰知道下麵就一土坑。”


    聽到我的話,馬睿智也難得笑了笑“其實我之前也以為下麵有什麽東西,不過現在暫時看來卻是沒有什麽,不過再往裏麵走我就不敢肯定了,建造這裏的人能在上邊布置機關就保不準也會在這裏布置。”


    我點了點頭,的確,能夠在一個地方布置機關的人就必然會在別的地方布置,誰能夠保證自己布置的一個機關會把前來的所有盜賊全部殺死,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兒,所以布置者肯定還會在別的地方布置機關以求盡可能的把所有人殺死。


    “你兜裏帶沒帶煙?”馬睿智問道。


    聽到馬睿智的話,我感到十分驚訝,他竟然會抽煙?一般抽煙的人普遍都臉色焦黃,很少會有臉色這麽白的,我翻了翻兜,我記得大壯之前把煙和火柴都放我這兒了,就在我低頭翻兜兒的時候,卻發現我們腳下踩的幹沙都摻雜著血跡,我不由問道“馬哥,你流血了怎麽不說?”說完我作勢就要把衣服撕開給他布料止血。


    聽到我的話後,馬睿智臉上頓時露出疑惑的表情,隨後低下頭看向腳下的幹沙“不對,這血不是我流的,你看看你還有沒有其他的地方也受傷了。”


    見馬睿智說不是自己,我連忙看了看我的腿和胳膊,看了一會兒卻發現身上除了剛才綁上的右腿受傷了,其他地方根本沒有受傷,就算是受傷也隻是擦傷,根本沒有嚴重到要流血,而我右腿也因為馬睿智遞給我的長布綁上止了血,那既然不是我也不是馬睿智,這幹沙上的血到底是誰的?


    當即,我的心不由沉入了穀底,難道說還有別人?如果有別人的話,那會是誰?如果是姓方的一行人那我們可能就和他們現在處於一個環境下,如果在這種環境下被殺的肯定會是我們,不由我臉色是變了又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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