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大下小?”二叔盯著兩人看了一會,然後放下鋤頭哈哈大笑,“我以為是誰呢,原來是你兩個小子,幾年不見都大變樣了,你爸爸媽媽他們還好吧?”


    “好,好得很。”大表哥嘻嘻一笑,“這不,正跟表弟開玩笑呢。”


    二叔哈哈一笑:“我說呢,誰敢在光天化日下搶人。我還有事,先幹活去了,晚上過來玩啊。”說完就扛著鋤頭走了。


    “二。。。。。。叔。。。。。。”陳昊痛苦的叫道。


    “哈哈哈哈,你們表兄弟玩得愉快啊。”二叔頭也不回的說道。


    “二叔,你慢走啊,來,表弟,我們繼續。”說完兩人就將陳昊抬起來,後麵傳來二叔的大笑聲。


    “我殺了你們。”陳昊這時有種殺人的衝動,要不是無法掙脫,早就給兩位表哥一頓暴打了。


    一路上陳昊遇人就大喊救命,兩人一露身份旁人就一笑置之,認為三兄弟在開玩笑。但這樣也耽誤了不少時間,當來到鎮醫院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了,當然這其中還有趕車困難的原因。


    來到醫院,醫生做了一係列的測驗,最後得出的結論是,陳昊精神上沒有毛病,臉色蒼白是因為受驚過度的原因。


    “這下舒服了吧?”陳昊對著大表哥和表哥大怒氣衝衝的說道,許久沒有進醫院,沒想到一進醫院就是被人綁著來的,其中的憤怒可想而知。


    大表哥歉意的說道:“表弟啊,這部都是為了你好嗎,下次不敢了。”說完還裝模作樣的再臉上打了兩下。


    “哼。”陳昊轉身就走,大表哥急忙道:“表弟你去哪裏,別想不開啊,表哥已經跟你道歉了啊。”


    陳昊頭也不回的說道:“上廁所,你們去不去?”


    陳昊上廁所,兩人自然不會跟過去,而且他們也知道陳昊不是那麽小氣的人。更重要的是,他們從小生活在城市裏,特別愛幹淨,醫院裏那麽髒的廁所,打死也不會去。


    “下小,你看。。。。。。難道表弟說得對,真的有鬼?不然他精神上沒有病怎麽會說出那樣的話?而且他的表情也不是裝出來的。”大表哥無力的坐在凳子上,對著若有所思的表哥大說道。


    見大表哥坐下了,表哥大也坐下,說道:“我看不然,你想想,這鎮上醫院裏的醫生是什麽級別,恐怕隻有嚴重的精神病他們才檢查得出來,像表弟輕微的精神病他們自然沒有辦法。”


    “嗯,你說得對。”大表哥讚同的說道,“那你說我們該怎麽辦?”


    表哥大道:“這還不簡單,改天將表弟送到市區的醫院去檢查,相信那裏的醫療設備能夠給他很好的治療。”可憐陳昊還不知道,在背後他的兩位表哥已經把他給賣了。


    “我看我們還是給媽打個電話吧,今天就將表弟弄進城裏。”大表哥突然挺直腰板說道,“你看二爸隻有這麽一個兒子,要是真的得了精神病,那還得了,而且二爸和二媽常年在外打工,幾乎很少回家,沒有管過表弟,他們還不內疚死。”


    “可是,我們已經給表弟鬆綁了,要怎樣才能將他弄進城裏呢?”


    大表哥和表哥大愁眉苦臉,他們可不認為兩人是從小生活在農村的表弟的對手。不過沒過多久,兩人又相視陰險一笑,意思很明顯那就是故技重施,這是要等到明天才能夠進城了。


    陳昊上廁所的速度可謂神速,才一會兒就回來了,帶有一絲怒氣的對表哥大,大表哥說道:“我們走吧。”


    “哦。”兩人像受傷的小孩,緊緊跟在陳昊的後麵,不過他們心裏在盤算著,怎樣才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將陳昊綁起來,經過這次教訓陳昊肯定有防範之心了。


    第六章  車禍


    小鎮的交通並不方便,三人到鎮上的時候就足足等了一個半小時的車,而且是在表哥大死皮賴臉的央求下才答應超載載他們的。


    三月的天本就黑的比較早,現在已經六點多了,汽車早就收班了。但這樣也擋不住三人回家的決心,因為鎮上還有載人的交通工具,那就是摩托車,隻是費用搞一些。


    換做是平時陳昊自然不會坐這比客車價高出兩倍多的摩托車,但今天不一樣了,因為有他的兩位表哥在嗎。他是有心讓兩位表哥破費,今天的事實在是讓他氣憤,這也算是小小的報複了一下兩位表哥。其實最最重要的原因是沒有客車了,要回家就隻有坐摩托車,在鎮上他又沒有親戚,不可能去歇旅館吧?雖然鎮上也有網吧,但他最討厭上通宵了。


    一人坐一輛摩托車,三輛車六個人。由於天快黑了,司機比平時的速度稍微快了些,三輛車載著六個人,就像下山的猛虎,夠拉風吧?


    “噢。。。。。。噢。。。。。。”大表哥和表哥大從小生活在城市裏,出門就是公交車和計程車,幾乎沒有坐過摩托車。坐摩托車的感覺,讓他們爽快到了極點。


    陳昊可沒有這個心情去爽快,心情鬱悶到了極點,自己見鬼已經夠倒黴的了,沒想到兩位表哥不但不相信自己的話,還說自己精神上有問題,硬綁著他送進醫院。


    由於路上已經沒有什麽車輛了,所以摩托車的速度可謂快到了幾點,大表哥和表哥大興奮得就差站起來蹦躂了。陳昊想著心事,突然一種恐懼感漫上心頭,這是一種人遇到危險本能的感應。


    起初陳昊還以為是這幾天驚嚇過度產生的後遺症,但後來那個感覺越來越強烈,直至後來幾乎讓他坐立不安。陳昊一直是低著頭想事情,此刻抬起頭他有一種想將自己砸暈的衝動。他看見道路的右邊站著一個小孩,小孩提著一個燈籠正對著他笑,燈籠上有一個小孩的頭像,跟她之前所買的燈籠上的圖案一摸一樣,而那小孩的臉也跟燈籠上的圖案一模一樣。


    如果換做是個老年人,現在恐怕已經心髒病發作而見佛主去了,但陳昊卻沒有,強壓著心中的恐懼,努力馴服自己,那是幻覺。摩托車飛速的前進,小孩站著不動,但他的身體卻也跟隨者摩托車移動,始終與摩托車保持近十米的距離。


    陳昊努力揉了揉眼睛,揉了很久,他相信等自己睜開眼睛的時候那個打著燈籠的小孩已經不見了。自欺欺人是可笑的,陳昊失望了,當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那個打著燈籠的小孩依舊在十米開外,而且他臉上的笑容更加昌盛了。隨著小孩的笑容加劇,他的臉上的窟窿裏麵的蛆蟲一點一點的掉向地上,幾乎讓人把三天前吃的飯吐出來。


    “啊。。。。。。”陳昊在也忍不住了,痛苦的抱著頭,大叫起來,然後失去了知覺。


    “表弟,表弟,你醒醒啊,可別嚇表哥啊。”睡夢中陳昊聽到大表哥和表哥大略帶哭腔的叫喊,他像醒過來,可無論怎樣都睜不開眼睛,也說不出話。最後,陳昊在一陣劇烈的疼痛中蘇醒古來。


    “啊,表弟,你醒了,這可太好了。”大表哥和表哥大開心的笑了起來,剛才嚇死他們了,陳昊一直昏迷不醒,如果不是醫生安慰他們說他隻是暫時昏迷了,他們恐怕為他準備後事了。


    “大表哥,我怎麽了?”陳昊感覺全身劇烈的疼痛,尤其是右臂,幾乎痛的沒有知覺了。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隻記得他和兩位表哥坐著摩托車回家,在路上看到那個打燈籠的小孩,然後,然後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表弟,你到底怎麽了?”沒想到表哥大竟然哭了起來,看來是個感性之人,“半路的時候你突然發瘋似的左搖右晃,司機一個不穩就出了車禍,你和司機都受了傷住進了醫院。”


    在表哥大說道一半的時候,陳昊就隱隱猜到發生了什麽事情,沒想到還連累了司機,於是急忙問道:“司機他怎麽樣,有不有什麽大問題?”不說話還好,這一說話,他感覺胸口和肚子刀絞一樣疼痛,這一瞬間他明白自己傷的不輕。


    表哥大說道:“司機他沒有什麽大礙,手臂擦傷了一點皮,摩托車壞了,而你就不一樣了,從車上飛起來,然後正麵掉在地上,在後麵的我看的心驚肉跳。好在你沒事,不然我。。。。。。我。。。。。。”說著說著又開始哭起來,看來是嚇得不輕。


    陳昊向安慰表哥大,可全身疼痛加上口幹舌燥,根本說不出話來。


    陳昊睡下,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天後了,期間他的許多親戚聽聞他出了車禍,都紛紛過過來看望他,其中就包括大表哥和表哥大的母親,他的大姨媽。由於俗物纏身,看望一陣後有鬥回家了,留下表哥大和大表哥照顧她。


    陳昊的父母沒有給他來電話,這麽大的事情不可能不知道,心裏有一些失落。誰人不渴望得到父母的關心呢,就算是對父母感情暗淡的陳昊也一樣,而且還是在自己最脆弱的時刻。


    經過三天的修養除了手臂還有一些疼痛之外,陳昊感覺其餘地方基本沒有什麽大礙了。他想出院回家休養,醫院裏麵的氣味實在是太難聞了,可兩位表哥不同意,無論如何都要讓他留在醫院多觀察幾天。


    “表弟,你怎麽了,為什麽那天在車上像瘋子一樣手舞足蹈的?”這天,三人在窗台邊坐著曬太陽,大表哥問道。


    大表哥不問還好,這幾天沉浸於傷痛之中,並沒有多想,可這一問立馬讓他想起了那天坐在摩托車上看到的那個滿臉窟窿,雙眼流著血淚的小孩。立馬情緒變得失控,捂著頭大聲叫道:“有鬼啊,我看到鬼了,就是畫在燈籠上的那個小孩,他對著我笑,眼睛流著血淚,臉上巨大的窟窿裏麵的蛆蟲不住的網地上掉,太恐怖惡心了。”說完,驚慌的四處張望,害怕那個小孩再次出現。


    “表弟。”表哥大把住陳昊的雙肩說道:“清醒清醒吧,這世間那有什麽鬼啊,一定是幻覺,不要再沉迷下去了,清醒清醒吧。”


    “不,真的有鬼。”陳昊打開表哥大的雙手,使勁搖他的雙肩大吼:“你們要相信我,真的有鬼,我沒有騙你們,真的。”說完號稱從不流淚的陳昊嚶嚶的哭起來。


    “表弟,你冷靜點。”大表哥連忙拉開陳昊的雙手,拍著他的後背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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