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婦女說的自然是鬼物了,看她那被驚嚇的表情,我當真是被她驚嚇到了。對此我皺著眉道,“哪來的鬼物,這不就是電路老化有些接觸不良嗎?改天找人換換電線就好了。”


    中年婦女聽我這麽一說,依舊不敢肯定,她問我道,“真的嗎?可為什麽家裏的白熾燈都是閃起來了。”她的聲音很是嘶啞,聽著不自覺便是和她一樣進入一種恐懼之中。現在想著那兩位老人家為什麽一直沒好,估摸著還和這中年婦女臉上豐富表情有著脫不了的幹係。


    中年婦女的表情當真有渲染力,反正我是咕嚕的咽了一口口水,之後才是回頭望著客廳同樣閃爍著的白熾燈。這是怎麽回事?我皺著眉,往著客廳走,透過鬼眼真的沒有什麽邪物作怪,那隻能說這電路是集體老化了,這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這個小區建了也不知有多少十年,電線都是裸露在外的,老化出問題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這個可能,我心裏不禁也緩了一點,這時候緊跟著我的中年婦女又是緊張兮兮的問我情況怎麽樣?是不是看到了什麽東西。看著她這麽疑神疑鬼的我當真是無奈了,便是和著她解釋起了電路老化的可能。她聽著這個可能自然是不信,連忙質問我每晚的敲門聲是怎麽回事。


    “這個嘛,其實也很簡單。”說著我便帶著中年婦女到了門口,我用著手指在其上抹了抹,手上便多了一層暗黑色的血漬,我微笑著問,“你知道這是什麽嗎?”


    “知道啊,這不就是黑狗血和雞血的混合物嗎?這個還是我塗在上麵的。”中年婦女皺著眉說道。我聽著同樣也是皺著眉,好啊,當時我還尋思著是哪個居心叵測的人塗上去的,不想著這個保姆自動的暴露出來了。不過這個時候我依舊裝著隨意,眉頭一皺則過,然後微笑著問她,“你知道這血是做什麽用的嗎?”


    “肯定知道啊,防鬼的。兩位老人家還說了,正是因為塗了血,鬼物才進不來,隻能再外麵敲門。”中年婦女很是認真的解釋道。我聽著一愣又問,“什麽叫老人家還說了,這個血難道是那對老夫妻要求塗上去的?”


    “當然了,不然呢?我吃飽沒事做,還往著別人家門口亂潑血啊。”中年婦女奇怪的看著我,可能是因為聽出我的語氣有些不好,所以同樣不悅道。


    我聽著搖搖頭也不說話,又是回到沙發坐著。中年婦女馬上走過來,問我接下來怎麽辦。我瞟了瞟她一眼,隨後道,“沒有鬼,放心吧,你先把菜炒好了,我等著吃飯了。”


    聽著這樣一說,中年婦女臉色自然不會很好,不過現在我是老大,她也不能不聽我的,所以乖乖的回到了廚房做飯。我呢,繼續窩在沙發裏麵,腦海中之中不斷的閃現著今天收集的信息,期翼著能夠將他們聯係在一起。


    隻是這些片段太過散亂,並沒有過多的聯係性,我想了很久依舊沒有想出個頭緒來。過了一會老夫妻的房間突然是傳來了咳嗽聲,我的思緒一回,便是起身去了老夫妻的房間。


    說來有些奇怪,雖然這倆老人都是病了,可屋裏並沒有什麽老人氣,也就是說這兩位應該還能夠活挺長的。我走進屋子裏,那兩位老人家並不看我,而是很默契的看著天花板。這有什麽嗎?我抬頭看著天花板,並沒有發現什麽特別的東西。


    ☆、第一百七十三章 爸媽最可貴


    看了一會天花板,我覺得有些尷尬便是幹咳了幾聲然後道,“咳咳,那個你們年輕的時候是自由戀愛麽?”


    兩位老人一聽我這個問題,便疑惑的看著我,好在老先生素養高,雖是詫異不過還是搖著頭回答了我,“不是!”我哦哦的點點頭,說了句那就好那就好。說完以後我自然怎麽人都不好了,真心想抽自己幾個嘴巴子。趕忙是在兩個老人家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轉移了話題,“你們的兒子真有出息啊,現在都是某某公司的高管了。”


    老夫妻聽著我這個話題臉上難得一鬆,很是高興的和我說起了他們的兒子,從現在說到小時候,又說了不少他們兒子發生的囧事,把老夫妻自己笑得啊。我自然也是陪笑呢,雖然我沒有發現什麽笑點,但為了從他們身上找到突破口,我自然很是樂意陪笑的。


    從老夫妻嘴裏得到的信息呢,也不是很多,全都是關於他們兒子的,聽得出來老夫妻很愛他們的兒子,而他們的兒子呢也很愛他們,不過因為公司事情太忙,很少能夠回家看他們的。現在他們的兒子在武漢買了一套房,和著他的妻子一起住,能夠抽出來的時間就更少了,說到這個的時候我不禁眼前一亮,我止不住的想到一種可能,想到了這個“鬧鬼”事件的真正元凶。


    蹬蹬蹬蹬,此刻的我立馬化身成了頸帶紅色領結,身穿藍色小西裝的柯南君,真相隻有一個,真正的元凶,正是躺在病床上的老夫妻倆!


    看到這裏相信很多人的眼球都要驚出來了,這怎麽可能呢,這一對老夫妻怎麽可能吃飽了沒事做,把自己嚇倒床上,過著這樣的藥罐生活呢。其實想到這個可能的時候我也覺得不可思議,可是將我收集的所有信息整合在一起,其中的來龍去脈,前因後果便一點點的浮現出來了。


    首先呢,我們先捋捋鬧鬼一事,電線老化導致了白熾燈的閃爍,或許很多人奇怪為什麽這電線非要等著晚上的時候才會一閃一閃呢?對此我隻能說你傻啊,你家白天還點著燈啊!電線老化導致的接觸不良,和著溫度濕度也有著一定的關係,所以白熾燈一打開的時候並不會閃爍,而是過了一個時間段才是閃個不停。


    至於那個敲門聲呢,便是更好理解了。相信蝙蝠大家都知道吧?蝙蝠晝伏夜出,所以眼睛退化,幾乎就是瞎子,每次夜間狩獵便是利用聲呐鎖定獵物。黑狗血和雞血有著濃厚的血腥味,這蝙蝠自然誤以為這是獵物,便是不斷的鎖定位置,再進行捕獵。因為眼瞎,蝙蝠隻能是一次又一次的撞門了,又因為蝙蝠速度很快,所以中年婦女每次開門也看不到蝙蝠,隻能誤以為是鬼物了。


    鬧鬼一事是之一,第二呢,便是老夫妻的老友,按照另一位和著老夫妻有著交情的老友的兒子所說,老夫妻的老友們一個個的都是離世了,如今隻剩下他們兩個生活在這個小區裏。這人本來就是群居動物,特別是年紀大了,更是需要朋友親人在身邊照顧自己,原本老夫妻在小區還有著不少朋友,他們平時沒事聚在一起,吃吃飯聊聊天,生活和著力爺那朱家村一般,雖是年邁,但也自在。


    可如今隻剩下老夫妻了,沒了朋友的陪伴,自己心疼掛念的獨生子又太忙沒有時間過來看他們,於是他們便想出了鬧鬼一事,想引起兒子的重視,讓其多回家看看自己。


    這樣的推測雖然是有些病態,但也不能排除其可能,畢竟這樣的事情屢見不鮮,很多得不到重視的老人或是孩子,便會通過各種極端的方式來引起他人的關注,從而得到心理上的滿足。


    因為想到這種可能,心裏除了一種勘破迷題的欣喜,還有著一種難以呼吸的感覺。我也沒有急著點出這樣的可能,而是在老夫妻家住了一夜,確定了自己對於鬧鬼一事的猜測,這之後,我糾結了一上午,還是當著老人的麵說了自己的猜測。他們聽著我的猜測,自然是開口否認,不過他們的眼睛和臉色卻已經告訴了我實情,我的猜測是對的!


    說到這裏相信大家也全都明了了,這老夫妻就是太孤單了,想著裝神弄鬼,裝瘋賣傻來引起其兒子的重視。說起來這是一件多麽可悲的事情,自己含辛茹苦培養大的兒女,到了後來卻將自己扔在偏僻小區,任由著自己的孤單衰老。


    說真的想著就鼻子酸酸,可憐天下父母心,這世界最應該被善待被尊敬的就是自己的爸媽了。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希望每一個人都能夠明白,不要以為天天在外麵奮鬥著,賺了錢就是孝順父母,這都是浮雲,哪個爸媽是圖著兒女的錢去的?所以啊,寧可少掙一點,寧可少陪朋友玩一次也要多在爸媽身邊陪一會,他們才是最值得你愛的。


    之後老夫妻還是承認了自己就是這次鬧鬼事件的元凶,而且他們也沒有什麽病,都是裝出來的。承認了這些,老夫妻還請求我不要將此事告訴他們的兒子,擔心著要是知道了這件事,他們的寶貝兒子會生氣不理他們了。


    對此我隻能是歎息了,有這樣的爸媽多好啊。我當麵點頭說行,出了門便打了電話給老夫妻的兒子,很是嚴肅的和他談論了這次鬧鬼事件,以及中國五千年流傳下來的一些傳統文化問題。最終在我催人淚下的口才之下,老夫妻的兒子含著淚將自己的爸媽接到了武漢市區新買的房子裏,和他同住,從此享受到了天倫之樂。


    這是一個完美的結局,可在現實之中這樣的結局當真太少了,在這裏還是希望著大家能夠珍惜和爸媽一起的日子吧。


    處理完這個事,帶著略有沉重的心情,我在家中陪了爸媽幾天,這之後又處理了幾件鬼事,大年三十也就來了。


    過年肯定是中國最盛大的節日了,傳聞之中,古時候是為了驅趕著年獸,每家每戶張燈結彩,放鞭炮。而如今張燈結彩放鞭炮自然是圖個喜慶。大年三十這天,上午我和爸媽坐在一起包餃子,中午我家親戚便是來我家吃飯,什麽三姑六嬸的,這裏就不多做介紹了。下午同著一眾親戚浩浩蕩蕩的去逛了街,晚上則去了我外公家吃飯。


    吃完飯呢,為了圖熱鬧,爸媽自然是直接在外公家看春節聯歡晚會,我呢,便是找著借口說幾個朋友一起去玩,屁顛屁顛的也就跑了。我自然不會去找什麽朋友,因為今天我有著極為重要的一件事情要做,那就是借助開天符籙和玉戒激發我的陰陽體質,成就陰陽圖。


    何謂陰陽圖,之前我也曾簡單的提起,這是一種功法,便是外繪陰陽圖,內成陰陽丹。強大己身和內力,練到極致極為可怖。當然這個陰陽圖雖然很是強大,不過開啟過程並不複雜,並不像著玄幻小說之中的一般,開啟某種血脈,需要極多的天地寶物。我所需要用到的隻是開天符籙和玉戒,還有幾柱香燭和一些紙錢罷了。


    我開著蘭博去了武漢的郊區,一片亂葬崗之中,這是白蓮幫我選好的。一來這個時候這裏空曠沒人,鬧出大動靜也沒人知道。二來這裏陰氣重,對於開啟我的陰陽體質還是有些幫助的。


    將車停在外頭,自己則孤身一人進了亂葬崗。這個亂葬崗已經很有年頭了,墓碑歪歪倒倒的,四處都是枯萎的野草,在這滿是星光的夜裏,還是格外滲人。好在我對於鬼物已經完全免疫了,所以這亂葬崗的環境並沒有影響我的心情。我淡定的走了進去,帶著激動忐忑之情從胸口掏出那枚玉戒。


    戴著它的時日也有五個來月將近半年了,可是對於它的了解也隻是停留在白蓮身上,至於它具體有什麽功用我壓根不懂。白蓮說其中除了龐大的陰氣,還有著靈魂印記,那靈魂印記是第一脈鬼術師所留,透過印記開啟我的鬼術師印記,這樣才算得上是真正意義上的正脈鬼術師。印證成為正脈鬼術師自然是第一步,而後,便是陰氣陽氣入體,成就陰陽圖。


    這個過程說起來自然簡單,不過實際操作卻極為的複雜,而且具有一定的危險性。所以操作起來很是小心,白蓮已經是將具體流程告訴了我,還囑咐我一定要堅持住,因為要是挺不過去有可能就變成白癡了。


    聽著有可能變成白癡,我不禁咽咽口水,“難道這曆史上還有著哪位鬼術師在開啟陰陽體質時候變成白癡的?”“這個倒沒有,就怕你成為第一個。”白蓮冷不丁的回答道。聽著這個回答我真是欲哭無淚,白蓮這姑娘也真是的,不知道為什麽總愛這樣打擊我,我估摸著應該是鬼做久了,有點小心眼的緣故。


    “好了時間差不多了,把玉戒戴上吧。”白蓮的聲音在我腦海中響徹。聽著白蓮這麽一說我不禁呼吸凝重起來,就好像一個正等著高考成績的考生一般,內心喜憂參半,糾結不安。


    ☆、第一百七十四章 靈魂印記


    我抬頭看了看天,星光密布,萬裏無雲,這是一個好天氣啊。將玉戒捏了一會,帶著些許的小抖忐忑,我將玉戒戴在了左手的食指之上,都說手指血液連通心髒。這點我也不知真假,不過在戴上玉戒的那一刻,我詫異的看到整個玉戒泛起綠光,隨後我的手指一冷,一股強大的冷意便通過我的手指立刻傳遞到了我的心髒。


    我的心房沒有由來的一縮,隨即整個心髒便布滿了冷意,如同冰窖一般,接著這匯聚了龐大冷意的心髒又是一跳,一股股帶著冷意的血液,馬上從四麵八方奔湧而出,遍布我的全身。我的身子就此一僵,繼而栽倒在亂葬崗之中。


    冷意還隨著血液湧入大腦,這裏盤踞著我的神念。神念與冷意接觸後,我不禁打了一個大大的寒顫,接著意識一滯,泛起空白。我努力的甩動著腦袋,想要將這股冷意驅走,不想全身的血液突然倒流,那些冷意逆流而上,衝進我的大腦之中。


    我的眼睛睜得滾圓,餘光能夠看到那些橫七八束的墓碑,但映入眼簾更多的是天上那一條橫掛天際的銀河帶,在這清冷的天氣之中,星空顯得更加的高傲深邃,我死死的盯著它,這是我目前為止唯一能做的事情。突然!整個星空為之一亮,我看到璀璨的星河在天穹之中流動,整個星空都活了一般,他們朝著大地傾瀉而下。


    看到這樣的一幕,我的瞳孔自然一縮,眼睛睜得更大了。我下意識的想要伸手阻擋這些下瀉的星光,卻發現身子僵硬,動彈不得。於是整個星河便衝刷向了我,我被滿滿的光亮清冷充斥著,眼裏皆為白金之光,浮動,旋轉,失重,我隨波逐流的隨著星河遊動,或許很多人都幻想過在星河之中漂流,可真正體驗起來,才知道這樣的感覺並不是很好。因為你身不由己,隻能隨波逐流。


    我在星河之中隨意的漂流著,過了好一會,我突然覺得整個身子開始快速旋轉起來,因為眩暈,眼睛的聚焦點出出現了一個個小黑點,這些小黑點非常之小,可在這白金的星河之中卻顯得格外的明顯和刺眼,以至於到了後頭,那些黑點便一個個的開始放大起來,從一個個細微的小圓點,慢慢的變成了一個個人形黑影,這些黑影站立在我的麵前,匯成了一個圓圈,不斷的在我的周身旋轉。


    這些黑影旋轉的速度並不快,緩慢移動著,可是偏偏這樣緩慢的移動,卻影響了整個星河的流走。我能夠感覺周身的旋轉感慢慢的停了下來,浩瀚的星河被固定住,我也得此從中解脫,緩緩起身,打量這個白金的世界。


    這個世界之中最大的亮點自然是那些人形黑影,我數了數,總共二十三道黑影,他們全身黑霧氤氳,有著恐怖威壓從他們身上發出,壓得我難以呼吸。


    我艱難的呼吸著氣,非常好奇的打量著這些黑影。他們雖都為黑色,卻也光亮不一,排首那個全身黑漆,周身的黑霧看著都要凝結成墨汁滴在地上一般,我掃了一眼便不敢再看,因為掃視之間便有著一種肝膽俱裂的心悸感傳來。而站在他邊上,排尾的那個黑影,全身黑氣卻是淡薄如熱氣,隨時可能飄散消失一般,這道黑影並沒有什麽威壓,看著他的時候毫無壓力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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