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極為短暫的昏迷,確切的說應該是昏厥,我倒在地上還沒有兩分鍾,意識裏便傳來了一股疼意,來自全省的疼痛。除了疼意,我還有著冰冷的寒意,不過這時候我的右手突然是有著暖暖柔柔的感覺傳來,我腦袋努力的晃動著腦袋,勉勉強強睜開眼睛一看,隻見一顆碩大的狼頭正露出寒齒舔著我的手背,我全身又是一機靈,寒毛根根豎起。顧不得疼痛,大叫著立刻坐起倒退,而那狼頭便是朝著我撲了過來。


    ☆、第一百二十四章 歸反


    我強撐著手,蹬著腿努力的後退著,可是那速度根本就趕不上眼前這隻能夠利用身子射出水柱的狼大炮快。我的瞳孔緊縮著,感受這著撲麵而來的腥風和冰冷水汽,我這是要死了麽?我的腦海中閃現著這個念頭,隨後那狼大炮便一個重撲,我又是倒在了地上。我想要掙紮,可是我全身都痛,再加上這狼大炮估摸著有兩三百斤的樣子,我這樣的反抗不過是小孩子的嬉鬧罷了。


    狼大炮全身還是濕透的,正滴答滴答的往下滴水。他那短小的前爪踩在我的胸口上,痛而冷。緊而我看它那綠幽幽的眼睛晃動著,一點點的向著我的臉接近,我大吼著,怒罵著那路人甲幾個鬼物死去哪裏了,不過並沒有回應。於是我便眼睜睜的看著狼大炮一點點的張開他的獠牙,伸出那猩紅的舌頭,朝著我的臉上一舔。我有些絕望的將眼睛閉上。


    恩?很是溫柔的一舔,暖暖的柔柔的,我眉頭一擰,將眼睛慢慢的睜開,隻見這時候這狼大炮依舊在舔著我的臉,並沒有想要攻擊我的動作。這是什麽情況?我正疑惑,突然在狼頭邊上飄出一個鬼腦袋,眼睛紅通,正裂開大嘴衝著我笑,“桀桀桀桀!”


    是路人甲,它那桀桀的笑聲之聲帶著得意與討好。哦,這時候我才是想起,之前我命令它將這狼大炮搞定,想不到真是搞定了,還是讓這家夥這麽聽話。我驚喜的趕忙叫路人甲把這狼大炮指揮開,壓得我胸口痛。狼大炮將爪子移開後我便是問起之前的情況,原來就在我昏厥的時候,這路人甲也是將狼大炮控製住了。


    據路人甲的描述,這狼大炮實力雖是不錯,但靈智未開,一股野性,所以這很是容易便將其控製住了。而且因為路人甲現在的實力上升不少,對於狼大炮這樣的生物他還是能夠控製自如的,我聽著自然驚喜不已,趕忙問路人甲現在能夠控製幾隻這樣的生物,要是他能夠控製幾隻這樣的怪異生物的話,那他豈不是成了召喚師一樣的角色,以後打打小怪就不要我傾身傾力了。


    我正yy得起勁,不想這路人甲說隻能一隻。而且他告訴我他們控魂鬼無論以後修煉到什麽地步,一次也隻能控製一隻生物。我聽著有些惋惜的點點頭,不過想想也是自己太貪心了,這控魂既然贏不了數量,那就來質量嘛,以後讓著路人甲控隻龍來給我耍耍。不過想想我又不自覺的搖晃起腦袋,龍?這世界怎麽可能有龍呢。


    既然現在路人甲能夠控製狼大炮我心裏也踏實了不少,我問路人甲能夠讓狼大炮帶著我去它的老巢麽?路人甲對此搖了搖頭,“這是控魂,又不是馴服,狼大炮如今的行事全都是我一手超控的,要想它帶路太難了。”我聽著又是無奈的點點頭,這樣一來我就是隻能自己尋找了。因為我一身酸痛,便是讓狼大炮做了一回免費的車夫。我坐在他寬闊的背上,抓著它的毛,然後指點著路人甲往著鬆樹林深處進發。


    穿過那個深水湖,狼大炮搖搖晃晃著在那鬆樹林走了一百多米,我便是能夠看到山林的輪廓了。耳邊是沙沙的踩地聲,還有著路人甲等鬼物時不時傳來的桀桀鬼嘯,在這寂靜的黑鬆林中顯得極為的詭異。當然我是沒有什麽感觸,這些鬼物對我來說就是最有利的助手,所以為了減少搜索範圍我便是讓奎明其他幾隻鬼物分散而開,給我四處尋找奇怪的地方。


    搖搖晃晃坐在狼大炮身上移動,不出一會兒我已經是到了大山的山腳之下。福建這一代的大山多為丘陵,所以這些山的海拔並不高,很是容易就能翻越過去。不過這些山林都是稀疏平常,和其他地方的並沒有什麽分別,我坐在狼大炮的背上翻了五座山都是沒有一絲一毫的線索,倒是把我的屁股坐得生疼。


    幾隻鬼物時不時的回來給我報告消息,不過結果無一例外的都沒消息。我有些頹然,即使是將這開天符籙的範圍縮小到了黑鬆林這個位置可依舊如同大海撈針一般,讓你毫無線索可尋。這黑鬆林除了狼大炮和白天看見的蝙蝠蛇似乎就再也沒有其他生物出現過了,哪怕是一直老鼠也是沒有。


    這開天符籙到底會在哪呢?我一手抓著狼毛,一手打著哈欠,我這麽一找就是大半個晚上的,看看表已經是淩晨三點了,可是依舊一點線索都是沒有。想著要是再不回去那老李就要生疑了,所以我便是讓路人甲控製著狼大炮遠路返回,等著明兒再來這裏查看。不過這時候狼大炮怎麽處理的問題又成了一個問題,殺了他?可他是一個極為不錯的幫手,殺了就太可惜了。帶回去?老李一定是會一槍崩了的。糾結之中我隻好詢問者路人甲,我問他白天能不能出現在陽界之中。


    他點點頭,又搖搖頭,我疑惑的問是什麽意思,他有些畏懼的說要看白蓮。我聽著一樂,原來這家夥是怕白蓮那個母老虎啊。然後我便是問起白蓮的意見。她想了一想道,“這樣找下去確實不是辦法,就讓路人甲留在這黑鬆林吧。”我聽著一喜,緊而胸口一冷,一股黑風便是刮出,隻見一股黑霧往著路人甲的身上一籠,好似給其床上了一件黑色鬥篷披風一樣。路人甲對此極為驚喜,忙道著,“謝謝白蓮大人,謝謝白蓮大人。”


    我疑惑的看著路人甲,讓著家夥做苦力他怎麽還一臉驚喜的模樣,莫不是這黑霧有古怪?我看著驚喜的路人甲,又看看幾隻羨慕不已的鬼物,心裏似乎也有了個大概。這應該就是鬼霧無誤了。之前我已經是提過鬼物為陰間稀有的一種物質,可提升鬼物修為,當初雲智大師的鬼結繩便是由它編織而來的。這樣一想我又不僅想起了雲智大師,想起了那個叫雲帥的小和尚。當然也是想起了鬼澤爺爺,不知道身為夜叉鬼的它,在陰間會是什麽模樣,指不定已經投胎了呢。要是他知道鬼爺也下去了,他會是個什麽表情,想到這些我心裏就是一陣陣的痛,失落得不行。


    我晃晃腦袋努力的不去想鬼爺,然後便是叫路人甲加速,現在時間也是不早了,我要趕在天亮之前回到護林所。於是狼大炮便是奔跑了起來,在這顛簸的山路之中,它的身子還算得上平穩,我坐在上麵一聳一聳的,好像在騎馬,當然那時候我是沒騎過馬啦,不過之後自然是體驗過了。我們這圈子吧,危險大,時間緊,幾乎都在奔波之中,不過也有好處,那便是能夠領略這天下的大好河山,能夠體驗常人一輩子都是不可能體驗的東西。所以世人才是總說禍福相依嘛。


    我讓著狼大炮一路送我到了護林所的附近,然後便是讓路人甲帶著狼大炮在黑鬆林等我,它點點頭極為的開心,也不知道是因為它得到了那如同披風鬥篷一樣的鬼霧,還是為了一天不用見到白蓮而開心。其實我更願意選擇後者,畢竟白蓮長得......


    我想著不自覺便是全身一冷,看看時間淩晨五點多了,天色還是黑暗如常。我推開門,隻見大狼狗正夾著尾巴嗚咽的看著我,我微笑著摸了摸它的腦袋,隨後便是回到自己的房間睡覺。我將我那已經被自己的體溫哄得差不多衣服褲子脫下,急急忙便是鑽進陽光滿滿的被窩裏麵,聞著還不錯,隨即也是沒有多想便是睡著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一重天境圓滿


    第二天還是在一陣敲門聲中醒來的,老李正扯著他的大嗓門叫我吃飯,還是吃午飯。我看看表已經是中午十二點左右了,看著這個時間我也是無可奈何,伸伸懶腰,感覺全身匱乏無力,這是昨晚留下的後遺症,正他媽的不舒服。我慢慢的坐起,利利索索的將衣服穿好,頂著一窩鳥巢,還有著魚眼泡便是打開了房門。這時候我便是聞到了飯菜的香味,摸摸肚子,還真是餓,也顧不得洗漱坐到飯桌上就是急忙的吃了起來。


    老李對此自然是嘖嘖咋舌,說“你們這些年輕人啊,生活真是一點規律都沒有,昨天明明九點多就去睡了,硬能睡到第二天的十二點,真不知道你們這一代是不是全數豬。我聽著一笑,大口大口的扒著飯並不反駁,隻是一個勁的誇老李的飯菜好吃。


    吃完飯後,老李說他還是要去巡山,新的路線問我去不去。我嚇得直搖頭,這一來,現在一提到山我就有些反胃惡心,二來我已經是認定開天符籙在黑鬆林之中了,所以我便推說自己今天就不去了。老李見此自然是搖搖頭,輕笑著沒有說話。我知道他是在鄙夷我,我也懶得反駁,任由他輕笑。


    他帶著大狼狗出了門,我呢,則是在護林所外麵活動起了筋骨。經過昨晚那一役,我也是深知著自己身子骨的孱弱,竟是經不得一摔,說起來也是極為慚愧的。所以我這是努力的鍛煉著自己。白蓮對此呢自然少不了一番羞辱我,然後她便是建議我先打打太極。為什麽先打太極呢,白蓮說我現在是心浮氣躁,急於求成的,倒不如從太極開始,這樣不僅能夠平緩心神,還能增強實力。


    我聽著有理,便是慢條斯理的打起了太極。太極講究渾然天成,一呼一吸之間都能夠和著天地同步。我緩著心神調勻呼吸,先是起勢,然後抱球,野馬分宗,...白鶴亮翅...一遍下來並沒有太多的感覺,就是覺得心穩了一些,白蓮叫我繼續打第二遍,然後我便是又起勢,抱球...一遍,一遍,又一遍的打下去,心一點一點的平穩下去,到最後我竟然真的有種與自然融為一體的感覺。


    這一刻,我的心境空明,整個腦海之中沒有一絲的漣漪。這一刻我好似飛到了雲霧之中,輕柔的微風拂動我的身子。這一刻,我好似回到了嬰兒時候,依偎在母親的懷抱之中,安定祥和。我閉著眼睛默默感受著眼前的一切,若是有高人在此觀察的話,便會看到的我身子周圍有著炁流在縈繞著,那手勢的一收一縮隻見,甚至讓不遠處的樹葉微微而動,而地上爬行著的螞蟻也是翻了一個滾,搖搖頭,迷迷糊糊的繼續爬行著。一種氣場正在由我身子之中漸漸向外擴散,細微的影響著周圍的事物。


    這場太極我打了足足三個小時,直到聽到耳畔有著“汪!汪!”的狗叫從遠處傳來我才是罷休,睜開眼,整個世界五彩繽紛,火紅的,翠綠的,黑黃的,各種各種的顏色簇擁而來,似乎急不可耐的向我展示著它們的美。我凝視,一條大狼狗從遠處撲通而來,更遠處是一大漢,背著一獵槍,此時正低著頭不知思考著什麽。


    我摸了摸頭,不知是不是錯覺,我感覺自己的神念又飽滿了一分,這是突破了麽?我疑惑的想著,白蓮聽著便是冷冷一笑,她說“要想進入天人合一還早呢,不過吧,你這神念確實又強大了一絲絲,可不要小看這一絲絲,這或許就是你再次進入天人合一的契機。”我聽著白蓮的話並不失落,我也是想著不可能這麽容易就是突然,否則鬼爺怎麽會被困在一重天境那麽久,如今有了契機便是希望,一個真真切切的希望。


    晚飯上,老李一直看著我,奇怪的看著我,我疑惑的問“怎麽了?難道是有飯粒?”不過老李搖搖頭,他嘖嘖嘖的說奇怪!我皺著眉問怎麽奇怪了,然後老李也是皺著眉想了想才道,“以前看你吧,也沒什麽特別,平平常常一個小夥子。可今天下午回來吧,看你總覺得怪怪的,可是怪在哪裏我又不知道。”


    我聽著老李這麽一說心不自覺便是加快了速度,我問哪裏怪了,是不是氣質?老李想了想,最後竟然點點頭說,“好像還真是這麽一回事,你的氣質好像變得更加自然了。”我聽著一樂,然後說這就是住在山林裏的好處,聞著看著這麽美的地方,自然而然便是自然起來了。他聽著哦哦的點了點頭,過了好半響突然是問我他身上有沒有這樣的氣質。


    我一瞪眼,這老李滿臉的胡須,毛孔粗大,不修邊幅怎麽看都是一個莽夫,怎麽可能有這樣的氣質嘛。不過我又不好抹了他的興致,便是說他也有,難道自己沒發現?他聽著那個高興啊,笑著說那是自然發現了,隻是因為平時很少打點自己以為這個氣質被自己掩蓋了,不想還是被你發現,哎,真是氣質不可擋啊。


    我聽著老李的話差點將飯噴出來,看不出來這老李還是個騷包自戀狂啊。吃過晚飯又下了一陣象棋,大概九點我便是故意打著哈欠說要睡覺了,老李看時間差不多也是將大門一關,進了自己房間睡覺。老李的睡眠似乎極好,每次都是幾分鍾就能傳來呼嚕之聲,這回我便是叫著奎明去吹他,吹好後我安安心心的出了門。


    經過下午幾個小時的太極,我的身子奇跡般的不痛了,隱隱的還頗有活力,對此我不得不讚歎這中國文化的博大精深,特別是這種淵源流傳的文化,必然是會有著它奇異之處。因為步子輕盈,我一個小時還未到便是到了黑鬆林,這時候我問白蓮路人甲在那,她沉默了一會突然是說有些遠。我詫異的問怎麽可能有些遠呢,不是說好讓他在這外麵等我的嗎。


    對此白蓮便是解釋道,估計好玩。我聽著一暈,這被白蓮帶出來的鬼物也是不靠譜,不過我不敢衝著白蓮發火,而是大拍鬼屁的說她訓練出來的鬼物有個性,我喜歡。白蓮也樂得被我這麽拍,她邊聽著我的阿諛奉承便是為我指路,不一會我們又是到了那深水湖的邊上,我看著自然是往著邊上走,不過白蓮卻說要往湖裏走。我聽著一愣,麵色一苦道,“白蓮姐姐不帶這麽玩人的,我要是淹死了,可就沒人陪你聊天了。”


    聽著這個白蓮一樂,“嘿嘿,吳良啊,這路人甲呢還真就在這湖下麵,你下不下去就是自己的事咯。”我聽著又是一苦,白蓮基本不會在這個事情上耍我,她既然強調在下麵那一定就是在下麵了,可是這湖要怎麽下去,要知道這可是老李說的深水湖,什麽是深水湖,用屁股想也知道是水很深的湖。何況現在是冬天,這湖水可是冷得緊呢。所以我畏畏縮縮的問,“白蓮姐姐你能不能把那路人甲叫上來,我怕我下去就上不來了。”


    “要不是見過你的丁丁,我真懷疑你不是個男的。”


    咳咳,被白蓮這麽一說,我頓時就尷尬無比,罵了隔壁的,老子這麽大最見不得別人鄙視自己不是男人了。所以這一咬牙也是不做猶豫,一腳便是踏入了冰冷的湖水之中。好冷!這是我的第一個反應,我的腳往上一縮,可是想想白蓮的話又是放下了,緊而我又是走了幾步,寒冷的湖水凍得我全身隻哆嗦。這個過程之中我自然是強烈的糾結著,並是越想越不對,我這下去不就是白白送死嗎?湖水這麽冰,這麽深,這分明就是白蓮耍我,想著我不自覺就往回走。這就在這轉身的一瞬間,一股大浪突然是在我背後爆炸而開,隨後一道巨大的黑影將我一撲,我不受控製便被帶入湖中。


    湖麵上,漣漪泛起,卻沒有了其他痕跡。


    ☆、第一百二十六章 地下河道


    我被那巨大的黑影一下撲倒在了湖中,湖水毫不留情迫不及待便是往著我的耳朵鼻子嘴巴裏麵鑽,我伸手蹬腳奮力掙紮,可是頭剛剛浮出水麵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便又被那黑影拖進了湖裏。因為我這裏的湖水被攪渾所以我看不到那黑影的樣子,不過它的身軀強而有力,一看就不是什麽好對付的東西。我掙紮著,可是根本不是那東西的對手,無盡冰冷刺骨的湖水緊擁著我,我的心髒緊縮著,感覺自己要死了一般。


    這種感覺極為的不好,我的腦子嗡嗡運轉著,可是壓根想不到辦法,畢竟在我的經曆之中沒有過和湖中怪物大戰的知識,我對於這湖水的了解,僅限於會狗刨,會蛙泳罷了。“你別動!穩住心神!”正當我慌張的時候腦海中響起了白蓮的聲音,我像是抓住了一個救命稻草,我趕忙聽從她的指揮,放棄反抗任由著那黑影拖動。“之後怎麽辦?”我問白蓮。


    “就是別動,由著它拖吧。”白蓮冷冷道。原本我這肺部的氧氣就已經不多,整個肺片都是幹癟下去,白蓮說著任由這東西拖豈不是將我打入了死牢?我想著便是一陣煩悶,連忙問“這不是等死嗎?”“等死!?你反抗才是等死!這是狼大炮你沒發現嗎?顯然是路人甲發現了新的情況,想著帶你過去呢!”


    聽白蓮這麽一說我頓時又沒了脾氣,這鬼姑娘一定是知道這樣的情況,可是她偏偏不願提前告訴你,用她自己的話說就是為了考驗我。狗日的考驗,我也不敢多想,怕被她聽到了又是一頓責罰,哎,人要是活到我這個樣子啊,那就一個字憋屈。不過我能忍,所以才能活到現在,不然我估摸著早被那白蓮玩死了。


    狼大炮越潛越下,寒冷與水壓壓迫著我肺部的最後一絲氧氣,我感覺到了窒息的味道,雖然我知道我不會死,可這樣的感覺卻依舊難受,這是溺水者在海裏掙紮著,可滿目都是海水的絕望。這是冒險者迷失在山中,滿眼隻有著樹木的抑鬱,同樣的,如今的我也是被絕望和抑鬱從此著,盡管我知道我不會死,可這樣的感覺卻充斥了全身。


    大概過了好幾個世紀,我突然全身一緊,繼而一股大力提著我往上一甩,我便是如同貨物一般的被甩上了岸。“砰”我和地麵又來了個漂亮的接吻,好在這裏的土質比較鬆軟,所以我沒有像昨日一般眼冒金星當場昏厥。我也顧不得疼痛,用力的咳嗽著將鼻中口中囤積在喉嚨食道的湖水統統咳了出來,大口大口新鮮的空氣進入我的肺部,舒緩著我幹癟的肺葉。


    “砰!”


    一道水花突然是炸起,隻見狼大炮那巨大的身軀從湖中一躍而起。我也不管它,任由著它一腳落在我的邊上,又是不少的水花落在我的身上。這時候路人甲慢慢的飄了過來,我躺在地上看著它,想罵他卻又連開口的欲望都是沒有了。我依舊大口的喘著氣,待得我的全身上下都充斥著新鮮的空氣後我這才是翻著身子起來,掃視著眼前的一切。


    這是個地下河道,嘩啦啦的河水從遠處流過來,匯進這深不見底的深水湖裏。我看了看湖,隨後轉頭看著路人甲,問他是怎麽找到這裏的,他張牙舞爪便是說了一堆,意思呢就是他讓那狼大炮憑著本能自由活動,然後那狼大炮就跑到這裏來了,至於這是什麽地方它也不太清楚,估計是狼大炮的住所之類的。我聽著一暈,這種地方也亂帶,指不定這裏麵還有著不少狼大炮,所以對著這路人甲我就是一頓怒罵,它也不敢反駁,可憐兮兮的聽著我罵完,然後還點頭說是。


    我看著他這個樣子不禁想到了白蓮對我的樣子,媽蛋,同病相憐啊。看著他這麽可憐兮兮的樣子我也就沒有責怪他的欲望了,便是讓他帶路。這頭肯定是回不去了,剛剛那種死亡的體驗說什麽我也不要第二次了,如今之計也隻有從這地下河道一直往裏走,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麽出口。


    因為有著鬼眼的緣故,我能夠很清晰的將這地下河道看清,可能是枯水季的緣故,這河水並不大,我沿著河道往裏走,通道時大時小的,極為不好走。必要時候我還要學著狼大炮從河水裏麵潛走過,然後全身的擺子就擺個不停。這裏最輕鬆的自然要屬路人甲了,他能夠自由穿梭這些岩壁,如若無物,單就這一點來說讓我極為羨慕。


    這個地下河道不長,直線距離還不到一千米,可就是這樣的距離我愣是走了二十來分鍾。走到這個河道的盡頭自然也不是出口,而是更多的河道,由這個主河道一下又分流出了三條小河道,進口都極為的狹窄,我看著這樣的情況自然頭疼,根本不知道該怎麽走了。原路返回?我不甘心,可繼續往前走?選擇哪條河道又成了問題,我站在原地想了一會,便是讓路人甲看看這狼大炮的自然反應,他選擇哪條路,就往哪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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