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要去的湘西,其地理位置位於湖南省西北部,雲貴高原東側的武陵山區,與湖北省、貴州省、重慶市都有接壤。湘西是少數民族的自治州其中的少數民族極多,有漢、土家、苗、回、瑤、侗、白等30個民族,當然因為土家族與苗族人口最多,所以湘西又被稱為湘西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


    說到湘西大家一想到的肯定就是沈從文先生的故居鳳凰古城了。當然我們這一行自然不是鳳凰,但也是在湖南省內,一個叫沅陵的縣城,沅陵這一帶趕屍之風較為盛行,沈從文先生也曾在他的筆下提過這個地方,他說,經過辰州(今沅陵),那地方出辰砂,且有人會趕屍。若眼福好,必有機會看到一群死屍在公路上行走,汽車近身時,還知道避讓在路旁,完全同活人一樣。


    沅陵縣稱得上曆史悠久了,早在舊石器時代便有著人類在這裏繁衍生息,曾經幽禁過張學良將軍的鳳凰寺就在於此。而武陵、雪峰兩大山脈交匯於此,沅江、酉水兩條河流穿境而過,不得不說這裏山川秀美,生態良好。當然我是沒有福分看到這個,因為我們大概八點從寧化出發,到達沅陵時已是十一個小時之後的事了,這時候天色已晚。天氣陰沉且寒冷,抬眼看不到星星,而遠處也是黑乎乎的,隻能夠看到山脈的輪廓,經過沅陵的沅陵沅水大橋我們的豪車緩緩的開進了沅陵縣城,原本蘇木在沅陵的蘭波華天酒店定好了房間,不過鬼爺卻改了行程。


    我們先是在濱江大道上停下隨便找了一家餐館吃飯。不過在吃飯之前鬼爺先從腰帶中掏出了一個鬼袋,解開麻繩,一陣陰風刮過,我知道鬼爺放出了不少鬼物!借用白蓮的鬼眼看去,是一些尖嘴獠牙,長得如狗的鬼物。這些鬼物長得矮小,不過四肢卻長而發達,這些是狗兒鬼!是人死後恰好有狗在身旁經過,鬼魂被狗所懾進體內,待得狗死後便成了這狗兒鬼!


    我疑惑的看著鬼爺,不知道他是何意。隻見鬼爺從黑色衣兜中掏出一黃色錦布,然後小心攤開,是一些頭發和指甲。這不禁讓我想起了那日在鬼爺老宅中挖出的白壇子,這些頭發和指甲就是從中拿出的。鬼爺衝著那幾隻狗兒鬼做了一個手勢,這些鬼物就乖乖的跑到鬼爺身邊,對著黃色錦布中的指甲和頭發聞了聞。隨後鬼爺大手一揮,這些狗兒鬼嗚嗚嚎叫幾聲便各自散去。


    鬼爺又小心的將黃色錦布收起,見我疑惑便道,這些頭發指甲是從我父親身上掉下來的東西。這些狗兒鬼的嗅覺可靈著呢,隻要我父親的屍體在這方圓幾百裏出現過,那它們一定就能夠找到了。我釋然的點點頭,隨後跟著鬼爺進了餐館吃飯。進去的時候蘇木已經把飯菜叫好了,他那龐大的身軀和粗大的嗓門走到哪裏都是焦點,再加上一個身材瘦小長如龜仙人的鬼爺和穿著一身僧袍的我,這麽奇葩的組合不受關注都難。所以周圍用餐的人群頻頻朝我們看來。蘇木和鬼爺都是見過大世麵的人,所以淡定的動著筷子,吃著菜,還不時點評幾句。而我呢,特麽的紅著臉,吃著黑木耳。心裏則想著一定要好好練厚臉皮才行。


    吃得差不多時,一陣冷風灌進,我全身一冷,鬼爺則眼睛一亮,突然問向蘇木,這沅陵縣西南方向大概五十公裏處是何地方。蘇木眼睛一轉,說是瀘溪境內。哇擦!要不要這麽屌!這蘇木也太牛逼了吧,這也能這麽快的答出來,百度也沒這麽快啊!鬼爺聽著點點頭,那行等等吃完飯我們就去瀘溪縣城,應該沒什麽問題吧?蘇木點點頭很自然的說沒問題。


    ☆、第四十章     趕屍人


    飯後,鬼爺也不做停留,坐上車便跟在蘇木悍馬後麵向著叫瀘溪的地方駛去。這蘇木似乎天生都認識路,他熟路輕巧的帶著我和鬼爺上了一條高速。路上我問鬼爺現在真的還有趕屍人這個行業嗎?


    趕屍人,顧名思義就是趕著屍體的人。這是一種身穿道袍的巫師通過以一種特殊巫術引領屍體行走為職業的人,始於苗族。苗族有兩大古老神異的文化,一為養蠱,二為趕屍。苗族身處湘西,而湘西一帶多是高山惡水,所以交通極為不便。前者因為高山惡水,莽莽大山,早年間大山沒有開發,人跡罕至,什麽蜈蚣,毒蛇,蜥蜴,蛤蟆,百足蟲,各種毒物滿山遍野,見多了自然也就知道其中的毒性了。養蠱人便是這樣慢慢形成了。而後者是因為交通的不便,礁石橫行,激流險境,死人他鄉的客人無法歸家,這趕屍人的作用在當時也就突顯出來了。


    當然對於趕屍人的要求也是有很多的,比如要求大膽,身體健壯,長相要醜,還要能夠輕易識別方向。趕屍人在挑選傳人時候會要求傳人在太陽底下連續旋轉,隨後突然喊停,傳人必須準確辨認東西南北,若是辨認正確便可留下。因為此時不分東西南北,就說明在霧氣彌漫的夜晚趕屍分不出方向,不能趕屍。


    趕屍的要求也極多,我就簡單科普一下如何操控屍體的吧,以滿足大家好奇的好奇之心。趕屍人趕屍前會對屍體做一番處理,將朱砂置於死者的腦門心、背膛心、胸膛心窩、左右手板心、腳掌心等七處,每處以一道符籙壓住,再用五色布條綁緊。相傳,此七處是七竅出入之所,以辰砂神符封住是為了留住死者的七魄。之後,還要將一些朱砂塞入死者的耳、鼻、口中,再以符籙堵緊。相傳,耳、鼻、口乃三魂出入之所,這樣做可將其留在死者體內。最後,還要在死者頸項上敷滿朱砂並貼上符籙,用五色布條紮緊;再給死者戴上高筒氈帽,還有裹上屍布。處理完後,趕屍人念畢咒語,搖著鈴鐺,大喝一聲“起!”屍體便會應聲站起了。


    在古代湘西趕屍確實著名一時,而且也有著極為輝煌的年代。可到了民國之後,民智漸開。炸藥的廣泛使用排除了礁石,出現了現代公路和汽車,不信邪的汽船也開始搭載屍體。人們的鄉土觀念也淡化,入川的移民不再要求把屍體運回老家。就象火車的出現粉碎了保鏢和綠林強盜聯合製造的神話一樣。沒有了經濟來源趕屍人如何存活呢?這被曆史淘汰了快幾十年的趕屍人,保存在人們記憶裏的,恐怕隻有那伸直前臂、一跳一行的僵屍,和趕屍人的鈴聲了。所以我才有了自己的疑惑。


    鬼爺聽著我的問題沉思一會,他道凡事都要學會變通,趕屍這樣算是一門很高的玄學,不可能輕易被人摒棄的。我這幾十年雖說未碰過什麽趕屍人,但我想他們依舊存在著,不過是換了一種生存形勢罷了。不過話說回來,既然這趕屍人換了方式生活,這其中必然有著我們不了解的未知所在,所以此行可有凶險,你這笨手笨腳的家夥可要多加防範,別拖我的後腿。


    我去!開始我還覺得鬼爺講得很有道理,可後麵就不敢苟同了,我笨手笨腳嗎?我拖後腿麽?即使是這樣老子有白蓮啊,我還怕危險個毛,現在在我看來白蓮可是大boss,人來殺人,鬼來殺鬼,屍來殺屍,誰也擋不住啊。


    大概行駛了四十分鍾我們下了高速沿著國道g319很快便到了另一個縣城瀘溪縣。瀘溪縣半麵環著沅水河,曆史地理環境和沅陵相似,因為靠著水源自然便成了人類賴以生存繁衍昌盛的好地方。此時的瀘溪燈火通明華燈璀璨,我們一直沿著國道最後到了一家名叫開元大酒店的酒店才停下。湘西這裏的天氣比福建那裏更冷一些,故而我一下車便抖了幾下。蘇木先將房間開好,待得我們將行李提到房間,這鬼爺便說又要出發。


    因為趕了一天路,我坐車坐得有些不舒服,所以問鬼爺能不能明天再動手。鬼爺則搖頭說不可,趕屍人都為晝伏夜出,既然我們現在發現了我父親的蹤跡就必須加快進程,這夜長夢多,遲則生變的道理你不會不懂吧?我痛苦的抓著頭發說懂,無可奈何的跟著鬼爺和蘇木走出溫暖的房間。因為考慮到趕屍人所走多為山路,小路,所以我們並未開車前去,而是在外頭租了兩輛霸氣的摩托車。


    這東西我沒騎過,本想著打打醬油坐在後麵的,鬼爺非說要我自己騎一輛。他說夜晚風大,他一個老人家身子孱弱,受不起寒風,所以他坐在蘇木後麵。一來安全二來擋風。我本想說三人共乘一輛摩托的,可看看蘇木坐下那輛相對他來說如同玩具車的摩托我唯有苦著臉說,鬼爺我不會啊,不如我就不去了吧!


    這次不待鬼爺開口蘇木就大嘴咧咧的道,怎麽可能不會呢,來,你坐上去,我包你馬上學會。我本拒絕,不過看著蘇木那捏得咯咯直響的拳頭,做虎難下的隻好坐在了摩托車上。然後在接下來的十幾分鍾裏,蘇木對我進行了慘絕人寰的魔鬼教程,過程我不想回憶,反正在一片尖叫慘叫聲中我還是學會了如何騎摩托車的。就這樣我騎著那輛摩托車,跟在蘇木後麵,寒風瑟瑟,眼淚汪汪啊,鬼爺還時不時回頭衝我微笑,那笑容要多詭異有多詭異。


    說實話夜晚走路我根本辨識不了方式,也不知道拐了多少條路,繞了多少個彎。反正這時候路上除了我們這兩輛嗡嗡直響的摩托以外再也沒了其他東西的動靜。我也不知騎了多久,停下車的時候身子通涼通涼的,耳朵和手都凍得沒了知覺。蘇木見我這樣拍了拍我的被,叫我伸展伸展筋骨,這樣能夠緩解一些。說著他還親自展示如何活動筋骨,別看這家夥身軀龐大,可柔韌性卻出奇的好,他能夠輕易在雙腳合攏之後彎腰將雙手撐於地麵,毫不費力,對此我高度的讚歎了他一番。然後這家夥玩得高興又展示了其他幾個更高難度的,他竟然還告訴我,要不是現在場地限製,到處都是黃泥巴的話,我一定給你做個標準的劈叉!牛叉吧,一個純爺們還會玩劈叉。


    反正我和他一陣鬧騰後也不覺得冷了,於是鬼爺便說動身了,此時若是用鬼眼去看的話,能夠看到他身邊有著幾隻如狗一般的狗兒鬼匍匐在地,鼻子還不停的嗅著地麵,其四肢不斷在地上拋動,看著有些迫不及待,又好似焦躁不安。鬼爺大手一揮,這幾隻狗兒鬼便撒開四肢在地上狂奔,速度極快。他們很是默契的沿著四方奔跑,隨後返回,互相之間拱拱鼻子,然後朝著同一方向跑去,如此往複。


    鬼爺晃著手電筒走在道路的前麵,而我在中間,蘇木在其後。開始的時候我們停車的地方是條黃泥大道,可越到後麵道路越小,其土質也變得濕潤肥沃起來,長滿了低矮雜草,不過經過秋霜的寒打,已是漸入枯黃。我用手電照著,這種感覺不是很好,四周好像開始起霧了,我們也漸漸走入了一個山間小道。


    按理來說這樣的陰沉天氣是不會起霧的,可這裏卻偏偏籠起大霧,所謂事出反常必有鬼,所以鬼爺站在前麵叮囑我們小心。我他媽那個戰戰兢兢啊,蘇木這時候也沒了平時那種淡然,警惕的四望,一有什麽風吹早動便將他手電打在那處,搞得我也神經繃緊得不行。又走了一陣,我們已經完全陷入了山窩裏,這裏枯木橫枝的,道路變得堵塞難行,我觀那些狗兒鬼的動作也是愈加焦躁不安。


    ☆、第四十一章     銅屍


    又走了一陣,四周的霧氣已經濃得無法穿透,能見度也就隻有幾米的範圍了。鬼爺似乎察覺到什麽不對,喊了聲停!他回頭問我們發現什麽沒有,我腿有些打抖說沒有,而蘇木而點點頭說我們在原地打轉!


    原地打轉?不會是鬼打牆吧?我疑惑的問道,鬼爺搖搖頭,若是鬼打牆見簡單了,可這裏根本沒有其他鬼物的存在,我想應該是什麽迷霧陣法讓我們失去了方向感。蘇木點點頭也道,看來這裏麵必有趕屍人的存在了。


    嗚嗚嗚,狗兒鬼突然無緣無故的低嚎起來,看他們青光鬼眼之中有些很大的不安。見狀鬼爺趕忙拿出鬼袋將狗兒鬼召回,與此同時悠悠的鈴鐺之聲從遠處穿來,飄飄渺渺的,叮鈴叮鈴作響。這時候鬼爺同蘇木急忙背靠一起向著四周警戒,我看情況不對也想靠過去,不想被鬼爺一腳踹了出來,我身子向前傾,我艸什麽情況,關鍵時候坑隊友?


    也就是這個時候一道腥風刮過,我勉強能夠看到一個黑影從遠處朝我急急飛來,速度極快。我艸,出於本能我馬上一個就地一躺,這黑影就從我上方飛過,呼啦啦的陰冷腥風刮得我後背冰涼,我突然有種在死神麵前走了一朝的感覺。我趕忙起來,出於本能又往著鬼爺那裏靠,不過還好這次他沒有把我踹出來了。


    鬼爺問我,你看清楚是什麽了嗎?我說沒有!我問鬼爺剛剛為什麽要把我踹出去,他竟然來了句太慌了,以為是什麽東西呢。可是聽他的語氣哪裏像太慌的表現,直覺告訴我他是故意的,而且就是拿我當誘餌。可是我不敢多言,要是惹怒了這個老家夥他再把我踹出去我就死定了。我警戒著四周,突然蘇木喝了句來了!我轉眼望去,隻見一道黑影從遠方飛了過來。這次我的手電筒照了個正著,是個白麵青眼的人,其眼無神,頭貼符籙,一身破破爛爛的衣服瑟瑟作響,他衝著蘇木飛來,蘇木正揮起他那如同發動機一樣的手臂,狠狠向後一作,隨後像炮彈一般打出,極具爆發力。


    “砰!”


    白麵青眼之人向後倒飛,而蘇木麵色一痛的冷嘶一聲,他揉揉拳頭來了句,媽的,好痛!鬼爺因為背靠著蘇木警戒並未觀看這個看似漫長卻極為短暫的過程,他問看清是什麽了麽?蘇木點頭說看清了,是隻銅屍。銅屍,我心中一顫,在《鬼術》中的記載中,鬼術師將僵屍分為五個等級,綠毛屍,銅屍,銀屍,金屍,飛天屍六還有傳說中的屍王。綠毛屍和人差不多,很好對付,脆皮得很。可到了銅屍,其速度,彈跳力,和身體的強度都有顯著的提高。像之前我看成飛的銅屍實則是在跳而已,可見其彈跳力多好,每一次彈跳都像一個小炮彈在發動。到了銀屍更是難以對付了,每個等級都是一個跨度,當然在鬼術師的記錄之中,所見僵屍等級最高也不過金屍而已,其後的飛天屍以及那屍王隻是他們猜想而出的。


    是銅屍啊!鬼爺聲音低沉,似乎在思考著對付僵屍的辦法。其實對付僵屍的辦法還是極多的,什麽雞血,黑狗血,糯米,燒酒,墨鬥之類都行,隻是我們出來得有些匆忙,這些都未準備,能用的似乎之後鬼爺鬼袋中的鬼物,還有蘇木腰上的一根黑棍,哦,還有作為誘餌的我。


    遠處的鈴鐺聲依舊叮鈴的作響,我的神經繃緊到了極點,一來防備銅屍,一來防備鬼爺坑我。果不其然鬼爺突然是大喊蘇木準備,然後他抬腳又要踹我,好在這次我做足了準備,還不等他踹來我便先跑了出來。還在一時得意的我,突然意識到又落入了僵屍的襲擊之中,隻見那頭銅屍又朝著我飛來。腥風襲人,我的腎上腺素快速提高著,幾乎是一瞬間我便向著外麵一撲倒,身子一疼,自以為躲過一劫,可一抬眼才發現這個僵屍正躺在不遠處,他的眼珠子四處轉動,手腳四擺,想要起來卻被蘇木踩住,其手還拿著一根短短的黑棍朝著僵屍猛砸,得,我算白摔了。


    我一咕嚕的爬起,這時候蘇木差不多已經將僵屍爆頭了。整個屍臉都砸了個稀巴爛,不過蘇木依舊不斷的砸下,直到“哢嚓”一聲,我艸蘇木把僵屍的脖子打斷了。我看著僵屍依舊瞪得滾大的眼睛,隻是不再做任何動彈了。我再看看蘇木,他大喘著氣,霸氣的撩起自己的軍大衣將黑棍擦了個幹淨,這家夥真是太暴力了!


    “叮鈴鈴,叮鈴鈴。”遠處的鈴鐺聲搖得急切,不過地上的銅屍已經毫無反應,這時候蘇木對著空中大喝,無量你個天尊,是哪個小賊沒事在哪搖著鈴鐺,你的銅屍已經掛了,要是有種便出來一見,爺爺保證不打斷你的腿。被蘇木這麽一喝,那鈴聲陡然停止,接著傳來的是一聲非人的刺耳尖叫,嗄!好你個毒辣小鬼頭,竟然殺了我家的寶貝,我不會讓你好過的,嗄嗄啊!


    這竟然是個女聲,極為蒼老的女聲,說完一陣腳步聲從著遠處跑向了更遠處。蘇木要追卻被鬼爺攔住,鬼爺陰沉的搖了搖頭道,追不上的,讓她去吧。那現在怎麽辦,我問道。追也追不上,跑也跑不了,這種坐以待斃的壓抑感讓人異常的焦躁。


    鬼爺望了望四周,麵色有些凝重道,我之前一直在想著這是什麽陣法,直到剛剛我透過鬼眼才發現這霧氣中彌漫著淡淡的屍氣,雖是量小,卻足以侵蝕我們的神經,所以我們才會出現方向不辨的狀況。若是長期吸食便會有急躁暴虐的可能,我想我們還是往外走一些,盡量減少屍氣的入體。我聽著一陣眩暈這老家夥開始絕對是被他父親的屍骨衝昏了頭腦,才這麽輕易就闖去來了,虧他還是一個經驗豐富的高手呢。


    我望了望四周,發現四處都是白霧,哪裏才是出路呢?我看著一陣急躁,鬼爺看我這個樣子,趕忙用力拍了拍我的背道,切莫慌神,這樣屍氣容易侵神。我被鬼爺打得一凜,又聽鬼爺所說才明白自己為何急躁,越是這樣的情況就越應該冷靜下來。鬼爺眯眼四望,眼中時不時閃爍出黑光,隨即他指著一個方向道,從這裏走。我問為何,他道這裏的屍氣更加稀薄一絲,顯然這是走向陣法外圍的方向。


    我點點頭,反正我也沒主見,於是一路又小心翼翼的跟在鬼爺的後麵。這鬼爺走一會看一會,速度很慢。我心中急切不安,知道這是吸食屍氣的結果,所以我強壓著性子,鬼爺察覺我的異樣,便告訴我大聲誦念大明真言,這是一種可靜心安神的佛語。緩緩誦念,心頭似有一股暖流流淌,果真有效,原本急切的心情平緩不少。


    蘇木也跟著神神叨叨的,一時間佛音四起,在這詭異的山包中傳得很遠。終於也不知走了多久後,四周的霧氣漸稀,我正慶幸要脫離危險時,這後麵又是一陣緊湊的鈴聲響起,鈴聲急切,待得蘇木停止誦念佛經,我甚至能夠聽見一陣陣的腳步聲。“砰!砰!砰!”這些腳步聲極重,每隔一段時間便響起一次,我聽著頭皮發麻!鬼爺突是大喝一句跑!然後我便像發瘋的野狗一般,朝著前方隱隱約約可辨的路子跑去。蘇木原本跑在我的後麵,可不想三步並作兩步一下便跑到了我的前麵,而鬼爺速度也是極快,喊出跑的一瞬間就一溜煙的沒人了。我心中那個暗暗叫苦啊,後麵的鈴鐺聲,腳步聲愈加的清晰,這時候我真恨我媽給我多生幾條腿啊。


    我沒命的跑,終於跑出了山包,眼前已沒了什麽白霧,我甚至能夠看清在遠方奔跑的蘇木和鬼爺。我那個慶幸啊,大喊著爺爺跑出來了,哈哈哈,爺爺跑出來了。可誰想一陣腥風就是從後麵刮了過來,我全身一寒,本能的就地打滾,翻到路邊,我抬頭一看,一隻僵屍已經從跳到我的前麵,而在我的後麵竟然還有著幾隻僵屍跳出。麻痹!這些僵屍也太不按常理出牌了,我還以為跑出山包就沒事了。


    ☆、第四十二章    脫險


    我心中暗暗叫苦,這個時候也容不得我多想,因為一隻僵屍朝著我跳來。我一個翻身啊,就往著路邊的田裏跑去,邊跑我還邊喊著鬼爺救命。不過這時候鬼爺哪裏顧得上我,因為除了這隻追我的僵屍,其他都朝他那裏跳去了。


    與此同時,在路的另一邊,正有著兩個身著灰色道袍的人俯臥在田裏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是兩個道士!一個中年模樣,一個青年樣子不過十七八。那個年輕的皺著眉看著年長的道,父親,你看這些二愣子竟然跑出來了,我們是不是應該救救他們。那年長的一聽搖搖頭,不,如此甚好,金鈴老妖婆帶著這麽多僵屍傾巢而出,正是我們的最佳時機,我們就趁現在進去拿了屍丹!


    可...這樣不好吧?年輕道士麵上有著猶豫,他特意看了看遠方叫得如瘋狗一樣的我說道。中年道士聲音一沉,這有什麽不好,我們隻是拿回屬於我們自己的東西。你別忘了若不是那隻銀屍我們一脈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如今他就要化為金屍了,我們取了他的屍丹也是為民除害,比救這三個傻不拉幾的蠢貨有意義多了。中年道士一說這個,年輕道士牙齒一咬道,行,父親我全都聽你的。於是這兩個道士便趁著夜黑偷摸進了山包裏。


    而在另一邊的我,一邊喊叫,頭腦中並不停的運轉出對付僵屍的辦法。現在我的全身都是泥巴,這都是為了躲避僵屍攻擊的結果,好在這僵屍雖是迅猛卻也笨拙,給了我滾地亂爬又能翻身的機會。我這時候想到了白蓮,我心裏也不聽的喊著,可是這白蓮就好像什麽也沒聽到一樣,任由著我被僵屍欺負。媽蛋!之前我還說有白蓮是什麽大boss,這分明就是bullshit,連個僵屍就嚇得不敢說話了。


    我再一次撲倒在地,這僵屍從我上麵呼呼的刮過,我看見他頭上那個符籙在風中瘋狂擺動卻沒有飄落的跡象,黏得很麽勞?莫非這符籙是關鍵?我心中念頭一閃,是的是的,這符籙就是控製僵屍的關鍵所在了。趕屍人總是會在最後麵在屍體的額頭上貼上這東西,就是為了禁錮屍體的三魂七魄,從而更好控製。若是我把他撕了豈不就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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