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胖子為什麽。


    胖子說不為什麽,不能去就是不能去。


    我知道胖子對未來的事,有一定了解,他說不能去,肯定就不能去。當天晚上,我們就沒有去對麵的樓裏。零點上夜班的時候,對麵樓上一片漆黑。整棟樓連一點兒燈光都沒有。我們這樓裏,走道裏的燈和樓梯燈都還亮著。我越發感覺,對麵樓裏陰森。


    第二天早上下班的時候,接到胖子電話,卻不是胖子打的。電話裏那個人說,胖子傻了,叫我們過去一下。


    我的心一沉。小煙的話應驗了。她說過胖子出來不是什麽好事兒。


    ☆、第220章 鬧鬼大廈


    我以為胖子的家一定是別墅,沒想到也是套房,複式房子,在一個高層小區內。看來在深圳,別墅不是那麽好買的。我見到胖子時,一點兒也看不出來他已經傻了。


    胖子和先前一樣,穿的幹幹淨淨。見了我們,還知道打招呼。他還認得我們。我問他沒事兒吧胖子。胖子遲疑著說沒事兒吧。


    我看向胖子老爸,一個六十多歲顯得很有威嚴的老頭兒。老頭兒歎了口氣,對我們說:“之前很多事兒,他都不記得了。”


    我心說這應該叫失憶。


    胖子突然說道:“我知道很多以後的事兒,你會死,他會死,我們都會死。”


    我聽的一愣,忙問胖子:“什麽時候死啊?”


    胖子說以後,反正以後都會死。


    我回味過來。胖子說的是實話,我們每個人都會死。誰都不能常生不老。但把這話掛在嘴上,顯然胖子有些不正常了。原來胖子這病,是間歇性的。


    老頭兒叫人把胖子帶到房間裏去。胖子看著我和李宏波,嘿嘿笑著,嘴裏說著我知道以後的事兒,你會死他會死我們都會死。


    等胖子進屋後,老頭問我們,怎麽和胖子認識的,看胖子最近打過的電話,就是你們的,發生了什麽事情?


    我說你兒子搭上了一趟極特殊的航班,這事兒你不會不知道吧?


    老頭兒點點頭,我問的就是這事兒。


    我搖搖頭,就這事兒,我知道也不能說。以您的閱曆,應該能理解。胖子現在的情況,可能就和他知道的太多有關。


    老頭兒沉默了一會兒,說了一件事。他說他每天晚上吃過晚飯,隻要天好,他都會到樓下花園裏走一走。昨天晚飯後,胖子一直守著他。這讓他很意外。要擱平時,胖子才不會管這些,早自己玩自己的去了。


    胖子和他老爸東拉西扯一些無關緊要的話。他老爸想問的,他全都不說。這樣過了十來分鍾,胖子自個兒鑽屋裏玩去了,把他老爸晾在了客廳裏。


    老頭兒這才一個人下樓去溜彎兒。到樓下聽見吵吵聲,有警察在,還有救護車開了過來。原來三樓一對夫妻吵架,抓著什麽都朝陽台上摔,有東西越過陽台下來砸到了人。


    老頭兒打聽了一下事情發生的時間。發現要不是兒子和自己扯那麽一會兒,被砸到的就可能是自己。被砸到的人已經昏迷了,看來砸的還不輕。


    老頭最後問我,你們是不是一起經曆了什麽,三兒怎麽會未卜先知?


    我還是搖頭說,不能說。


    老頭最後無奈地問我,馬航還能找到嗎?


    我仍然搖搖頭。我的意思是,找不到了。


    但也可以理解為,我不知道。不知道老頭明白了我的意思沒有。老頭就不再問。他歎了一口氣說,這麽說來,都是定數,三兒的病,是好不了了。


    我和李宏波都沒有話說。胖子從屋裏出來,這會兒又好了。力邀我和李宏波去玩桌球。我們看著胖子好好的,也沒拒絕。到了桌球城,由於上了一夜的班,玩到中午犯起困來。隨便吃了飯,最後頂不住去附近開了個房睡覺,理所當然地胖子請客。胖子還說要為我們叫個小妹。李宏波露出渴望的眼神,被我一口回絕了。


    我不能對不住音音。因為是坐胖子的車回來,一回來就挪地方上班,所以也沒給音音說。我主要是想著,現在的大熱天,太陽也很毒,音音白天也不方便出來。我先睡個好覺,晚上去見見音音。


    我沒想到,音音去找我了。我這一覺睡到天黑才醒來。醒來我打音音電話,裏麵是一個機器的聲音: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我連著打了好幾次,都是暫時無法接通。我和李宏波先去吃飯,吃完飯再打,還是無法接通。我就有些著急,直接去了音音家。音音的爸媽見到我,比第一次來強多了,現在不僅不冷淡,還多了些熱情和親切。


    我問音音去哪裏了。他們說音音去找我了。


    我沒好意思說音音不知道我回來的事兒。我和音音平常都有聯係,昨天一天沒打電話。可能她猜想我從揚州回來了。所以去我原來上班的地方找我去了。


    初戀總是充滿美好,處處都想著給對方一個驚喜。然而我到我原來上班的地方去,並沒有見到音音。再打音音的電話,還是無法接通。


    手機暫時無法接通的情況也很常見。我就和李宏波回了吳總那個新的大廈。


    一到那兒就碰見我們新隊長。新隊長皮笑肉不笑地說:“劉文飛,你馬子長得挺靚啊,看那打扮,可是個會花錢的主兒,你得小心別泡妞的反被妞泡了。”


    音音來找過我了。我對新隊長管音音叫我馬子特別不爽,我不知道馬子正解如何,感覺馬子就被玩弄的女性的意思。我糾正新隊長說,她是我女朋友,不是馬子。她會花錢,那是她家裏有錢,我的私事兒不歸你管吧。


    新隊長喲了一聲說,我好心提醒你還有錯了?女朋友?她家裏真那麽有錢會看上你嗎?我們在別人眼裏就是窮屌,別做夢了。互相玩玩就拉倒了,認真你就輸了。


    我沒接他話茬,問他音音去哪裏了?


    新隊長說,我告訴他你在對麵樓上。


    對麵樓上,現在漆黑一片。我再撥打一次音音的電話,仍舊是暫時無法接通。我走到隊長跟前,翻起他的工牌看了看,他叫嶽峰。第一次見麵時,他隻說他是隊長,沒介紹他的名字。


    我盯著他,問道:“你知道那樓上怎麽回事兒,為什麽騙她?她電話現在都打不通你知道嗎?”


    嶽峰知道我和李宏波是一起過來的,就看著李宏波,等著他解圍。李宏波盯著嶽峰不說話。他當然會向著我。本來這保安,他就不怎麽願意做。


    一邊有兩個保安過來。嶽峰拍拍我肩膀,輕輕推我一下,和我保持一些距離,說道:“我不知道是你女朋友,她走過來時,我就說了一句美女好靚啊,在幾樓上班。她沒理我。我就伸手攔了她一下,我是這兒的隊長,我問一下在幾樓上班也很正常的。她一把把我的手撥拉到一邊去,竟直進去問裏麵的兄弟,裏麵兄弟不認識你,就叫她來問我。她說因為我沒穿製服,所以不知道我是隊長,就問我你在哪兒。我被她劃拉那一下子,心裏不爽,想著你們也不在這兒,跟她開個玩笑,叫她去對麵樓裏跑一趟。對麵樓裏有保安,晚上不會讓進的。”


    我指著嶽峰說,回來給你算賬。


    說著我就朝對麵那個大廈跑去。李宏波在我後麵對嶽峰說:“你等著!”


    我和李宏波過馬路到對麵大廈的時候,嶽峰也跟了過來。我們走進那棟大廈的大堂,整個大堂裏,隻有一個保安在那兒玩手機,我們走到跟前他才抬起頭。


    我們三個人都沒穿保安製服。那保安抬起頭看了看我們幾個,淡淡地問我做什麽。


    我說找人,剛才有沒有看見一個女的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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