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齊崖說話的聲音,看向媽媽的眼神和岩樹挺一模一樣。岩樹挺的媽媽心裏吃驚的很,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兒,一把摟過變成岩齊崖的臉的岩樹挺哭了。一邊哭一邊問樹挺怎麽了,你怎麽穿樹挺的衣服?


    岩樹挺畢竟是個孩子,媽媽一哭,他就亂了陣腳。連忙掏出一麵鏡子,在媽媽懷裏掙紮著照著臉,用手在臉上捏,捏了幾下,叫媽媽看。


    他媽媽一看,這孩子又變回了岩樹挺的模樣。


    岩樹挺的媽媽嚇壞了,就問岩樹挺是怎麽一回事兒,這樣下去,兒子不是成妖怪了嗎?怎麽可能說變誰就變誰。


    岩樹挺就把那中年人教他捏泥人的事兒說了。然後還說中年人給他吃一種草藥,說這種草藥會慢慢發生作用,他就可以把自己的臉捏成他想要的任意形狀。因為有捏泥人的功底,岩樹挺又相當聰明,中年教的又相當到家。所以岩樹挺很快想把自己變成誰就能變成誰。但隻能變臉。


    中年人給岩樹挺說,最高境界就是不用照鏡子,自己憑著想像,就可能把自己變成想要的樣子。


    岩樹挺可崇拜那中年人了。


    他媽媽知道後,就不讓岩樹挺去找那中年人了。睡覺的時候,岩樹挺的媽媽,也不睡房間裏,就睡在樓梯口上。她怕那人,會把兒子變成妖怪。


    她還央了村裏的人,去墳場找那中年人,可是沒找到。


    那天夜裏,岩樹挺沒去墳場。雞叫過後,中年人找上門來了。岩樹挺的媽媽一見那中年人,以為他要來搶孩子,站起來就要喊,可是她根本喊不出來。總覺得喉嚨啞了,根本不能大聲說話。


    岩樹挺的媽媽,以為自己被鬼壓床了,她指著那中年人,低聲說:“你是鬼,鬼。”


    中年人搖搖頭,他舉著一截蠟燭,蠟燭火苗不閃。他說道:“我不是鬼,隻是用了一味草藥,你聞到後嗓子發幹,不能大聲喊叫。我也不是妖怪,我教給你兒子的,不是妖術,是中華醫術的精髓。我還能教會他很多東西,現在他學的,不過是一點兒皮毛。”


    岩樹挺的媽媽說:“我不要兒子學什麽醫術,我要按他爹走時說的,把兒子培養成一個大學生。”


    我聽到這兒的時候,不僅苦笑。一個大學生,能和這中年人教的東西相提並論嗎?差了十萬八千裏。但岩樹挺的媽媽,年輕時的老太太,愣是拒絕了。最主要的是,她覺著這是旁門左道,是邪術。能使一個人變成另外的人,肯定不是正道。


    那中年人說,他還能教會岩樹挺收身縮骨,可以從一個碗大的洞裏鑽過去。還能使他身輕如燕,飛簷走壁。


    中年人說了很多常人不可能達到的本事。他說他要帶走岩樹挺,這孩子是一個好苗子。


    岩樹挺的媽媽不肯。


    中年人說:“大嫂,你不肯,我也不免強,如果孩子半途而廢,沒有了我的草藥。他會變得癡呆,你可要想好。”


    ☆、第191章 喊三聲就會出現的人


    老太太揉揉眼睛,聲音低沉地說:“這個人的本事,我是知道的。我也知道,他說的話也可能是真的。樹挺才九歲,我沒法讓他跟一個陌生人走,這人會這麽多妖術,誰知道他是幹什麽的,他把樹挺帶走有什麽目的。萬一他拿孩子去練妖術,那不是害了孩子吧。我寧願孩子傻些,我也得守護著他。”


    老太太沒讓岩樹挺跟那個中年人走,那中年人自己走了。老太太說,他看起來很失望,是朝著山林深處走去的,誰也不知道他去哪兒了。


    我問老太太:“那他有沒有說,他叫什麽名字?”


    老太太歎了口氣:“他說了,他叫龍天翔。他說如果我後悔了,可以對著墳場的方向大叫他的名字,他就會趕回來。”


    我們幾個人互相看了看。李宏波肯定地說:“這個龍天翔還在墳場附近。”


    老太太搖搖頭,不太可能,這麽多年過去了,沒有一個人見過他。他真在這附近,總得吃飯,穿衣,哪會一點兒痕跡都不留下。


    音音和月月點頭同意老太太的看法。


    我也這麽想,如果一個人在這寨子附近生活著,不可能這麽久沒人碰上。那如果龍天翔離開了這裏,老太太喊他,他怎麽能聽得見?


    老太太說,也可能當時他沒有走遠吧。現在肯定喊不應了。


    我問老太太:“岩樹挺幾時變得癡呆的?你喊過他嗎?”


    老太太說岩樹挺從那人走後,用了一年的時間,就變癡呆了。也不是實傻,什麽都知道,反應慢得很,很多事情不知道怎麽說。從十歲那年起,願意與他一起玩的人也少了,所以,他直到現在都是一幅不更事的樣子。


    從老太太的表現來看,老太太應該沒有喊過他。如果沒喊過,老太太早說出不靈的事了,也不會像現在這樣,提起這個人還覺得神秘的不得了。


    “你一直都沒喊過對嗎?”我再次追問老太太。


    老太太說沒有,喊了他,就會失去兒子。


    我對老太太說,你應該試試,岩樹挺早已是成年人了。如果他有辦法治好,岩樹挺還能找個老婆,你到最後也能走的放心。


    我說的是實話,聽起來有點兒不好聽。


    老太太遲疑地說,現在喊,能行嗎?我自己都不信能喊的應他。


    我也不信。也許龍天翔當時就那麽一說。他並沒有遠離寨子。現在喊他,根本不可能有什麽用。但我另一方麵覺得,他這樣特殊的人,也許有什麽特別的法子吧。能使一個人隨意變臉的人,在普通人眼裏,幾近於神。何況龍天翔還有其他沒有展露的本事。


    我也把龍天翔當成了一個神,隻要老太太喊,他就聽得到。


    我慫恿老太太喊喊試試。


    老太太在這個歲數上,也特別盼著能有個兒媳婦。我一說治好了岩樹挺還能找個老婆。老太太說要不,去喊喊試試,如果龍天翔真有本事,他就能聽得見。


    我們幾個人都被龍天翔神一般的存在震驚了。就這一樣變臉的本事,老煙鬼不會,卜算子也不會,其他的更不用說。所以我們都支持老太太試試。


    月色朦朧。寨子裏很靜。偶然,會有幾聲雞叫。


    我們一行人來到寨子外麵。


    老太太說她聲音小,不如我們中間一個人來替他喊。


    李宏波說別人喊能行嗎?


    老太太說龍天翔當時說的是我喊,因為我是樹挺他媽。他人早遠離了寨子,有點兒妖術,不可能連誰的聲音都能分辯出來吧。


    李宏波自告奮勇,我來試試。


    說著扯開破鑼嗓子,龍天翔,龍天翔地喊了起來,連喊了十來聲,累得上氣不接下氣,一點兒反應都沒有。驚得寨子邊上的狗,叫喚了幾聲。


    音音對老太太說:“阿姨,還是你喊吧,他當初說你喊,很可能就是他有辦法識別出你的聲音,非得你喊才能有應答。”


    老太太搖搖頭。說我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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