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音見狀對我說道:“小飛,你也別著急。既然有了玉葫蘆,我們想辦法再見到張傳龍就是。反正我們,還是有時間的。”


    音音說的有時間,隻不過是在安慰我罷了。表麵看起來是有時間,但因為沒有了許家兩姐妹,音音發作時一般人又控製不了。所以她不必等到化石,就可能死於自己的瘋狂。


    葉朝在一旁,也不知道怎麽勸慰我,隻是說道:“別著急,總會有辦法的。”


    嗷嗷突然說:“你們別著急,如果我表舅爺回來,他一定會有辦法的。”


    葉朝一拍手附合說:“對呀,隻要有卜算子在,就沒有解決不了的問題。”


    我和音音聞言麵露喜色,我原來也想過,卜算子一回來,有很大可能治好音音的病。一到嗷嗷這兒見著玉葫蘆,隻想當張傳龍沒給說它的使用方法了,把卜算子也是個高人,這高人馬上會回來這事兒給忽略了。


    葉朝附合過嗷嗷的話後,臉上一怔,驚問道:“卜算子會回來?”


    嗷嗷說是,我做夢夢見他說會回來。


    葉朝苦笑了下,沒再說話。他明顯認為嗷嗷做夢這事兒不科學。


    然而嗷嗷堅信。並且說他每晚都會去等他。


    我叫嗷嗷等等,說道:“嗷哥,你是說每晚都去墓地裏等你表舅爺嗎?”


    嗷嗷說是。


    嗷嗷說是的時候,我心裏動了一下。這太巧合了。嗷嗷這邊,也有一個墓地。這墓地裏說話,李宏波通過毛二蛋的那個墓坑進入一座大型古墓裏能聽得到。


    我表示要跟嗷嗷一起,去等他的表舅爺。其實我心裏,是非常好奇的。我想親眼看見,卜算子是怎麽從古代回到現實中來的。盡管我心裏,也認為這不大可能。但我又盼望著奇跡出現。


    我擔心音音會再發作。但我也不是一點兒門路沒有。至少我可以叫音音咬我的胳膊,這樣就可以使她安靜下來。至於我兩個得不到醫治的後果,先不想那麽遠。


    葉朝見我有意思留下來。他卻向嗷嗷告辭了。


    我們送走葉朝回來。嗷嗷說沒辦法,他不信表舅爺真能回來,其實我自己,也不百分百確信。這事兒太不靠譜。可是當初,表舅爺回西漢時,誰又能想到,現在人還能回到古代去?


    我說我信表舅爺能回來。


    我信是因為我願意相信,更多是一種企盼,隻有表舅爺回來了,音音的病才有希望。


    嗷嗷家間很多。他們這邊鎮上,和我們那邊差不多。和普通農村一樣,除了住家戶聚集的多一些。大多數還都是獨門獨院,不是小區的那種住宅樓。


    嗷嗷家是兩層的房子,房間也很多。嗷嗷的家裏,準備的有客房。給我和音音安排了一間。我看了看音音,不好意思地對嗷嗷說:“嗷哥,得兩間。”


    嗷嗷笑著說:“你確定要兩間嗎?隻要心態放的穩,一間兩間有什麽區別呢。想當年我和燕子,也睡一間房裏,什麽事兒都沒發生。”


    我笑笑,問他想當年是哪一年。


    嗷嗷說去年,就去年。


    我對嗷嗷解釋說:“不隻我們倆,外麵還有人沒來,還有兩男一女,是我們的朋友,所以兩間房才好住人。”


    嗷嗷點著頭,給我們指了兩間房子。


    嗷嗷叫我把人都叫回來,休息一下。他去給燕子說一聲,準備倆菜。吃好喝好,夜裏一起去等表舅爺。


    我覺得嗷嗷這人,挺實在,不玩虛的。


    我把人叫到嗷嗷家來,先認認門。然後該睡覺睡覺,不想睡覺的就出去逛著玩。住慣了城市的人,特別是深圳,因為麵積的限製,已經沒有可以種田的農村了。音音他們,對鄉村的景色很感興趣兒。


    我陪著音音和月月走出鎮子,在地裏瞎逛。來的路上,音音和月月已經知道,我家就在鄰鎮。不過這會兒,她們不急著去。月月說沒想到這麽近,想去分分鍾的事兒,不急這一時。


    音音一提起這事兒,也說真近真近,小飛你說你會發生了什麽事兒呢?


    我搖頭說不知道。


    音音說要不要回去問問嗷嗷。


    我說不能問。在沒弄清楚我身上發生了什麽事情之前,不能問。據我估計,應該不會是什麽好事兒。一問嗷嗷,說起鄰鎮上的劉文飛。萬一發生的事兒有什麽不妥,會影響嗷嗷對我們的信任。


    兩個點頭說不問不問。等這事兒過去了再說。


    我們逛到天黑才回去。晚飯很豐盛。嗷嗷家是開超市的,什麽菜都有。主要還是嗷嗷待人比較厚道,也沒什麽花花腸子。


    晚飯後歇了一會兒,嗷嗷就急著出發。燕子當然也跟著。不過燕子顯然沒有嗷嗷的積極性高。


    我問嗷嗷,表舅爺要回來,能趕這麽早嗎?


    燕子接過話頭說:“嗷嗷這兩天都這要,天一黑就要去等表舅爺,直到天快放亮了才回來。所以白天睡覺晚上精神,生物鍾弄顛倒了。”


    我們出了鎮,沿著一條河邊小路往前走,一直走了五六裏路,來到一座三層的平頂塔跟前。嗷嗷指著一個方向說:“離這兒一裏路,就是我農村的家了。”


    我們一行人,一直來到塔下麵。嗷嗷打著手電,帶領我們一行人從一個小門進去。塔下麵是一口井,井上蓋著石板。嗷嗷把蓋子移開。下麵露出一口井來。大晚上的,這口顯得有些瘮人。


    石蓋掀開。蓋子下麵,已經有一段繩子。繩子一頭,就係在井邊一個鐵錐上,鐵錐直插進地裏。


    嗷嗷也不說話,雙手抓住繩子,把腿伸進井裏,人先坐在井沿上。然後往裏麵一躍。整個人順著繩子就朝下滑去。老煙鬼的那兩個人,一見嗷嗷下去了。立即動作麻利地下到井裏去。然後是我和音音,月月,燕子最後才下。


    我們下到井裏,便在井壁上發現一條地道,很寬,很高大的那種。嗷嗷見我們都下來,帶頭朝裏走去。我們跟著,走過一條隧道,到了盡頭,嗷嗷在一邊鼓搗了兩下。盡頭的石壁前便出現一個洞,嗷嗷帶頭跳下去,然後我們又從石壁後出來。


    出來後就在一個石頭的空間裏。嗷嗷的手電照著,我一眼看見手電晃過的地方,有很多人,吃驚地問嗷嗷:“不是石頭人吧?”


    嗷嗷搖著頭:“說不是石頭人,是陶瓷的。”


    我鬆了一口氣,隻要不是特別變態的石頭人,就好辦的多。我問嗷嗷這些陶瓷的東西,會動嗎?


    嗷嗷大笑:“這東西要能動,那還得了。世界豈不是全亂套了。”


    謝天謝地,這裏是比較安全的。我問嗷嗷,表舅爺就是在這裏走的嗎?怎麽走的?這也沒什麽機關啊?


    嗷嗷指著陶瓷的人圍成一圈的那個石頭台子說;“這裏是一口棺材,當年表舅爺就是從這兒走的,想必也會從這兒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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