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李宏波他們,我們從小路上大路,走玉田縣城上了高速。老煙鬼的那兩個人,坐在前麵輪流開車。音音坐後排中間,我和月月坐兩邊,隨時能照顧音音。


    其實音音根本不需要照看。她一發作起來,我兩個也照看不住。音音比我們還緊張。她說她現在最怕坐在車裏這麽狹小的空間內,一旦她發作起來,我和月月躲都沒得躲。


    我仍舊是那一句話安慰她,有我在,不會有事兒的。


    我這話是真的不起作用。走到半道上,音音突然就發作了。毫無征兆地。音音在深圳那邊,已經發作過兩次,月月對音音的情況比我清楚,隨時保持著警惕聲。音音的眼神,一發怔的工夫。月月立即拿一個東西,勒音音的嘴。


    我還沒反應過來,伸手去擋月月,問她這是幹什麽。


    月月沒有來得及解釋,鬆了那東西,立馬就反剪了音音雙手使勁兒往上提,一邊叫我用力按音音的頭,想把音音按到座位下邊去。我下不去手,反應還是慢了些。音音硬把身子直著。月月用力往上提她的雙手,這也沒用。


    我聽見咯吱一聲響。月月的眼淚都流了出來。她是心疼音音,音音音的胳膊脫臼了。音音卻一點兒也不覺得疼。張開嘴朝我咬來。我沒有躲避,把一隻胳膊伸進了她的嘴裏。


    月月大叫:“劉文飛,會壞大事的。”


    我管不了那麽多。音音咬住我的胳膊。使勁地咬。直到出血。我的血液,好像隱藏的很深,比別人出血都不容易。


    音音把我的胳膊咬出血以後,就不再瘋狂地用力,開始吸吮起來。月月鬆了手。待音音安靜下來,月月抓過音音胳膊搖了兩下猛一用力,把胳膊給音音弄好。


    然後坐在一邊,看著我和音音說:“現在好了,原來是一個人,現在變成兩個了。”


    我看著安靜下來的音音對月月說:“沒那麽誇張,也許我不會有事呢。”


    月月白我一眼,沒好氣地說:“你當你是神仙呢。”


    音音發作的時候,開車的司機已經把車子靠邊停下。那兩個人,也都下了車,一左一右拉開了我們兩邊的車門。這次沒幫上忙,音音因為吸了血安靜下來了。


    月月叫那兩個人回到車上,開車繼續趕路。然後對我說:“你對我姐是真心地好,但你不能不計後果。你這樣做會害了你們兩個。”


    我感到音音的嘴,不再動了。她就咬著我胳膊,人倚在座位上,頭趴在我胳膊上。


    我對月月說:“顧不了那麽多,音音總算安靜下來了。我怕不這樣,我們製不住音音,而音音自己,也會對她造成更大傷害。”


    月月歎了口氣:“我擔心接下來,我姐會發作更頻敏,也更厲害。還有你,萬一也和我姐姐一樣,怎麽辦才好?”


    我笑笑說:“不會的。我們很快就能找到嗷嗷,嗷嗷有個紅色的玉葫蘆,能治音音這個病。”


    月月搖搖頭說:“就算找到那個玉葫蘆,你知道怎麽用嗎?張傳龍說的是一種法子,這法子不是百分百管用。我姐這個家族,最禁忌的就是,人死而複生。所以下葬的時間都很及時,而且法子也很特別。有些死了沒有被發現百複活的,給別人或別的東西造成傷害後,最後還是逃脫不了一死。”


    我想起李宏波說的古墓裏大批的石頭人,問月月:“這樣的人死後,都變成石頭了嗎?”


    月月說沒,如果沒人管,用不著等到變石頭,就死於自己的瘋狂。死而複生的人發作起來,會拿頭撞石頭,也會從高處往下跳,遇著活物,見什麽傷什麽,就算是獅子老虎狼群,也照樣無所畏懼。這個時候,人完全沒有理智,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原來是這樣,那大批石頭人的來曆,看來和吸血鬼家族的死而複生無關。


    音音安靜了一會兒之後,鬆開嘴,慢慢抬起頭來。然後看到我的胳膊上被咬的傷痕,像剛睡醒一樣,一邊用手撫摸著,一邊流淚:“我咬的吧,一定是我咬的,你為什麽不躲,你怎麽不躲,我這次可害了你了。”


    我用胳膊環住音音的腰說:“別這麽說,我們這次到商丘,見著嗷嗷,就有辦法了。我們兩個都不會有事的,我這麽做,剛好可以使你緩一緩。”


    音音突然說:“如果我們兩個都好了,你會帶我回你家嗎?”


    商丘也是我家所在的地方。也許嗷嗷家,和我家在同一個縣城,或者同一個鎮上。我回不回家呢?


    ☆、第135章 嗷嗷


    音音的問題讓我突然愣了。我爸說過我不能回家。不能見村裏的人。我當然也沒辦法帶音音回去。音音很失望,問我:“我還不能見你的家人嗎?”


    我連忙搖頭說:“不是不是,你別誤會,是我不能回家。”


    不但音音和月月,就連坐在前麵的那兩個老煙鬼的人,也都覺得不可思議:“不能回家,為什麽不能回家?”


    我說我不知道,我是真不知道,我爸再三對我說,千萬不能回家。


    月月捺著她自己的鼻子,自作聰明地說:“我感覺你好笨啊,回家看看不就知道了。”


    音音非常認同月月的話,她雖然沒說,但那意思,也想讓我試試。隻有我心裏清楚。不能試。要是能試的話,我爸也沒必要再三叮囑了。


    音音見我不說話,以為我下不了決心回家看看到底是什麽情況。其實我不是下不了決心去看,而是下定決心不去看。我不是怕我自己會遇到什麽麻煩,而是害怕會傷害到我的親人。


    音音問我:“你就不想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使你不能回家嗎?”


    我怎麽能不想,我說想,非常想,可是我不敢試。我在深圳,和我姐姐近在咫尺,我都沒敢去見她一麵。


    音音出了個主意,眨著眼睛說:“這好辦,你可以不用回家,等事情辦妥了,我和月月去你村裏看看,就知道是怎麽一回事了。”


    這主意我倒沒想過。是啊,看起來多麽簡單。我不能回家見到村裏的人,找別人去打聽一下發生了什麽事情不就知道答案了嗎?


    我點頭同意。我說行,是個好辦法。


    中午時分,我們到了商丘。這地方比著深圳,單是樓房高度上就落後的多。到了商丘,我就給葉朝打電話。葉朝說他接到上級通知了,需要他做什麽他一定盡全力配合。先約個地方見麵,叫我對哪兒熟悉就到哪兒見麵。


    我說火車站吧。我出來時是從火車站坐的車。其他地方都不知道。


    葉朝說好,你就在候車廳往二樓去的樓梯口那裏等我。


    我們趕到火車站,在廣場前麵停好車就往候車室裏進。這時候人不是很多,候車也不用憑票。我們進去後就給葉朝打電話。我們一邊打電話一邊往通往二樓的電梯那裏走。一個帥氣幹練的年輕人已經等在那裏,見我們幾個人過來問道:“劉文飛,音音?”


    我也同時問道:“葉朝?”


    然後我們又一起點頭。


    我開門見山地說:“我們來找你,是想向你打聽一個人。這個人叫嗷嗷,你們打過交道的。”


    葉朝點點頭,說:“知道,如果你們吃得消,吃完飯我就帶你們去見他。”


    我有些喜出望外:“很容易見他嗎?”


    我意思不是說,嗷嗷有多難見,而是他的那個玉葫蘆,能治音音的病,這來的太容易了。容易的讓人不敢相信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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