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李宏波,想問問他,李宏明怎麽樣了,然後問問他叔叔嬸子,也就是李宏明的父母現在怎麽樣了,但張了張嘴,沒問出來。有時候少問點東西,就能少知道點不痛快的事。


    我和李宏波兩個就溜出了醫院。正是清早九點鍾左右,外麵很好的太陽。


    李宏波問我:“咱們,不辦出院手續了?”


    我說:“辦也不是咱們辦,給班長打個電話,該誰來誰來,剩下的錢咱們也拿不到手。”


    這家醫院離我們上班的地方不遠。大概有一公裏路。我想我走完這點路還不是什麽問題。


    李宏波給班長打了電話後我們兩人步行回來。李宏波收起手機問我:“老太太這事兒,算是怎麽回事兒呢?”


    我說我哪知道,怎麽說沒就沒了,還被貓給吃了。


    李宏波屌而浪蕩地點著頭說:“嗯哪,我就沒敢說,說出去你就說不清老太太是怎麽死的了。消失了好,消失了萬事大吉。不過我就弄不明白,老太太到底是怎麽死的呢?”


    其實整件事情,我也想不太明白。老太太到頭來,也沒對我做什麽。那她布下那個圈套是什麽意思?或者她做了什麽我不知道?


    我記起了我昏迷之前看到的那些畫麵。從這些畫麵裏可以得出不少信息,能幫助我理清一些東西。


    老太太說的那個不能受傷流血不能見血的孩子,應該就是我吧。難道這老太太從那時起就已經和我扯上了關係?


    直到這次我爸突然同意我來深圳,我一下子就鑽進了老太太的圈套。可是除了我被誘惑租到了330房間,吳小燕和我做那個要吸收我陽氣,老太太並沒有對我做別的什麽。


    李宏波和李宏明的事兒,是馬榮榮和馬乃河幹的,看起來和老太太無關。


    再有就是,畫麵告訴我,這老太太是個喜歡養貓的老太太,收養了很多貓。拆遷時那些貓不肯出屋,被砸死了不少。


    我腦子裏亂亂的,又忽地想起老太太頭上冒出的那個小人兒。撲向我之後我就昏迷了。那小人兒去哪裏了?


    老太太說她見不著那些貓了,要出大事兒了……老太太死後見著了那些貓還算有救嗎,會出什麽大事兒呢?我後來才知道,老太太哪裏也沒有去,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太近了反而成為視覺盲區。


    我兩天沒見音音了,她連個電話也沒有打來。我打過去,電話一直響著沒人接聽。


    從醫院回公寓那兒先經過我值班的大廈那兒。大常前麵空地的右側,有一片修築出來的休閑平台。比停車場地麵高出來半米左右。這片平台上長著四棵大樹,還在每棵大樹下麵都圍了花池。


    就是這個平台下麵,站著幾個人,好像在看什麽東西。值早班的保安也在。我們上班,有時坐在大堂裏,坐累了也可以出來走走。不離開大堂太遠就沒人會說什麽。


    李宏波用手機碰碰我胳膞:“哎,會不會是老太太出來了?”


    我日,這貨說什麽呢。我沒好氣地說:“老太太出來會隻有這麽點兒人看,那得鑼鼓喧天,人山人海。”


    我一邊說,一邊學著宋丹丹在小品裏的樣子雙手比劃著。


    我兩個說著話走到跟前,看到平台上,三隻貓正和一條小狗對峙著。那條白毛小狗被三隻黑貓圍著,嗚嗚地叫,看起來很恐懼。三隻黑貓弓著身子,毛都豎起來,一點兒也不發出聲音。


    我感到這場麵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貓狗是容易一見麵就鬥上,但更常見的是,弱勢那一方逃得比兔子還快。現在的情況是,弱勢的一方連逃跑的勇氣都沒有。


    李宏波拍拍早班保安:“什麽情況?”


    那保安扭頭看看說:“貓狗鬥。”


    然後看見我打招呼說:“這麽快就回來了?”


    我靠,這些人說話都不經過大腦的。我咧咧嘴說:“那什麽,醫生非叫回來,我也不好賴著不走不是。”


    李宏波和那保安就笑。一邊的人也扭過頭來看我。


    好在這時候那三隻貓發威了,嗷一聲叫,衝上去就分三下裏死死咬住了那狗,連撲帶抓。


    那小狗掙紮著反擊,可是顧頭不顧腚,淒慘地叫了兩聲,就再也沒有反手之力。如果這三隻貓就此跑掉,我還不會覺得有什麽。可問題是這三隻貓沒有走開,又撕扯了好一會兒,直到狗沒有一點動靜,才鬆開嘴放到地上。


    這還不算完。三隻貓圍著死奄奄一息的小狗,直接開膛破肚大吃起來。有女職員從一邊經過,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馬上跑開了去。


    那血腥味兒淡淡地飄到我鼻孔裏。我心裏突然無必衝動起來,熱血沸騰。我心裏產生一種很奇怪的想法,衝上去,衝上去搶回來!


    好在那血腥味兒,不是很重。我猛然醒轉來,我是不能見血和流血的。李宏波站在我一邊,好像也發現了我神情不對。忙扶住我問我怎麽了,要不要去醫院。


    一邊那個保安特欠揍地說:“去吧去吧,我說不能那麽快回來。”


    我顧不得和他鬥嘴,扶了李宏波離開這兒。李宏波不放心地問:“你沒事兒吧劉文飛?”


    我說沒事兒。說話的時候,我又想起老太太的話,找不到那些貓,怕要出大事兒啊。這三隻貓,已經有些異常了。還真會出大事兒嗎?


    ☆、第39章 打鳥的白富美


    在一號崗亭遇見早班班長和一個隊員,同樣問我:“哈,劉文飛,這麽快就出院了?”


    你瑪,合著我不出來你就爽了不是。這話不能說,都是有口無心的人。我苦笑了一下。和李宏波上樓。這次進我的房間,有種很敞亮的感覺。也許,吳小燕真的走了,消失了。


    我倚著牆坐在床上。李宏波看了我一會兒問:“你沒事吧劉文飛,你知不知道,剛才看熱鬧那會兒,你突然神情很嚇人。”


    我擺擺手說:“沒事兒,我見不得血的,暈血。”


    李宏波猶豫了一下說:“暈你妹啊,你剛才那明明就是嗜血,兩眼放光!”


    我心驚了一下,我當時那感覺,正是李宏波說的這樣,我自己沒意識到。一直以為,是自己不能見血的緣故。我為什麽不能見血和流血,我見到血為什麽又這麽嗜血呢?在那個時間定格的空間裏,我明明被女鬼抓了,為什麽沒有流血?僅僅是因為在特定的空間裏嗎?如果在現實中流血了會怎麽樣呢?我不敢試,反正掛水時針頭紮一下是沒有出血的。


    我發現我對我自己,一點兒也不了解。聯想到最近發生的很多事情,也許最大的秘密,就在我自己身上。我被自己的這個結論嚇了一跳。有種猛然驚醒,卻不知道自己是誰的惶恐與茫然。


    李宏波站在那兒,手裏拿著手機,困的頭直往下栽。辛苦他了。我說:“李哥你回去睡吧。我沒事了,回頭請你吃飯。”


    李宏波揉下眼睛,笑笑說:“真困了,那我先上去,還要不要買早餐吃?”


    我說不了,等下中飯一起吃。


    李宏波走後,我躺在床上東想西想的。睡了一天一夜,躺一會兒之後還是又睡著了。不過醒來的也快,十二點不到就醒了。我沒夢到吳小燕,總感覺少點兒什麽。以前總覺得她是個惡鬼,是個雞婆。現在知道冤枉她了,其實吳小燕,是個很不錯的女孩兒。


    按她的說法,她其實一直在保護我,雖然最後,她也沒有對我說出老太太的計劃,但我還是很感激她,我得為她做點兒什麽。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一個保安的靈異筆記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嗷嗷高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嗷嗷高並收藏一個保安的靈異筆記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