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此情此景,禾火毫無辦法。


    在這些幻象中,他隻是一個旁觀者,什麽都做不了。


    盡管,他已經有些相信,那個明朝的倒鬥神爺,就是他的前前世,他依舊什麽都做不了。


    第384章 三世情緣(三)


    畫麵再次變換,隻是這一次,禾火不再抗拒,放開了心中的戒備。


    於是,當那個與他一模一樣的家夥,又一次做到宿舍的桌子前,取出筆記本開始記錄時,他便站在身旁,看著他寫下的大片文字。


    隻是,所謂的日記並不合格,因為上麵隻有大片的文字,並沒有按照日記的標準格式,寫下日期。


    與其說是日記,不如說是記事本更為貼切。


    我又做了那個夢,那個該死的夢。


    夢裏我看著眼前這條不時傳出陣陣鬼哭聲的漆幽深墓道,又一次無語了。


    自九月一日開學,來到這所該死的職業學院上大學開始,到現在整整九十九個夜晚,我每天晚上都會夢到,自己站在這條該死的墓道口上。


    在那九十九個夢境裏,我都是沿著墓道走進去,一路破解無數機關,最終打開古墓主人的棺材,看到一個渾身擺滿了無數奇珍異寶的人。


    是的,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有呼吸有心跳的人,隻不過是雙眼緊閉,躺在棺材裏一動不動。


    然後我每次都會控製不住自己的貪念,伸手去拿那人身上的寶貝。


    再然後就是每次剛拿起一件寶貝,棺材裏那個活死人就會詐屍,然後一爪子穿透我的胸膛,捏爆我的心髒


    看到這裏,禾火忽然就想到了前前世,身為倒鬥神爺的自己,就是在那個與此形容相似的古墓裏,被那個偽裝為老道士的老僵屍給取了心髒。


    禾火不禁打量起這個正在寫日記的自己,國防服居然是那些老掉牙的電影裏,七十年代大學生的大學生的裝扮。


    禾火頓時為前世的自己默哀,因為禾火記得自己的生日,是一九七八年,這麽說起來,自己這個前世,恐怕沒有一年的活頭了。


    禾火搖頭,將自己腦中那些雜念甩出腦袋,繼續看向日記本。


    每天晚上,我都會被胸口的劇痛痛醒。


    人都無法控製自己的夢境,我也一樣,所以總是重複的被痛醒,我很恐懼。


    我也想找出做夢的原因,可是,去醫院檢查,我的身體竟然沒有任何問題,尤其是心功,竟然還比正常人強上不少。


    於是,帶著深深的無奈,我第一百次在夢裏,看著自己邁步走進這個早已熟悉無比的墓道。


    人隻有在夢裏,才能看到自己。也隻有在夢裏,人才會發現,夢中的自己根本不受自己控製。


    我看著自己,憑著經過九十九次鍛煉之後,用幾乎成為本能的手段,一路上破盡古墓機關。我看著自己又進到主墓室之中,打開棺材,看到裏麵那具身著金衣,口含寶石,頭枕瑪瑙,腳蹬紫檀的活死人。


    我很想阻止自己,不要去動那些寶貝。


    如果那樣,或許那個活死人就不會醒,更不會去抓我的心髒。


    他不去抓我的心髒,興許我就不會疼醒。


    隻是,關於這個為什麽不想醒來的問題,我也並不清楚原因。


    所以,這第一百次夢境裏,我對著夢裏的自己,不斷地呼喊。


    可是,夢境裏的我,好像根本沒有聽到一般,伸出手,抓向那人身上的一件玉珊瑚。


    我失望的歎息一聲,等待著那被撕咬的痛楚把我痛醒。


    隻是,過了很久,我都沒有感覺到,那熟悉的心絞痛傳來。


    我驚訝的再次看向那棺材,看向自己。


    我發現自己竟正在四處張望,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麽。


    “夢境終於不同了”我看著雙手之上空空如也的自己,漸漸興奮起來。


    “你來了。”一道蒼老的聲音在我背後響起。


    不是在夢境裏我的背後,而是在我的背後。


    我下意識的回頭望去,驚訝的發現,自己的身後竟然有一道很高的牆壁。


    高牆之上有一個很小的窗戶,天,我竟然深處一座囚牢之中。


    “我為什麽會在囚牢裏”我疑惑的自言自語。


    禾火深吸一口氣,這哪裏是什麽囚牢,分明就是間獄


    禾火呼吸有些沉重,急忙接著看下去。


    然後我便看到了,窗戶上似乎有張人臉,剛才的話語,應該就是那人說的。


    隻是光線太暗,我看不清楚。


    仿佛是覺察到我看不清楚,那張臉的主人,再走幾步,來到了牢門外。


    透過牢門上的鋼筋空檔,我一點一點的看清了身後那張似人非人的臉龐後。


    然後,我不可抑製的驚恐起來。


    那是一張相貌醜陋到可怕的臉,青麵獠牙,眼球外鼓,五官之上還有未曾幹掉的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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