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床上,看著熟悉的天花板,心裏五味雜陳。或者說是一下子走了這麽多人,太不適應。胸口依然隱隱作痛,但比之前要好了很多,估計一夜也就能好的差不多了。木語說的對,如此恐怖的恢複速度,我怎麽可能是正常人呢。但我不得不這樣啊……想起當初醒來看著診斷書上精神病的病例,我感覺整個世界都坍塌了一樣,但之後又遇到張明浩,遇到“王旭”的鬼魂。麵對種種的生死危機,我不得不選擇讓自己再次變成這種詭異的身體。


    否則我拿什麽來保護白樂呢,說到底,我隻是一個沒錢沒勢的普通人而已。


    胡思亂想著,我閉上了眼睛,靜靜的等著明天的到來。明天,是和徐大明還有梁天去那座廢樓的日子。


    一整夜我睡的並不踏實,而小雪似乎也一整夜沒睡。恍惚中,一直在耳邊飄蕩著她微弱的抽泣聲。果然韓劇害人不淺。但是隻有小雪在這裏,事務所肯定不能再開下去了。熬夜就熬夜吧,她也能待在事務所睡一天。


    早上天還未亮,我就被一陣轟鳴聲吵醒。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梁天就風風火火的衝上了樓。“你丫的怎麽還在睡!快點起來!”看他興奮的樣子,就好像中了彩票領幾百萬大獎一樣。“你這麽著急幹什麽?”幸虧沒有裸睡的習慣,要不我可就吃虧了,我一邊抱怨著穿衣服,一邊瞟了一眼床頭的鬧鍾:“才五點!你急著投胎啊。”“比投胎還急啊!這次的事情我老爹讓我負責,你得幫我,隻要我完美的處理好這件事,肯定能讓他們刮目相看。”聽了他的話我倒有些同情他,雖然他一直都有些不靠譜的想法,之前開什麽黑色酒吧是這樣,如今接下這宗失蹤案也是這樣。雖然酒吧被我阻止了,但他其實隻是想再外人麵前證明自己而已。


    這種大家族,哪一個不是得看實力的。看來我這樣的升鬥小民還是挺幸福的,起碼沒有這些勾心鬥角。


    我跟著梁天下樓,徐大明已經再樓下等著了。他身邊還正襟危坐著三個年輕的警察。還有一個女警察正和小雪頭碰著頭擠在電腦前看韓劇。“看來你傷口好的挺快啊。”徐大明站起來笑道,他身邊一臉局促坐著的三個年輕人也趕忙站了起來。“哈哈,別緊張,都是自己人。喂,丫頭別看了,你也過來。”徐大明笑著,招呼了跟小雪一起看韓劇的女警。年輕的女警一甩馬尾辮,吐了吐舌頭,有些不好意思的湊了過來。


    “我來給你介紹一下。”徐大明說著,指了指第一個有些矮,卻很壯碩的年輕警察:“苗文生,這小子可厲害的緊,大隊裏沒一個對手。”苗文生有些憨厚的撓了撓頭,這動作倒是和那個火鳥裏的大塊頭有些像。“這個,劉棟。心思縝密,理論考試滿分!”徐大明指著苗文生旁邊的一個說道,這個劉棟高高瘦瘦,戴著一副眼鏡,聽到徐大明介紹,他有些不好意思的點點頭。“馬明,射擊第一名。”這個馬明倒是很熱情,徐大明介紹完,他就過來握著我的手道:“你好你好,我是馬明,別的沒啥愛好,就愛鼓搗槍。”我也禮貌的對他笑笑,對他的異常熱情有些不適應。“這個…… 王涵。”徐大明指著最後一個麵容清秀的女警,苦笑道:“我老戰友的孩子,非要跟著過來。”“徐叔叔,怎麽是我非要來的,還不是您看我各項考試都不錯,才讓我來的嘛。”聽徐大明這麽一說,王涵頓時搖著徐大明的胳膊不依起來。這個叫王涵的女警年齡並不大, 看起來也久和白樂差不多。不隻是她,另外的三個警察看上去也都非常年輕。


    “這是陳磊,一個我都佩服的人,你們幾個以後可得多給你陳大哥學學!”徐大明拍著我的肩膀,我衝他們點點頭,心裏倒是有些感動,沒想到我在徐大明心裏的評價這麽高。不過,來的這四個人是什麽意思……。


    “不是說就咱們三個嗎?你怎麽還叫了這麽多人?”我把徐大明拉到一邊,小聲的說道。 “這幾個人都是新人,但是各項成績都是拔尖的,我想帶他們來見識一下。”徐大明卻不以為意。“可是這次去說不定會有什麽危險,如果你找的人是有經驗的老警察還好,這些新人,到時候萬一真的是人在搞鬼,那肯定是什麽大凶大惡,他們又沒有處理這些事情的經驗,恐怕會有危險啊。”看著徐大明完全沒放在心上,我又忍不住提醒道。“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找你一起啊!”徐大明說道:“要是一般人去,別說新人,我肯定拉一大批老人,不過有你在,我完全放心。你會保護好他們的。”徐大明拍拍我的肩膀,一副我看好你的樣子。


    我有些無語,那樓裏有什麽根本就沒人知道,讓幾個新人來,是徐大明對我的信任太盲目了呢,還是他覺得這不算什麽大事?不過現在人都已經到了,在趕回去也有些說不過去,最後隻能無奈的同意下來:“隨你吧,不過我可說好,我隻能保證不拖後腿,但卻沒辦法保證保護好他們。”“放心放心。”徐大明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如果真的是匪徒,他們完全不需要你保護。”說著,就招呼了身後的四個人上了門外的警車。


    一直趴在那裏研究那座老式座鍾的梁天,看到人都走了,也急急忙忙的跟了上去。我看著還在那裏看電視劇入迷的小雪,叮囑她看完就睡覺,不過著丫頭完全看入迷了,隻是點點頭,都懶得回答。好吧,反正她也不是普通人,熬夜之類的完全不需要擔心,我隻好跟著他們出去,在外麵鎖好了門。看來今天又得停業一天了。


    “徐大隊長,我這事務所一分鍾幾百萬上下,這次可是為了你關了一天的門。”我坐上徐大明和梁天的第一輛警車抱怨道。身後的一輛坐著那四個年輕的警察。“行了行了,處理好這件事,警局回給你獎金的!”徐大明無奈的說道:“我看你就是掉進錢眼裏了。”“是啊,都鑽不出來了。”梁天也附和道。“有獎金?那你早說啊,說不定用不著你裝死我都同意了!”我一拍大腿,聽到獎金變得有些熱切起來。“行了,還是找到我那三個兵再說。”徐大明說著,發動了引擎。


    車頂的警燈想了起來,警車呼嘯而過,直奔這條“永寧街”深處。


    第106章: 禁止入內


    九月月的天氣宜人,但遠遠沒有到適合外出的季節。


    因為無論是旅遊,還是像現在這樣出任務。


    幸虧警車裏有空調,不至於還未到目的地,就熱成落湯雞。


    原本徐大明他們來的或許還要再早些,隻是他們先去了醫院,得知我昨天就出院的時候,才又殺回我的事務所。


    “我先說下廢樓那邊,九年前我還年輕,身體素質也不錯,所以那時候是頻頻得道嘉獎。”徐大明開著車,咂咂嘴說道:“記得那個時候,這條街還沒規劃,老街叫啥我也記不太清了,總之那可真是亂啊,要不是我……。”“咳咳。”我和梁天同時咳嗽兩聲,打斷了他繼續介紹自己豐功偉績的準備。“……哈哈,有些跑題了。”徐大明被這一打斷才意識到自己又翻了老毛病,有些不好意思的繼續說道:“九年前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了,畢竟過去了那麽久,當時老街還沒規劃,這裏人流量也不少,那邊那塊地原本是打算弄個商業廣場的,還靠近學校醫院,可以說算是塊黃金地段。所以當時很多房地產商奪標那塊地,但就在工程搞得如火如茶的時候,突然不知道什麽願意所有工程全部都停止了。開發的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但當時我才剛剛升任隊長,再說也沒有人來報案,就算他們突然竣工,留言四起,但都覺得應該是合同出了問題,所以才會突然的開發道一半就停止。但就算合同問題,也不是我們該管的。”聽徐大明說著,我心裏不由得有些奇怪,當時這個突然的斷工就有很大問題,畢竟投入這麽大量的人力物力,風風火火搞到一半,突然的就廢棄了。以至於這個開發地段就不了了之,這座半成品的樓房,到如今已經再風雨飄搖中度過了九年。


    “也就是在昨天,有個流浪漢來報案,說是樓裏死人了。”徐大明繼續說道:“當時那個流浪漢來報案,說是死的也是個流浪漢。當時我也沒在意,就讓值班的警察跟著他去看看,畢竟流浪漢,你也知道。”徐大明猶豫了一下,才繼續開口:“當時那個流浪漢說,他是才住到那個廢樓裏,他說當晚出去找吃的,不過我們都知道,他肯定是偷工地上的東西去了,之前我們也抓住了不少,但是也沒什麽好的處理辦法,隻能教育一番就放出來了。天快亮的時候,他回到樓裏,雖然樓廢棄了很久,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樓梯總是陰冷的,而且牆體滲水嚴重,保不準什麽時候就能塌掉。所以在裏麵的流浪漢並不多,頂多也就三四個。等他回去的時候,另一個在睡覺的流浪漢已經死了。聽那個流浪漢的說,他看到那個人眼睛都快瞪出來了,卻絲毫沒有掙紮的痕跡,就好像突然看到聊什麽恐怖的東西,給活活嚇死了。”


    “你昨天咋怎麽不說?這可是很有用的消息。”梁天拿著小本本認真的記錄著,也問出了我心裏的疑惑。“所以我才來找你。”徐大明撇頭看了我一眼:“如果單單是失蹤,我肯定會派更多人的去調查,也會向社會公布。但是那個流浪漢心有餘悸的樣子,讓我也疑神疑鬼起來,總覺得這件事不簡單。”“所以你差不多能肯定這不是人為的了。”等他說完,我隨即補充了一句。“是的,雖然不能肯定,但也差不多,因為那裏經常友偷鋼筋或者流浪漢出入,根本就不是什麽毒品交易的好地點,你之前說的,不太成立。”我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麽,怪不得他回帶這幾個人來。原來徐大明早就懷疑這次的失蹤並不是什麽匪徒幹的。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徐老哥也太相信我的能力了。這種不明不白的事情都壓寶壓在我一個人身上,雖然他並不知道我之前差點被兩個怪物幹掉,否則肯定會有些後悔自己的舉動了吧?


    “我們到了。”徐大明緩緩的停車,拿出了一根煙看了眼車窗外。時間還很早,雖然夏天天亮的很早,但還不到五點,也就才蒙蒙亮。我打開車門,一陣風呼嘯而過,我不由得深吸了口氣,炎熱的夏天,有風最好不過了。我走到徐大明身旁,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這裏除了對麵連成一排的十二層半成品樓房之外,就剩下滿地的坑窪,或許是天還未亮的緣故,更是為這座搖搖欲墜的廢樓蒙上了一層詭異的陰影。廢樓的周圍也是異常的荒涼,除了滿地的枯草之外,幾乎一棵樹都看不到。樓邊竟然有幾輛拉混凝土的車。甚至在不遠處,還有一台歪倒的攪拌機,隻不過這些設備經過常年的風吹雨打,已經被腐蝕的非常不堪,已經過去了九年,但似乎這裏的一切,都還殘留著曾經修建時的影子。


    可是,如果說當時突然就斷工很奇怪的話,那這些廢棄在這裏的設備,就顯得更加離奇了。就算因為合同,或者其他的原因,這裏不能再繼續施工了,那這些設備怎麽不拉走?這些車,還有攪拌機之類的,加起來也價值不菲。但是為什麽都廢棄在了這裏?如果真的不要的話,為什麽沒有人帶走?


    是不想?不敢?……還是不能。


    我多疑的性格又顯露出來,心裏劃出了無數個問號,可是沒有一個我能解決的了。


    原本微亮的天空又有些陰暗起來。“隊長,快要下雨了。” 劉棟從後麵走過來說道。“什麽隊長啊!徐叔現在已經是副局了。”王涵敲了敲劉棟的腦門。“呃,叫習慣了,一時掛不過來。”劉棟有些不好意思的躲開。“你這丫頭還管別人,你還是管好自己,別再叫我徐叔了。”徐大明笑嗬嗬的說道。一陣陰涼的風吹來,天更加陰沉。“隊長,似乎要下雨了,我們去哪?是回車裏還是繼續走?”身後馬明和苗文生抬著一個工具箱跟了上來。“去樓裏看看吧!”徐大明沉吟了一下,又看了看我和梁天,我表示沒任何意見,梁天自然是想快點進去,畢竟他還等著回去讓人“刮目相看”呢。


    徐大隊長一聲令下,一群人慢慢的踩著有些暄軟的地麵往廢樓靠近。沒走多遠,就發現了一個人影。因為天太昏暗,等我們靠近後才發現那是一個流浪漢。他有些衣不遮體,但幸好是夏天,並沒有什麽關係,雜亂黏連的頭發幾乎將整個臉遮住。此刻他正在一個土坑下費力的拽著什麽。


    “喂,你在幹什麽?”王涵走到坑邊,蹲下身去問道。那個流浪漢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聲下來一條,抬頭看了半天,直到看清楚王涵的一身警服才顫顫巍巍的說道:“是,是警察同誌啊……。”他的聲音很沙啞,也有些微弱。“自己爬上來。”徐大明看了一眼就明白了,他沒什麽廢話,直接說了一句。流浪漢自然聽話的往上爬。在他剛才遮掩的身後,露出了半截泥濘的鋼筋。


    “早就跟你們說過,這地方雖然廢棄,但合同還在,依然具備法律效益,你這是偷東西!”徐大明擺起了官威,看他霸氣外露的樣子,我卻不知道為什麽想笑。“是是是,警察同誌說的對,下次不敢了,肯定不敢了。”流浪漢唯唯諾諾的說道,不停地點著頭。“行了,這天快下雨了,你還是找個地方躲躲雨吧。”徐大明對他擺擺手,示意讓他離開。


    “警察同誌,你們這是要去樓裏嗎?”看著我們繼續往裏走,流浪漢遲疑了一下,才又跟上來問道。“是啊,進去看看。”徐大明還沒回答,王涵就搶著回答。“哎呀!”流浪漢突然臉色大變:“千萬不能進去,千萬不能進去!”或許是處於就這麽放過他,讓他心存感激。 所以他才好心的提醒道:“到了裏麵回死人的!”“死人?死人是什麽意思?”徐大明站定,不解的問道。“我們現在都不敢進去了。”流浪漢小心翼翼的看了眼矗立在昏暗黎明中的危樓,稍微靠近了一些繼續說道:“這裏麵,經常有人不見,原本還有挺多人的,但失蹤的失蹤,也有很多嚇得不敢來了。”“你知道是怎麽回事?”徐大明不動聲色的問道。“這誰能知道,不過失蹤的人都在地下車庫裏,前天有幾個警察來了,都下了車庫,到現在還沒出來呢。我勸你們還是別進去。”流浪漢心有餘悸的說道,隨即他看了看天色:“哎喲,快要下雨了,我得趕緊走了,警察同誌,你們也快離開吧。”說著,他往大路變走去,走到大坑前,迅速的抽出那根泥濘的半截鋼筋快步向前跑去,佝僂的身影迅速消失在了朦朧的黎明中。


    “我們進去吧。”看著風越來越大,徐大明下了命令。沒有人說話,隻是默默的跟著往前走,但我的心裏莫名的感覺有些不安,可是問題出在哪裏,卻又說不上來。


    這裏的樓房成弧形分布著連接在一起,很明顯,將來這個地方真的修建成的話,肯定是商場之類。而且這些樓房看樣子也已經修建的都差不多了,甚至下麵幾層都已經安裝好了窗戶,雖然外麵的防護欄已經變得鏽跡斑斑。


    黎明並沒有如期而至,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灰蒙蒙的黑暗,風也漸漸大了起來,我們圍著轉了一圈,發現所有的門都被封住了。除了在側麵的一個小門,這是一個鏽跡斑斑的鐵門,但鎖卻是全新的。“看樣子之前的流浪漢就是在這裏麵進去的。”“那之前來的幾個同事呢?”心思縝密的劉棟最先察覺出了問題。“你的意思是說,這鎖,是今天,甚至昨夜才加上的?”徐大明摸著胡子拉碴的下巴分析道。確實很奇怪,我看著嶄新的鋼索,這裏隻有一個出口,那前天的警察也肯定是這裏進去的,那這鎖是誰加的?那些流浪漢不可能,他們飯都吃了上頓沒下頓,哪有閑錢買鎖。“這個,你們警察來還要拉警戒線的嗎?”我看著地上,隨口問了一句。“你說前天?不,那隻是例行調查,連屍體都沒見到,根本不會拉線。”王涵解釋道。


    “那這就有點說不通了啊。”我用腳踢了踢地麵的土疙瘩,一根發黃的警戒線漏了出來。這根線是什麽時候出來了?看樣子年月很久,根本不想前天的。但沒有人回答這個問題,短暫的沉默後,徐大明下令破門。不得不說他們準備也夠齊全,苗文生從工具箱中拿出了不大的小錘,敲打了幾下,雖然鎖是新的,但滿是鐵鏽的螺絲卻被這幾下硬生生的砸斷了。鎖扣沒有了螺絲的固定,很容易的就被掰了下來。


    看著苗文生他們三個人在那裏撬門,我沒有加入這種“苦力”的行列。而是往前走了幾步,看著門口豎著的鐵牌,上麵用紅色的油漆歪歪扭扭的寫了一行大字“禁止入內”鮮紅色醒目而刺眼。而我在這行字的下麵卻發現了另外的幾個模糊不清的字,“不要進去”。


    雖然從字麵上來看這完全是一個意思,但是仔細的想想,裏麵的含義卻全然不同。第一個禁止入內,就好像很官方的一種警告。而下麵哪一行有些模糊的“不要進去”。則更像是一種提醒。


    這個牌子上,兩種字跡看起來都很有年份了,不知道幾年之前寫上的,顯而易見,看字跡就知道不是一人所為,但意思都很明顯,就是別到樓裏麵。


    可是這已經廢棄了九年的樓房,在這種人跡罕至的地方,裏麵會有什麽?我轉過身去,看著梁天正在敞開的鐵門前像我招手,我遲疑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


    又一陣大風刮來,身後禁止入內的牌子,終於倒塌下來。


    第107章: 困生不困死


    這一場雨可謂是來勢洶洶,伴隨著雷鳴,將樓外的一切變得朦朦朧朧。


    可有些地方,即使再大的雨,也是衝刷不到的。


    就好像這座廢棄的樓房,永遠隱藏在黑暗中,誰也不知道這裏麵會有什麽。


    或許,那個失蹤的流浪漢,和那幾個警察會知道吧。可是他們……可能已經再也無法說出真相了。


    可能是大雨的原因,也可能是周圍窗戶都被封住的緣故,樓裏顯得很暗,而且有著一股濃重的發黴味道。苗文生走到一扇窗戶前,揮起手裏的鐵錘就砸了上去,雖然當初安裝的都是加厚雙層玻璃,但畢竟已經過了這麽多年,再加上苗文生這一身壯碩的肌肉,估計這一下也輕不到哪裏去。玻璃應聲而碎,頓時清涼的風伴隨著絲絲細雨被吹了進來,樓體內嗆人的味道頓時消散了許多。王涵從背包裏拿出了幾個手電筒,還有一個類似dv攝像機的設備。“電影裏一般都是這麽演的,這叫做證據。”看著我怪異的眼神,梁天裝作很懂的樣子解釋道,他接過了王涵遞過來的兩隻手電筒,又順便給了我一隻。“那也用不著這樣吧。說不定他也就是自殺而已。而選擇這個地方,很明顯的就是不想讓人找到而已……。”我發著牢騷,卻突然說不下去了。


    因為剛打開的手電筒光束照到的前方,躺著一個人。但畢竟還是有些距離,並不能看清楚,隻是隱約的看到一個人影靠在牆邊,躺在那裏,甚至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我們幾個互相看了看,由徐大明打頭陣,剩下的四個警察退後一步跟在他周圍,我和梁天則跟在最後麵,緩緩靠近。畢竟對於處理“人”的案子來說,他們才是專業的,我如果貿貿然的闖過去,那個“人影”是什麽狀況都不知道,再者說,如果人已經死了,說不定回破壞現場。


    雖然這種地方……實在沒什麽案發現場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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