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說我還沒感覺有多困,一說真覺得挺困的,在車上雖然睡過了,可是睡的不踏實。


    小夥子離開後,瞎子跟我們說,趕緊回自己的房間睡覺,晚上有行動,考古隊就在附近,我們要在晚上找到他們,說不定已經出事了!


    瞎子似乎話裏有話,我知道他厲害,能掐會算的,可他為什麽不能把所有事情都告訴我們。


    吃過晚飯,村子裏大部分人都睡了,這些村民很淳樸,沒有熬夜的習慣,況且村子麗大城市比較遠,通常晚上沒什麽活動。


    小夥子告訴我們,想去哪裏他不過問,不過別太晚了,也別走遠,大山裏野獸多,沒點經驗很容易被野獸傷到。


    我點了點頭,然後跟著瞎子他們出發了,沒有固定地點,瞎子說現在還不能完全確定考古隊在什麽地方,要一邊走一邊找,現在隻是大概算出了他們的位置而已。


    很快我們已經離開彝族村莊幾公裏了,這時大家都已經很累了,火把也用完了兩根,一路上沒發現什麽野獸,於是我們換上手電筒,繼續找。


    瞎子一邊走一邊掐算,吳非時不時撒一些紙錢,我一開始就注意到了,一直沒問他撒紙錢是什麽意思。


    我見他撒個沒完沒了,終於忍不住開口問他撒那麽多紙錢幹什麽,浪費!


    吳非笑了笑,仿佛是在笑我無知,他跟我說,進屋叫人進廟拜神,這是規矩,撒點紙錢打發路上的遊魂野鬼,這樣它們就不會騷擾我們了!


    說的一套一套的,在我看來他根本就是職業病,哪有那麽多遊魂野鬼,如果真有,我們這麽多人在,大家平日裏或多或少都接觸過靈魂,不可能感覺不到。


    有時候所有事似乎都是那麽湊巧,我剛想到這層,忽然孟蘭大叫一聲跟我們說,快看,剛才有個人跑過去了!


    我被她嚇了一跳,忙打眼看去,哪有什麽人,漆黑的深夜裏隻看到風吹草動,別說是人,連一隻老鼠都看不到。


    我不知道大家在想什麽,我忽然想到一種可能,如果孟蘭真的看到有人,那說明很可能是鬼魂,她可是天胎,感知靈魂比我們更加得心應手。


    為防止意外突發,瞎子給我們一人發了一道護身符,他說這護身符和一般護身符不一樣,帶上它,鬼魂不會感覺到,卻能在它感覺到之後自動反擊,對於沒頭腦的鬼魂來說很管用,通常情況下隻要被護身符觸碰到,一定能嚇跑它們。


    我是擔心我們會先被嚇到,鬼魂這種東西,不管它有沒有怨氣,總之會讓人害怕,不是說見的多了就會不怕,那是不可能的。


    果然,真的有東西在附近,又向前走了幾百米,這次我也看到了,路邊坐著一個人,是個男人,這人身上全是血,看起來很虛弱的樣子。初次看到他我確實被嚇的不輕,不確定他是人還是鬼,我們都停了下來,不敢靠近。


    他低著頭,一隻手按著心口,好像還沒有看到我們,僵持了一會兒,瞎子試探著跟他說話:“你是誰,在這裏幹什麽?”


    那人聽到瞎子的聲音,這才緩緩抬起頭,他臉上也很多血,從他身上我感覺不到異常的氣息,我猜他可能是人,隻是受了傷。


    我想走近些觀察,瞎子卻攔住了我,他小聲跟我說,別過去,有問題!


    說實話,我看不出哪裏有問題,硬要說有問題,那就是孟蘭剛才說到的那個人影了,她說看到一個人跑了過去,接著我們就在路邊看到一個全身是血的男人。剛才孟蘭看到的可能不是這個人,如果他是人,看他的樣子,應該跑不動,甚至連站起來都不能。


    可瞎子又在忌諱什麽,我們是一個團體,可我越來越不了解瞎子整天都在想什麽,他做什麽事都有自己的主張。


    那人喘著氣跟我們說:“我是北京來的考古隊成員……我們……我們在一處墓穴中……墓穴坍塌……我逃了出來……求你們,救救我的同伴……”


    說這句話他足足用了兩分鍾,可見已經虛弱到何種程度。


    剛才他說他是考古隊成員,看來瞎子沒有算錯,這老頭兒真有一套,隔著幾千公裏他也能算出考古隊在什麽地方!


    這時瞎子才跟我們說,可以過去了。我把那人扶了起來,問他哪裏受傷了,他說,我沒事,快幫我救救他們,我帶你們去現場!


    我建議立刻送去醫院,這人看起來傷的很重,還一個勁說自己沒事。


    瞎子卻擺擺手小聲對我說:“別多事,這人有問題!”


    第628章 異火


    我更加疑惑了,難道瞎子看出了什麽,這就是一個傷員,哪裏有什麽問題,他都傷成這樣了,再不送去醫院,可能會死!


    地上流了一攤血,從失血量來看,正常人恐怕已經休克了,他還能撐著,實在是奇跡。


    這時吳非把我拉到一邊,也小聲跟我說:“老白,我知道你心腸好,不過不要被表麵看到的東西蒙蔽了雙眼,瞎子說這人有問題,他就一定有問題,是什麽問題我還看不出來,總之你別多事就行!”


    我本想救人,哪裏是多事,不過既然瞎子和吳非都這樣說,我也不好多說什麽。瞎子讓青木背著那人,讓他給我們指路,帶我們去找古墓。


    一路上我看到很多血,沿途都有血跡,看起來像是青木背上這個人的血,走了幾百米,血流了幾百米。一個人身體裏到底有多少血,我小時候看過殺豬,殺豬首先要做的就是放血,一頭豬也不過半盆子血,這一路上看到這麽多血,我也開始覺得有些不正常,照這樣血流不止,人早就死了!


    我時不時打量一下青木背上那個人,他還睜著眼睛,不時伸出手為我們指路,問他話他也不說,大概是沒有力氣說話吧!


    青木走在最前麵,我們跟在後麵,瞎子不時跟我們打手勢,不知道他們幾個看懂沒有,我是完全看不懂打的什麽手勢,有話你就直說,搞這麽多花樣幹什麽!


    我剛想開口,瞎子迅速捂住了我的嘴,並且做了個禁聲的手勢。


    越來越有意思了,什麽時候開始,瞎子連大活人也開始防備了!


    很明顯他在防備青木背上那個人,瞎子眼鏡瞎,心可不瞎,他這麽做一定是有原因的。我也不是傻子,也不是剛踏入社會的愣頭青,怎麽可能想不到這點,不過我從那個人身上感覺不到任何異常氣息,他給我的感覺就是一個活人。


    隻是路上的血讓我不禁懷疑,這真的是活人嗎,還是說,在此之前還有別的人跑出來了?


    正在心裏苦思冥想時,我聽到身後似乎有腳步聲,急忙回頭,卻什麽也沒發現。


    孟蘭靠近我一些,小聲告訴我:“別四處看,它們不喜歡被看到,總之裝作什麽事都沒有就好了,到了那裏瞎子自然會應對。”


    孟蘭的話又讓我開始胡思亂想起來,她說這話是什麽意思,它們是誰?


    那人趴在青木背上,艱難的指著前方對我們說:“就是那裏!”


    前方大約五百米,有亮光,像是火把,等我們走近了一些,仔細一看,那是一個營地,大大小小的帳篷十幾個,營地旁邊還停著三輛車,物資零散擺在地上,營地旁邊有一處凹陷,凹陷旁有一個洞口。


    那人對我們說:“這就是我們幾天前打通的入口,下麵是古墓,幾個小時前墓穴突然塌方,當時我在最後麵,隻有我爬了出來,大家還困在裏麵生死未卜!”


    瞎子跟他說,不要著急,我們這就下去救人,你受了傷就留在上麵好了。


    我們五個人換上了工作服,戴上防毒麵具,然後依次下去,裏麵的確嚴重塌方,很多地方不通,要用鏟子把土挖開,這體力活一開始落在青木手上,他這人小毛驢拉車沒長勁,很快就累的氣喘籲籲了,於是艱苦的工作就交給了我。


    我體內是有真氣的,比起普通人更加持久,一般情況下不會感覺疲憊,而且我發現,真氣是個好東西,就連做某些事情,也比以前更加持久,才會讓孟蘭對我依依不舍。


    挖了半個小時,終於看到了原本安置在通道裏的木架,木架大部分已經被破壞,不過勉強可以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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