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蘭跟他說:“老頭兒,你看本姑娘像是缺錢的人嗎?”


    瞎子笑了笑沒有說話,專心開車,我問青木到底去雲貴高原幹什麽,青木說,去找古墓,師父說,已經有一批考古學家進入了雲貴高原內部,我們要趕在他們之前抵達,中途是不休息的。


    瞎子咳了咳對他說:“別多嘴!”


    不說也說了,我們都知道了,不就是找古墓,還怕我們知道,難道是怕我們反悔。


    我還是有一件事想不通,瞎子都這麽有錢了,還找古墓幹什麽?


    第621章 入住


    路上我忍不住問瞎子:“這次還是盜墓嗎?是單純的盜墓還是有別的目的,我們都這麽熟了,有什麽話不能當著麵說清楚的?”


    瞎子猶豫了一陣子,終於還是開口告訴我們:“其實這次要去見一見彝族人,在哪裏會學到很多曆史文化遺產,另外還要去拯救一批考古學家,我能說的隻有這麽多,你們也別問了,這件事能不能辦成我也說不好。”


    孟蘭似乎聽說過彝族,她跟我們說:“據說彝族人熱情好客,曆史文化悠久,據我所知,彝族人有自己的語言,而且彝族人對鬼神比較推崇,他們認為人的生命之所以有長有短,是鬼神作祟。”


    我對民族並不感興趣,瞎子說要去拯救一批考古學家,這才是重點,那批考古學家一定是衝著古墓去的,瞎子可能是提前推算到了,既然他說是要去救人,那就說明古墓中有不可預知的凶險。


    這一路上風景挺不錯,我們穿過一座座陌生的城市,經過日月交替,總算是來到了雲貴高原。


    我第一次來到這裏,到處都是山脈,地形錯綜複雜,怪不得瞎子要讓我們把地形圖記在心裏,在這種地方如果沒有向導,很容易會迷失的。


    我對地理不熟悉,卻也聽說過,雲貴高原據說四季如春,起初我還不大相信,直到下了車,才感覺到大自然恩賜,這裏的氣候適合大部分人定居,遠處有熱鬧的城鎮,也有一些零散的房屋。我們現在的位置在一處斷崖上麵,要下去就要繞路,有一條直通高速公路的水泥路就在旁邊,瞎子說我們要去的不是這裏,不過今晚還是留下休息一晚上吧,不用操之過急。


    這個縣城不算大,也不小,叫梁縣,跟大城市比起來稍微差一點,好在街道夠整潔,至少沒有看到隨處亂丟的垃圾。


    我們找了一家假日酒店住了下來,六個人六間房,這次不用為了節省房錢而同居,一切費用瞎子負責,隻是一個人睡一間房覺得挺無聊的。


    晚飯我們在酒店旁邊的快餐廳吃的,吃過晚飯我們就休息了,瞎子說明天一早就上路,都早點睡,養好精神,後麵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聽到這裏我就有些不情願了,看來我們要去的地方比較偏僻,至少車子是無法駛入了,要徒步行走。


    在車上已經睡過了,所以晚上睡不著,我幹脆把青木和吳非叫到一個房間,三個人玩起了鬥地主,青木這小子看著傻愣愣的,打起牌來可一點不含糊,一個多小時贏了七八千,吳非輸得最多,輸了五千多,最後幹脆不玩了。


    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淩晨兩點多鍾,這時也有些犯困了,於是我們就各自回房睡覺。睡的迷迷糊糊的,孟蘭忽然敲門,起初我以為是酒店工作人員,打開門一看居然是她。


    我問她鬼鬼祟祟做什麽,她笑了笑沒有說話,進屋後依舊一言不發,我以為她有事找我談,沒想到竟直接往我身上撲。


    我猝不及防,一時間根本反應不過來,她變了,變的好陌生,在我的印象裏,孟蘭是一個非常矜持的小女人,她的矜持不是裝出來的,怎麽忽然間變的這麽狂野。


    我一時間想不通,不過我們之前已經有過一次,實在沒有反抗的理由。


    天亮前孟蘭離開了我的房間,我睡的正熟時,瞎子來敲門,跟我說該上路了,快點起來。說完又去敲其它幾人的房門,不大一會兒我們所有人都出來了,東西也都已經收拾好。


    退了房我們打算直接上高速公路,隻不過在途中,遇到了送葬的,一大群人穿著清一色的孝服,手裏拿著哭喪棒,哭聲震天,街道上行人紛紛避讓,甚至有些人跑的匆忙,買來的菜掉在地上都不要了,急匆匆的往屋裏跑。


    在我看來,送葬的不奇怪,奇怪的是行人的反應,不就是一夥兒送葬的人,誰家沒有個紅白喜事,用不著像見到強盜一樣吧!


    我們的車子剛好與送葬隊伍碰頭,街道兩旁擺了許多小攤,車子不好調頭,瞎子說必須讓他們先過去,不然不吉利的,於是我們隻能倒車。


    梁縣不大,人卻很多,要不是所有人都進了屋,倒車不是那麽容易的。在車子裏,透過車窗我可以看到屋裏的人正在玻璃後麵往外看,從他們的眼神中我看到了害怕,那種眼神我見過,無助、恐懼、甚至帶著絕望。


    其中有一個女人的反應最強烈,她的腿居然有些顫抖,那女人身邊的小孩兒更是直接躲到了她身後。


    吳非不解,自語了一句:“搞什麽!”


    蔡琴回答:“從人們的反應來看,這群送葬者可能不簡單,總之不會是什麽好事,我們有事在身,還是別多管閑事,盡快給他們讓出一條路好了!”


    瞎子的茅山術我很佩服,開車的技術就不敢恭維了,街道雖然狹窄,但是已經沒有人了,倒車還是那麽慢,送葬隊伍就在我們車頭前方,正在趕過來,我不敢去看他們,覺得很詭異。


    一口漆黑的大棺材,為首的女人手裏抱著黑白遺像,這夥人也沒什麽奇怪的地方,如果硬是說奇怪,那就是他們都沒有流一滴眼淚。


    我在心裏咒罵著倒黴,同時又有些擔心,從眾人的反應來看,我們這個時候實在不應該出現在街道上,或許我們可以找個地方避一避,順便打聽一下什麽情況,不過在此之前我們還是要把車停好。


    好不容易把車倒了出去,沒等送葬隊伍走過來,瞎子招呼我們趕快下車,進屋去避一避,正麵撞到他們很不吉利,這次我們要進行地下工作,馬虎不得。


    我們一行人下了車,緊趕慢趕還是不可避免的跟送葬隊伍碰了頭,那夥人直衝衝走過來,也不避讓,差點把蔡琴撞倒。


    我們進了屋,直到送葬隊伍走遠,理發店老板娘才跑出來跟我們說:“外地來的吧!趕快離開吧,這夥人邪門的很!”


    第622章 邪門


    瞎子皺了皺眉,問她:“怎麽個邪門法?”


    老板娘探出頭四下看了看,確定送葬隊伍走遠了,這才跟我們說:“一看你們就是外地來的,這夥人幾乎是人見人怕啊!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梁縣不斷有人去世,年長些的還可以說是老死、病死的,可年輕人也接連不斷去世,死因不明,警察也束手無策。關鍵是跟這夥兒送葬隊伍有關,隻要他們從街道上行走,總會有人去世,這就是邪門的地方!”


    聽老板娘這麽一說,我們都愣住了,瞎子挑了挑眉毛問她:“既然是這樣,為什麽還有人願意聘請他們?”


    老板娘答:“我們這個地方比較偏僻,隻有這一批吹嗩呐的,不找他們找誰,老祖宗千百年傳下來的風俗,人死了就要風光大葬,吹嗩呐是少不了的,有時候一吹就是一整天,以告慰死者的在天之靈。”


    瞎子又問了:“照你這麽說,這些人是靠送葬為生的?你們認為縣城裏有人去世,跟吹嗩呐的有關?”


    老板娘點了點頭:“可能有關吧,具體我也不清楚,反正跟他們有過身體接觸,一定會出事,之前已經有幾個人無病去世了,現在整個縣城裏人心惶惶,看到吹嗩呐的就遠遠避開了,剛才你們有沒有碰到那些人?”


    老板娘不說我還真沒想到,蔡琴好像碰到了他們,還差點被撞倒,她會不會有事?


    蔡琴聽了這話也很害怕,不知是否心理作用,她居然捂著頭說頭疼,說完這句話竟躺在地上開始抽搐起來,就像是腿抽筋。


    我們按著她,瞎子試圖進行搶救,孟蘭已經撥打了120專線,很快救護車就會來。


    剛才我還不信理發店老板娘的說辭,現在看到蔡琴這個樣子,我不信都難。


    我擔心蔡琴會不會也出事,我們這還沒到彝族呢,難道就要有人出事了嗎!我除了感到疑惑不解,更多的是害怕,恐懼一旦開始蔓延,就會像瘟疫一般席卷人群,還怕的不止是我一個,包括理發店老板娘在內,她已經嚇的轉身跑回了屋子,並把門關了起來。


    瞎子檢查了蔡琴的身體狀況,然後皺著眉頭跟我們說:“一切正常,看不出有什麽問題,不過她已經去世了!”


    這是我們都沒有想到的,起初我以為老板娘隻是想開個玩笑嚇唬嚇唬我們,沒想到居然變成了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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