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法醫的推斷的時間,確實不是苗伊曼這邊下得手,我和林彬出來的時候都已經淩晨兩點多了,溫恒那個時候早就死了。


    根據監控顯示,溫恒是八點多的時候離開了公司,開車直接去了酒吧,十一點的時候,他帶著個女人離開了酒吧,然後到了公園。


    那個女人還蠻好查的,她就在附近上班,是個白領,薪資豐厚,不過壓力很大,她單身,去酒吧也隻是找個樂子,正好碰到了溫恒,兩個人王八看綠豆看對眼了。


    溫恒請這女人喝酒,兩杯下肚,欲念高漲,便急匆匆的離開了酒吧,本來兩個人準備去酒店激情的,不過溫恒開車來到了公園,便跟那女人說去野戰,這女人也想刺激刺激,便同意了。


    結果溫恒剛把車停在外邊,兩個人現在車裏麵胡搞起來,不過就在兩個人要真槍實彈的時候,溫恒的電話響了起來,按照那個女人的描述,溫恒接電話的時候推開了她,那個時候,女人正在跟溫恒進行很親密的接觸,女人說當時她就生氣了,她沒想到後來的事情讓她更生氣,溫恒接完了電話竟然跟她說今天有事改天再聯係,女人冷哼一聲,也沒有留下電話就走了。亞扔池劃。


    後麵發生什麽女人就不知道了。


    這女人沒有說謊,公園對麵有一攝像頭將當時所發生的事情拍攝下來,女人下車,溫恒衣服淩亂的跑下來,要拉住那女人,女人沒有理會,直接攔住一輛車走了。


    這樣來看,女人不是凶手,她也沒有殺人動機,我覺得,約個炮應該不至於鬧到殺人這個地步。


    公園的湖水旁邊沒有攝像頭,當時發生了什麽都不知道,並且溫恒死亡時間前後也沒有人去那邊,線索都斷了。


    對了,還有一條線索,女人說溫恒在跟她激情的時候接到一個電話,然後一切都停止了,雖說溫恒的手機進水了,但是還是恢複了,查明在那個時間,溫恒根本就沒有來電,也沒有通話記錄,打電話到運營商那裏,用了一些手段,得知溫恒確實沒有來電。


    我覺得這事透著古怪,我和林彬在苗伊曼抓住了彭宇,順藤摸瓜挖出來了溫恒,結果沒想到溫恒變成了死人,好像是事先安排好了一樣,溫恒一死,便瞎眼了,什麽都不知道了。


    按理來說,溫恒是養鬼的,不是普通人,不會這樣輕易便死,起碼現在應該留點痕跡才對,可是一點點也沒有,所以,我開始有些懷疑,是不是彭宇認錯人了,但是後來彭宇看了照片,說就是溫恒沒有錯。


    想了半天依然頭緒,我索性便不想了,這是苗伊曼的因果,辦事拿錢,我和林彬心安理得。


    我下樓準備買點菜,這快到飯點了,一會伍盈盈回來正好吃熱乎的,我剛打開門,伍盈盈的電話便來啦。


    我接起來電話,笑著說道:“盈盈領導,有何指示?”


    伍盈盈的聲音帶著一絲焦急,她給我傳達了一個壞消息。


    “茵茵的姥姥遭遇了車禍,很嚴重!”


    伍盈盈之前一直幫忙照顧茵茵,跟茵茵姥姥關係處得很好,茵茵姥姥遭遇車禍,路人根據茵茵姥姥手機上的號碼找到了伍盈盈。


    我一聽也有些慌,茵茵是我手中劍,雖為靈劍,不過這幾年時光也不是說抹去便抹去的,茵茵姥姥對茵茵有養育之恩,並且從本質上來說,茵茵也確實是茵茵姥姥的外孫女,茵茵是借嬰而生,隻不過之前一直懵懂,現如今才恢複記憶,但是這情分還在,可想而知,現在的茵茵是如何悲痛。


    我在家裏穿得很隨便,可是如今來不及換衣服了,我趕緊鎖了門,穿著拖鞋就下了樓,伸手攔住一輛車,還差點跟一個老娘們打起來,這個時間是下班高峰,下班回家的,出去吃飯瀟灑的,不好打車。


    二十多分鍾後我趕到了醫院,我跑進了急救部,正好有電梯,我硬是擠了進去,結果引起別人不滿了。


    一個小姑娘對著她旁邊的男伴小聲嘀咕道:“穿個拖鞋往醫院跑,不會是腦子有問題吧。”


    我回頭瞪了那小姑娘一樣,那男伴不願意了,說道:“看什麽看!操!再看打你!”


    我轉過身,一把抓住了他的脖領子,然後說道:“嘴巴別那麽臭,誰家都有個災有個難的,我家裏人現在在急救,我穿拖鞋有問題嗎?”


    那小姑娘連忙抓住我的手,連連說道:“沒問題,沒問題,我們錯了!”


    可能是見我的臉太猙獰,小姑娘認錯,那男伴認慫。


    我其實不想惹事,尤其是這個時候,但是有的人嘴巴太臭,加之我此時心情極差,所以才動了怒。


    既然對方認錯,我也不過多糾纏。


    到了五樓,電梯剛停下來,我第一個便衝了出去,迎麵有兩個護士,大概三十多歲,一邊走一邊說。


    “多可憐的小孩啊,哭得真是傷心啊!”


    “那小孩家裏沒別人了,就一個姥姥,結果今天被車撞了,沒下了手術台,就這麽交代了,哎,真是可憐。”


    我聽到之後,一下子便驚了,姥姥死了?


    章七輪回


    我快步向前跑去,拖鞋不跟腳,在地麵發出噠噠噠的聲音,引來不少人的注視。


    這個時候我心急如焚,哪裏管得了那麽多,雖然很沒有素質。但是情有可原。


    沒跑兩步我便聽到了悲愴的哭聲,我當時便感覺是哭聲來自於茵茵,因為我和茵茵之間有特別的聯係。


    果然,我順著哭聲找過去,看到了茵茵,她坐在手術外的椅子上放聲痛哭,聲音好似波浪,音調一浪高過一浪。


    兩個還沒有脫手術服的大夫站在茵茵麵前,不知道怎麽安慰,醫生見過了生死,不過茵茵比較特殊,她本是靈劍,是天地精華所化,這一哭不得了了。醫院有跟著哭聲一起震動的趨勢。


    茵茵的遭遇也讓人同情,一個小女孩,先是沒了娘,現在唯一的親人姥姥也遭遇車禍離世,誰看茵茵都會覺得可憐。


    伍盈盈在茵茵旁。摟著茵茵,這不光是關切,還將茵茵的周圍的影響降到最低。


    我快步走了過去,茵茵看到了,一下子站了起來,撲進我的懷裏,嚶嚶的哭個不停。


    我抱著茵茵,無比清晰的感覺到她的悲傷,她是我的劍,我們是心意相通的。


    我隻抱著茵茵不說話,現在任何的言語都是多餘的。


    醫生明顯鬆了一口氣,因為此時茵茵的哭聲越來越小。


    突然,燈一下子暗了,暗完又亮。如此反複了三次,醫生的臉一下子不好看了,感覺他們有點害怕。


    “醫院的供電係統不是太好。”醫生笑著解釋,不過這個解釋很蒼白,醫院供電係統不好,做手術的時候停電,那特麽不是出人命了。


    但我沒有理會醫生,因為我看到了一個穿著黑衣的男人,麵無表情的向著手術室中走去,他的身上帶著一股腐朽的氣息,就那樣穿門而過。


    我心中一震,這個人我雖然不認識。但是他應該是鬼差。


    這不對啊,劫是鬼差,雖說他來曆神秘,但是秦城的事務由他來負責。


    我記得劫自己不會來做拘魂的事情,那麽為什麽這個鬼差出現在這裏。亞畝農劃。


    我快步跟了過去,卻被醫生攔住。“手術室不能進的。”


    我沒時間跟他們廢話,我輕輕的一撥,那兩個醫生便不由自主的向兩邊分開,然後我推開了手術室的門,走了進去。


    那鬼差來拘的正是茵茵的姥姥,我進去的時候,茵茵姥姥的魂被黑色鎖鏈鎖住,那鎖鏈上亮著血色的咒文,茵茵的姥姥全身都在顫抖。


    這個時候茵茵跟在我身後也進來了,她看到鬼差拘魂,姥姥被如此對待,一下子憤怒了,她大吼道:“放開她!”


    鬼差一愣,好像是驚詫我們為什麽能看到他。


    我指了指茵茵,說道:“沒錯,我們能看到你,按照她說的做。”


    兩個醫生也跟著衝了進來,正好看到我跟空氣說話,雖說我沒有回頭,不過兩個人的心跳聲特別的響,我懷疑,再這樣跳下去,兩個人的小心髒會跳出來。


    “你們...不能進來!”


    醫生的話依舊蒼白無力,那一邊鬼差的臉也不好看了,手術室內的燈光忽明忽暗,特別的瘮人,就像恐怖電影之中的燈光,亮不起來,隻有微弱的光線。


    我轉過頭,對著兩個醫生說:“你們兩位不想攤上事情的話,還是先出去吧。”


    其中一個醫生大著膽子說道:“我理解你們的心情,不過醫院有醫院的規定,希望你們能遵守。”


    這個醫生哆哆嗦嗦的說完,我指了指忽明忽暗的燈,說道:“兩位醫生,請你們幫我解釋一下,這到底是什麽情況。”


    醫生搖了搖頭,說不知道。


    我說道:“既然不知道,就別摻和這種事。”


    這醫生還想說什麽,但是他被另外一個醫生給拉走了,兩個人走得還挺急的。


    鬼差牽著姥姥的魂準備走。


    我攔住他,說道:“難道你沒聽到我的話,還是說你是個啞巴!”


    鬼差冷著臉說道:“鬼差辦事,閑人勿擾!”


    我皺了皺眉頭,說道:“我認識本地的鬼差,可惜你不是,信不信我讓你走不了?”


    鬼差一驚,脫口而出道:“你認識劫大人?”


    我笑笑,說道:“看來你也認識。”


    這鬼差啊了一聲,說道:“我知道你是誰了。”


    我說道:“能不能賣個麵子,先給老人家鬆綁。”


    鬼差揮了揮手,那鎖鏈便不見了,他解釋道:“我不是怕魂跑了,這鎖鏈有穩固魂魄之效,雖然不是那麽舒服。”


    茵茵一下子跑了過去,她哭著喊道:“姥姥!”


    姥姥的魂魄確實有些不穩,茵茵乃是靈劍,雖然不是她本意,但是周身有凶煞之氣,這氣一衝,險些將姥姥的魂魄衝散。


    我連忙把茵茵拉了回來,我說道:“茵茵,小心。”


    茵茵也發現自己對姥姥會造成傷害,所以她無力的舉起手,呢喃道:“姥姥!姥姥!”


    姥姥的魂魄聚攏,茵茵很激動,同樣,姥姥也舍不得茵茵,姥姥哭泣道:“我可憐的茵茵啊,你的命怎麽這麽苦呢。”


    我把茵茵交給了伍盈盈,她們跟姥姥說話,我則拉著鬼差來到了一旁。


    我說道:“兄弟,能不能行個方便。”


    鬼差猶豫了一下,問道:“你要我怎麽做。”


    我說道:“把魂留下來,別帶走了。”


    鬼差搖了搖頭,說道:“我也是幹活的,我上麵還有管事的,按照你們陽界的說法就是我也有領導的,這魂我帶不回去,我要負責的,後果是很嚴重的。”


    我說道:“算我欠你一個人情,好不好。”


    茵茵姥姥的魂在,茵茵便能好受一些,所以,為了茵茵,我可以付出很多。


    鬼差歎了一口氣,說道:“你是劫大人的人,按理來說,行個方便沒什麽問題,不過,這是我職責所在,除非你滅了我,不然沒有別的路可走,對了,還有一件事情,我必須告訴你,這位老人家的魂魄不穩,最好的方法就是跟我走,重入輪回之中,如果滯留本地,除非是有通天之能,才能穩固魂體,要不然便是魂魄消散。”


    “當真?”


    鬼差苦笑一聲,說道:“我騙你又有什麽好處,事實擺在眼前,你自己分得清辨得明。”


    事實確實如同鬼差所說,茵茵姥姥的魂體實在太脆弱了,幾乎一陣風都能吹散,姥姥與三十七不同,三十七一出生便是大凶之物,魂體本來就極其強悍,姥姥對著世界雖然還有執念,但是卻無恨意,雖留戀茵茵,卻不夠支撐她存活於天地之間。


    我看向了茵茵,茵茵也看向了我,我們心意相通,茵茵已然知道姥姥的結果。


    “茵茵,你來決定吧,現在有兩個選擇,一是讓姥姥跟鬼差走,重新進入輪回之中,二是留姥姥在陽界,尋找解決之法,實在不行,可以念往生咒,送姥姥入輪回。”


    茵茵沉默了一會,然後說道:“其實我現在就有辦法讓姥姥留下來。”


    “噢,什麽辦法?”


    茵茵回答道:“我是劍體,可以為姥姥護魂,保她魂魄不滅。”


    我從茵茵的語氣之中聽出茵茵有些猶豫,我問道:“茵茵,怎麽了,有什麽不妥的地方嗎?”


    茵茵回道:“隻是...隻是我這樣將姥姥留下來有些太自私了。”


    茵茵的意思我明白,她這樣雖然把姥姥留在了身邊,但是斷了姥姥轉世輪回的路,說自私也不為過。


    我想了想,問道:“所以,你的決定是...”


    “讓姥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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