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要走,道士連忙拉住我,他說:“哥們,別著急走,剛才對不住啊,你給我的感覺不太一般,我還以為你被鬼魂附了身,所以唐突了,不過這事也不怨我,怨我師父。”


    “怨你師父?”我下意識的問。


    道士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說道:“當然啊,師父就是傳道授業解惑,可是他專業不精,自己也是半吊子,所以也沒教好我,讓我沒有認出來你是人。”


    雖然道士態度挺誠懇的,不過我覺得他好像是在拐著彎的罵我。


    我擺了擺手,說:“算了,都過去了。”


    道士拉著我說:“不能就這樣算了,這樣吧,我請你喝酒,當做我賠禮道歉,如何?”


    我掙脫了道士,我說:“不好!我要回去了。”


    道士說:“別忙回啊,我是真的很有誠心的,你看我剛才又是扔豆子又是貼符籙的,我這心裏著實過意不去啊,再說,你看著天多黑,遇到鬼怎麽辦,我雖然學藝不精,不過尋常的小鬼還是可以對付的,喝完酒我送你回家,保你平安。”


    這道士還真是煩啊!


    我說:“你平時話也這麽多嗎?”


    道士點了點頭,說道:“是啊,要不然我師父也不能把我趕下山來。”


    我心說我要是你師父也把你趕下山。


    道士沒等我說話,接著又說:“但是我下山的原因主要是我和我師父的理念不合,我覺得我輩男兒應當快意恩仇,斬妖除魔,要搏出一個大的成就...”


    我打斷道士的話,我說:“我同意了。”


    左右也沒什麽事情,跟他喝酒就喝酒吧,正好我想問問我自己身上這種情況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當然我肯定不會直接問,而是旁敲側擊的問。


    道士一挑大拇指,說道:“哥們,痛快...”


    我說:“你別忙,我跟你走可以,不過有個要求。”


    道士拍著胸脯說:“你說吧,別說一個要求,十個要求我也答應。”


    我說:“我的要求很簡單,就是閉嘴!”


    道士,“……”


    找了一家小飯店,我和道士坐了下來,一路上他還真的沒說話,不過他一直幽怨的望著我,用生動的表情表達他的不滿。


    我坐了下來說:“你可以說話了。”


    道士呼出了一口氣,說:“可憋死我了。”


    說完,他看了看我說:“哥們,我少說話行不,別讓我不說話。”


    我點了點頭,道士像變魔術一樣倒上了酒,他給我推過來一杯,然後他舉起了酒杯,說:“哥們,對不住啊!我先幹為敬,你隨意。”


    我拿起了酒杯,抿了一小口,酒是最便宜的二鍋頭,可是喝起來怎麽有一股奇怪的味道,說不上來的感覺,有些發酸。


    我放下了酒杯,喊老板,“老板,你這是假酒吧,什麽味啊,也差得太離譜了。”


    老板挺胖的,呼哧呼哧跑過來,一邊跑一邊說:“等等,我嚐嚐,我這沒有假酒啊!”


    還沒等老板過來,道士開了口,他說:“哥們,別喊了,不是假酒,真的,我敢以人頭擔保。”


    隨後道士轉過身對老板說:“老板,沒事了,你回去吧。”


    老板轉過了身,小聲的嘀咕道:“真是的,我要是賣假酒,也不能讓你們喝出來啊!”


    老板賣不賣假酒,跟我關係不大,我發現道士不太對勁,他臉上的表情變得凝重起來,剛剛的嬉皮笑臉一下子不見了。


    道士對我拱了拱手,正色道:“這位朋友,剛才真是對不住了。”


    這是怎麽了。


    “剛剛在酒裏麵我下了東西,確定你不是那種東西,剛才試探你真的抱歉,希望你能諒解。”


    原來如此,聽到道士的話,我懂了,還是不放心我所以下了藥。


    “那麽,你給我下了什麽藥呢。”我緩緩說道。


    對藥我現在很敏感,高鵬就是給我下藥害死了我。


    道士說:“這藥叫做鬼見愁,但是具體是什麽東西你不會想要知道。”


    得,一聽這名就不是什麽好東西。


    “那麽,我喝了沒有什麽副作用吧。”


    道士笑了笑,說道:“當然沒有,頂多拉個稀什麽的,不傷身。”


    說著,道士麻利的將酒杯裏麵的酒倒在了一個碗裏,然後又重新倒了兩杯酒。


    “哥們,我誠心的說一聲對不起。”道士將酒一口灌了下去。


    我鄙視的看了他一眼,說道:“你隻是單純的想喝酒吧。”


    道士笑了笑,說道:“被你看穿了。”


    我說:“可是我要真的是一個死人的話,你怎麽辦?”


    道士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我,說道:“哥們,玩笑開大了,不帶拿我尋開心的。”


    我緩緩說道:“你沒有看錯,我說得是真的。”


    我豁出去了,我準備把發生在我身上的奇怪事情告訴這個道士,他雖然話多,不過為人看起來頗有正氣,他的第一感覺也很準,我確實不是活人。


    當下,在道士全身戒備之下,我把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情說了一遍。


    道士不緊張了,他若有所思的點著頭,一邊點一邊說:“我就說看你怎麽這麽奇怪呢,總有一種違和感,後到一起的就是跟初戀不一樣。”


    我說:“你說什麽呢,能給我解釋解釋嗎?”


    道士說:“我是說你的魂,不是原裝的,所以就算你的魂跟你朋友的身體結合的再完美,還是有一絲的不對勁兒,我果然天生奇才,這一絲的不對勁也讓我把握到了。”


    我問:“那我到底是怎麽回事?”


    道士搖著頭說:“你問我,我也不知道,我從沒遇見過你這種情況。”


    我想了想,說道:“那我還能回到自己的身體裏嗎?”


    道士說:“你死了有好幾天了吧。”


    我點了點頭。


    道士搖頭說:“那晚了,你的身體已經損壞了,回不去了,就是一潭死水,你附身上去沒準還傷你的魂。”


    我低下頭不說話。


    那道士說:“哎,既然遇上了我就幫幫你,你附在這身體上並不是長久之策,雖然你跟身體的融合很好,但是時間久了,這具身體還是會喪失活力的,因為魂魄屬陰,你沒有陽氣,說白了,你現在就是附著在屍體上,時間短還可以,時間長屍體會發臭腐爛,所以,你可以考慮一下,我有幾個養鬼的朋友,你會得到很好的照顧。”


    我搖了搖頭,說:“我現在不想考慮這些,我隻想知道我怎麽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道士點了點頭,說:“可以理解,這樣吧,我幫你一把,招你朋友的魂,你當麵問問清楚就知道怎麽一回事情了。”


    章四招魂


    招魂這件事情聽起來挺靠譜的,我當下狂點頭,道士看了看時間,喊來老板結了賬,結果他兜裏麵的錢不夠。


    他不好意思的笑著,告訴我,他從山上跑下來很匆忙,兜裏麵沒有多少錢,本來他是想找個冤大頭說說風水賺點錢的,結果沒想到碰到了我。


    沒辦法,我掏了錢,小飯店的消費也不高,我們兩個人四盤菜一瓶酒也就一張毛爺爺。


    不過出了飯店,道士又管我要了五百,說是材料費,他說他用得都是好東西,所以比較貴,並且幫我招魂,不能他往裏麵搭錢。


    對此我持有懷疑態度,他往我身上扔得黃豆一看就是過期食品,那一股子黴味,現在還縈繞在鼻子前呢。


    結果道士偏說那黃豆可大有來頭,越老越陳的越好,就跟酒一樣,年份越久越好喝越醇香。


    反正道士是專業人士,他說什麽就是什麽,我也不懂。


    我現在真的是沒辦法,但凡我要有點辦法,我才不找這個道士呢,他看起來實在不靠譜。


    在路上,我們交換了姓名和電話,道士告訴我他叫做林彬,我說我叫高鵬。


    沒辦法,我現在隻能是高鵬。


    林彬太能說了,他一邊走一邊告訴我,我現在不算是人,最好白天別出來,傷我的身,還有盡量減少跟人的接觸,尤其是我母親,老太太身體不好,加上悲傷過度,我在她旁邊,更容易讓她生病。


    林彬這個說得煞有其事,我覺得也靠譜,我現在應該不算人,過多接觸活人,或許真的產生不太好的後果。


    我想了想,問林彬,如果跟人親密接觸呢。


    林彬看著我,表情很嚴肅,他說,高鵬,你跟人親密接觸到何種程度。


    我尷尬了一下,說該發生的都發生了。


    那天晚上,一方麵蘇蘇很主動,另外一方麵,我心裏有氣,對待蘇蘇很是瘋狂,我沒想到蘇蘇似乎有受虐傾向,沒讓她感覺到痛快,反而讓她爽歪歪了,這樣的話,我們接觸的實在是夠深入。


    林彬說,男的女的?


    我一下子急了,說,當然是女的了。


    林彬指著我,恨鐵不成鋼的說,哥們啊,你怎麽這麽沒有心呢,你都什麽樣了,還有心情跟人發生關係,你不知道你自己什麽狀況啊,你現在就指著這身體活著呢,本來這身體內的陽氣就不多,你還浪費,你射出去的可都是純陽啊,沒有你這麽敗家的。


    我不由得下意識的問,有這麽誇張嗎?


    林彬說,可太有了,你沒聽說一滴精十滴血嗎?還有你現在是這麽一個狀態,你這一炮打得好,得少活十幾天。


    我斟酌了一下,開口問道,林彬,你跟我說實話,我還能活多久。


    林彬思考了一下,說,高鵬,從你給我的訊息,再結合我的經驗,你這具身體最多也就半個月,現在的話,也就再活幾天而已了。


    聽到林彬的話,我心裏不太好受,其實我不是怕死,已經死過一回了,我還有啥怕的,我是怕我母親以後一個人孤苦伶仃的,沒有人照顧,終日以淚洗麵,我這個當兒子心裏自然不舒服。


    況且,還有一個蘇蘇在我母親身邊,想著分薄我母親的財產,看來,對付蘇蘇要加快了,我不能在我母親身邊留下這樣一個蛇蠍女人。


    林彬拍了怕我說:“雖然我知道你心裏不好受,不過我不想騙你,還有,跟你發生關係的那個女人,讓她這幾天多多注意身體,女人本來就屬陰,陽氣不足,與你發生關係,陰邪入體,傷身啊!”


    我聽到之後,心裏一陣狂跳,“那她會死嗎?”


    林彬回答說:“一次的話估計不會,多次的話肯定會,就算不死,也會對身體造成無法挽回的損傷。”


    這樣說來,我可以用這個方法鏟除蘇蘇,不過,蘇蘇肚子裏還有個孩子,這讓我有些坐蠟,但是誰知道蘇蘇說得是真是假。


    林彬好像明白了什麽,他說:“高鵬,跟你發生關係的那個女人,不會就是你的未婚妻吧,你不會是想要用這種方法殺了她吧,我勸你還是打消這個念頭,這是傷天害理的事情。”


    我冷笑了一聲,我感覺我的身體都跟著顫抖了,我說:“她和高鵬聯合起來害我就不傷天害理了?她算計我媽就不傷天害理了?”


    林彬說:“哥們,我懂你的心情,但是你應該聽過那句話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你看,高鵬要害你,結果把自己也拉進去了,你那個未婚妻也好不了。”


    我不為所動,依舊森然笑道:“那我媽呢,我媽從來沒有害過人,相反還常做好事,她是善人,為什麽沒有好報,她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死了,還有人惦記著她的財產,她的善報在哪裏?你來告訴我!”


    我很憤怒,幾乎是吼出來的,還好街上的人少,沒人聽到我和林彬的對話。


    林彬擺了擺手,說:“哥們,你情緒太激動了,我不跟你說,不過你要想想,你怎麽報複啊,你是用自己的命來報複,別多說,你在多一次跟那個女人發生關係,你就玩完了,這樣你甘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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