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大大有些雲裏霧裏,這三兩句話的功夫,老母雞變鴨啊!


    “我想,我現在可以問一下這幅畫的來曆了吧!”


    冷肅這一回依舊問著同一個問題。


    獨臂拐這一回老老實實的站在那位‘少爺’身邊一言不發,猶如一座雕塑,盡管這雕塑有些殘缺,卻是依舊筆直挺立。


    隻見那少爺開口一笑道“實不相瞞,這畫是祖上傳下來的收藏品之一,至於來曆,並不是我一再回避,而是實在有些不可考。隻記得記憶力似乎爺爺說過,這畫是南北朝時期的。”


    南北朝?


    這個線索可真是讓冷肅糾結了。


    都說那三國兩晉南北朝,封建國家分裂,政權交替頻繁。其中更有十六國的東拉西扯,社會亂成一鍋粥。


    而雖然南北朝和五胡亂華比起來不夠混亂,但是卻也不是個大一統的時段,在南北朝裏搜索王公皇族,尋找線索,這難度······


    冷肅沉默了,不自覺的神遊,而其他三人注視了冷肅的出神卻都沒有出聲打擾。


    過了半天,冷肅才歎了口氣,搖了搖頭,給三個人帶來了一絲失望道“算了,我需要好好想一想,大家都查查資料,看看有什麽線索吧。”


    顯然,冷肅的這個回答並不盡如人意,因為,這話說完,其他三人的眉頭都不自覺的一縮。


    蘇大大率先清了清嗓子道“那您二位就先請了吧,冷子需要一點時間好好想一想,這畫也就先放在這裏吧!我想您二位應該沒有什麽意見吧!”


    “這······”獨臂拐遲疑了一下,卻被張玦打斷“沒關係,這畫放在隱先生手裏我放心的很,也隻有放在隱先生手中,才會真真正正對我們需找線索有幫助。”


    蘇大大聽到張玦如此之說,才略微滿意的點了點頭,將這二位送出了門,隻不過在門口處和獨臂拐對視的一眼,波譎雲詭。


    二十一回 醉聞


    更新時間2013-4-5 18:20:14  字數:2015


    似乎做了一個綺麗而又朦朧的夢。


    到處是明黃或是朱紅的綢緞,入眼盡是如輕煙般飄蕩的紗幔。美人微露肩背的坐在滿是薔薇花瓣的浴湯之中,熱氣蒸騰,迷茫了人眼的同時,也將那骨肉均勻的肌膚映得越發瑩白。


    纖指輕撥,翻弄了一池漣漪,玉手微拘,沾染塵間香氛。


    保養得當的一頭烏發,乖覺的散落於一側,半是舒張,半是濕潤。


    冷肅著相了,著了魔一般目不轉睛的偷窺著,耳邊響起的卻是宋玉半似恭順半似調侃之言:


    天下之佳人,莫若楚國;楚國之麗者,莫若臣裏;臣裏之美者,莫若臣東家之子。東家之子,增之一分則太長,減之一分則太短;著粉則太白,施朱則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齒如含貝。嫣然一笑,惑陽城,迷下蔡。


    冷肅的喉嚨不由得動了一下,不由的緩緩吐出一口長氣。


    盡管的呼吸微不可查,似乎還是引起了池中人的注意,冷肅隻見她身子似乎一頓,似乎準備抬起頭,將目光轉向冷肅。


    冷肅的心底半是緊張半是期待,這種感覺十分微妙。他還沒見到這女子的容顏,此刻,既期盼能窺知一二,又擔心唐突驚擾夢中人。


    正這時,隻聽得‘吱呀’一聲,似乎是門被推開的聲音。將那女子的注意力全然吸引過去。


    冷肅聽到門口的腳步聲頓了又停,似乎是遲疑。


    而那池中的花瓣裏卻是飄出一聲嬌笑,這聲笑,也似一根羽毛,輕輕的搔弄著冷肅的心髒,一霎那,短短的失了心跳。


    “華兒,還不進來幫哀家擦背。”池中那女子輕輕柔柔的說道。


    冷肅屏氣凝神,似乎聽到門外的一聲若有若無的歎息,和一聲低沉沙啞的男聲,掙紮的吐出一個聲“諾。”


    而這一個字,也仿佛是飛鳥驚擾了水麵,也好像是石子親吻了鏡麵,眼前的景象以風一樣的速度在冷肅眼前龜裂,冷肅也募然睜開雙眼,入眼的是一室清冷的空氣,似乎還有,還有夢中若有若無的花瓣香氣。


    好一個春夢了無痕。


    黎明還未到來,所以靜寂永無退散。


    冷肅再次閉上眼睛,卻有些失眠了。腦子裏麵更是有些雜亂不堪,一些混亂的斑駁的思維不受管製的在冷肅的腦子裏橫衝直撞,光怪陸離,於冷肅半夢半醒之間,似乎有什麽想法悄然的破繭而出。


    盡管夜裏睡得不怎麽舒服,可是晃眼的陽光還是將冷肅吵醒了。冷肅打了個哈氣,又抱著被子在床上磨蹭了一會兒,才有些不情不願的起了身。


    到廚房打了個雞蛋,煮了一鍋方便麵,填飽了肚子,冷肅才舒舒服服的伸了個懶腰。打開了窗戶,讓新鮮的空氣透了進來,冷肅才覺得自己真真正正的清醒了些。


    燒開了沸水沏上了一壺茶,輕嗅著嫋嫋的茶香,冷肅才又找到了一絲愜意。說來這茶也不是什麽好茶。隻不過卻是紹興的茶農自家調配種製,不對外出售,也不知道蘇大大哪裏來的路子,硬是討了過來孝敬冷肅的,旁的味道,不說,倒是別有一番心意。


    冷肅愜意的坐在陽台的搖椅上,慢慢的搖晃,手裏握著的依舊是那一本老舊的黃皮書。


    並不是冷肅讀書讀得太慢,而是好東西最好不要一下子讀完,若不給自己留點什麽念想,那這日子過得也就了無新意了。


    抽出夾在書中的樟木書簽,冷肅自在的閱讀著。


    “醉聞”冷肅的目光掃過這兩個字,毫不遲疑的看了下去,看著那字跡依舊是江東西的,不過有了些許潦草,大概真的恰如那標題,是醉後提的筆吧。


    餘常遊經遼東,結識一破足道人,言談不多,交情不密。然,今日竟再次相見,吃驚之餘,飲酒助興,茶餘酒後,聽得道人閑聊一事,略有傳奇,故列於紙上。


    冷肅看過這段話後,便被勾起了興致,不由迅速看了下去。


    故事是這樣的,據破足道人的敘述,遼東有這樣一戶人家,主人是個吝嗇的財主,家裏住著一戶老宅子,這老宅子還算是不錯,建築講究,麵積也比較大。看上去,這沒有什麽不妥,可是事情卻是從這裏開始了。


    老財主有三個兒子兩個女兒,三個兒子俱都已經娶妻,而兩個女兒卻是還未嫁人,這並不是因為兩個女兒還未到可以嫁人的年紀,相反,他那兩個女兒的年紀已經有些大了,至於未嫁的原因,不過是因為上門來提親的男人都出不起老財主要求的嫁禮。


    日子就這樣平靜的過下去,也許一直這樣平靜下去,也好,因為老財主家不過也就是多了兩個老姑娘罷了。


    然而,忽然有那麽一天,老財主的大女兒,打破了這平靜。


    也許是大女兒到了應該思春的年齡,也許是大女兒厭倦了那樣平靜的生活,大女兒的心動了,她喜歡上了自家的長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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