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老鼠這話一出口,是一群人都腳下一滑,險些失守啊!


    一片齊齊的吞咽吐沫的聲音,老,老,老······老六?


    老六不是死了嗎?那麽眼前的,到底是誰?或者說,眼前的,到底是什麽?


    四十回 老五?老六?(短篇)


    更新時間2012-12-15 22:22:53  字數:1379


    地老鼠試探性的發出自己猜測的,顫抖的聲音。然而那個斜坐在牆壁旁的人並沒有再次回答他。


    “老五?”地老鼠又開了口,隻見他又招呼道“到底是老五還是老六?”


    可惜一片靜默,並沒有誰回答他。


    冷肅等人都是站在一旁,暫時還沒有誰敢於貿然行動。天知道那會招來什麽不樂觀的後果。


    急促的喘息了幾聲,地老鼠狀著膽子湊上了前去,輕輕的推了推低著頭坐在黑暗中的人。


    然而,地老鼠的心裏麵像是被針紮了一般,觸手盡是冰涼。地老鼠覺得大大的不妙。


    果然,更不妙的事情在後麵,那人竟然隨著地老鼠不算大的力道,倒了下去,發出了‘砰’的一聲響聲,人,卻是一動不動。


    此時,冷肅的腦海中,隻浮現了一個念頭,這人是應該沒救了吧!


    隨著那人的倒地,他低下頭隱藏的麵孔也暴露在眾人已經顯現暗淡的手電筒光照之下。


    “老六!”地老鼠高喊出聲。雖然那張臉顯得陰沉僵硬,可是地老鼠還是認得出來,這個男人是不老五,而是大家認為早早就死在墳墓裏的老六。


    徐妞妞咽了咽口水湊到近前,滿臉晦澀的說道“我勒個去,你們兄弟到底搞得什麽名堂,真是嚇死老子了!還以為真撞鬼了。”


    說話間,徐妞妞走到近前,試圖將那老六扶起來。徐妞妞剛剛把手搭在老六身上,突然便一個健步轉身,快速的跳了回來。


    “天啊!”徐妞妞驚呼出聲。


    “你怎麽了?”問話的是蘇大大,對於徐妞妞的舉動,他顯得很是擔心。


    “這,這人!”徐妞妞,似乎有些說不出話來。


    這人怎麽了?蘇大大滿臉疑惑,說道“扶起來不就完了嗎?看看還有沒有救!”


    說話間,蘇大大邁開步子,向那人走去。


    “別,別別······”徐妞妞一連說了三個‘別’字,可是剩下的話愣是沒說出口。


    “別什麽?”蘇大大一邊伸手扶向那人,一邊隨意的說道。


    “別管他!那是個死人!”徐妞妞半天才把嘴裏的話憋了出來,而此時,卻稍稍顯得有些晚了,蘇大大已經伸手碰到了那人的身體。


    也就是這一瞬間,蘇大大憑空打了個哆嗦,手下的觸感是森涼,而僵硬。


    蘇大大有些不可置信的用手捏了捏,沒有錯,根本就捏不動,手下的觸感是森涼,而僵硬。


    蘇大大有些顫抖的,將手伸向了那人的頸項,早就已經沒有了血脈的流動,依照蘇大大這麽多年走南闖北的眼光來看,這不僅僅是個死人,而且是個死了很久的人。


    當蘇大大將自己剛剛作出的判斷說出時,幾乎所有的人都感到了淡淡的恐慌,如果眼下這個是死人,那麽先前和地老鼠對話的是什麽?


    地老鼠結結巴巴的出聲向蘇大大問道“你是說,老六,已經死了?”


    蘇大大冷冷的抽了抽嘴角道“要不鼠哥兒你再去試試!”


    地老鼠有些不大置信,畢竟他剛剛還和眼前這不知生死的人有一段對話。


    地老鼠輕輕的走上前,蹲下身,將手指觸碰到那人的麵孔之前,果然,是沒了氣息,而且麵孔僵硬。


    地老鼠幹了這麽多年地下工作者,一下子,便也看出,眼前這人,或者說,老六,已經死了很久了。


    如果是按照正常的環境,老六現在恐怕早就已經開始腐爛了,可是,眼前的老六的屍身並沒有,地老鼠猜測這可能是與隧道的封閉有關,或者是其他的什麽原因。


    而老六的屍身更讓地老鼠揪心的是,他那僵硬的麵孔上,也是沒有眼珠子的,隻剩下兩個窟窿眼子,地老鼠推測,老六可能受了和老五一樣的罪,在墳墓裏給羅刹鳥捐獻了一頓好餐。


    看到這樣的老六,地老鼠就不禁想到了自己的苦命的兄弟,一時間,眼角竟也有些詩意,地老鼠重重的歎氣道“塵歸塵,土歸土。好兄弟啊!你安心啊!哥哥一會兒回去的時候,就帶你回家啊!”


    地老鼠這話,聽在眾人耳朵裏,顯得分外淒涼。


    四十一回 回家


    更新時間2012-12-17 21:48:29  字數:2126


    回家呦!回家。這似乎是一個亡者最後的期盼。


    我徂東山,慆慆不歸。我來自東,零雨其濛。我東曰歸,我心西悲。製彼裳衣,勿士行枚。蜎蜎者蠋,烝在桑野。敦彼獨宿,亦在車下。


    我徂東山,慆慆不歸。我來自東,零雨其濛。果臝之實,亦施於宇。伊威在室,蠨蛸在戶。町畽鹿場,熠耀宵行。不可畏也,伊可懷也。


    我徂東山,慆慆不歸。我來自東,零雨其濛。鸛鳴於垤,婦歎於室。灑掃穹窒,我征聿至。有敦瓜苦,烝在栗薪。自我不見,於今三年。


    我徂東山,慆慆不歸。我來自東,零雨其濛。倉庚於飛,熠耀其羽。之子於歸,皇駁其馬。親結其縭,九十其儀。其新孔嘉,其舊如之何!


    《詩經》中那古老哀歎的歌謠在冷肅的心頭發出了共鳴,無論此時,還是從前,時光回溯的都是一個男人對家的思念。


    自我遠征東山東,回家願望久成空。如今我從東山回,滿天小雨霧蒙蒙。才說要從東山歸,我心憂傷早西飛。家常衣服做一件,不再行軍事銜枚。野蠶蜷蜷樹上爬,田野桑林是它家。露宿將身縮一團,睡在哪兒車底下。


    自我遠征東山東,回家願望久成空。如今我從東山回,滿天小雨霧蒙蒙。栝樓藤上結了瓜,藤蔓爬到屋簷下。屋內潮濕生地虱,蜘蛛結網當門掛。鹿跡斑斑場上留,磷火閃閃夜間流。家園荒涼不可怕,越是如此越想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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