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倆就喂喂上了。直升機也有動作了,斷續的亮了三下射燈。


    我們沒理會直升機,順著嘯聲,跟鐵軍成功匯合了。


    這才多一會兒沒見,鐵軍髒兮兮,跟個小泥鬼一樣,估計後來又匍匐前進了。他對此不在乎,也擺擺手,跟我倆說,“走,看看那機槍手到底何許人?”


    這同樣是我想知道的,甚至我都懷疑,這麽凶悍的機槍手,會不會有三頭六臂?


    我們現在的位置,離重機槍那裏並不遠,走了沒一會兒,就看到那裏的情景了。


    那裏被一圈沙袋圍著,共有三層,重機槍就架在一個沙袋的頂上,機槍手已經死了,卻還半跪在重機槍麵前,雙手緊緊握著槍把兒。我再次被他這種焊勁兒嚇住了。另外我發現沙袋附近的地表都有些凹凸不平了,估計是被炸出來的。


    鐵軍重重的歎了口氣,並沒多說啥,我們繼續往前湊,當經過一片凹地時,這裏突然有動靜了。


    一雙人手從地裏伸了出來,緊接著一個人跟彈簧一樣,彈跳了起來。


    我冷不丁不知道他是誰,但肯定不是好事,我們仨想防守,卻已經晚了。


    這人先奔向鐵軍去的,手裏拿個鉤子。這不是一般的鉤子,反倒像一個武器,他身手還非常不錯,跟鐵軍隻過了一招,就趁鐵軍不備,一把將鉤子尖頂在鐵軍的脖子上。


    鐵軍不敢有啥動作了,這人趁空繞到鐵軍身後,用沙啞的嗓音,嗬嗬笑了。


    我這時也看清了,他竟是醜臉,就是這幫越南毒販的頭頭。我和大嘴擔心鐵軍有事,不敢貿然上前,但都舉起槍。


    醜臉噓我們一聲,說真是太年輕了,疏忽一個又一個的犯。


    我心說什麽意思?這似乎話裏有話。但沒等我想明白呢,我和大嘴身後又有動靜了,一個稍微凸起的地表,猛地滾出另一個人來。


    這人身材矮小,卻也很敏捷。他原本抻著一把鞭子,要偷襲我。大嘴比我反應快了一步,一把將我撞開了。


    結果我逃過一劫,大嘴卻被這人死死勒住脖子。


    這人還用生澀的普通話喊著,“不想死就老實點。”他也是一名“老熟人”--簍仔。


    大嘴被勒的直翻白眼,呃呃幾聲。


    我冷不丁的,舉著槍,一會指著醜臉,一會指向簍仔的。


    醜臉帶著鐵軍,跟簍仔匯合了,醜臉還特意跟鐵軍一起往前走了幾步,離我更近一些。


    醜臉一臉猙獰樣,瞪著我,又側頭瞧瞧鐵軍說,“他媽的,老子確實懷疑過,你們是不是警察,不過那天我更想對付的,是瘸子那幾個蛀蟲,外加老子橫行中越兩國快十年了,警方都奈何不了我,我也真沒把你們當回事,但我錯了,這次賠的幾乎傾家蕩產啊!”


    鐵軍沒接話,我看醜臉還來脾氣了,怕他做啥極端事,就想在氣勢上壓製住醜臉。


    其實此時微衝的保險已經打開了,我沒管這些,又重新打開保險一次,故意弄出哢的聲響,對醜臉喝了句,“別亂來!”


    醜臉根本不害怕,甚至都不理我,反倒盯著離我們越來越近的直升機,念叨句,“這可是好東西,老子能不能逃走,得看它了。”


    我知道,醜臉想用鐵軍和大嘴當人質,把直升機搶到。


    先不說他搶完直升機能逃到哪?但我們都不笨,跟狡猾的白眼狼妥協,最後也不會落好。


    而且此時鐵軍還輕鬆些,隻是被鉤子頂住脖子了,大嘴就不行了,因為簍仔矮,勒大嘴時有點別扭。


    大嘴呼吸越來越不暢,甚至時不時扭下脖子。


    簍仔壓根沒想到大嘴是因為難受,反倒誤以為大嘴找茬呢。這次大嘴又扭身子,簍仔來氣了,罵了句,“你個事逼。”他又加重手上力道,大有要折磨大嘴的意思。


    我離他們有一段距離,都能聽到大嘴脖子上傳來吱吱的聲響,這是硬生生被勒出來的。


    我心疼,想做點啥,卻依舊無計可施。


    大嘴更是難受的不行了,但還有鐵軍當人質呢,醜臉也提醒大嘴一句,“讓他老實點。”


    大嘴就不敢反抗了。


    而我發現鐵軍倒是對大嘴這麽受罪一點都無動於衷,一瞬間還冷笑一聲。


    第二十七章高空驚魂


    我也看出來了,簍仔勒大嘴的力道,還不至於把大嘴弄暈或弄死,但突然間,大嘴身子一軟,無力的癱了下去。


    不僅是我。也把簍仔弄得一愣。另外大嘴這麽一癱坐,簍仔能俯視的看大嘴了。


    他手上的鞭子還不放,又騰出一隻手,湊到大嘴鼻前摸了摸。


    他嘰裏咕嚕念叨一句,醜臉聽完也回了一句。我不知道他倆說的啥,但能肯定,大嘴沒死,簍仔也不客氣了,伸手掐著大嘴腮幫子,要把他弄醒。


    醜臉冷冷觀察這一幕。這時遠處直升機的探照燈對著這邊晃了一下,醜臉轉移精力,又對著直升機大吼,讓它落到近處,不然就殺人質。


    這人質指的是鐵軍,醜臉說完還特意又提了提鉤子。這次比較狠,鉤子稍微戳到鐵軍脖子裏。讓鐵軍脖子上溢出一小股血。


    鐵軍不害怕,反倒嗬了一聲。這是鐵軍短期間第二次反常了,醜臉不解的看著鐵軍。


    但意外不出在鐵軍這裏,突然間,大嘴醒了,冷冷抬起頭。


    我隱隱明白點啥。


    簍仔沒想到大嘴能醒這麽快,他想怪叫一聲,給醜臉提醒,不過沒等這話出口呢,大嘴猛地站起來,又一扭身子,跟簍仔來個麵對麵。


    簍仔握著的鞭子,這一刻跟形同虛設一樣,隻是把大嘴脖子擰的直出皺子。並無它礙。


    大嘴一臉凶光,猛地伸出雙手,一手托著簍仔的下巴,一手摁著他的腦頂,再這麽用力的一扭。


    哢的一聲傳來,簍仔腦袋幾乎轉了一百八十度。徹底死了。


    我提醒大嘴,雖然不知道我的提醒有沒有效果,但我喊道,“嘴哥快救鐵軍。”


    大嘴都來不及把脖子上的鞭子拿走,這就一轉身。向醜臉撲去。


    簍仔死時,醜臉還沒意識到,但我這麽一喊,他反應過來了,隻是這反應也來的有點晚。


    他一側頭,看到大嘴了,大嘴也已經湊到簍仔身邊,還專走下三路,用手狠狠捏住醜臉的蛋蛋。


    我都懷疑這是不是變身後大嘴的招牌動作了。不過很實用,醜臉一臉扭曲樣兒。


    鐵軍一直等的就是這種機會,他身子先往後一頓,用雙手抓住醜臉握鉤子的手,再蹲下身這麽一繞,就逃離開了。


    隻是他逃歸逃,醜臉的鉤子,他並沒搶到。醜臉現在沒人質了,不僅急了,還立馬用鉤子攻擊大嘴。土大冬扛。


    要我說,這鉤子可是一件利器,不管鉤到身子哪個部分,都能給人造成嚴重的傷害。


    大嘴卻沒特意去防備這個鉤子,反倒用雙手一起加大力道的捏醜臉的蛋蛋。


    醜臉疼得渾身哆嗦,鉤子舞到半空中,就難受到手抽筋,把鉤子鬆開了。大嘴嘿嘿笑著,他似乎對醜臉受這種苦,很享受。


    他突然鬆開雙手,又猛地跳起來,在空中把雙手握住,就用二合一的拳頭,向醜臉的腦瓜頂大力砸了過去。


    這力道,大的讓人恐怖,尤其這都等於大嘴全身的力氣全集中在拳頭上了。


    我聽到砰和哢的一聲。砰的聲音,是砸中腦瓜頂發出來的,哢的聲音,我不太肯定,估計十有八九是顱骨裂了。


    醜臉無力的跪在大嘴麵前。大嘴還來癮頭了,掄起拳頭,繼續對醜臉的腦瓜頂攻擊著。


    一下兩下還行,很快的,醜臉腦瓜頂鼓起來一個大包,大嘴再一砸,這大包碎了,好大一股血嗤嗤噴了出來。


    我差點首當其衝的被血濺到。我急忙退後幾步,而且這一刻我很清楚,醜臉徹底掛了。


    其實我和鐵軍要及時製止一下,或許還能留醜臉一命,哪怕是個植物人呢。問題是,我怕我倆這麽一阻止,大嘴六親不認的拳頭就會砸向我們了。


    我和鐵軍又默默等了一會,大嘴終於不砸了,他也挺怪的,雙眼一番,這就暈了過去。


    我懷疑是不是他體內的那個鬼走了。鐵軍帶我湊過去看看。


    鐵軍還初步檢查下,說現在的大嘴昏迷挺厲害,一時半會是醒不來了,而且他強心劑的藥效過了,要立刻去醫院,不然會心力衰竭。


    我印象裏,打了強心劑,過藥勁後似乎沒那麽嚴重,估計大嘴的特殊化,也跟他特異的身體有關。


    我和鐵軍沒法再在山頂停留了,我倆急著對直升機招手。


    直升機剛開看到底下發生的一幕幕了,它現在有點猶豫,或許不知道,勝利的到底是敵人還是同伴吧?


    鐵軍有招,大喊了幾句暗號。這暗號我都不知道啥時候商定的,卻很有效。


    直升機信我們了,落下來後,機艙打開,從裏麵下來八個人。其中兩個正副駕駛員,六個特警。


    鐵軍把這裏的情況簡要交待一下,之後要帶我和大嘴一起坐直升機。


    其實這第三波支援也需要鐵軍,但鐵軍更把我和大嘴的安危放在心裏,這讓我很感動。


    我也不推脫啥的,跟鐵軍一起把大嘴抱上直升機。


    我們都坐在後麵的機艙裏,這跟前麵的駕駛室是隔離開的,也算是個小的獨立空間。


    正副駕駛員也從新回到直升機上。直升機這就起飛,奔向遠處了。


    它開的速度很快,別看機艙的材質都隔音,但我還是聽到很強的嗡嗡的噪音。


    我沒在乎這個,跟鐵軍各自找地方,半躺著休息。我回想這案子,目前還有很多疑點。不過沒啥危險事了。


    而且別看案子還被宣布告破,在我心裏,它卻跟破了也差不多了。


    我和鐵軍沒聊啥,不然得扯嗓子蓋過噪音,太累了。我小憩一會兒,但剛剛有點睡意,我聽到砰砰的槍聲,還有人的慘叫。


    我心說咋了?是夢境?我猛地睜開了眼睛。鐵軍這時也剛醒。


    他比我要靈敏,指著前方喊,“好像是駕駛室裏傳出的聲音。”


    我倆都站起來,往前湊了湊,這時直升機有點不穩了,飄來飄去的。


    機艙和駕駛室之間隔著的是厚鋼板,其中鑲嵌一個小門。鐵軍就拽著這小門,試了幾下後,才把小門打開一條縫。


    隻是剛打開的瞬間,我順著門縫看到外麵有一雙綠眼睛,正盯著我陰森森看著呢,這綠眼睛長在一個半人高的毛茸茸的身子上。


    我嚇得心裏一毛楞,也急忙退了幾步。


    綠眼睛這就要往前撲。我喊了句,“關門!”


    鐵軍還沒機會看到這綠眼睛呢,更不知道我喊關門是啥意思,不過他聽我的,急忙狠狠推了一下。


    綠眼睛的身子剛探出小半截,就被卡住了。它難受的直吼吼。還伸出上肢的爪子,對我隔空抓著。


    我此時此刻就一個念頭,把這鬼玩意整死了。


    我微衝沒帶到直升機上,但腰間掛著手槍呢,我拿出手槍,對著綠眼睛,砰砰的打起來。


    一個個槍眼出現在綠眼睛的腦袋和上半身上,一股股深黑色的血嗤嗤溢出來。


    綠眼睛疼得又怪叫幾聲,就無力的癱下來,死在門縫中了。


    我還沒咋反應過來呢,退著靠在機艙壁上,大喘著氣。隻是這綠眼睛的血很腥臭,現在機艙裏不是味兒,我一喘氣就能聞到,有點難受。


    鐵軍倒是能壓著性子,觀察著綠眼睛,尤其是它上肢上的爪子。


    鐵軍還叫我,指著爪子喊,“圈兒,看到沒?這爪子上有蹼,這是一種能在水裏遊泳的動物。”


    我腦筋快鏽住了,根本不理鐵軍說的啥,就啊、啊的應著。


    但沒等我倆再商量啥呢,直升機變得傾斜,有要墜落的趨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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