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軍等第五張也就是最後一張牌到手後,把剩下籌碼全推出去,還喊了句,“咱們玩的就是梭哈,那就梭吧!”


    鍾燕雪跟著。這時雷哥有點熬不住了,哆哆嗦嗦的拿起牌看了看。


    我留意他的表情,似乎有點糾結與猶豫。我猜他的牌不錯,但能不能贏,目前還咬不準。


    鍾燕雪跟鐵軍和雷哥說,“二位,既然都到最後了,咱們開牌吧。”


    鐵軍爽快的哈哈笑了,把五張牌一下翻過來。不僅我和大嘴,其他賭客全都看著鐵軍的牌。


    我先是一愣,隨後忍不住念叨句,“牛啊!”


    鐵軍這一把,竟然抓到了同花順,雖然不是頂級的,但也很厲害了。


    鐵軍還盯著這同花順,跟他倆說,“兄弟我這陣運氣不錯,而且初來乍到,承讓了,你們要比我牌好,那就是比我運氣硬,我也輸得心服口服。”


    鍾燕雪隨便拿起一張牌看一看,她是個老手,光憑這一張牌,心裏有底了,甚至連開不都開,把五個撲克一推,表示輸了。


    雷哥最“搞笑”,瞪大個眼睛,看著鐵軍的同花順,我都不形容他看著像哭還是像笑的。


    但這麽一來,鐵軍麵前的籌碼接近小二百萬了。


    我都有些想入非非了,心說這年頭,物價不浮,這二百萬正經不少錢呢,鐵軍現在不做警察了,別說這輩子了,下輩子都花不完的。


    鐵軍倒沒我這麽感慨,又問其他賭客,“誰陪我再玩玩?”


    鍾燕雪微微笑了,拿出另類的目光看著鐵軍。她是不打算玩了,但反倒看著雷哥,說了句,“咱們都輸了,雷哥,看你的了。”


    這是變相的讓雷哥強出頭。其他賭客尤其莊家也不傻,立刻宣布紛紛退出。


    我也是真沒想到,今晚會變成這樣,原本是想引起鍾燕雪的注意,誰知道現在有種情敵間對抗的感覺了。


    雷哥為了不丟分,突然臉現一絲狠色,跟莊家說,“給我拿二百萬的籌碼。”


    我猜像雷哥這種老熟客,尤其還在當地混的,在賭莊可以賒賬。莊家也沒讓他刷卡,這就要前台把籌碼拿過來了。


    其他賭桌的人,鼻子都很靈,這一刻都不玩了,全聚過來。


    我們這一桌,被圍的裏三層外三層的。


    鐵軍和雷哥這次依舊玩暗牌,而且鐵軍一邊抽著雪茄,一邊來勢洶洶,剛開始就下注二十萬。


    雷哥完全處於被動,等這倆人發到第四張牌的時候,鐵軍已經下了一百來萬的籌碼了。


    雷哥整個人不太好,腦門出汗就不說了,身子偶爾抖一下。


    最後他倆拿到第五張牌後,鐵軍又梭哈了,把這小二百萬的籌碼全推了出去。


    這次阿雷熬不住了,盯著手裏的五張牌,他表情一變再變。我猜出來了,心說他這次牌臭的不行了,肯定連丁點贏的機會都沒有。


    大嘴更是拿出提前慶功的樣子,喊服務員,說快點吧,我們要兌換籌碼,先不說多了,往我們卡裏打三百萬就行。


    服務員沒來得及應聲呢,雷哥爆發了。他猛地一拍桌子,指著鐵軍說,“他娘的,你們出老千。”


    我冷不丁想笑,心說這不明顯輸不起的節奏嗎?


    大嘴更是接話說,“哥們,你吃啥長大的?我們出老千?你哪個眼睛看到了?再者說,我他媽還說你出老千呢!”


    雷哥被大嘴說的一臉通紅,他又跟莊家建議,“搜他們身。”


    我看莊家有點向著雷哥的意思,還這就要往鐵軍身邊走,我忍不住喝了句,說剛進門就搜過身,怎麽著?開賭場的還不講規矩?別的賭客說啥是啥?


    莊家確實很難辦,又扭頭看著雷哥,不動身了。


    雷哥也帶著手下來的,而且他手下多,身後足足站著六個馬仔,這時這幫馬仔開始耍賴,對著我們罵人,爹長媽短這類的。


    鐵軍嗬了一句,操起賭桌上的煙灰缸,對著罵的最窮的那個馬仔投去。他用的力道足,幾乎一眨眼間,這煙灰缸就在這馬仔的臉上開花了。


    煙灰缸別看是玻璃做的,砸起來的效果,一點不比磚頭差。這馬仔當場翻白眼暈了。


    鐵軍喊了句,“欺人太甚,給我打!”就當先跳上桌子,對著雷哥那些人衝去。


    其他人一看鬧事了,全退步往後騰地方。我和大嘴肯定不能退,反倒還要玩命。


    大嘴繞過桌子,跟幾個人打在一起。有一個馬仔專門盯上我了。他身手還不錯,一跳之下也上了賭桌,對著我衝過來。


    其實他在上我在下,打起來我吃虧,甚至有種被人騎脖子揍的節奏。


    但我也不傻,想了個笨招。眼瞅著這馬仔離近了,我抓起一把籌碼,對著馬仔揚了過去。


    這馬仔雙手護頭,一時間視線被擋,被迫停下來。我等的就是這機會,也趕緊伸手往前一抓,死死拽住馬仔的褲腿。


    我喊了句,“給我下來。”他撲通一聲摔到桌子上了。


    我再一使勁,把他從桌子上拽到地上。我本想用擒拿,但又怕招數暴露我的身份,索性用起最原始的法子,對著馬仔一頓王八拳。


    我也真有掄王八拳的天賦,那速度,簡直快到極限了,而且每一拳的力氣也可圈可點的。


    馬仔冷不丁蒙了,抱著腦袋拿出死扛的樣兒。


    我打了一會,雙手都有點疼了。我打心裏吐槽,心說這哥們的腦袋咋這麽硬呢?尤其這麽下去,豈不是敵傷一千自損八百的節奏嗎。


    我又變招。在我停止掄王八拳的一刹那,這哥們想反擊,不過這反倒門戶大開,讓我抓住機會了。


    我雙手拽著他頭發,把他腦袋往下壓,用膝蓋一頓頂。


    細想想,他那是臉,我這是膝蓋,幾下子他鼻血橫噴,扛不住的暈了。


    我徹底鬆了口氣,又扭頭看了看其他人。


    沒人攻擊邪叔,或許覺得這老家夥沒啥威脅,等打敗我們,再收拾他也不遲。


    至於鐵軍和大嘴,還都跟幾個人死磕呢。鐵軍打的遊刃有餘,有種貓收拾老鼠的意思,大嘴全憑身子橫,你一拳我一拳的對攻著,不過他的臉頰,已經腫了。


    我決定去幫大嘴,也吆喝一聲,這就要往上衝。


    雷哥一直觀察著形勢,原本他覺得自己的人手多,咋也能把我們仨揍一頓,但現在形勢完全出乎他意料。


    我們都沒想到這哥們還偷偷藏著壓箱底的絕活呢。他竟一摸腰間,拿出一把小槍來。


    他立刻用槍指著鐵軍。我提醒的喊了句小心,鍾燕雪也隨後提醒。


    鐵軍反應確實很快,但等他一扭頭時,雷哥的手指已經摸到扳機了。


    雷哥真狠,罵了句,“去你媽的,這就開槍了!”


    我聽到砰的一聲響,心裏跟著一沉。


    第九章威脅


    雷哥這一槍,是對準鐵軍開的。就憑我的經驗,開槍距離如此近,鐵軍就算不死,也會受重傷。我都想閉眼睛了,不過潛意識死撐著。盯著鐵軍那邊看。


    邪門的是,鐵軍並無大礙,甚至這結果連他自己也不相信。


    雷哥更是愣了,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打偏了。


    這時白老邪有動作了,他爆喝一聲,隻是他聲調尖,乍一聽給人一種鬼魅的感覺。


    他還向雷哥撲過去。那速度,如同一道閃電。


    也就一眨眼間,白老邪就擋在雷哥麵前,邪叔憋了好大一股火,罵罵咧咧、嘀嘀咕咕的,用腋下把雷哥握槍的手夾住了。


    他又猛地往懷裏一帶,讓雷哥徹底鑽到他懷裏。邪叔掄起他幹巴巴的拳頭,對著雷哥的腦袋可勁砸上了。


    他邊砸還邊說,“你是不是老爺們?嗯?他媽的。明顯都用拳腳比劃呢,你竟然下絆子開槍,老子替你爹媽教訓教訓你,讓他長長見識。”


    我還聽到雷哥腦瓜上發出咣咣的聲音。這哪像是拳頭打出來的?我冷不丁想到榔頭了。


    雷哥殺豬一樣的慘叫,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但就算不流淚,也不該像雷哥這樣豬叫吧?


    另外槍聲一響,這裏徹底亂套了,有人高喊著殺人啦。更是加重這些賭客心裏的恐慌。


    他們四下亂走,人擠人、人撞人的。我估計任由這形勢發展下去,很容易出現踩踏事件。


    我正合計怎麽能壓住那些人的情緒呢,賭場鐵門被打開了,守門的壯漢不知道從哪弄來兩把手槍。


    他舉槍砰砰打了兩下。扯嗓子喊了句,“都他媽別亂。”


    他的語氣很有震懾力,吧台倆服務員原本裝扮的很萌很可愛,現在也一改態度,變得凶巴巴的,跟兩頭母狼一樣。


    她倆雖然沒槍,卻配合著壯漢,又喊了兩句。


    大部分賭客全站住了,扭頭往那邊看著,有少數賭客還在暴走狀態中,不過壓根暴走不起來了,慢慢也緩過神來。


    我、大嘴和鐵軍,還有雷哥手下,全住手了,現在隻有邪叔還在打著。


    壯漢皺眉看著白老邪。甚至把槍舉著,瞄準邪叔。


    鐵軍插話說了句。邪叔身子一頓,住手了,一把將雷哥往地上一堆。


    雷哥身子軟的不行了,槍早就脫手丟了不說,現在更是癱坐到地上,腦門和臉頰都發紅,我估計再過個一時三刻,他保準變成豬頭兒。


    雷哥四下看了看,等回憶起來發生啥事後,帶著哭腔,跟壯漢說,“你們老板呢?給老子叫過來,什麽賭場?沒見到我們被人打麽?還不幫我們出出頭?虧他平時跟我稱兄道弟的。”


    壯漢當然不笨,更不是雷哥手下,不可能對他言聽計從的。


    他沒急著給老板打電話,反倒問大家,“誰能說說,剛才到底發生啥事了?”


    鍾燕雪一點受驚嚇的感覺都沒有,這時也先開口了。她沒偏袒雷哥,把之前一幕幕一五一十都說了。


    壯漢聽完嗬嗬笑了,拿出鄙視的樣兒看了看雷哥,隨後又高喊,“王雷,你也說了,這裏是賭場,別鬧事,不然我能代表我老板跟你翻臉。而且有啥恩怨,你們去外麵解決,別擋賭場的財路!”


    雷哥沒接話,隻是恨恨的看著我們。


    這時有些賭客待不下去了,嚷嚷著要離開。壯漢臉沉的厲害,不過他倒守規矩,沒阻攔,讓那兩個服務員趕緊給大家兌換下籌碼。


    我心裏有個疙瘩,心說雷哥肯定不會這麽罷休,會不會找些人手,在賭場外麵堵我們呢?


    而且破案期間,我們還不能把精力放在王雷這種人身上,這樣反倒被他纏著,很頭疼。


    我看著鐵軍,心說這麻煩事,還是由他來拿主意吧。


    鐵軍默默想著,沒理我,意外的是,這時鍾燕雪有動作了。她跟鐵軍說,“這個老哥,我要離開了,要不要一起走?”


    鐵軍看著鍾燕雪。以叼盡劃。


    鍾燕雪抿嘴笑了,說籌碼不用急著兌換,啥時候來,賭場都承認。


    鐵軍意思一下的點點頭,還對我和大嘴使個眼色。


    我倆把玩梭哈賭桌上的籌碼,隨便撿了撿,而且我倆沒貪,估計差不多有二百萬的數了,我們就收手了。


    鍾燕雪跟鐵軍一起往外走。鍾燕雪很大方,故意離鐵軍的很近,這距離都有點曖昧的嫌疑了。


    雷哥看著這倆人的背影,目光越發的凶。


    我們當然不理雷哥,讓邪叔在先,隨後我倆一起跟了出去。


    我們回到洗浴中心時,這裏沒啥變化,估計賭場鐵門的隔音效果很好,槍聲並沒傳過來,這麽一來,也沒有驚動警方的說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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