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樣。我想的是,這到底是不是我家“女人”,咋有啥危險事都找我呢?


    妲己又用起她嘴皮子上的功夫,各種勸,而且也告訴我,我和大嘴的關係是最近的,這事我不做,還有誰能做,是李強能行?還是她能行?


    我最後妥協了。但也不是啥準備都沒有。妲己給我一個小“武器”,其實就是一個小型注射器,便於攜帶不說,裏麵還有一管子藥。


    妲己說,一旦大嘴對我有危險,我可以給他打針,這裏麵有很濃的鎮定劑。


    我把它接過來,擺弄幾下。之後我帶著一副心驚膽戰的心理,跟妲己分道揚鑣。


    回到那個房間後,我坐在床上,一點都不想躺下去,還偶爾看看大嘴。


    其實我巴不得大嘴一直這麽睡下去,一直到邪叔來。但沒過半個鍾頭,大嘴抻了個懶腰,竟然醒了。


    他摳著眼屎,又注意到我了,挺納悶的說,“圈兒,你不睡幹嘛呢?”


    我聽這語氣,尤其看著大嘴的表情和眼神,總覺得他又變回來了。但我也不能因此下結論。


    我知道大嘴的脾氣屬性,索性拋出一個話題,“嘴哥,我剛才看個新聞,咱們漠州出事了。”


    大嘴好奇心一下被吊起來了,立刻坐起來問我,“啥事啊?快說說。”


    就憑他這德行,我又稍微放下心,繼續道,“昨天有兩個搶匪,去信用社搶運鈔車來了,結果被保安用槍一指,就嚇住被擒了。”


    大嘴聽完笑的更厲害了,跟我說,“那倆搶匪就是個笨比,咱哥倆私下說說,你肯定也知道,漠州有個規定,運鈔車保安的槍裏,前兩發子彈全是啞的,那倆搶匪怕個啥?腿腳好的,趁空逃走都不成問題。”


    我根本沒咋在意他說的內容,反倒是他這胡咧咧的勁兒,讓我一下斷定,這真是原來的大嘴。


    我讓他快去洗漱,趁空我也給妲己去個電話,把現在情況說一遍。


    妲己的意思,現在大嘴沒問題了,就跟心髒有疾病的患者一樣,現在不發病,做心電圖都看不出啥來,我們怎麽治療?而且邪叔還沒趕過來呢。


    她讓我繼續觀察,等大嘴犯病再說。


    我覺得自己任務更重了,這時大嘴也洗漱完了,一邊擦臉往外走,一邊問我,“咱今天回醫院還是回警局?”


    我不想回醫院了,相比之下,警局裏的老爺們多,到時遇到啥情況,我還能喊人手。


    沒多久,我倆就離開酒店到了警局。但我懷疑深川警局的同事是不是收到啥口風了,看著大嘴,表情多多少少有點怪。


    大嘴還反複問我好幾次,是不是他臉上有啥東西沒洗下去,不然咋都這麽瞅他呢。


    我也不想讓他成為焦點,甚至被當成怪物。我倆找了個會議室,坐進去了。


    這時候警局裏,主持刑偵工作的是省廳的特派專員,他也沒找我倆分配任務。


    一晃到了中午,妲己給我發個短信,說邪叔來了,隻是他身子骨不是很好,先休息,不露麵了,就等我這邊的信了。


    我回了句沒問題。接下來到了晚上,大嘴還沒鬼上身的趨勢。


    這把我愁壞了,因為一天下來,我心裏壓力太大了,也總不能一天天總這麽陪著大嘴吧?


    我又想,會不會是警局這裏有所謂陽氣太盛的說法呢。


    大嘴這時念叨餓了。我倆就離開警局。


    我還想著吃啥好呢,正巧路過一個酒店,它掛著橫幅宣傳自助餐,而且今天首次營業,還打折。


    我和大嘴都是窮屌絲,大嘴的意思,這好事被咱哥倆逮住了,尤其剛開業的自助,菜品保準全。


    我倆就鑽進酒店。餐廳在二樓,我先在一樓交了錢和押金,又跟大嘴一起上樓了。


    我初步打量一番,廳中間擺的全是四人小桌,外圍全是吃的。我和大嘴找個餐桌,又各自盛東西去了。


    我一直對吃自助有個理念,這不僅僅是一次飯局,更是人類挑戰自身極限的一種活動,所以我很下三兒(丟人、下三濫的意思),找了兩個大餐盤,盛了滿滿一下子東西。


    而正當我想大吃一場的轉身要往餐桌走時,一眼瞥到,大嘴已經坐在餐桌上吃了。


    他盛的東西並不多,隻有兩塊牛排和一份炒飯,但吃相有點狠,別說西餐的刀叉了,他連筷子也不用,一手拿著牛肉,大口的啃著,一手抓著炒飯,趁空往嘴裏送。


    他這吃相也把其他客人吸引住了,不少人偷偷看著他。


    我暗罵自己太笨,心說早晨妲己跟我說過,鬼上身的大嘴去過超市,專門偷吃東西,這次來吃自助餐,在這麽多好東西的引誘下,那鬼不出現才怪呢!


    第二十九章邪叔鬥法


    我這就給妲己打了個電話。妲己很快接通了,我讓他跟邪叔快點過來。


    但妲己想的比我多,又提了一句,“大嘴在餐廳的話,周圍人太多,到時邪叔耍手段的話,恐怕會亂套。”


    我也頭疼起來,心說這可咋辦的好?


    妲己給我出招,說我不是帶著注射器嗎?找機會給大嘴來一下,再把他帶走不就得了?


    我偷偷看了看大嘴,他還在悶頭猛吃呢,我有個擔心的地方,大嘴在餐廳裏暈了,我把他背出去的話,服務員會不會過來幹涉?另外,我背著他下樓也費勁,他太壯了。


    但這問題我自己解決就行了,就沒讓妲己多操心。我倆約定,十分鍾內,我帶著大嘴在餐廳大門口與他們相見,就把電話掛了。


    我有個計劃,想先逼大嘴離開餐廳,之後再伺機給他打針。


    也因為我實在太了解大嘴了,知道這小子吃不了辣的,甚至吃重了都有過敏的症狀,麵紅耳赤還咳嗽啥的。


    我就打算在這方麵做做文章。我端著餐盤,故作鎮定的走回去。


    當坐下一刹那,大嘴冷冷的抬頭看我一眼。我心中有些小波動,也警惕的看著他。


    但他對我沒惡意,反倒念叨一句,“咱倆是兄弟吧?”


    我點點頭,估計這話也是他身上那個鬼問的。我還多強調一句,“咱倆何止是兄弟,連褲子都同穿一條。”


    大嘴盯著我,又不斷往嘴裏塞吃的。


    我告訴大嘴,他盤裏這些都不好吃,這家餐廳最棒的是麒麟湯。


    大嘴一愣,拿出好奇的樣兒,問我這湯是什麽東西做的?


    其實湯名兒是我瞎編的,真讓我解釋,我哪知道再往下咋編?我讓大嘴等我,我這就給他找湯去。


    我剛才走了一圈,知道哪裏放著湯菜。我就直奔骨頭湯去的,滿滿盛了一大碗,又往裏倒了三勺辣椒油。


    乍一看湯上紅呼呼一片,還有種蠻有胃口的感覺。


    我打算忽悠大嘴,把這湯喝了,這樣不信他還能坐得住,但等我端著湯往回走時,發現那桌子空了,大嘴不見了。


    我心說這個不著調的玩意兒,跑哪去了?


    我又四下看看。我原以為,他又去拿什麽吃的呢,誰知道最後看著餐廳入口處,大嘴竟一閃身走出去了。


    我急了,甚至端著湯碗就往那邊追。


    中途還遇到個逗比,拽著我問,“這湯哪裏盛的?”


    估計他也被這湯紅紅的外表騙了,我也不客氣,把湯給他,還讓他最好一大口不停歇的全喝下去。


    等我追到門口,又順著樓梯跑下去,追出一樓酒店正門時,已經完全看不到大嘴的影子了。左右兩旁的路上,還有不少行人,遮擋我的視線。


    我不得已,給妲己再次打電話。


    妲己聽完隔了一小會兒沒說話,不知道怪沒怪我,但她又跟我定個計劃,她和邪叔馬上趕到酒店了。她倆就負責從酒店東麵找起,我則往酒店西麵奔,我們兵分兩路,看能不能發現大嘴。


    我說行,而且這大傍晚的,今兒風還大,我也懶著走了,正巧有個摩的經過,我把他叫住,塞了二十塊錢,我指揮,讓他帶我亂轉悠起來。


    足足找了半個小時,也因為相比之下,摩的體積小,我們沒少穿街走巷,卻還是沒發現大嘴。


    正當我琢磨接下來咋辦呢,妲己電話打來了。她告訴我,大嘴自行回我們住的賓館了,躲在房間裏。


    我不得不佩服妲己的心細,她一定跟賓館服務員打什麽招呼了,讓這些人留意大嘴。


    我心說這麽一來,我們也省事了。我就又讓摩的全速往賓館開。


    但等到了地方,我趕到房間門前時,發現房門緊閉著,妲己獨自站在外麵,更有種守門的架勢。


    我也有點看明白了,指著房間說,“邪叔和大嘴都在裏麵?”


    妲己點點頭,又提醒一句,“邪叔開工了!”


    我挺好奇,很想看看裏麵是啥場麵。妲己觀察我的表情,也品出我心中所想。她很嚴肅的搖搖頭,那意思千萬別動這心思。


    而且很巧的,這時候房門抖動起來,它抖動的頻率還很快,更不像是人晃出來的。


    其實這門的底下也不太嚴,有縫隙,這時還有一股股小風從裏往外溢。


    我穿著皮鞋,邪門的是,被風一吹,有種很刺骨的寒意,我亂尋思了,心說這風裏不會有啥髒東西吧?


    我想往後退一退,把這風讓過去,但妲己跟我完全相反,頂著難受感,特意往前上了一步,緊緊拽住門把手。


    我總不能幹看著,尤其作為一個爺們,不能在自己女友麵前丟人。


    我也硬著頭皮往前,甚至半個身子擋在她麵前。


    過了沒一會兒,有個服務員出現了,她其實就是路過辦事的,看到我倆這動作,她拿出一臉狐疑樣兒。


    她走過來問,“先生,你哪個房間的?”


    我哪有精力理她?尤其被吹了這麽一會兒,別看是吹腳,我腦袋都暈乎乎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疼痛轉移了。


    我噓了一聲,讓她別多問。


    沒想到她還來勁了,讓我出示房卡,不然她叫保安了。


    我氣得都想損她幾句,心說別人有好事往前湊,你卻奇葩,遇到麻煩事還不躲!


    我沒帶警官證,因為上次被大維擄走之後,證件就丟了,但妲己帶著呢,她示意我繼續拽門。她又把服務員帶到一旁,一邊出示證件,一邊跟服務員耳語一番。


    我聽不到妲己說啥了,但服務員隨後瞪大了眼睛,啊、啊的應著,又拿出一副躡手躡腳的樣兒離開了。


    我估計妲己忽悠服務員,說這裏正辦啥案呢。


    我也沒太較真,過了一刻鍾,有人在裏麵敲門,還要開門出來。


    我猶豫著,也不知道是這人是大嘴還是邪叔。但這麽一耽誤,門裏那位生氣了,催促說,“快點開門,我扛不住了。”


    我聽出是白老邪的聲音,急忙把門打開。


    幾乎在門開的一刹那,白老邪就出溜出來了。他還靠在牆上,大喘著氣。


    我看他這樣子,一時間都愣了。他臉撒白,滿頭虛汗,甚至身子都打晃。


    我一邊扶白老邪,一邊問大嘴咋樣了?


    白老邪念叨一句,大嘴的事搞定了,之後又讓我倆快點給他找個地方好好坐會。


    妲己說回她的房間吧,還當先跑過去開門。我本想就這麽扶著白老邪一直走過去得了,沒想到他挺挑剔,說我不懂得尊老嗎?快背他。


    我沒法子,不過背的途中,我感覺得到,邪叔身子特別輕。


    之前我和鐵軍一起合力抱起過他,那時他還挺沉呢。我搞不懂這裏麵的貓膩。


    當我把白老邪背到妲己的房間後,又把他放到椅子上。他跟一灘爛泥一樣,靠在上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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