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胖子說到這裏的時候，黃然雖然沒有多餘的表情，但是他端起酒杯，將裏麵的紅酒一飲而盡。以後見過老黃喝紅酒的架勢，他一杯紅酒能喝一下午，什麽時候見過他像孫胖子這樣牛飲的喝法？雖然還是沒有說話，不過孫胖子的話，他應該已經聽進去了。
黃然的舉動，孫胖子很是滿意。當下他笑了一下，陪著又喝了一大口，隨後繼續說道：“現在你糾結的就是我去新民調局這件事情，這個不是我要重啟的，是上指下派輪到我頭上的。就算我不去這個新民調局，也還會有別人幹。老黃，這個你比我都明白。不過我去了之後，對你。對當初委員會的那些老人都有好處。”
看著黃然有些疑惑的眼神，孫胖子笑嘻嘻的將醒酒器裏麵最後一口紅酒喝了下去，隨後繼續對著黃然說道：“老黃，新民調局成立之後，我自然要從我們的公司裏麵撤出來。到時候，這家公司就是新民調局的外包公司，隻要我們有人手不足或者是不方便處理的事情，會全部轉包給我們……你的這家公司。雖然委員會沒有了，不過這家公司和委員會又有什麽區別？到時候委員會之前的老人該抱孩子的還去抱孩子，每個月再從你這裏拿幾萬塊的生活費。不是我說，這樣的日子我都想過兩年。”
孫胖子這幾句話讓老黃開始心動了，他看了一眼孫胖子之後，伸手去抓自己麵前的酒杯，酒杯到手之後，才想起來裏麵的紅酒早已經喝完了。矜持見到之後，連忙將自己酒杯裏麵的紅酒，倒進了黃然的杯中。
老黃再次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孫胖子見到了之後，笑著說道：“怪我了，早知道當初就多帶一瓶過來了。現在細品品，是和張裕的味道不一樣了。十幾萬這麽一瓶紅酒，也不算是太虧。不過現在還想喝點……要不你們等我一會，我出去買瓶張裕？”孫胖子這話說的虧心，外麵的車後箱裏，還有四五瓶紅酒，過來的時候，我還勸他反正不是花錢買的，多帶兩瓶進來也能充充門麵。不過孫胖子死活不幹，說這紅酒再放兩年就比黃金還要值錢，他八成已經盤算好了，第一瓶喝我們的，之後的就讓黃然消費了。
果然，這一杯紅酒下肚之後，黃然叫來了餐廳經理，要了酒樓裏麵當作鎮店之寶的一瓶紅酒，別看今晚點的菜少，但是買單之外怕是比以往任何一餐飯都要貴得多。
沒過多久，經理親自將那瓶我根本就叫不出來名字的紅酒，這次也不用醒酒了，黃然直接給他自己倒了一杯，再次喝光之後才對著孫胖子說道：“如果我就是一根筋，一定要把委員會再次開起來呢？你會怎麽對付我？”
“別說的那麽嚴重，什麽對付不對付的”孫胖子嘿嘿的笑了一聲之後，拿起黃然身前的紅酒，給自己的酒杯倒了半杯之後，他也不喝，拿起酒杯在手裏晃來晃去，一邊晃著酒杯一邊說道：“看在我們這兩年的關係上，我一定不會把你怎麽樣。但是上麵怎麽做我就不好說了，可能你在大陸的這些企業會有點麻煩，不一定會查封，但是找個麻煩停業整頓個三年五年的怕是少不了。對了，老黃，聽說這兩年你把家底都搬到大陸來了？”
第五百三十六章交換
孫胖子提到了黃然的私產，不過老黃對他的私產並不放在心上。黃然將自己的雪茄掏出來兩根，他知道我對這個東西不感冒，當下分給了孫胖子一根之後，另外一根自己點上，慢慢的抽了一口之後，才對著孫胖子說道：“錢是身外物，沒有了再賺就是了。但是民調局重啟了之後，我不把委員會再建起來，有點對不起當年委員會的先人們。”說到這裏，黃然停了口，將酒杯拿在手中把玩起來，看樣子他是鐵了心要重建委員會。
“對啊，錢財是身外物。老黃你還年輕，再賺個二三十年沒有問題，不過以前靠你供養的委員會的老家夥就要喝西北風了。”孫胖子似笑非笑的看著黃然，學著他的樣子狠狠的抽了一口雪茄，最後將煙霧噴在了老黃的臉上，這才繼續說道：“當年委員會是國民政府支持的，雖然後來搬到台灣之後政府不管了。可好歹也攢了幾十年的家底，加上那幾位會長都是撈錢的耙子，再說句實話，後來民調局時期高老大怎麽賺的經費，還是學你們委員會當初的那一套。不過今時不同往日了，委員會真重建的話，人吃馬喂的你能供得起幾天的草料？老黃，不是我說你，有理想是好的，可是理想也不能當飯吃吧。”
“我既然想要重建委員會，資金的問題自然就考慮到了。”黃然並不理會孫胖子噴在他臉上的煙霧，還是笑著說道：“現在這年代，找家銀行貸款和融資應該沒有問題，而且我也認識幾位有錢的朋友。以前我替他們解決過棘手的問題，向他們開口借錢，應該也不是太困難的事。”
聽到了黃然的話之後，孫胖子先是沉默了一會，隨後歎了口氣，看著正在衝他微笑的黃然，說道：“老黃，我們也不用這樣相互試探了……沒勁。如果你堅持要重建委員會的話，今晚就不會來這個飯局。不和你繞彎子了，你有什麽條件，說吧。”
“我就喜歡和大聖你這樣的聰明人說話”黃然笑了一下，隨後接著說道：“既然你已經挑明了，那我就不客氣了。你重啟新民調局，我就守在這裏給你們做二包，委員會的老人我去安撫。如果需要我做什麽的話，能幫忙的我一定會幫。隻要你能滿足我一個小小的條件，讓矜持去你的新民調局……”
“不可能”沒等黃然說完，孫胖子一口就拒絕了他的條件。不過馬上又對著黃然說出來了拒絕的理由：“你知道民調局時期就沒有女性的調查員，除了文員之外都是男的。隻有一個邵一一被我糊弄來了民調局，這個不用我廢話，你知道我是幹嘛讓她來的。老黃，不是我不給你這個麵子，高老大留下來的規矩，我不能說廢就廢吧？”
“我也沒說讓矜持做調查員”黃然笑著對孫胖子說道：“就是一般文員就成，我這也是讓矜持在你那裏學點東西，我的年紀大了，這家公司早晚要留給她，讓她跟著你，學學你的領導才能，以後公司給她，我才能放心。”
黃然說完之後，孫胖子沉默了一會，然後他有恢複了那個招牌式的笑容，衝著笑了一下之後，說道：“好，這個就依你，新民調局隻要一開張，我矜持大妹子就來上班。不過黃然，既然你都提條件了。那麽我也不跟你客氣了，矜持來新民調局沒有問題，我也從這家公司裏撤股，我的三成股份轉到你的名下。不過辣子的股份不能動，他的三成股份留在公司了。你也知道辣子的性子直，一旦他在新民調局裏得罪了誰，幹不下去了也能有個吃飯的地方。老黃，我這個要求不算過分吧？”
孫胖子說完之後，這次輪到黃然沉默了。他看了看矜持，又看了看我，猶豫了半天之後，才對著孫胖子說道：“辣子的股份能留在公司，我當然是求之不得了，不過他不能影響公司的日常運作，辣子隻有每年的股份紅利。當然了，如果公司遇到什麽困難，他能過來幫一把的話，那樣就再好不過了。這個安排不算過分吧？”
孫胖子看了我一眼，隨後衝著老黃笑著說道：“你就這麽定了，辣子得股份留在公司了，矜持妹子跟我進新民調局。哈哈哈，皆大歡喜，老黃，這麽大的高興事，你是不是再點瓶紅酒意思一下？也不用太好的，和剛才這瓶差不多的就成？”
這是，黃然笑了一下，看著孫胖子說道：“要瓶酒是小事情，不過我還有個小條件，最後一個條件，如果你答應了，把新民調局開到台灣，我都可以當作看不見。”
突然聽到黃然又要開條件，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當下孫胖子的心馬上又提到了嗓子眼裏，深深的看了黃然一眼之後，對著他說道：“不是我說，老黃，你到底有完沒完了。說吧，最後一個了啊，你不是向親自來新民調局掛個銜吧？”
“怎麽可能呢？”黃然高深莫測的衝著孫胖子笑了一下之後，說道：“你把這一餐的單買了……”
當天晚上孫胖子是含著眼淚從酒樓出來的，他也算是又過億身價的人，不過從小到大他基本上都是蹭別人的，結賬的時候，當數清楚後麵幾個零之後，孫胖子差點當場就背過氣。最後還是我給了一半的費用，他才勉強的緩上來這口氣。上車之後，他這口氣還是出不來，當下找了個人撒氣。
孫胖子掏出來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打了出去。就聽見他對電話那邊的人說道：“老馬啊，給你提個醒啊。楊梟讓我轉告你，幾年前你們家的餓鬼又出來了，你以前著過餓鬼的道，最容易被餓鬼迷了，什麽？讓我們過去幫忙？不行啊，最近一段時間，我這裏也忙的不可開交。這樣吧，你開張支票打過來，我讓楊梟做個水陸到場替你擋擋災。多少錢看看你的心意……”
從這天起，重啟新民調局算是正式進了日程。孫胖子開始忙的不可開交，剛剛過了沒有兩三天，他就被安秘書叫到了海裏。本來向他還想帶著我去見見市麵的，可惜臨去的時候，安秘書特意交代，這次首長隻是要見見孫胖子。其餘的人不在接見範圍之內。
無奈之下，隻有孫胖子跟著安秘書去了海裏。中午十點來鍾去的，晚上天擦黑才回來。回來之後問他什麽都不肯說。隻是說給我爭取了一個主任的名額，然後孫胖子就開始各種忙起來。這樣的事情我幫不上忙，好在認識的人裏麵還真有能幫的上忙的。
忙了沒有幾天，孫胖子就把吳連環找去了。想不到這個道了半輩子墓的半大老頭子，替孫胖子辦理各項事宜來說，也是迎刃有餘了。看著吳聯歡天天跟著孫胖子出去忙乎，我心裏話：這老頭子當初是入錯行了。
和黃然吃完了那餐飯之後的第二天，我和孫胖子、吳聯歡就從老黃家裏搬出來了，本來還想把那個鬆島介一郎和老佛爺上善和尚一起帶走的。想不到上善和尚跟著黃然吃慣了嘴，說什麽都不肯走。他不走的話，鬆島介一郎也要留在黃然家，說是守著老佛爺，被佛法感化，他的魂魄也能恢複的好一點。
房子孫胖子早就找好了，就在民調局原址新蓋起來的一棟小獨樓。就在我們搬進去之後的第三天，這些日子一直沒有怎麽露麵的楊軍突然找上了門來……
第五百三十七章隻有一個民調局
那天楊軍明顯是算好了時間之後才來的，那天正好是孫胖子被叫到海裏，不知道和哪位首長聊了大半天。到家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下來了，大楊幾乎和他前後腳到的。將他讓進來之後，大楊就是一直吞吞吐吐的，表現極不自在。
一直磨蹭了一個來小時，磨得孫胖子的耐心快磨沒有的時候，他才終於說道：“孫德勝，有件事情和你商量一下。我知道你要重開民調局了，關於我主人的安排……”說到這裏，大楊的話又卡在了嗓子眼裏。
孫胖子見狀嘿嘿一笑，隨後看著楊軍說道：“大楊，你的意思我明白。放心，隻要有我在，你們家小皇上就吃不了虧。這樣，我在新民調局裏麵給他安排一個總顧問的職務。這個怎麽樣？可以不用每天打卡上班，一年來個三趟五趟的意思意思就行了。”
孫胖子說完之後，大楊沒有馬上表態，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孫胖子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當下繼續說道：“我也明白你們家小皇上這輩子隻做一把手的，不過這個總顧問就是精神領袖，誰也大不過他去。這樣，以後每次開大會我都把他請過來坐在主席台中間……”
沒等孫胖子說完，大楊終於再次說道：“你還是沒明白我的意思，這樣，我聽說你在新民調局裏隻做一個副局長，局長和書記的人選還沒有定。你看……我主人怎麽樣？他是什麽出身你們也都知道，當年可是治理天下的，現在屈就在小小的新民調局裏做個小局長，雖然委屈了一點，可是好歹也算是有個工作。”
大楊說了一半的時候，孫胖子就驚異的長大了嘴巴。好容易等到楊軍說完了之後，他才咽了口唾沫，磕磕絆絆的對著大楊說道：“你的意思……是讓你們家小皇上做……新民調局的……局長？”
“兼書記……”大楊指出來孫胖子話裏的錯誤之後，又繼續說道：“你也知道不可以有人和我家主人平起平坐的，如果要做隻能是局長兼書記，我知道這個要求有一點點難度，不過孫德勝你是有辦法的人，運作這點事情還是不成問題的。”
“你還真是給我麵子。”孫胖子苦笑了一聲之後，又繼續說道：“不是我說，你還真以為這新民調局是我們家開的？也跟著我姓孫了？大楊，實話和你說，局長和書記我不是不想做。這個位置海裏已經內定了，過幾天就會來報到。”
“海裏？哪個海？”楊軍沒有聽明白孫胖子話裏的意思，當下這胖子很有‘深度’的笑了一下，隨後看著大楊說道：“那個海，就是現在做了你們家小朱皇帝位置的那位，是他指定了局長和書記的人選，我還是個小小的副局長。要不這樣你看行不行，等到局長和書記來報到的時候，我第一時間就通知你，你看看去跟他們倆談談，看看人家能不能把這兩個位子讓出來。”
楊軍就算再軸，這個時候也看出來他們家小朱皇帝是不可能坐得上局長兼書記這個位子了。就在他有些鬱悶的要起身告辭的時候，孫胖子突然叫住了他：“大楊，有件事我就不明白了，新民調局重開這消息傳出來也沒有幾天，局長和書記這事更沒有幾個人知道，你試聽說說的這事？”
“吳連環告訴我的。”楊軍的心思還在替他的主人惋惜沒有做到局長兼書記這個位子，完全沒有想到自己一句話就把吳連環給賣了：“上午我有點事情找他幫忙，聊天的時候說到新民調局的事情，他親口告訴我新民調局的局長和書記還沒有著落，讓我過來試試運氣的……”
孫胖子笑嘻嘻的送走了楊軍之後，轉過來臉就變了，對著客廳大聲吼道：“吳連環！你個臭不要臉的給我滾出來，局長和書記的位置你也惦記上了？說，你還跟誰嚼舌頭了？出來，今天這事你要是說不清楚，我就挖個坑把你埋裏，讓你自己掏鬥出來！”
吳連環哆哆嗦嗦的從廚房裏麵探出腦袋，哭喪著臉看向孫胖子，說話之前先給了自己一個嘴巴，“啪！”的一聲，這巴掌打完之後，他才帶著哭腔對著孫胖子說道：“也沒跟誰說過，也就是上午回公司的時候，看見黃然了，當笑話和他說了幾句，然後就是蒙棋棋、紹一一和張之言，上善老和尚和來辦事的西門鏈他們哥仨，回來的時候你不是讓我去歐陽偏左那裏給你取得子彈嗎？我在他那裏又看見從泰國回來的郝文明和郝正義了哥倆，孫局長，我錯了，救命啊……”
吳連環說到一半的時候，孫胖子終於忍無可忍，抽出來他的短劍向著吳連環衝了過去。最後在我的勸阻之下，孫胖子總算讓吳連環留了一條活命。
不過就是這樣，孫胖子這口氣還是出不來，當下指著吳連環的鼻子罵了半天，罵來罵去終於反應過來了一件事：“等一下，你剛才說什麽來著？你在歐陽偏左那裏看見誰了？郝正義和郝文明回來了？”
“他們倆早上回來的，先去看的歐陽偏左，本來想下午過來看孫局長你的，不過聽了我說，你被海裏的大首長請去了，他們哥倆就改了主意，說是明天再過來看你”見到孫胖子的臉色好了一點之後，吳連環馬上陪著笑臉說到。
“那就別等明天了，這幾天我是一天比一天忙”孫胖子一邊說著，一邊將電話拿了出來，撥通了郝文明的號碼，笑嘻嘻的對著電話另一頭的郝文明說道：“郝頭，不是我說你，回來了怎麽也不通知一聲？現在在哪呢？我和辣子去看你們去……大半夜的去那裏幹什麽？好，你們哥倆在那等著，五分鍾我們倆就能到。”
掛了電話之後，孫胖子笑眯眯的看著我，說道：“辣子，你猜猜現在他們哥倆能在什麽地方？”
這個怎麽猜？不過就在我要孫胖子公布答案的前一刻，突然想到我和孫胖子所知郝家他們兄弟倆有關係的就隻有那個地方了。頓了一下之後，說道：“在民調局老樓吧？要是猜錯了你就直接告訴我吧。”
孫胖子有些詫異的看了我一眼，隨後說道：“還就是民調局老樓，辣子，他們哥倆不會是聯絡過你吧？”
知道了郝家哥倆就在民調局老樓之後，我也沒有心思和孫胖子胡鬧了。當下將孫胖子剛剛脫下來不久的外衣再次扔給了他，隨後我一邊穿上自己的外衣一邊對他說道：“我知道的事情你能不知道？別廢話了，老樓裏沒水沒電的，先把他們哥倆接出來再說吧。”說到民調局老樓沒水沒電的時候，孫胖子嘿嘿一笑，沒有說話，穿上了自己的外衣之後，跟著我出門上車，向著民調局的老樓駛去。
我們的新家距離民調局不遠，五分鍾不到便在老樓門前停下了車。每次走到這裏的時候，都會想起來幾年前我和孫胖子第一次來民調局報到的情形。一轉眼幾年過去了，樓還是這座樓，但是裏麵已經物是人非，想起來我心裏就開始唏噓不已。
不過也沒容我感概，就見這樓裏麵亮了幾盞燈。這裏麵幾年前就斷了水電了，現在裏麵怎麽還會有燈光？孫胖子看見燈光之後，絲毫不覺得奇怪，當下帶著我一起進了老樓的大門，進來之後我見到這裏麵亂七八糟的，裝修的工具和材料散落了一地，心裏馬上明白了這是怎麽回事，當下對著孫胖子說道：“大聖，這裏就是新民調局的地址吧？”
孫胖子走到了電梯口，按動了電梯的開關，隨後慢慢的說道：“這裏隻有一個民調局，沒有新老之分……”
第五百三十八章兩位主任
電梯到了六樓，隨後孫胖子帶著我直奔原局長辦公室。進來之後就見郝家哥倆坐在高亮辦公桌對麵的沙發上，這間辦公室竟然還是高亮在時候的樣子，看著就好像回到了幾年前高老大還活著那時候的樣子。
郝文明和郝正義背向著我們倆，兩個人都是一動不動的，但是我和孫胖子走過去之後，才發現在這哥倆都已經是滿臉的淚水。兩個人的目光都停留在高亮生前的位子上，看的已經失神了，我和孫胖子走到他倆的身前，這哥倆才算看到我們。
兩個人擦了擦臉上的淚水之後，郝正義看著我們倆微微的笑了一下，隨後看著原本高亮的椅子說道：“我還是不相信高句已經不在了，剛才進來的時候，我恍惚著看見了他就坐在那裏，還看著他衝我笑了一下，不過第二眼看過去的時候，他就不知道哪去了……”
郝正義不說這話還好，這話一說出來，本來已經擦幹了眼淚的郝文明，突然眼淚又止不住的流了下來，他越哭越凶，這次我和孫胖子勸都勸不住，最後孫胖子拉上我強行的把郝文明拖了出去，出了局長辦公室的大門，郝文明才算好了一點。
我和孫胖子拉著這哥倆去了他以前的辦公室，不過這裏已經是大變樣了，原本的牆壁已經鑿出來個一人來高的窟窿，那裏麵黑漆漆的，應該是打了一個通往其他位置的暗道。這裏麵亂七八糟的還沒有裝修完。孫胖子隨便找了幾塊三合板，一人給了一塊之後，我們四個人就坐在上麵說起了話。
“不是我說，郝頭，你和咱大哥回來怎麽也不和我說一聲？怎麽說你也管了我們哥倆好幾年，不言不語的就回來，這個有點說不過去了吧？”孫胖子看著已經再次擦幹了眼淚的郝文明，頓了一下之後，又繼續說道：“要不是吳大嘴看見你們老二位，現在我都不知道你們已經回來了。”
郝文明的情緒還是不怎麽穩定，當下郝正義替他弟弟說道：“大聖，你誤會你們郝主任了。這次我們倆回國，原本就是衝著你們哥倆來的。上次你們替泰王陛下解決了那麽大的事情，泰王陛下很欣賞你們哥倆的才幹，想把你們倆請過去，也來擔任陛下的宗教顧問。
本來想著去歐陽偏左那裏看看他，就去找你們哥倆的。想不到在歐陽那裏見到了之前有過一麵之緣的吳連環，要不是他，我們也想不到民調局就要重啟了。知道你忙，今天就沒打擾你，就想著回這棟老樓裏看看。這才知道了你把這裏當作了新單位的地址，不錯……很不錯……”
孫胖子嘿嘿一笑，看著郝正義說道：“既然那麽不錯了，你們老二位就沒想過再回來嗎？民調局還是當年高老大留下來的那個民調局，就是休息了幾年，現在重新開張了，還是當年的六個調查室，就是缺了幾位主任，有你們老二位就差不多了。”
孫胖子說完，郝家兄弟倆相互看了一眼，隨後還是郝正義代表著說道：“還是算了吧，大聖，你的好意我們心領了，不過這些日子在泰國也習慣了，泰國不像國內，也沒有什麽大事，我們打算在那裏養老，就不回來給你們添亂了。這樣，如果以後有什麽我們倆幫忙的，一個電話我們就飛回來，絕對不會推辭的。”
郝正義這話說的雖然客氣，但也基本上把路都給堵死了。而郝文明也隻是說了幾句客氣話，看來他們哥倆真是一條心不打算回來了。孫胖子又試著說了兩句，不過看這哥倆還是沒有一點鬆口的意思，最後他也就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了。當下嘮了幾句家常之後，看著時間快要十二點了，便帶著我離開。
不過就在站起來之後，還沒等走出他的辦公室，孫胖子突然對著我說道：“對了，辣子。趙家那小哥倆下個禮拜就要送托兒所了，這一陣子我能忙一下，你替我去看看。要是那家托兒所不行的話，你回來和我說一聲，我想辦法給他們哥倆換家好的。怎麽說都是老領導了，你們委屈他們倆。”
孫胖子的話讓郝家哥倆愣了一下，就是我也是想了一下才明白孫胖子說的正是已經投胎的高亮和棒槌兄弟倆。當下我點了點頭，對著孫胖子說道：“你忙你的，我明天開車跟著去看一眼。你說得對，當年吳仁荻幫忙讓他投的好人家，就是為了讓他這輩子過得舒舒服服的。上輩子他死的那麽慘，這輩子當然要過的舒心一點……”
這時候，郝正義已經明白過來一點了。他的目光在我和孫胖子的臉上打轉，隨後看的我的眼睛，說道：“你們口中的這個‘他’，不知道我們倆認不認識？不過聽你們話裏的意思，好像我們哥倆不止是認識，交情還不淺，是吧？”
“現在‘他’你們哥倆肯定是不認識”孫胖子笑了一下，替我說道：“不過上一世你們老二位熟的很，就是熟的有些過了，他坑了郝頭大哥半輩子，不過對郝頭還是很關照的……”
這句話說完，誰都知道他說的就是已經投胎的高亮了。郝家兄弟家驚訝的長大了嘴巴半晌都沒有合上。郝文明先忍不住說道：“他在哪？他現在怎麽……”沒等郝頭說完，他哥哥已經搶先說道：“剛才你說的我們兄弟倆答應了，給我們倆留一個房間，算我們倆一個主人的名額。”
孫胖子嘿嘿一笑，隨後說道：“那我就不客氣了，咱們一言為定，就這幾天我就把新民調局的資料給你們老二位送過去。”說到這裏，孫胖子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麽，他突然一拍大腿，說道：“辣子，我忘了明天有點事情還要你去幫忙，趙家小哥倆的事情你想放一放，要不然找什麽人替你去看看也行。”
“那就別找外人了，我們兄弟倆替你跑一趟。”郝正義看著孫胖子，繼續說道：“這就又算是民調局的人了，你們也不用客氣……”在郝家哥倆的一再要求之下，我才將高亮和棒槌轉世投胎的那家地址告訴了郝家哥倆。現在眼看著就十二點了，不過郝家兄弟倆也顧不得這許多了，當下他們倆直接跑出了民調局大樓，上車之後一溜煙的向著我指得那戶人家駛去，我和孫胖子在窗台上看這哥倆的汽車消失之後，孫胖子打了個哈哈，說道：“不是我說，這一腳油門踩出了飛機起飛味道。”
既然郝家哥倆都離開了這裏，那麽我和孫胖子也沒有必要繼續留在這裏了。我們倆隨後也出了民調局大樓，上車之後，孫胖子衝著我做了個鬼臉，隨後笑嘻嘻的說道：“一下子兩個主任的名額就有了，不是我說，隻要人齊了，新民調局就算是成立了一半了……”
接下來之後日子，孫胖子算是徹底的忙暈了，不過他還是帶著大嘴巴的吳連環，雖然這半大老頭子的嘴巴確實不嚴到了幾點，但是平心而論，他跟著孫胖子幹起活來，還真不是我能比得了的。
新民調局還沒有成立，之前的公司我又不能去了，孫胖子最忙的這段日子，我反倒是沒什麽事做。正打算趁著這段時間回老家看看爺爺他們的，還沒等我去買機票，突然接到了家裏我親爹的電話，電話一接通，就聽見電話那一頭我親爹帶著哭腔的聲音：“辣子……你快點回來吧，你爺爺不行了……”
第五百三十九章我等你
這個電話嚇了我一大跳，想細問兩句的時候，我爹在電話那頭已經泣不成聲了，最後還是我媽搶過來電話，總算把話說清楚了。
歸根結底還是蕭和尚留的那倆錢，就在昨天，我二叔二嬸帶著他們那個色盲兒子回到老家，見到我爺爺之後，連哭帶鬧的要我爺爺把蕭和尚留給他的三百多萬拿出來，說我爹和三叔都得了蕭和尚的實惠，就他一個人沒有得著。都是老沈家的人，憑什麽不一碗水端平？
他們一家三口還帶來當地一個有名的大混混，這個王八蛋也是算是我們那裏一個有名的人物，年輕的時候在南方混過十來年，後來回到老家之後，先是幹拆遷起家，經常大半夜的在人家拆遷戶家門口砸玻璃學鬼叫，為這還嚇死了一個九十來歲的老太太。後來覺得成效太慢，索性直接半夜把拆遷戶從房子裏麵趕出來，當著人家的麵把房子扒了。
就靠著賺了他的第一桶金，後來這個混混轉行放起了高利貸。幾乎每年都有因為他逼得太緊，還不起錢自殺的人。不過就是這號人物，不知道走了誰的關係，這幾年竟然當上縣裏的人大代表，今年更是成為了縣裏的十大優秀青年。
說起來這個王八蛋還是我們老沈家的同族，這幾年爺爺的年紀大了，想讓出來族長的位置，他就四處運動想坐上族長的位置。不過爺爺已經放出話來，與其讓這個王八蛋坐上族長的位子，還不如直接廢掉族長。這話傳到那個王八蛋的耳朵裏，聽說他當場就放了狠話，要讓爺爺知道，敢火燒汽車站的不止隻有他一個姓沈的。
不知道二叔他們一家三口是怎麽想的，竟然會把這個王八蛋勾來。當天他還帶了十幾個手下來，堵著爺爺家的大門罵街。說我們老沈家除了我二叔之外都不是好東西，本來蕭和尚的遺囑裏是把錢都留給我二叔的，後來爺爺和我爹、三叔他們串通，把蕭和尚的遺囑改了，後來又把我二叔從家裏趕了出來。現在他要替我二叔出頭，讓爺爺他們把錢都吐出來。罵著罵著後來竟然把爺爺說成了一個當地搶男霸女，無惡不作的惡霸，加上他帶來的那些人一個勁兒的起哄，不知道的人聽上去還真以為爺爺就是他口中那樣的人。
我爺爺什麽時候吃過這樣的虧，本來蕭和尚走了之後，他的身體就一直不大好，這些日子一直在床上躺著，現在聽到有人敢這麽編排他。當時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竟然一下子就從床上跳了下來，從廚房抄起菜刀就奔著堵在門口的眾人去了。
本來二叔帶來的人馬上就要和我爹、三叔他們一觸即發了。誰都沒有想到我爺爺會突然舉著菜刀衝出來，當場頓時就亂了起來，好在爺爺這幾十年的威望早已經樹立起來，沒有人敢真怎麽他。不過我爹和三叔就沒有那麽幸運了，雖然三叔是當兵的出身，但是好漢架不住人多，這邊還要護住我爺爺，一個不留神被人用鐵棍打在腦袋上，當場昏倒人事不知。
三叔這一倒下，我爹就更不行了。當下被這些人圍起來又是一頓暴打，最後還是村長領著幾十個和我們老沈家關係不錯的村民趕過來，將這些人趕跑了。將我爹和三叔送到醫院，一直忙乎到了今天早上之後，爺爺才帶著村長一起去了縣公安句，連帶著二叔一起，將那個王八蛋告了。
想不到公安局根本就不接，說這個是我們老沈家的家務事，他們公安局出麵處理不合適。而且說起來還是我爺爺先拿著菜刀動的手，隻要是抓人的話還指不定抓誰。爺爺聽了這話，氣的當場一口血就噴在了那個民警的臉上。送到醫院之後當場就下了病危通知書。
出事的時候，我媽正在我姥姥家，聽說了之後連夜趕了回來。當時就想給我打電話來著，但是被爺爺攔住了，說老沈家現在就我這麽一個有出息的，這點小事他這個族長就辦了，也用不著讓我回來。
現在爺爺眼看著就不行了，我媽實在是沒有辦法，就讓他全身是傷的老公給我打了電話。
聽完我媽的講述之後，我這口血差點沒吐出來。這幾年竟跟著孫胖子欺負別人了，什麽時候讓人欺負過？再說了，我這都白頭發了，還有人敢欺負我家人，這他媽的還有王法嗎？
掛了電話之後，我第一個念頭就是找孫胖子，這是這幾年落下來的毛病，雖然跟著他從來沒有吃過虧，不過副作用就是隻要有孫胖子在，我就不怎麽動腦子了。但是看到這幾天孫胖子忙的快腳不沾地了，現在正是民調局重啟的關鍵時刻，因為我家這點小事，就去麻煩他……還是算了吧。
想來想去，最後還是決定就我自己一個人回老家看看，大不了回去之後大鬧一場，那個王八蛋說的對，敢燒車站的不止我爺爺一個姓沈的。決定了之後，我和忙得已經找不到北的孫胖子打了個招呼。就說老家來電話，說我爺爺病了，讓我回去看看。孫胖子也是夠朋友，百忙當中還幫我安排了回老家的交通工具。
隨後我直奔機場，乘坐最早的一班飛機飛往老家。幾個小時之後，我從機場出來，直接上了孫胖子安排好的轎車。上車之後馬上給家裏打了電話，那邊說我三叔已經脫離了危險期，不過現在還在昏迷當中，大夫說這一半天的差不多就能醒過來。爺爺那邊的情況也好了一些，已經從重症監護室出來了，說隻要挺過了今晚，他老人家這一關就算是過去了。
當下我又打聽了那個王八蛋和二叔現在在哪？不過我爹說什麽都不肯說，無奈之下，我隻能先去醫院看看三叔和爺爺，反正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二叔先不去說他，那個王八蛋的家底都在縣城裏，我就不信他舍得豁出去了。
這邊給我的爹的電話剛剛掛上，那邊孫胖子的電話就響了。還沒等我說話，就聽見他在電話裏大聲吼道：“家裏出了這麽大的事，你怎麽不告訴我！我說你怎麽著急忙慌的往老家跑，敢情咱爺爺已經送醫院了。當初我就跟你說過，你爺爺就是我爺爺，現在我爺爺出事了，你憑什麽不告訴我？現在跟我分清楚了是吧？姓沈的我告訴你，再有那麽一次我就和你絕交！聽明白了嗎？”
吼叫了一陣子之後，孫胖子緩了口氣，隨後接著說道：“到醫院之後，你哪也不許去！聽著，我隨後就到，不讓那些王八蛋後悔從娘腸子裏爬出來，我孫字就倒著寫！”
孫胖子說的我眼淚都快要流下來了，不過聽到他說要親自趕過來的時候，我急忙對著電話說道：“大聖，現在是民調句重啟的重要時候，你別過來，幾個小混混我一個手指頭就夠了。這樣，你在首都忙你的正事，這裏我是這麽處理的，到時候我給你現場直播怎麽樣？”
“不怎麽樣！”孫胖子又吼了一聲，隨後接著說道：“自己家的事兒就是正事兒！還有比這個更大的事兒嗎？還有，現場直播有親自動手過癮嗎？姓沈的，再廢話信不信我真跟你絕交？”
這輩子有這麽一個朋友，是不是白頭發又能怎麽樣？當下我隻對電話那一頭的孫胖子說了四個字：“好，我等你。”
第五百四十章對不起宋小寶
黃然的舉動，孫胖子很是滿意。當下他笑了一下，陪著又喝了一大口，隨後繼續說道：“現在你糾結的就是我去新民調局這件事情，這個不是我要重啟的，是上指下派輪到我頭上的。就算我不去這個新民調局，也還會有別人幹。老黃，這個你比我都明白。不過我去了之後，對你。對當初委員會的那些老人都有好處。”
看著黃然有些疑惑的眼神，孫胖子笑嘻嘻的將醒酒器裏麵最後一口紅酒喝了下去，隨後繼續對著黃然說道：“老黃，新民調局成立之後，我自然要從我們的公司裏麵撤出來。到時候，這家公司就是新民調局的外包公司，隻要我們有人手不足或者是不方便處理的事情，會全部轉包給我們……你的這家公司。雖然委員會沒有了，不過這家公司和委員會又有什麽區別？到時候委員會之前的老人該抱孩子的還去抱孩子，每個月再從你這裏拿幾萬塊的生活費。不是我說，這樣的日子我都想過兩年。”
孫胖子這幾句話讓老黃開始心動了，他看了一眼孫胖子之後，伸手去抓自己麵前的酒杯，酒杯到手之後，才想起來裏麵的紅酒早已經喝完了。矜持見到之後，連忙將自己酒杯裏麵的紅酒，倒進了黃然的杯中。
老黃再次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孫胖子見到了之後，笑著說道：“怪我了，早知道當初就多帶一瓶過來了。現在細品品，是和張裕的味道不一樣了。十幾萬這麽一瓶紅酒，也不算是太虧。不過現在還想喝點……要不你們等我一會，我出去買瓶張裕？”孫胖子這話說的虧心，外麵的車後箱裏，還有四五瓶紅酒，過來的時候，我還勸他反正不是花錢買的，多帶兩瓶進來也能充充門麵。不過孫胖子死活不幹，說這紅酒再放兩年就比黃金還要值錢，他八成已經盤算好了，第一瓶喝我們的，之後的就讓黃然消費了。
果然，這一杯紅酒下肚之後，黃然叫來了餐廳經理，要了酒樓裏麵當作鎮店之寶的一瓶紅酒，別看今晚點的菜少，但是買單之外怕是比以往任何一餐飯都要貴得多。
沒過多久，經理親自將那瓶我根本就叫不出來名字的紅酒，這次也不用醒酒了，黃然直接給他自己倒了一杯，再次喝光之後才對著孫胖子說道：“如果我就是一根筋，一定要把委員會再次開起來呢？你會怎麽對付我？”
“別說的那麽嚴重，什麽對付不對付的”孫胖子嘿嘿的笑了一聲之後，拿起黃然身前的紅酒，給自己的酒杯倒了半杯之後，他也不喝，拿起酒杯在手裏晃來晃去，一邊晃著酒杯一邊說道：“看在我們這兩年的關係上，我一定不會把你怎麽樣。但是上麵怎麽做我就不好說了，可能你在大陸的這些企業會有點麻煩，不一定會查封，但是找個麻煩停業整頓個三年五年的怕是少不了。對了，老黃，聽說這兩年你把家底都搬到大陸來了？”
第五百三十六章交換
孫胖子提到了黃然的私產，不過老黃對他的私產並不放在心上。黃然將自己的雪茄掏出來兩根，他知道我對這個東西不感冒，當下分給了孫胖子一根之後，另外一根自己點上，慢慢的抽了一口之後，才對著孫胖子說道：“錢是身外物，沒有了再賺就是了。但是民調局重啟了之後，我不把委員會再建起來，有點對不起當年委員會的先人們。”說到這裏，黃然停了口，將酒杯拿在手中把玩起來，看樣子他是鐵了心要重建委員會。
“對啊，錢財是身外物。老黃你還年輕，再賺個二三十年沒有問題，不過以前靠你供養的委員會的老家夥就要喝西北風了。”孫胖子似笑非笑的看著黃然，學著他的樣子狠狠的抽了一口雪茄，最後將煙霧噴在了老黃的臉上，這才繼續說道：“當年委員會是國民政府支持的，雖然後來搬到台灣之後政府不管了。可好歹也攢了幾十年的家底，加上那幾位會長都是撈錢的耙子，再說句實話，後來民調局時期高老大怎麽賺的經費，還是學你們委員會當初的那一套。不過今時不同往日了，委員會真重建的話，人吃馬喂的你能供得起幾天的草料？老黃，不是我說你，有理想是好的，可是理想也不能當飯吃吧。”
“我既然想要重建委員會，資金的問題自然就考慮到了。”黃然並不理會孫胖子噴在他臉上的煙霧，還是笑著說道：“現在這年代，找家銀行貸款和融資應該沒有問題，而且我也認識幾位有錢的朋友。以前我替他們解決過棘手的問題，向他們開口借錢，應該也不是太困難的事。”
聽到了黃然的話之後，孫胖子先是沉默了一會，隨後歎了口氣，看著正在衝他微笑的黃然，說道：“老黃，我們也不用這樣相互試探了……沒勁。如果你堅持要重建委員會的話，今晚就不會來這個飯局。不和你繞彎子了，你有什麽條件，說吧。”
“我就喜歡和大聖你這樣的聰明人說話”黃然笑了一下，隨後接著說道：“既然你已經挑明了，那我就不客氣了。你重啟新民調局，我就守在這裏給你們做二包，委員會的老人我去安撫。如果需要我做什麽的話，能幫忙的我一定會幫。隻要你能滿足我一個小小的條件，讓矜持去你的新民調局……”
“不可能”沒等黃然說完，孫胖子一口就拒絕了他的條件。不過馬上又對著黃然說出來了拒絕的理由：“你知道民調局時期就沒有女性的調查員，除了文員之外都是男的。隻有一個邵一一被我糊弄來了民調局，這個不用我廢話，你知道我是幹嘛讓她來的。老黃，不是我不給你這個麵子，高老大留下來的規矩，我不能說廢就廢吧？”
“我也沒說讓矜持做調查員”黃然笑著對孫胖子說道：“就是一般文員就成，我這也是讓矜持在你那裏學點東西，我的年紀大了，這家公司早晚要留給她，讓她跟著你，學學你的領導才能，以後公司給她，我才能放心。”
黃然說完之後，孫胖子沉默了一會，然後他有恢複了那個招牌式的笑容，衝著笑了一下之後，說道：“好，這個就依你，新民調局隻要一開張，我矜持大妹子就來上班。不過黃然，既然你都提條件了。那麽我也不跟你客氣了，矜持來新民調局沒有問題，我也從這家公司裏撤股，我的三成股份轉到你的名下。不過辣子的股份不能動，他的三成股份留在公司了。你也知道辣子的性子直，一旦他在新民調局裏得罪了誰，幹不下去了也能有個吃飯的地方。老黃，我這個要求不算過分吧？”
孫胖子說完之後，這次輪到黃然沉默了。他看了看矜持，又看了看我，猶豫了半天之後，才對著孫胖子說道：“辣子的股份能留在公司，我當然是求之不得了，不過他不能影響公司的日常運作，辣子隻有每年的股份紅利。當然了，如果公司遇到什麽困難，他能過來幫一把的話，那樣就再好不過了。這個安排不算過分吧？”
孫胖子看了我一眼，隨後衝著老黃笑著說道：“你就這麽定了，辣子得股份留在公司了，矜持妹子跟我進新民調局。哈哈哈，皆大歡喜，老黃，這麽大的高興事，你是不是再點瓶紅酒意思一下？也不用太好的，和剛才這瓶差不多的就成？”
這是，黃然笑了一下，看著孫胖子說道：“要瓶酒是小事情，不過我還有個小條件，最後一個條件，如果你答應了，把新民調局開到台灣，我都可以當作看不見。”
突然聽到黃然又要開條件，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當下孫胖子的心馬上又提到了嗓子眼裏，深深的看了黃然一眼之後，對著他說道：“不是我說，老黃，你到底有完沒完了。說吧，最後一個了啊，你不是向親自來新民調局掛個銜吧？”
“怎麽可能呢？”黃然高深莫測的衝著孫胖子笑了一下之後，說道：“你把這一餐的單買了……”
當天晚上孫胖子是含著眼淚從酒樓出來的，他也算是又過億身價的人，不過從小到大他基本上都是蹭別人的，結賬的時候，當數清楚後麵幾個零之後，孫胖子差點當場就背過氣。最後還是我給了一半的費用，他才勉強的緩上來這口氣。上車之後，他這口氣還是出不來，當下找了個人撒氣。
孫胖子掏出來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打了出去。就聽見他對電話那邊的人說道：“老馬啊，給你提個醒啊。楊梟讓我轉告你，幾年前你們家的餓鬼又出來了，你以前著過餓鬼的道，最容易被餓鬼迷了，什麽？讓我們過去幫忙？不行啊，最近一段時間，我這裏也忙的不可開交。這樣吧，你開張支票打過來，我讓楊梟做個水陸到場替你擋擋災。多少錢看看你的心意……”
從這天起，重啟新民調局算是正式進了日程。孫胖子開始忙的不可開交，剛剛過了沒有兩三天，他就被安秘書叫到了海裏。本來向他還想帶著我去見見市麵的，可惜臨去的時候，安秘書特意交代，這次首長隻是要見見孫胖子。其餘的人不在接見範圍之內。
無奈之下，隻有孫胖子跟著安秘書去了海裏。中午十點來鍾去的，晚上天擦黑才回來。回來之後問他什麽都不肯說。隻是說給我爭取了一個主任的名額，然後孫胖子就開始各種忙起來。這樣的事情我幫不上忙，好在認識的人裏麵還真有能幫的上忙的。
忙了沒有幾天，孫胖子就把吳連環找去了。想不到這個道了半輩子墓的半大老頭子，替孫胖子辦理各項事宜來說，也是迎刃有餘了。看著吳聯歡天天跟著孫胖子出去忙乎，我心裏話：這老頭子當初是入錯行了。
和黃然吃完了那餐飯之後的第二天，我和孫胖子、吳聯歡就從老黃家裏搬出來了，本來還想把那個鬆島介一郎和老佛爺上善和尚一起帶走的。想不到上善和尚跟著黃然吃慣了嘴，說什麽都不肯走。他不走的話，鬆島介一郎也要留在黃然家，說是守著老佛爺，被佛法感化，他的魂魄也能恢複的好一點。
房子孫胖子早就找好了，就在民調局原址新蓋起來的一棟小獨樓。就在我們搬進去之後的第三天，這些日子一直沒有怎麽露麵的楊軍突然找上了門來……
第五百三十七章隻有一個民調局
那天楊軍明顯是算好了時間之後才來的，那天正好是孫胖子被叫到海裏，不知道和哪位首長聊了大半天。到家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下來了，大楊幾乎和他前後腳到的。將他讓進來之後，大楊就是一直吞吞吐吐的，表現極不自在。
一直磨蹭了一個來小時，磨得孫胖子的耐心快磨沒有的時候，他才終於說道：“孫德勝，有件事情和你商量一下。我知道你要重開民調局了，關於我主人的安排……”說到這裏，大楊的話又卡在了嗓子眼裏。
孫胖子見狀嘿嘿一笑，隨後看著楊軍說道：“大楊，你的意思我明白。放心，隻要有我在，你們家小皇上就吃不了虧。這樣，我在新民調局裏麵給他安排一個總顧問的職務。這個怎麽樣？可以不用每天打卡上班，一年來個三趟五趟的意思意思就行了。”
孫胖子說完之後，大楊沒有馬上表態，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孫胖子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當下繼續說道：“我也明白你們家小皇上這輩子隻做一把手的，不過這個總顧問就是精神領袖，誰也大不過他去。這樣，以後每次開大會我都把他請過來坐在主席台中間……”
沒等孫胖子說完，大楊終於再次說道：“你還是沒明白我的意思，這樣，我聽說你在新民調局裏隻做一個副局長，局長和書記的人選還沒有定。你看……我主人怎麽樣？他是什麽出身你們也都知道，當年可是治理天下的，現在屈就在小小的新民調局裏做個小局長，雖然委屈了一點，可是好歹也算是有個工作。”
大楊說了一半的時候，孫胖子就驚異的長大了嘴巴。好容易等到楊軍說完了之後，他才咽了口唾沫，磕磕絆絆的對著大楊說道：“你的意思……是讓你們家小皇上做……新民調局的……局長？”
“兼書記……”大楊指出來孫胖子話裏的錯誤之後，又繼續說道：“你也知道不可以有人和我家主人平起平坐的，如果要做隻能是局長兼書記，我知道這個要求有一點點難度，不過孫德勝你是有辦法的人，運作這點事情還是不成問題的。”
“你還真是給我麵子。”孫胖子苦笑了一聲之後，又繼續說道：“不是我說，你還真以為這新民調局是我們家開的？也跟著我姓孫了？大楊，實話和你說，局長和書記我不是不想做。這個位置海裏已經內定了，過幾天就會來報到。”
“海裏？哪個海？”楊軍沒有聽明白孫胖子話裏的意思，當下這胖子很有‘深度’的笑了一下，隨後看著大楊說道：“那個海，就是現在做了你們家小朱皇帝位置的那位，是他指定了局長和書記的人選，我還是個小小的副局長。要不這樣你看行不行，等到局長和書記來報到的時候，我第一時間就通知你，你看看去跟他們倆談談，看看人家能不能把這兩個位子讓出來。”
楊軍就算再軸，這個時候也看出來他們家小朱皇帝是不可能坐得上局長兼書記這個位子了。就在他有些鬱悶的要起身告辭的時候，孫胖子突然叫住了他：“大楊，有件事我就不明白了，新民調局重開這消息傳出來也沒有幾天，局長和書記這事更沒有幾個人知道，你試聽說說的這事？”
“吳連環告訴我的。”楊軍的心思還在替他的主人惋惜沒有做到局長兼書記這個位子，完全沒有想到自己一句話就把吳連環給賣了：“上午我有點事情找他幫忙，聊天的時候說到新民調局的事情，他親口告訴我新民調局的局長和書記還沒有著落，讓我過來試試運氣的……”
孫胖子笑嘻嘻的送走了楊軍之後，轉過來臉就變了，對著客廳大聲吼道：“吳連環！你個臭不要臉的給我滾出來，局長和書記的位置你也惦記上了？說，你還跟誰嚼舌頭了？出來，今天這事你要是說不清楚，我就挖個坑把你埋裏，讓你自己掏鬥出來！”
吳連環哆哆嗦嗦的從廚房裏麵探出腦袋，哭喪著臉看向孫胖子，說話之前先給了自己一個嘴巴，“啪！”的一聲，這巴掌打完之後，他才帶著哭腔對著孫胖子說道：“也沒跟誰說過，也就是上午回公司的時候，看見黃然了，當笑話和他說了幾句，然後就是蒙棋棋、紹一一和張之言，上善老和尚和來辦事的西門鏈他們哥仨，回來的時候你不是讓我去歐陽偏左那裏給你取得子彈嗎？我在他那裏又看見從泰國回來的郝文明和郝正義了哥倆，孫局長，我錯了，救命啊……”
吳連環說到一半的時候，孫胖子終於忍無可忍，抽出來他的短劍向著吳連環衝了過去。最後在我的勸阻之下，孫胖子總算讓吳連環留了一條活命。
不過就是這樣，孫胖子這口氣還是出不來，當下指著吳連環的鼻子罵了半天，罵來罵去終於反應過來了一件事：“等一下，你剛才說什麽來著？你在歐陽偏左那裏看見誰了？郝正義和郝文明回來了？”
“他們倆早上回來的，先去看的歐陽偏左，本來想下午過來看孫局長你的，不過聽了我說，你被海裏的大首長請去了，他們哥倆就改了主意，說是明天再過來看你”見到孫胖子的臉色好了一點之後，吳連環馬上陪著笑臉說到。
“那就別等明天了，這幾天我是一天比一天忙”孫胖子一邊說著，一邊將電話拿了出來，撥通了郝文明的號碼，笑嘻嘻的對著電話另一頭的郝文明說道：“郝頭，不是我說你，回來了怎麽也不通知一聲？現在在哪呢？我和辣子去看你們去……大半夜的去那裏幹什麽？好，你們哥倆在那等著，五分鍾我們倆就能到。”
掛了電話之後，孫胖子笑眯眯的看著我，說道：“辣子，你猜猜現在他們哥倆能在什麽地方？”
這個怎麽猜？不過就在我要孫胖子公布答案的前一刻，突然想到我和孫胖子所知郝家他們兄弟倆有關係的就隻有那個地方了。頓了一下之後，說道：“在民調局老樓吧？要是猜錯了你就直接告訴我吧。”
孫胖子有些詫異的看了我一眼，隨後說道：“還就是民調局老樓，辣子，他們哥倆不會是聯絡過你吧？”
知道了郝家哥倆就在民調局老樓之後，我也沒有心思和孫胖子胡鬧了。當下將孫胖子剛剛脫下來不久的外衣再次扔給了他，隨後我一邊穿上自己的外衣一邊對他說道：“我知道的事情你能不知道？別廢話了，老樓裏沒水沒電的，先把他們哥倆接出來再說吧。”說到民調局老樓沒水沒電的時候，孫胖子嘿嘿一笑，沒有說話，穿上了自己的外衣之後，跟著我出門上車，向著民調局的老樓駛去。
我們的新家距離民調局不遠，五分鍾不到便在老樓門前停下了車。每次走到這裏的時候，都會想起來幾年前我和孫胖子第一次來民調局報到的情形。一轉眼幾年過去了，樓還是這座樓，但是裏麵已經物是人非，想起來我心裏就開始唏噓不已。
不過也沒容我感概，就見這樓裏麵亮了幾盞燈。這裏麵幾年前就斷了水電了，現在裏麵怎麽還會有燈光？孫胖子看見燈光之後，絲毫不覺得奇怪，當下帶著我一起進了老樓的大門，進來之後我見到這裏麵亂七八糟的，裝修的工具和材料散落了一地，心裏馬上明白了這是怎麽回事，當下對著孫胖子說道：“大聖，這裏就是新民調局的地址吧？”
孫胖子走到了電梯口，按動了電梯的開關，隨後慢慢的說道：“這裏隻有一個民調局，沒有新老之分……”
第五百三十八章兩位主任
電梯到了六樓，隨後孫胖子帶著我直奔原局長辦公室。進來之後就見郝家哥倆坐在高亮辦公桌對麵的沙發上，這間辦公室竟然還是高亮在時候的樣子，看著就好像回到了幾年前高老大還活著那時候的樣子。
郝文明和郝正義背向著我們倆，兩個人都是一動不動的，但是我和孫胖子走過去之後，才發現在這哥倆都已經是滿臉的淚水。兩個人的目光都停留在高亮生前的位子上，看的已經失神了，我和孫胖子走到他倆的身前，這哥倆才算看到我們。
兩個人擦了擦臉上的淚水之後，郝正義看著我們倆微微的笑了一下，隨後看著原本高亮的椅子說道：“我還是不相信高句已經不在了，剛才進來的時候，我恍惚著看見了他就坐在那裏，還看著他衝我笑了一下，不過第二眼看過去的時候，他就不知道哪去了……”
郝正義不說這話還好，這話一說出來，本來已經擦幹了眼淚的郝文明，突然眼淚又止不住的流了下來，他越哭越凶，這次我和孫胖子勸都勸不住，最後孫胖子拉上我強行的把郝文明拖了出去，出了局長辦公室的大門，郝文明才算好了一點。
我和孫胖子拉著這哥倆去了他以前的辦公室，不過這裏已經是大變樣了，原本的牆壁已經鑿出來個一人來高的窟窿，那裏麵黑漆漆的，應該是打了一個通往其他位置的暗道。這裏麵亂七八糟的還沒有裝修完。孫胖子隨便找了幾塊三合板，一人給了一塊之後，我們四個人就坐在上麵說起了話。
“不是我說，郝頭，你和咱大哥回來怎麽也不和我說一聲？怎麽說你也管了我們哥倆好幾年，不言不語的就回來，這個有點說不過去了吧？”孫胖子看著已經再次擦幹了眼淚的郝文明，頓了一下之後，又繼續說道：“要不是吳大嘴看見你們老二位，現在我都不知道你們已經回來了。”
郝文明的情緒還是不怎麽穩定，當下郝正義替他弟弟說道：“大聖，你誤會你們郝主任了。這次我們倆回國，原本就是衝著你們哥倆來的。上次你們替泰王陛下解決了那麽大的事情，泰王陛下很欣賞你們哥倆的才幹，想把你們倆請過去，也來擔任陛下的宗教顧問。
本來想著去歐陽偏左那裏看看他，就去找你們哥倆的。想不到在歐陽那裏見到了之前有過一麵之緣的吳連環，要不是他，我們也想不到民調局就要重啟了。知道你忙，今天就沒打擾你，就想著回這棟老樓裏看看。這才知道了你把這裏當作了新單位的地址，不錯……很不錯……”
孫胖子嘿嘿一笑，看著郝正義說道：“既然那麽不錯了，你們老二位就沒想過再回來嗎？民調局還是當年高老大留下來的那個民調局，就是休息了幾年，現在重新開張了，還是當年的六個調查室，就是缺了幾位主任，有你們老二位就差不多了。”
孫胖子說完，郝家兄弟倆相互看了一眼，隨後還是郝正義代表著說道：“還是算了吧，大聖，你的好意我們心領了，不過這些日子在泰國也習慣了，泰國不像國內，也沒有什麽大事，我們打算在那裏養老，就不回來給你們添亂了。這樣，如果以後有什麽我們倆幫忙的，一個電話我們就飛回來，絕對不會推辭的。”
郝正義這話說的雖然客氣，但也基本上把路都給堵死了。而郝文明也隻是說了幾句客氣話，看來他們哥倆真是一條心不打算回來了。孫胖子又試著說了兩句，不過看這哥倆還是沒有一點鬆口的意思，最後他也就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了。當下嘮了幾句家常之後，看著時間快要十二點了，便帶著我離開。
不過就在站起來之後，還沒等走出他的辦公室，孫胖子突然對著我說道：“對了，辣子。趙家那小哥倆下個禮拜就要送托兒所了，這一陣子我能忙一下，你替我去看看。要是那家托兒所不行的話，你回來和我說一聲，我想辦法給他們哥倆換家好的。怎麽說都是老領導了，你們委屈他們倆。”
孫胖子的話讓郝家哥倆愣了一下，就是我也是想了一下才明白孫胖子說的正是已經投胎的高亮和棒槌兄弟倆。當下我點了點頭，對著孫胖子說道：“你忙你的，我明天開車跟著去看一眼。你說得對，當年吳仁荻幫忙讓他投的好人家，就是為了讓他這輩子過得舒舒服服的。上輩子他死的那麽慘，這輩子當然要過的舒心一點……”
這時候，郝正義已經明白過來一點了。他的目光在我和孫胖子的臉上打轉，隨後看的我的眼睛，說道：“你們口中的這個‘他’，不知道我們倆認不認識？不過聽你們話裏的意思，好像我們哥倆不止是認識，交情還不淺，是吧？”
“現在‘他’你們哥倆肯定是不認識”孫胖子笑了一下，替我說道：“不過上一世你們老二位熟的很，就是熟的有些過了，他坑了郝頭大哥半輩子，不過對郝頭還是很關照的……”
這句話說完，誰都知道他說的就是已經投胎的高亮了。郝家兄弟家驚訝的長大了嘴巴半晌都沒有合上。郝文明先忍不住說道：“他在哪？他現在怎麽……”沒等郝頭說完，他哥哥已經搶先說道：“剛才你說的我們兄弟倆答應了，給我們倆留一個房間，算我們倆一個主人的名額。”
孫胖子嘿嘿一笑，隨後說道：“那我就不客氣了，咱們一言為定，就這幾天我就把新民調局的資料給你們老二位送過去。”說到這裏，孫胖子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麽，他突然一拍大腿，說道：“辣子，我忘了明天有點事情還要你去幫忙，趙家小哥倆的事情你想放一放，要不然找什麽人替你去看看也行。”
“那就別找外人了，我們兄弟倆替你跑一趟。”郝正義看著孫胖子，繼續說道：“這就又算是民調局的人了，你們也不用客氣……”在郝家哥倆的一再要求之下，我才將高亮和棒槌轉世投胎的那家地址告訴了郝家哥倆。現在眼看著就十二點了，不過郝家兄弟倆也顧不得這許多了，當下他們倆直接跑出了民調局大樓，上車之後一溜煙的向著我指得那戶人家駛去，我和孫胖子在窗台上看這哥倆的汽車消失之後，孫胖子打了個哈哈，說道：“不是我說，這一腳油門踩出了飛機起飛味道。”
既然郝家哥倆都離開了這裏，那麽我和孫胖子也沒有必要繼續留在這裏了。我們倆隨後也出了民調局大樓，上車之後，孫胖子衝著我做了個鬼臉，隨後笑嘻嘻的說道：“一下子兩個主任的名額就有了，不是我說，隻要人齊了，新民調局就算是成立了一半了……”
接下來之後日子，孫胖子算是徹底的忙暈了，不過他還是帶著大嘴巴的吳連環，雖然這半大老頭子的嘴巴確實不嚴到了幾點，但是平心而論，他跟著孫胖子幹起活來，還真不是我能比得了的。
新民調局還沒有成立，之前的公司我又不能去了，孫胖子最忙的這段日子，我反倒是沒什麽事做。正打算趁著這段時間回老家看看爺爺他們的，還沒等我去買機票，突然接到了家裏我親爹的電話，電話一接通，就聽見電話那一頭我親爹帶著哭腔的聲音：“辣子……你快點回來吧，你爺爺不行了……”
第五百三十九章我等你
這個電話嚇了我一大跳，想細問兩句的時候，我爹在電話那頭已經泣不成聲了，最後還是我媽搶過來電話，總算把話說清楚了。
歸根結底還是蕭和尚留的那倆錢，就在昨天，我二叔二嬸帶著他們那個色盲兒子回到老家，見到我爺爺之後，連哭帶鬧的要我爺爺把蕭和尚留給他的三百多萬拿出來，說我爹和三叔都得了蕭和尚的實惠，就他一個人沒有得著。都是老沈家的人，憑什麽不一碗水端平？
他們一家三口還帶來當地一個有名的大混混，這個王八蛋也是算是我們那裏一個有名的人物，年輕的時候在南方混過十來年，後來回到老家之後，先是幹拆遷起家，經常大半夜的在人家拆遷戶家門口砸玻璃學鬼叫，為這還嚇死了一個九十來歲的老太太。後來覺得成效太慢，索性直接半夜把拆遷戶從房子裏麵趕出來，當著人家的麵把房子扒了。
就靠著賺了他的第一桶金，後來這個混混轉行放起了高利貸。幾乎每年都有因為他逼得太緊，還不起錢自殺的人。不過就是這號人物，不知道走了誰的關係，這幾年竟然當上縣裏的人大代表，今年更是成為了縣裏的十大優秀青年。
說起來這個王八蛋還是我們老沈家的同族，這幾年爺爺的年紀大了，想讓出來族長的位置，他就四處運動想坐上族長的位置。不過爺爺已經放出話來，與其讓這個王八蛋坐上族長的位子，還不如直接廢掉族長。這話傳到那個王八蛋的耳朵裏，聽說他當場就放了狠話，要讓爺爺知道，敢火燒汽車站的不止隻有他一個姓沈的。
不知道二叔他們一家三口是怎麽想的，竟然會把這個王八蛋勾來。當天他還帶了十幾個手下來，堵著爺爺家的大門罵街。說我們老沈家除了我二叔之外都不是好東西，本來蕭和尚的遺囑裏是把錢都留給我二叔的，後來爺爺和我爹、三叔他們串通，把蕭和尚的遺囑改了，後來又把我二叔從家裏趕了出來。現在他要替我二叔出頭，讓爺爺他們把錢都吐出來。罵著罵著後來竟然把爺爺說成了一個當地搶男霸女，無惡不作的惡霸，加上他帶來的那些人一個勁兒的起哄，不知道的人聽上去還真以為爺爺就是他口中那樣的人。
我爺爺什麽時候吃過這樣的虧，本來蕭和尚走了之後，他的身體就一直不大好，這些日子一直在床上躺著，現在聽到有人敢這麽編排他。當時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竟然一下子就從床上跳了下來，從廚房抄起菜刀就奔著堵在門口的眾人去了。
本來二叔帶來的人馬上就要和我爹、三叔他們一觸即發了。誰都沒有想到我爺爺會突然舉著菜刀衝出來，當場頓時就亂了起來，好在爺爺這幾十年的威望早已經樹立起來，沒有人敢真怎麽他。不過我爹和三叔就沒有那麽幸運了，雖然三叔是當兵的出身，但是好漢架不住人多，這邊還要護住我爺爺，一個不留神被人用鐵棍打在腦袋上，當場昏倒人事不知。
三叔這一倒下，我爹就更不行了。當下被這些人圍起來又是一頓暴打，最後還是村長領著幾十個和我們老沈家關係不錯的村民趕過來，將這些人趕跑了。將我爹和三叔送到醫院，一直忙乎到了今天早上之後，爺爺才帶著村長一起去了縣公安句，連帶著二叔一起，將那個王八蛋告了。
想不到公安局根本就不接，說這個是我們老沈家的家務事，他們公安局出麵處理不合適。而且說起來還是我爺爺先拿著菜刀動的手，隻要是抓人的話還指不定抓誰。爺爺聽了這話，氣的當場一口血就噴在了那個民警的臉上。送到醫院之後當場就下了病危通知書。
出事的時候，我媽正在我姥姥家，聽說了之後連夜趕了回來。當時就想給我打電話來著，但是被爺爺攔住了，說老沈家現在就我這麽一個有出息的，這點小事他這個族長就辦了，也用不著讓我回來。
現在爺爺眼看著就不行了，我媽實在是沒有辦法，就讓他全身是傷的老公給我打了電話。
聽完我媽的講述之後，我這口血差點沒吐出來。這幾年竟跟著孫胖子欺負別人了，什麽時候讓人欺負過？再說了，我這都白頭發了，還有人敢欺負我家人，這他媽的還有王法嗎？
掛了電話之後，我第一個念頭就是找孫胖子，這是這幾年落下來的毛病，雖然跟著他從來沒有吃過虧，不過副作用就是隻要有孫胖子在，我就不怎麽動腦子了。但是看到這幾天孫胖子忙的快腳不沾地了，現在正是民調局重啟的關鍵時刻，因為我家這點小事，就去麻煩他……還是算了吧。
想來想去，最後還是決定就我自己一個人回老家看看，大不了回去之後大鬧一場，那個王八蛋說的對，敢燒車站的不止我爺爺一個姓沈的。決定了之後，我和忙得已經找不到北的孫胖子打了個招呼。就說老家來電話，說我爺爺病了，讓我回去看看。孫胖子也是夠朋友，百忙當中還幫我安排了回老家的交通工具。
隨後我直奔機場，乘坐最早的一班飛機飛往老家。幾個小時之後，我從機場出來，直接上了孫胖子安排好的轎車。上車之後馬上給家裏打了電話，那邊說我三叔已經脫離了危險期，不過現在還在昏迷當中，大夫說這一半天的差不多就能醒過來。爺爺那邊的情況也好了一些，已經從重症監護室出來了，說隻要挺過了今晚，他老人家這一關就算是過去了。
當下我又打聽了那個王八蛋和二叔現在在哪？不過我爹說什麽都不肯說，無奈之下，我隻能先去醫院看看三叔和爺爺，反正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二叔先不去說他，那個王八蛋的家底都在縣城裏，我就不信他舍得豁出去了。
這邊給我的爹的電話剛剛掛上，那邊孫胖子的電話就響了。還沒等我說話，就聽見他在電話裏大聲吼道：“家裏出了這麽大的事，你怎麽不告訴我！我說你怎麽著急忙慌的往老家跑，敢情咱爺爺已經送醫院了。當初我就跟你說過，你爺爺就是我爺爺，現在我爺爺出事了，你憑什麽不告訴我？現在跟我分清楚了是吧？姓沈的我告訴你，再有那麽一次我就和你絕交！聽明白了嗎？”
吼叫了一陣子之後，孫胖子緩了口氣，隨後接著說道：“到醫院之後，你哪也不許去！聽著，我隨後就到，不讓那些王八蛋後悔從娘腸子裏爬出來，我孫字就倒著寫！”
孫胖子說的我眼淚都快要流下來了，不過聽到他說要親自趕過來的時候，我急忙對著電話說道：“大聖，現在是民調句重啟的重要時候，你別過來，幾個小混混我一個手指頭就夠了。這樣，你在首都忙你的正事，這裏我是這麽處理的，到時候我給你現場直播怎麽樣？”
“不怎麽樣！”孫胖子又吼了一聲，隨後接著說道：“自己家的事兒就是正事兒！還有比這個更大的事兒嗎？還有，現場直播有親自動手過癮嗎？姓沈的，再廢話信不信我真跟你絕交？”
這輩子有這麽一個朋友，是不是白頭發又能怎麽樣？當下我隻對電話那一頭的孫胖子說了四個字：“好，我等你。”
第五百四十章對不起宋小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