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了點頭,回答孫胖子說道:“還有一個,不過他倆都用術法遮了麵目。要不是廣仁說話,我都認不出來其中有他一個。”


    聽了我的話之後,孫胖子也從後視鏡裏麵看了一眼黃然,頓了一下之後,他又說道:“那麽頭發呢?辣子,你好好想想,另外一個人的頭發是什麽顏色的?是不是紅的?”


    這句話說完,我馬上明白他指的是誰了,說了好幾天的我昏迷時期發生的事情,都離不開這麽一個紅頭發的男人,不過剛才兩個人都隱身於黑暗當中,實在看不出來有什麽明顯的體貌特征。我搖了搖頭,說道:“我隻看到兩個黑漆漆的人影,至於什麽特征的,我還真是看不出來。”


    說到這裏,我頓了一下。這個時候才感到剛才那股徹骨的涼意已經消失的差不多了,穩了穩心神之後,再次說道:“大聖,那個紅頭發的到底是什麽人?你是不是還有什麽事情沒有告訴我?”


    這時候,孫胖子的招牌笑容又出現在他的臉上,這位前民調局的副局長嬉皮笑臉的說道:“都是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以後有機會再和你說。現把眼前的這一關過了再說”


    說著,孫胖子掏出來手機,找了一個號碼打了出去:“一一啊,不是我說,大半夜的怎麽還不睡覺啊。你小小的年紀怎麽罵人——別掛電話……哥哥我有件事情要求你。你樓上那位吳大哥還沒回來嗎——還沒回來是吧,那麽他走的時候,有沒有給你留下來類似電話號碼之類的聯係方式?有啊,那你方不方便……他不讓說啊,尤其不讓你告訴我……”


    孫胖子每句話都被邵一一堵了回來,最後臊眉耷眼的客氣了幾句,就關了電話。黃然從後視鏡裏麵看了孫胖子一眼,說道:“昨天有人在雲南見過一個和吳仁荻長得很像的人,那個人當時正要進西雙版納,照這個速度,他現在不可能回來”


    孫胖子一邊把玩著手機,一邊和後視鏡裏麵的黃然對視了一眼,說道:“老黃,你的情報網能不能也給我用用?不是我說,民調局和委員會雖然都撤了,不過我怎麽覺得有些吃虧?我們兩袖清風的什麽都沒有撈到,你可是繼承了委員會那麽大的一份家業。現在還有人全國各地的給你打探消息。你的資源是不是也給咱們這買賣用一下?”


    黃然微微一笑,說道:“沒你說的那麽嚴重,就是幾家谘詢公司和征信社而已,還是幾年之前掛在委員會下麵的產業。不過這幾家現在都是單獨的企業,我隻不過算是一個大股東而已。如果想借用他們的資源,我可以幫你安排。不過這個是要單獨結算的,最多我可以幫這打著折扣”


    孫胖子眯縫著眼睛,看了黃然一眼,隨後說道:“打不打折的都好說,不是我說,現在隻要能找到老吳的聯係方式。我額外加錢都沒有問題”


    孫胖子說完的時候,蕭和尚正將他打包的十來個飯盒放好。他隨口接話說道:“既然吳仁荻現在指望不上,那麽二楊呢?先把他倆叫過來應應急怎麽樣?”


    孫胖子瞟了蕭和尚一眼,說道:“在廣仁和紅頭發那兩個人看來,對付二楊和對付我們也差不了多少。他倆來了也做不了什麽,還要白拿我的出場費。就他倆那出場費,有個兩三次我就要去喝西北風了。”


    看著孫胖子這邊也沒有頭緒,我猶豫了一下之後,說道:“大聖,其實也不用勞師動眾的。要是廣仁他倆真想把我怎麽樣的話,剛才就動手了。也不至於還讓我上了車,他現在好不容易才出來,找個地方藏起來還來不及。應該不會動我給他自己找麻煩。”


    我說完之後,孫胖子眼睛看在車窗外麵的風景,也沒有說話。過了好一陣子之後,他才緩緩的說道:“沒那麽簡單,不過也沒有別的辦法。走一步算一步,最近的工作安排全部取消。等到老吳回來之後再說吧”


    他說完之後,蕭和尚的表情就變得古怪起來。看著孫胖子,表情有些扭捏的說道:“真的取消了啊?你看這事整的,本來我剛剛給你們聯係了一個大活。跟馬來西亞的一家賭場都聯係好了,你們坐一趟火車,再去他們的賭場裏麵玩幾把,就能到手五百萬。馬來西亞的雲杉賭場,飛機票、食宿都是那裏包了。小胖子,你再想想,就算去東南亞避避風頭也是好的”


    這話說的孫胖子有些心動了,不過想了一陣子之後,他還是搖搖頭,對著蕭和尚說道:“還是算了吧,不是我說,在國內出事的話,還能往人堆裏躲躲。都是中國人,說不定就能混過去。出了國就不好說了,要是廣仁他倆犯軸追過去了,就算馬來西亞都是華人多,畢竟和我們長得也有區別,一眼也能從人堆裏找出來”


    說著,孫胖子似笑非笑的看著蕭和尚,說道:“為了五百萬人民幣冒這個險,不會我說,不值啊”說到五百萬的時候,孫胖子的語調故意提了幾分。


    孫胖子說完之後,蕭和尚臉上的表情就變得古怪了起來。他有些疑惑的看了孫胖子一眼,猶豫了半晌之後,說道:“小胖子,是不是誰告訴你什麽了?算了,本來想給你們一個驚喜的,那我就直接說了,五百萬美元,請你們去馬來西亞的雲杉賭場吃喝玩樂一趟。說實話,要不是我上個月剛剛戒賭,連我都想去了”


    孫胖子眯縫著眼睛看著蕭和尚,說道“五百萬美元,請我們去吃喝玩樂?老蕭,說實話吧。你不是以為我真是傻子吧?”


    這時的蕭和尚變得扭捏起來,猶豫了半天之後,他才說道:“其實吧,這對你們來說,也算不上什麽大事。去年這家賭場和當地政府簽下來一條鐵路專營線,說白了,就是從當地鋪一條鐵路,在上麵運營豪華列車,隻要是去賭場的客人都可以免費乘坐。


    這鐵路線去年年初才開始正式運營,不過運行沒有幾天就出現了問題。連續幾天都有乘客在火車上死於意外,雖然事後都證實了這幾個人是死於突發情況,賭場和鐵路線運營商不需要承擔什麽責任。但是架不住後麵連續又有人死於非命。


    當地政府也受不了這麽個死人法,後來就下令,這條鐵路線停運半年。等到確保不會再有意外的情況發生之後,才允許重開這條鐵路。就這半年的時候,經營賭場的家族請了無數宗教界有頭有臉的人士,連續不斷進行了無數次宗教儀式。


    本來以為是萬無一失了,不過就在火車重新開動的第一天,賭場請的一位當地拿督就因為心髒驟停而死。當時的錄像我看了,那位拿督在酒吧裏麵喝酒,本來還有說有笑的,突然間頭一歪就倒地了。旁邊的人把他拉起來的時候,才發現這位拿督已經死了,屍檢報告的死因是心髒驟停。我們都是幹這個的,心髒驟停意味著什麽就不用我這個老家夥多說了吧”


    說到這裏,這個老家夥頓了一下,緩了口氣之後,繼續說道:“死了個拿督,影像力就大了。本來當地政府是要永久停運這條鐵路線的,不過賭場方麵花了大氣力,才讓事態有了一次轉機。”


    第三章緣由


    說到這裏,蕭和尚竟然賣了個關子,他開始在自己身上翻了起來,不過翻來找去也沒有拿出來什麽東西。最後,這個老家夥伸出來兩根手指,在孫胖子麵前比劃了一下:“小胖子,來一根”


    孫胖子掏出煙盒,整包香煙都扔給了蕭和尚,說道:“老蕭大師,不是我說你,你這舊社會說書藝人的臭毛病是不是要改改了,說兩句話就拿個笸籮上來打錢,我整盒煙都給你,現在能說完了吧?”


    蕭和尚嗬嗬一笑,掏出香煙來點上了一根,隨後很自然將煙盒放進了自己的口袋當中。黃然在後視鏡裏麵看了蕭和尚一眼,隨後替他將旁邊的車窗開了一道縫。


    蕭和尚抽了幾口煙之後,再次說道:“因為火車線路幾乎成了那家賭場的標識,賭場那邊不可能放棄,最後他們和當地政府做了協議,賭場方麵自願將每年百分之三的收益拿出來,給當地政府建造公共設施。來換取最後一次檢驗火車線路安全的機會。


    如果這一次再出事的話,這條火車線路就要永久的停運。賭場方麵已經下了老本,請了世界各地的有名的風水師,巫師之類的玄學師做了幾次法,聽說在鐵路沿線已經抓到了幾隻惡鬼。不過這樣賭場方麵還是不放心,為了確保這趟火車線路的複出首日運行,他們請了日本有名的一位神道教的神官上了這趟火車,來防止突發的意外情況發生。


    不過這樣他們還是覺得不保險,還想找一個更大的勢力。因為民調局當初的名聲太大,賭場方麵本來想找民調局出頭的,但是現在民調局已經被裁撤了。他們找了香港的金瞎子,才知道你們這家小公司的存在。


    賭場那邊下了本,隻要火車能安安穩穩的到達目的地,這次人物就算完成了一大半,然後在他們賭場裏麵住一天,你們的任務就算完成了,五百萬美金輕輕鬆鬆的到手,怎麽樣?小胖子,這趟買賣幹的過嗎?”


    孫胖子聽了之後,眨巴眨巴眼睛,眼神向著後視鏡裏麵的黃然看了一眼,正巧這時候黃然也在透過後視鏡看他。兩個人對視了一眼之後,都是微微的一笑。孫胖子先說道“老黃,委員會在東南亞那一帶那麽有名,距離大馬又近,那家賭場沒派人請你出山?”


    黃然笑了一下之後,說道:“大半年前賭場的一位董事聯絡過我,不過當時委員會剛剛解散,我也沒有心思去管那邊的事情。後來就是和你們搭夥做了這家公司,當時公司還沒有對海外的業務,我也就沒提”


    黃然說話的時候,眼睛有意無意的看了蕭和尚幾眼,看的老蕭大師有些心虛的轉過頭,裝作在看車窗外麵的風景。這個動作怎麽可能瞞過孫胖子的小眼睛,他嘿嘿一笑,繼續對著黃然說道:“老黃,當初給的也是五百萬這個價錢嗎?”


    黃然微微一笑,看了一眼故作鎮定的蕭和尚,說道:“差不多吧,差不多……”


    “差不多就好”孫胖子看了一眼蕭和尚之後,當著他的麵掏出了電話,撥了一個號碼打了出去:“老鄭,起來尿個尿,順便再幫我查個事,大馬的雲山賭場有條火車線路老出事,你幫我查查到底是怎麽回事?別半個小時了。我現在人就在機場,正要往那邊走呢,要是事情嚴重的話我就不去了。廢話,我也是肉做的,憑什麽不怕死?十分鍾,就十分鍾,你查到之後馬上告訴我。對了,不管現在睡在你旁邊的娘們是不是嫂子,都給她帶個好。哈哈哈哈。”


    胡說八道幾句之後,孫胖子掛了電話,看著我笑了一下,說道:“辣子,上次在美國那次,光忙著辦正事了,賭的不盡興。這次我給你表演一下,什麽叫做賭場殺手。不是我說,當年我有一個外號——給我一副撲克牌,我能整垮一間銀行。”


    聽了他的話,我有些不解的說道:“大聖,你說錯了吧?是整垮一間賭場吧,關銀行什麽事?”


    孫胖子嗬嗬一笑,說道:“哪家大賭場背後沒有幾家大銀行支持?”說話的時候,他還在看了已經有些不自在的蕭和尚。


    還不到十分鍾,孫胖子的電話就又響了起來。他接通了電話,說道:“還以為你要再過一會才能查出來,嗯,嗯,你說,我聽著呢,當初火車首日通行的時候死了三個人,一個是心髒驟停,一個是吃飯卡在氣管憋死的,還有一個舊病複發。嗯?還有一個在火車上失蹤了?上車還在下車就沒了,這個有什麽說法嗎?說是偷渡的就沒管……不是我說,大馬有什麽好偷渡的。


    後來又連續死了幾個人,和第一天的情況差不多。嗯,後來呢?停運半年和死了一個拿督的事情我知道了,後麵又發生什麽事兒了?嗯?你再說一遍,我沒有聽清。嗯,為了確保複查之後的鐵路運行能萬無一失,當地賭場開了天價,一千萬美元請了日本的神道教神官。還準備了一千萬邀請一家神秘的私人機構,他們還有一間客房鬧鬼,也準備找這家私人機構來解決……這個你不用查了,我知道這麽多就夠了。”


    說完之後,孫胖子關了手機,眼睛看著蕭和尚。還沒等他說話,蕭和尚先是一臉惱怒的對著孫胖子說道:“太不像話了,他們竟然還花了一千萬去請別人,這是什麽意思?小胖子,你放心,這事兒沒完。我去找他們,憑什麽給別人一千萬,就給我們五百萬?看不起我們嗎?”


    孫胖子笑眯眯的看著他,說道:“老蕭大師,這事就拜托你了。我就等著你的好消息了,多少錢無所謂,但就是不能比那個日本人的少,要不傳出去了丟人”


    蕭和尚臊眉耷眼的點了點頭,隨後就開始唉聲歎氣的說什麽最近的世道不好,錢不好掙,他又沒有養老保險什麽的,年紀越大就害怕。不過孫胖子就當做沒聽到,他眯縫著眼睛看向車窗外麵的景色,看了一會之後,突然轉頭看著我,說道:“辣子,你準備一下,這次要帶上二楊,張結巴和蒙大小姐。我們所有人都去,包括邵一一。”


    聽了他的話之後,車內其他的人包括我在內都是一愣。黃然從後視鏡裏麵看了一眼孫胖子,卻沒有說話。蕭和尚忍不住說道:“二楊帶一個就夠了吧,他倆都去的話最少能分走一半。還有其他幾個人不用都帶著,多一個人就多分一份。那個邵一一的小女娃子就不要跟著去了,她就是一個管賬的,去了能做什麽?”


    孫胖子表情有些古怪的說道:“這次的事情有些蹊蹺,剛才你說了之後,我心裏麵就不太舒服。人都帶著吧,如果真有個意外,還能多一個想辦法的人”


    說完之後,孫胖子又掏出了電話,再次給邵一一打了過去。過了好一陣子之後,邵一一的電話才通。孫胖子笑眯眯的對著電話說道:“一一啊,你先別罵人,跟你說個事情。準備一下,這兩天我們公司全體同仁要去馬來西亞旅遊。對,公司福利,這不是剛剛聯係好的嗎。辣子讓我第一時間就通知你,他不是臉皮薄嗎?看見你就臉紅說不出來話。對了,護照什麽的要準備好。什麽,你沒有護照啊。沒事這個我給你辦,明天就給你。還有,和你的吳大哥說一下,別讓他惦記。記得啊,千萬和他說一聲。要不你吳大哥瞪眼睛,我是真害怕啊。行了,沒別的事情了,你接著睡吧,醒了別忘了給你吳大哥打電話……說掛就掛了,再等一會能懷孕啊”


    電話打完之後,孫胖子打了個哈欠,看了一眼車窗外麵的景色之後,對著黃然說道:“老黃,不是我說,你這是打算把我們拉到哪去?這也不是往我們那裏走的路啊?”


    黃然從後視鏡裏麵看了孫胖子一眼,說道:“還是住我那裏吧,廣仁是誰我也知道,雖然具體的事情你們沒告訴我,不過多少我也能猜到一點。最近一段時間你們住在我那裏可能比較好,先把你們送過去,然後我通知楊梟和楊軍,讓他們過來和你們匯合。”


    聽了黃然的話之後,孫胖子眨巴眨巴眼睛想了一下,隨後將身上的大衣緊了緊,說道:“那就麻煩你了,老黃,我先眯一會,到了叫我一聲。老蕭大師,把窗關上,要是我感冒了,大馬賭場的事情你就找別人吧”說話的時候,他就閉上了眼睛,說完之後沒有幾秒鍾,孫胖子的呼嚕聲就響了起來。


    孫胖子睡著之後,車裏麵頓時就安靜了下來,我幹坐著無趣,索性也閉上了眼睛,本來想閉目養神的,但是閉上眼之後不一會就沉沉的睡去,不知道過了多久,被黃然說話的聲音叫醒:“到地方了,你們三個可以醒醒了”


    我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才發現黃然已經把我們拉到了首都郊區的一座三層小樓門前。


    第四章出發前夜


    這棟小樓外麵看著其貌不揚,門口貼著光屁股娃娃抱著大鯉魚的年畫。看著一付土裏土氣的樣子,想不到一向新派的黃然會選擇這樣的地方居住。但是跟著黃然走進去之後,才發現小樓裏麵卻是另外的一幅景象。


    黃然的小樓裏麵可以用別有洞天來形容,繞過一座水晶屏風之後,先看到腳下一麵由鋼化玻璃鋪成的地板。地板下麵是半米深的池水,十幾二十條各色錦鯉在裏麵遊來遊去。兩側牆麵鋪的都是米黃色的大理石牆磚,頭頂上麵是風鈴形狀的吊燈,有人在下麵走過,叮叮當當的響個不停。


    再往裏麵走就是客廳,牆邊一個歐式壁爐裏麵竟然還真有燒了一半的劈材。中央的一麵牆上是兩位老人的畫像,其中一個人我認得,正是宗教委員會的上任會長閩天緣。剛才另外一個和他長得很像的老人,應該就是委員的傳奇人物,閩天緣的上任會長——閩天宗了。


    我們幾個都是第一次到黃然在首都的家裏麵,孫胖子進來之後就直砸吧嘴,坐在了沙發上之後,看著黃然,說道:“老黃,不是我說,你這房子賣不賣?要是住夠了想換個環境的話,記得告訴我一聲。你這房子多少錢我都買。”


    “什麽錢不錢的”黃然微微一笑,脫掉了大衣掛好之後,才繼續說道:“你要是喜歡,等我找好新家,這一套房子就送你了”


    他這話剛剛說完,蕭和尚突然來了精神,說道:“等一下,黃然,你在首都不會隻有這一套房子吧?要是還有的話,想著點我。唉,你是不知道啊,我年級大了,住的房子還是租的,還沒有養老保險,不是住自己的房子,心裏麵就是沒有底……”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我就實在忍不住,打斷了他的話,說道:“老蕭,差不多就行了,你住的房子的確不是自己的。不過你是貪圖人家房東的租金便宜,要不是裏麵接連吊死過幾個人,人家能把那麽一個三室一廳的大房子,白菜價租你二百一個月?你自己在外麵七八買了七八棟房子吃房租,還有三四個櫃台,一個月最少也有十萬八萬吧?”


    當著黃然的麵被我戳穿,蕭和尚麵上有點掛不住,正打算爭辯幾句,說那些物業都是淩雲觀的觀產的時候,卻被孫胖子攔住,他接連的打了幾個哈欠之後,問黃然要房間睡覺。


    想不到這座小樓看著不大,但是裏麵竟然有四間臥室,也不知道他家裏有這麽多的臥室都是給誰準備的。蕭和尚一點都不客氣,直接占了黃然自己的主臥,我和孫胖子順便找了一間臥室,和黃然客氣了幾句之後就進去睡覺了。


    這一晚上噩夢連連,朦朦朧朧當中有一個白頭發的男人不停在追我,我費了吃奶的力氣也。一直追到當初林楓逼我跳下的那座懸崖上,再次逼著我跳了下去。縱身一躍的時候,突然從噩夢中醒來。


    睜開眼的時候,我身上的衣服已經濕透,就連被褥也被汗水打得濕漉漉的。我從床上跑了起來,看了一眼窗外的景色。窗外還是一片昏昏暗暗的。又看了看時間,現在才到五點出頭,怎麽才睡了這麽一會就頭昏腦漲的?正打算翻個身再睡一會的時候,電話突然響了起來,迷迷糊糊地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打電話的是孫胖子。我接了電話正打算發發牢騷的時候,就聽見孫胖子在電話裏麵說道:“辣子,都睡了一天了。不是我說,差不多就下來吃點東西。吃完了再睡?”


    “什麽睡了一天,現在才早上……現在是晚上五點?”這時候我才反應過來自己真的睡了一天,這時候,孫胖子在電話裏麵繼續說道:“中午就打算叫你,看你睡得熟就沒敢驚動,想不到你能一直睡到現在。下來吧,大小姐和張結巴下午就到了,一會邵一一就到,就等你了。”


    “都到了?他們來幹嘛?”話出口的時候,我才想起來昨天晚上,嚴格來說是今天淩晨發生的事情。真是睡迷糊了,剛剛發生的事情還要反應半天……


    “嗯,我換身衣服就下去”說完我就掛了電話。不過電話也掛了,我才反應過來身上的衣服已經濕透了,不過也沒有辦法,隻能披著自己的大衣先去衛生間洗了把臉,這才迷迷糊糊地下了樓。


    孫胖子他們幾個現在正在廚房,老遠我就聞到了芝麻醬的香氣,隨後看到廚房裏麵煙霧繚繞的,一股火鍋獨有的香氣飄了出來。緊接著就看見一個胖腦袋從廚房裏麵伸了出來,衝著我呲牙一笑,說道:“人家邵一一剛剛到,現在人齊了,來吧,辣子,下來涮鍋子!”


    等我到廚房之後,就看見黃然、蕭和尚還有蒙奇奇和張之言,邵一一已經圍著一張圓桌,對著一個大號的銅火鍋撈撈涮涮。桌子上麵擺了十幾樣牛羊蔬菜和海鮮,這幾個人正吃得熱汗直冒。


    孫胖子站在門口,他麵前放了兩隻小碗,正在裏麵調著佐料。看見我到了身邊之後,孫胖子將其中的一隻調料碗遞給了我,說道:“你在晚來一點,就隻能喝湯了。不是我說,我才看明白,昨天晚上老蕭大師是留著量的。打了九個包回來,我中午就晚起了一會,老蕭竟然都給吃了。那個湯你來記得嗎?他真問老黃要了塊豆腐燉上了。你看看他現在……”


    孫胖子向已經吃的汗流浹背的蕭和尚一揚下巴,說道:“一大半的牛羊肉,海鮮幾乎都是他一個人吃的。快點來吧,再不上桌,一會就真的沒有了”


    說著,孫胖子拉著我做到了火鍋前。睡了一整天,現在我也知道肚子餓了。客氣了幾句之後,將麵前整整一盤子羊肉倒進了火鍋中,煮熟變色之後,和鍋裏麵不知道誰涮的白菜,蝦丸一起撈了出來,拌上佐料埋頭猛吃起來。


    這個時候,其他的人已經吃的差不多了。黃然第一個放下了筷子,看著孫胖子說道:“再對一下流程,明天上午十點的飛機,楊梟和楊軍會在機場和我們匯合。賭場那邊會在當地機場接。我們在賭場提供的酒店住一晚。然後第二天早上八點半上火車,差不多第三天上午十一點半直達賭場。這個沒有紕漏吧?”


    孫胖子剛剛喝完一杯啤酒,打著酒嗝說道:“差不多,我們晚一個航班,比那個日本人晚一點到就好。剩下的等賭場那邊安排吧。”


    黃然和孫胖子說話的時候,我剛剛吃完了盤子裏麵的肉片,正準備再下點別的東西,聽到了他倆的談話,就是一愣,隨後對著孫胖子說道:“大聖,怎麽個意思?不是還有一段時間嗎?怎麽明天就去了?”


    孫胖子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正在往火鍋裏下肉片的蕭和尚,說道:“還不是老蕭大師的嘴快嗎,他上午就聯係了賭場那邊,正中在人家的下懷。賭場那邊也正打算聯係我們這邊,說政府那邊有了新的動向,有一個和他們關係不好的政客要擔任當地的一個什麽高官。他可能會直接否決掉這條火車線路,賭場那邊已經說通了當地政府,要在這個政客就職之前,完成這次的火車再運行儀式。


    賭場那邊已經聯絡了日本的那個什麽什麽神官,日本人已經同意了,正要聯係老蕭大師的時候,老蕭自己送上門了。不是我說,老蕭大師,你至於答應的這麽痛快嗎?在準備個一天半天的不行嗎?”最後幾句話是衝著蕭和尚去的。


    蕭和尚這時候也是滿臉通紅,他有些尷尬的笑了一下,最後說道:“早去晚去不都是去嗎?再說了,早點把錢賺了不好嗎?簽在合同上麵的叫紙,拿到手的才叫錢。”


    就在蕭和尚替自己辯解的時候,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馬上對著黃然說道:“老黃,還得麻煩你送我一下,我的護照,換洗衣服什麽的都在家裏,你送我回……”


    還沒等我的話說完,孫胖子先笑嗬嗬的看著我說道:“辣子,不用那麽麻煩。你的護照有備用的,我下午回了一趟公司,你換衣箱裏麵有幾件衣服,我一起給你拿來了,東西在客廳,一會吃完了你自己看看。”


    “護照還有備用的?等一下,我的換衣箱是鎖……這個當我沒說”孫胖子的話讓我有些費解,哪本護照還是當初去美國的時候辦的,至於那本備用的就不知道怎麽回事了。至於鎖著的換衣箱,在孫胖子的眼裏,跟大開著也沒有什麽區別。


    孫胖子呲牙一笑,衝著我說道:“當初做護照的時候,咱們幾個人沒人我都多印了幾本,就是留著這個時候用的。”


    說完之後。孫胖子看著已經吃得差不多的邵一一他們幾個人說道:“吃飽喝足就早點找地方歇著,明天早上七點半出門,沒起來的算是自動放棄這次福利了。”


    第五章鬆島介一郎


    和黃然說的一樣,第二天早上趕到機場的時候,二楊已經等在機場大廳了。黃然和孫胖子忙乎了一陣子之後,也不知道兩個人用了什麽關係,竟然讓我們這幾個人走了免檢程序。民調局裁撤之後,就是這個最不方便,每次出門處理事件都不敢再做飛機。近一點的地方直接開車過去,遠一點的就隻有坐火車了。


    臨上飛機之前,我才知道蕭和尚不跟著我們一起走。用他的話講,老蕭是我們的經紀人,事前安排好了就成,臨場發揮就要看我們自己的本事了。


    看著蒙大小姐和邵一一嘰嘰喳喳的上了飛機,兩個人就開始研究起來大馬有什麽出名的旅遊景點,然後就開始擺出各種造型開始自拍起來。不知道的,還真以為這是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


    雲杉賭場安排的也算到位,我們這一行八個人都安排在了頭等艙。想想也是,人家一千萬美金都花出去了,這點機票錢就算是毛毛雨了。


    由於昨天白天睡的時間太長,晚上反而沒有了睡覺的意思。尤其後來重新分配了房間之後,我和孫胖子分在一間臥室裏,孫胖子拖拉機一般的呼嚕聲,震得我越來越清醒,最後索性去了黃然的客廳忍了一宿。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我用手機上網,查看了我們要去雲杉賭場的資料。


    想不到隨便打開了一個論壇,上萬條留言竟然都是這家酒店式賭場鬧鬼的傳說。什麽心連心、背靠背的,還有半夜出門遇女鬼的。那文字寫的聲情並茂,就算我這樣原民調局的副主任也看的是小心肝撲通撲通的直跳。


    昨晚沒睡好,飛機起飛之後馬上就有了困意。吃了飛機餐之後,我就靠在座位上沉沉睡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在一陣顛簸中被晃醒。醒來之後飛機已經落地,再看孫胖子他們幾個臉色都異常的蒼白,正莫名其妙的時候,就聽見孫胖子咬著牙說道:“下次再坐大馬航空,我就是茄子!”


    打聽之後才知道,剛才眼看著飛機已經到了機場上空的時候,空姐突然慌張的跑過來詢問有誰會開飛機。原來機長在和塔台聯係降落事宜的時候,突然羊角風發作,旁邊的副機長去幫他的時候,被機長咬傷血流不止,現在機長已經沒了行為意識,飛機由受傷的副機長勉強駕駛。他讓空姐過來試試運氣,有沒有會駕駛飛機的人過去幫他一下。


    想不到的是,黃然聽說之後,馬上示意自己有過駕駛飛機的經驗,然後跟著空姐去了駕駛室。隨後就是飛機著陸的時候一陣顛簸,雖然把人嚇得夠嗆,但是好在是有驚無險。起碼沒有像另外兩班馬航客機那麽不走運。


    一段小插曲過後,我們幾個人下了飛機,賭場的人已經等候在停機坪前。來接機的人群中,兩個帶頭的是賭場一位副總裁和聯係過黃然的那位執行董事。八輛勞斯萊斯停成一排,看樣子應該是來接我們的。不過我們一共就八個人,一人坐一輛勞斯萊斯,是不是有點太奢侈了。


    為了方便交流,這次來接機的兩個賭場高層都是華僑。相互介紹了一番之後,便和孫胖子和黃然說起來沒完沒了。我在旁邊都能聽出來這兩個人是在沒話找話說,不過人家不做表示,我們這幾個人總不能自己拉車門進去。


    又說了一會之後,孫胖子終於忍不住說道:“剛才在飛機上受到了一點驚嚇,現在還沒有回過神來。要是方便的話,我們是不是先去酒店,讓我們休息一下,順便穩穩心神。”


    聽了孫胖子的話後,兩位接機的賭場高層臉上,都露出了有些尷尬的表情。兩個人交換了一下眼神之後,那位姓李的副總裁先說道:“孫先生,真的很不好意思。就在你們的飛機起飛之後,我們才收到福島神社方麵的通知。說鬆島先生的飛機發生了一點故障,要晚四個小時才能到。”


    說到這裏,李副總裁的臉上露出來一絲為難的表情,頓了一下之後,繼續說道:“孫先生,林總裁今天交代我,務必要把您和鬆島先生招待好。因為飛機故障的問題,我們已經來不及把您送到酒店之後,再回來接鬆島先生。所以隻能請您稍等,等鬆島先生的飛機降落之後,我們在一起趕往酒店。對著給您和諸位先生、女士們帶來的不便,我代表雲杉酒店集團表示深深的抱歉。”說完,這位李副總裁微微的一低頭,就算是‘深深’的抱歉了。


    “哦,那個日本人晚了四個小時”孫胖子說話的時候,眼睛眯縫了起來,隨後又是嗬嗬一笑,接著說道:“沒事,在哪待著不是待著。我們就陪著一起等他。不過話說回來,確定他一定到了嗎?不是我方他,要不然你讓機場用雷達掃一下,別飛機都沒有了,我們還在這裏瞎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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