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胖子的眼睛當場就直了:“這次也不為例了,這次aa啊。各付各的。鮑魚我沒動,你們誰愛吃誰拿走”


    蒙奇奇白了孫胖子一眼,把他的那份鮑魚拿到了張支言的麵前。隨後對著孫胖子說道:“小錢不出,大財不如你不知道啊。胖子,就憑你從民調局搬出來的家底,吃幾輩子都吃不瘦你吧。要不這樣,民調局的家底放我這裏存著,你的日常用度我給你出了,就算是利息,十年之後我再一樣不少的還給你,怎麽樣?”


    孫胖子將嘴裏的食物咽下去之後,苦笑了一聲,說道:“我哪裏有什麽家底,那些都是老吳和二楊存在我這裏的,別說存你那裏,我都不敢輕易動,辣子,我說的是吧”


    孫胖子說話的時候,我正把最後一口鮑魚咽下去。喝了口水順了順之後,我順著孫胖子的話說道:“他們的東西誰敢動?就說動了,就連看兩眼那三位都能瞪你好幾天”


    我的話剛剛說完,蒙奇奇盯著我頭上的白發,有些詫異的說道:“你們不都是一個品種的嗎?就連你都不行?”


    這話說的我有些接受不了,看著蒙大小姐,我說道:“什麽叫一個品種?說起來,你還是……”本來我想說她和吳仁荻上輩子的事情,不過剛剛說了個開頭,我就明白說錯了,馬上硬生生的把後麵的話咽了回去。


    不過就是這樣,還是讓蒙奇奇起疑了:“我還是什麽?你把話說清楚”


    就在我想拉孫胖子過來打圓場的時候,那個一直都沒有怎麽說話的黃胖子開口說道:“他說你是富二代,花錢不知道心疼。其實不就是一頓飯嗎?這樣,也不用aa,也不用報公帳。這一餐我請了,不夠的話你們繼續點,就當今天這頓吃放題了”


    “你不早說”孫胖子聽到放題兩個字馬上來了情緒,扯著嗓子向門外喊道:“有人嗎?把菜譜拿過來!”這一嗓子喊完之後,服務小姐從門外走了進來,孫胖子又轉頭對著張支言說道:“小磕巴兒,有沒有什麽想吃的。不是我說,別和老黃客氣啊,你菜點的太便宜,你會不高興的”


    張支言張嘴對著孫胖子,老半天才擠出來一個字:“翅……”


    孫胖子沒有聽清楚,皺了皺眉頭說道:“就是讓你吃啊,不過你先說說想吃什麽”


    張支言繼續張著嘴就是說不出來聲,最後一跺腳,說道:“翅!魚翅!天九翅!”他每說一個字就使勁跺一下腳,這幾個字說完之後,右腿跺的直發麻。


    “會吃”孫胖子笑嘻嘻的衝著張支言擠了擠眼,隨後又對著蒙奇奇說道:“大小姐,該你了,快點,服務小姐等著呢?”說話的時候,已經把菜譜遞了過去,嘴裏還一個勁兒的說道:“邵一一今天沒來,你們的口味差不多,你替她點幾道菜,回去的時候我帶給她”


    被這幾個人一翻插科打諢,把這件事情對付了過去。反而讓蒙大小姐有些掛念邵一一了,接下來吃了沒有多久,她就帶著打包的吃食去找邵一一。張支言怕她對首都的路途不熟,自覺地做了司機,載著蒙大小姐去了她好姐們兒邵一一的家裏。


    他倆走後,剩下我和孫胖子,加上黃然反而吃喝的更加沒有拘束。一直喝到十一點多,我們三個人喝的都有些發擰。黃然第一個支撐不住,他那胖大的身子整個的趴在酒桌上,瞬間就打起了呼嚕。


    “哈哈哈哈,不行了吧,喝洋酒我喝不過你,喝白酒我讓你仨”孫胖子看著正在酣睡的黃然,哈哈的一陣大笑。


    等他笑完之後,我倒了兩杯茶水,遞給孫胖子一杯之後,自己也喝了一杯。茶水下肚之後,酒醉的感覺好了一點。東拉西扯的說了幾件閑話之後,最後竟然把話題說到了當初我昏迷那兩年的事情。


    我先說道:“大聖,當初我一睡就是兩年。兩年之後我剛醒民調局就散了,那兩年局裏是什麽情況?”


    孫胖子眼神有些發寧的看著我,突然咧嘴一笑,說道:“這個你問我就問對了。不是我說,當年局裏麵還真的出過幾件大事。當時高老大一門心思都在林楓身上,這幾件事情還都是我一手辦的……”


    可能是現在沒有了民調局副局長的壓力,再加上喝了點酒的緣故。孫胖子極為少見的打開了話匣子,把我昏迷兩年之間,民調局裏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


    當初我從門板山上摔下來之後一直昏迷不醒,先是在當地的醫院做了簡單的處理,然後連夜之間被民調局的專機送回到了首都。被安置在一家以治療外傷出名的醫院裏。


    開始的幾天,醫院裏麵一天給我下了幾十次病危通知書,後來孫胖子急眼了。他親自守在醫院裏,天天吃住在我的病房裏。接到的病危通知書直接就撕碎扔在我主治大夫的臉上,每次都是隻回一句:“送錯了,沒有這個人!”


    對著這個極有背景的醫鬧份子,我的幾位主治大夫也是相當的頭疼。不過隨著後來我的傷勢相對穩定起來之後,孫胖子和幾位醫生的關係也緩解了不少。他也從我的病房裏麵搬了出去,隻是每天都過來,和我說兩句話。


    就在我昏迷之後半年的一天,孫胖子從公安部開會回來,捎帶腳來醫院看看我。那一天他穿著一身二級警監的警服從我的病房裏麵走出來,走到電梯口的時候,正看見對麵廁所裏麵有一個五十多歲的黑瘦男人提著褲子從裏麵走出來。


    孫胖子和這個男人對視了一眼,他們兩個人都是一愣,隨後都露出來一臉尷尬的表情。從廁所裏麵出來的男人叫做張子華,別看他現在落魄,八年之前也是稱霸一方的黑社會大哥。雖然是道上混的,但是為人並不是太壞。


    孫胖子警校出來臥底,跟的第一個老大就是他,當時張子華被豬油蒙了眼,就覺得孫胖子順眼,經常酒後把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說給了孫胖子聽。就這樣糊裏糊塗的換來了十年的有期徒刑。幾次減刑之後,張子華在監獄裏麵待了八年。


    這是他剛剛刑滿釋放三個多月,但是想不到的是出來之後已經物是人非。原本的小弟不是走了正行,就是還在監獄裏麵步他的後塵。有幾個混的不錯地也已經上位做了老大,見到張子華再沒有往日的親熱。


    張子華一是受不了窩囊氣,二也不想再走回到以前的老路。最後索性到了首都,打算老老實實的找個工作,踏踏實實的過完下輩子就得了。


    不過現實往往是殘酷的,張子華到了首都之後,一直沒有找到事由。日子一長他那點錢也基本上花完了,就在他馬上要走投無路的時候,看到報紙上有賣腎換電話的新聞。當時張子華已經山窮水盡,當下一咬牙,反正誰都是長著兩個腰子,賣了一個還能湊合活。賣十幾萬做個小生意,下輩子也就夠了。


    不過賣腎這事,張子華已經沒有做過,實在是找不到門路。最後就差到路邊去貼賣腎的小廣告地時候,突然想起來,自己以前頭疼腦熱的時候上醫院看病。經常在醫院的廁所裏麵看到這種賣腎的小廣告。


    今天是他第一次來醫院,剛剛從廁所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了一身警服的孫胖子。本來張子華一直以為孫胖子在他出事之後就跑路了,現在見麵之後他才突然明白,孫胖子就是警方安排在身邊的那個無間道。


    兩人對視了一陣之後,還沒等他二人說話,就聽見廁所裏麵清潔大神的叫罵聲:“這是哪個手不要臉的又把賣腎的廣告寫在廁所牆上了,13xxxxxxxxx,你的腰子就等著爛在肚子裏吧”


    聽到這個號碼,孫胖子有些尷尬的笑了一下,衝著張子華說道:“號碼還沒換啊”


    第三章分屍


    醫院廁所的門口實在不是說話的地方,最後孫胖子把這位昔日的大哥帶到了醫院附近的一處餐館,找了個包間之後,在裏麵邊吃邊嘮起來。


    幾杯啤酒下肚,張子華對孫胖子也不隱瞞,把這麽多年不如意的事情都說了一遍。孫胖子知道之後也開始感慨起來,最後把錢包掏出來,將裏麵所有的現金都拿出來交給了張子華,說道:“今天沒帶多少錢,這點你先花著”


    隨後又把自己在公安部掛弦的名片給了張子華一張,說道:“名片上麵有我的電話號碼,以後有什麽事情就找我。這些日子我也找找有沒有適合你的工作,再給你找個住處,就算不能大富大貴,起碼也得衣食不愁吧”


    想想自己出獄之後的落魄,也就是這個昔日出賣自己的胖子還能給句知冷知熱的話。當下,這位昔日的大哥唏噓不已。孫胖子本來還想在安慰幾句,但是這時候局裏的電話一個一個的來催,當下沒有辦法,孫胖子刷卡結了帳,先一步的離開了餐館。


    第二天一早,孫胖子回到民調局沒有多一會。準備點個卯就去醫院看我的時候,突然接到了高亮的電話,讓他去一下市局的刑警大隊,好像是有一起什麽案子需要他去提供線索。當時孫胖子著急去醫院,也沒有來得及細問。因為平時這樣的事情多了,也沒當做什麽大事,就當是去醫院之前捎帶著辦件公事。


    不過等他到了刑警大隊之後,才明白事情並不是他想的那麽簡單。接待他的是一位姓張的刑警大隊長,因為知道孫胖子的底細,這位張大隊對他很是客氣,幾句開場白之後,張大隊很快的就說到了正題:“孫局長,張子華您認識嗎?”


    突然間提到了張子華,孫胖子心裏咯噔了一下,右眼皮沒有規律的跳了兩下,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心裏泛起了嘀咕:難不成這哥們兒又惹事了,還驚動了刑警大隊,看來這事不算小啊。孫胖子頓了一下之後,說道:“以前倒是有點交情,昨天還見了一麵來著。不是我說,他不是惹什麽事了吧?如果事情不大的話,看我的麵子,能少拘兩天就少拘兩天。需要賠償什麽的你跟我說,我來想辦法……”


    張大隊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他以後都惹不了事兒了”


    孫胖子愣了一下,眨巴眨巴眼睛說道:“惹不了事兒了——你這是什麽意思?”


    張大隊掏出來香煙,遞給了孫胖子一根,自己也點上抽了一口,隨後說道:“今天早上六點多,在一間出租屋裏發現了一具死屍,經過初步辨認,死者就是出租屋的住客張子華。因為他的隨身物品裏麵有您的名片,照例我們需要把您請來,了解一下您和他的關係,以及今天淩晨兩點到四點這段時間,您在什麽地方,有沒有可以證明的時間證人?”


    “張子華死了……”孫胖子徹底的愣住了,昨天剛剛見了一麵,好好的大活人怎麽說死就死了?張大隊見孫副局長對他的話沒有反應,重複了一遍之後,才把孫胖子的魂拉了回來。


    孫胖子緩過來之後,說道“早上兩點到四點……我在局裏的宿舍睡覺,時間證人是沒有,不過最近宿舍的樓道裏麵都安置了攝像頭,如果需要的話,你們可以去查”


    說到這裏,孫胖子頓了一下,眨巴眨巴眼睛看著張大隊說道:“張隊,不是我說,您能把我找來,就說明張子華不是自殺,也不是暴病而亡。別的我都不問,就想知道他是怎麽死的”


    張大隊看著孫胖子幹笑了一聲,說道:“孫局,按說我們兩家幹的事情都差不多,有些規矩您也都用,您現在還在案子裏沒出來,照規矩這樣的事情我是真的沒法跟您說”


    “規矩——好,我就喜歡照規矩來”本來聽到張子華的死訊之後,孫胖子還是一臉的凝重,但是聽到張大隊提到了照規矩來,孫胖子馬上就恢複了他平時的招牌笑容,熄滅了抽了一半的香煙,換上自己的香煙點了收了一口。隨後衝著張大隊呲牙一笑,說道:“每年您簽字送到民調局的特辦案件平均有二十五起,從現在開始,我們民調局也開始照規矩來,所有的案件先送到調查五室匯總、排期。等我們手頭的活做完了,在忙你們的特辦案件”


    聽了孫胖子的話,張大嘴直嘬牙花子,當時心跳就快了起來,咬著牙對孫胖子說道:“孫局,咱們不能這樣吧,這可是首都,出了事情你也付不了責任”


    孫胖子哈哈一笑,說道:“張大隊,你猜猜,真出事的話,倒黴的是你這個刑警大隊長呢?還是我這個民調局的副局?”


    張大隊眼睛盯著孫胖子半晌,最後終於妥協了。緩了一下之後,他掏出來手機隨便按了幾個號碼之後就打了出去:“老王,早上xx路二十六號地下室的案子。對,就是那件分屍的。現場還沒撤吧,嗯,再保留幾個小時。還有,法醫處有結果了嗎?我也知道要二十四小時才出報告,不能讓他們快一點嗎……”


    張大隊一通亂七八糟的電話打完,再回頭的時候,椅子上的孫胖子已經不見了蹤影。張大隊衝著孫胖子坐過的椅子啐了一口,自言自語的嘀咕道:“明天起,我連失蹤人口都往你們民調局報!”


    張子華出事的地點位於市郊,孫胖子開了一個小時的車才到了現場。他到的時候,警戒線還沒有撤,一些老頭老太太正圍在警戒線外麵議論,就聽見一個老太太說道:“我就說早上聽見有人喊救命,聽的真真的。後來叫了幾聲就沒有動靜了,開始還以為是小流氓打架,把人打服就完了。想不到早上一開門,那血腥味隻撲鼻子。我們家可是住的四樓,下去的時候警察剛到,我趁著亂下去看了一眼,我的媽啊,地下室的樓道裏麵都是血……”


    孫胖子聽了幾耳朵就拉開警戒線走到了樓道裏,好在早上聽說要去公安局,孫胖子先換了一身警服,想不到這個時候用上了。


    守在外圍的小警察看見孫胖子進來,本來想過去攔一下。但是看到孫胖子的警銜之後,吐了吐舌頭又退了回去。孫胖子一直走到地下室的時候,遇到的警察不少,但是沒有一個敢出來攔攔住他。


    剛才的老太太倒是沒有瞎說,孫胖子剛剛進了樓道的時候,就聞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氣味。他捂著鼻子走進地下室案發現場的時候,終於有第一個警察攔住了他:“孫局長是吧?我等您老半天了”


    說話的是一個三十多不到四十的便衣,孫胖子看了他一眼,心裏麵同時轉了一圈,對這人好像沒有什麽印象:“不是我說,你認識我?”


    便衣又笑了一下,說道:“剛才我們張大給我打電話來著,說您一會就到,讓我接待您。早上我是第一批進入案發現場的,對這個案子了結的比較多,有什麽話您就跟我說”


    便衣說話的時候,孫胖子往屋子裏瞅了一眼,就見滿地的鮮血流的到處都是。孫胖子有些疑惑的說道:“不是我說,流了這麽多血,這是死了幾個?”


    便衣歎了口氣,說道:“就是一個張子華,不過凶手的手段太殘忍了。這一行我做了十七年,還沒遇到過這麽凶殘的犯罪分子。您是不知道,看了現場之後,我已經吐了三回了。這輩子都不敢再碰下水和豆腐腦了……”說到最後的時候,便衣想起了現場的場景,馬上捂住了嘴巴,差點一口吐了出來。


    “有那麽惡心嗎?”孫胖子看了便衣一眼,隨後推門走進了案發現場。張子華生前也真是落魄了,他住的這間地下室也就是一間倉庫,在這裏住著隨便還要看著裏麵的貨物。不過現在倉庫裏麵都是鮮血,要不是之前有便衣的說法,否則任誰也想不到一個正常人會有這麽大的血量。


    拍完照勘查完現場之後,警察都守在外麵,這裏麵反而看不見一個活人。繞過擺放極高的貨物,孫胖子看見了裏麵的一張單人床,張子華分成了三部分躺在那裏。


    現在孫胖子終於明白為什麽警察不在案發現場守著了。就見眼前的單人床上整整齊齊的擺放著一堆內髒,從頭到腳按著正常人的比例擺放在床上。單人床旁邊的地上,一側工工整整的鋪著一張人皮,人皮裏麵多少有些東西,看著應該是肌肉之類的人體組織。這張人皮的正麵朝上,正是昨天才見過的張子華。另外一側是一整付人體的骨架,這骨架收拾的相當利索,慘白的骨頭上麵連一根肉絲都看不見。這三部分加在一起,就是昨天跟他一起喝酒的張子華。


    孫胖子就覺得嗓子眼一緊,早飯正迫不及待的從他胃裏反攻出來……


    第四章線索歸原


    本來孫胖子也算是見過世麵的,但是這樣重口的場麵他也沒見過。當場捂著嘴巴向著門外跑去,出了房間的大門之後,孫胖子再也控製不住,扶著門框就開始哇哇大吐起來。


    跟著進來的便衣看著孫胖子吐了一陣子之後,說道:“孫局,您這也算是夠能堅持的了。早上我們一共進來十二個,當場吐了十一個,剩下的那個犯了心髒病直接送醫院搶救。我這也算是當了小二十年的老警察了,這麽凶殘的罪犯還真是第一次見。孫局,您沒事吧。外麵有水,我去給您那幾瓶過來?”


    知道你為什麽當了小二十年還是個小警察嗎——嘴太碎!孫胖子心裏罵了一句,本來已經吐得差不多了,但是被這個便衣這麽一提醒,又想起來剛才看到的場景,說不得又扶著門框哇哇吐了起來。


    又吐了一陣子之後,孫胖子才扶著門框站了起來。他眼睛的餘光都不敢看向門裏麵的景象,這時候,剛才的便衣出去拿了瓶礦泉水回來,看著孫胖子喝了一口之後,說道:“孫局,現場您也看了。要是沒有什麽事,我們這邊也該帶著屍骸以及相關證據撤了”


    幾口水灌下去之後,孫胖子看了小便衣一眼,說道:“你們撤吧,但是把相關的資料留下來,張子華和所有的證據都要留下來。不是我說,任何關於這個案件的記錄偶不可以帶走”


    便衣聽了之後愣了一下,喃喃的說道:“不帶走?那麽怎麽辦?”


    “那就別辦了?”孫胖子看了一眼便衣,本來還想笑一下,但是張嘴就好像有什麽東西要噴出來,隻能抿著嘴說道:“還不明白?這裏已經不是你們警察的工作範圍了。跟你們張大隊說一下,現在起,這件案子民調局接手了”


    說完之後,孫胖子掏出手機,找到了一個號碼記錄,馬上把這個號碼打了出來:“張隊,報告你一個好消息,你的人馬可以撤走了。嗯,對,這件案子我們民調局接手了。不是我說,這就算是你們給的特辦案件了,你老兄可是欠了我們民調局的一個人情了啊,哈哈哈”


    掛了張大隊的電話之後,孫胖子又撥通了一個電話“歐陽主任,出來活動活動吧……”


    當歐陽偏左帶著五室的調查員過來之後,現場隻剩下孫胖子和幾個負責維持現場秩序的小警察。跟著孫胖子進入到地下室之後,歐陽偏左的小眼睛就眯了起來:“就是則,很濃的煞氣莫。看不出來你這瓜慫還能看出來這個”


    “不許對領導沒大沒小”再次進入這間倉庫之後,孫胖子的反應比剛才要好得多,起碼也能忍住不吐了,笑嘻嘻看著歐陽偏左,說道:“死者是我的一個朋友,昨天還見了他一麵。想不到過了一天就陰陽兩隔了。不是我說,歐陽主任,你看歸看,能不能別用手扒拉他的腦子,起碼也要帶上手——嘔……”


    孫胖子跑出門口,吐完之後再回到這裏的時候,正看見歐陽偏左正帶著手下的調查員,用朱砂筆在地上畫符。這個孫胖子雖然叫不出來名字,但是也知道是用來招魂的陣法。回頭看了看上麵的太陽光,孫胖子說道:“歐陽主任,不是我說,招魂是不是也要等到晚上太陽落山的?”


    “廢話莫,這個額還用你提醒?”歐陽偏左最後一筆畫完之後,繼續說道:“這是地下室莫,你的朋友還在這裏,等一哈,有什麽話你自己問他”說完之後,他又掏出來一把銅錢,將這些銅錢擺出來一個圓圈,將他畫好的陣法圈住裏麵。


    趁著這個時候,孫胖子湊到一個五室調查員的身邊,低聲問道:“你們主任這是怎麽了?大白天就幹招魂?”歐陽主任的小馬仔看了孫胖子一眼,說道:“孫局,這裏是地下室,本來就是避三光。這要魂魄還在這裏,就能把它找出來。他死了還不到二十四小時,死時的記憶還有。一會兒您親自問他,就知道他死亡的真像了”說完之後,這個調查員走到門口,將房間的燈關了。頓時,倉庫裏麵漆黑的一片。


    這邊歐陽偏左的圓圈也擺好了。就見他突然後退了一步,最裏麵念念有詞,隨後手上突然憑空出現了一張符紙。歐陽偏左將符紙甩到了陣法的中心,隨後就見火光一閃,這張符紙自己燒了起來。


    就在符紙化成灰燼的一霎那,一個霧蒙蒙的人影出現在陣法中央。看著身形倒是想昨天從醫院廁所出來的張子華。


    見到人影出現之後,歐陽偏左回頭看了看孫胖子,說道:“就似他列,有什麽話你們哥倆聊”


    人影看不到相貌,孫胖子有點拿不準。他對著歐陽偏左說道:“歐陽主任,這個就是我那個朋友?不是我說,看不清相貌啊,有沒有高清版的?”


    歐陽偏左蹲到了牆角,他帶來的調查員遞給他一支香煙,他們幾個正都蹲在那裏吞雲吐霧。聽了孫胖子的話之後,歐陽偏左回了幾句“似不似你的朋友,額似不知道咧,但這瓜慫就是這一攤肉和下貨的主人似沒錯地”


    有了歐陽偏左的話,孫胖子多少有了些底氣,他衝著人影說道:“張老大,是張老大嗎?我是孫大聖,還記得我嗎?我們昨天才見過麵的。誰把你害成這樣的,你告訴我,這個仇我替你報!”


    無論孫胖子怎麽說話,這個人影都沒有任何反應。別說是孫胖子,就連後麵的歐陽偏左也覺得不對了。他帶著手下的調查員再次走到孫胖子的身邊,取出來一根短香,點燃之後,短香的煙霧一條線的向著人影飄了過去。眼見著就要觸碰到人影的時候,這股煙霧竟然繞開人影,從人影的身邊飄了過去。


    看到這幅影像之後,歐陽偏左皺了皺眉頭,扭臉看了看孫胖子,說道:“算你不走運咧,你這朋友的三魂七魄錯位。它現在真成瓜慫咧,八成是死地時候嚇出的毛病”


    “嚇傻了……”孫胖子看著霧蒙蒙的人影,繼續對著歐陽偏左說道:“能治好嗎?不用多,隻要他能告訴我是怎麽變成這樣的就成”


    “你似說讓額治鬼?讓額弄死它莫有問題”歐陽偏左撇了撇嘴,說道:“就算似人精神病咧都不好治,別說似鬼咧。你還似讓他早些投胎莫,要似投的晚咧,他下輩子一生下來就是神經病……”


    孫胖子的眼睛盯著那個癡癡呆呆的人影,嘴裏喃喃自語道:“能把鬼都嚇傻了,這到底是什麽東西……”


    別說是他這個二把刀,就連歐陽偏左這樣的專家都說不清楚。總之,能把鬼嚇傻的法子不少,但都不是孫胖子這種二把刀得罪得起的。


    就在孫胖子糾結怎麽給張子華報仇的時候,他和歐陽偏左的手機同時響起。他的電話是高老大打的,歐陽主任電話的那一頭是高局的大秘書王璐。兩個電話說的都是一件事:都回來,小會議室集合,要出大事了。


    留下五室的調查員善後,孫胖子親自開車帶著歐陽偏左回了民調局。等他倆趕到小會議室的時候,民調局裏麵有頭有臉的,除了吳仁荻之外都到了。就連二室的西門鏈、老莫和熊玩意三人都坐在遠一點的地方旁聽。


    看到孫胖子和歐陽偏左進來,高局長看了看孫胖子,又看了看他身邊的座位,示意孫胖子坐在他的身邊。等到這兩人做好之後,高亮才開始說道:“剛才幾乎同時收到了幾個城市關於分屍案件的報告,歐陽主任不在,我替他看了一下。幾起案件發生的時間都非常的接近,行凶的手法幾乎一摸一樣。都是把人放血殺掉之後,再把皮,內髒組織和骨骼分離,擺放在相鄰的三個位置。因為這幾個人死的時候,都有目擊者在附近看到了詭異的事情,所以這個案件就交由我們民調局來處理了”


    說到這裏,高局長頓了一下,喝了口茶水潤了潤嗓子之後,再次說道:“現在傳來的隻是口頭信息,其餘相關的文字資料稍後才能傳過來。現在幾個省市已經人心惶惶,我們先商榷一個初步的解決方案,等到正式資料傳過來,有了結論之後就馬上出發。你們先說說看,這樣的案件都有什麽樣的可能”


    高亮給的資料太少,能夠想象的空間倒是很大,列如邪教的儀式、一些妖靈藏匿在人世間的手段等等。也就是因為答案太多,怕不是正確的答案,才沒有人主動發言。


    “德勝,先說說你的看法吧”高亮主動把孫胖子拉了出來,反正這胖子就是二把刀,說錯了也不丟人。不過這時候的孫局正在和歐陽偏左對眼神,第一遍並沒有聽見高亮的話,等到第二次高亮說話的時候,他才明白過來。


    訕笑了一聲之後,孫胖子說道:“聽你叫胖子叫習慣了,冷不丁叫我德勝,一時半會還真不知道叫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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