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說,現場一片嘩然,紮木和一把將我抓住,瞪眼氣道:“你胡說什麽,明明驗屍報告就是27號晚上12點之後到28號早上淩晨4點之前死亡的,怎麽可能有錯!”


    我將他的手推開,微微笑道:“你說的沒錯,九爺的確是27號晚上12點之後到28早上淩晨4點之前死亡的,錯誤的不在九爺,而在我們!”


    我這話一說,現場又是一片***動,姚歆聽得好笑,罵道:“你是不是有病,一會說九爺死亡的時間是27號晚上12點之前,現在又說是27號晚上12點之後,你是不是腦抽了,還是故意耍我們,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見所有人的臉上都出現了生氣的表情,不禁哈哈大笑,完全不理會周遭人的表情,大笑道:“其實這件事情應該是這樣的。管家和雅兒根本就是串通好的,一開始我們就陷入了凶手給我們布的局。其實那天的情況是這樣的,27號晚上10點左右,九爺便召雅兒來侍寢,其實雅兒的確是在27號晚上10點左右來到了九爺的院子,隻不過有管家幫她作掩護,所以她很輕易的避開了護院和侍衛的目光,然後他們兩人在27晚上10點之後,殺死了九爺,布置了現場,並且對我們撒了一個彌天大謊”。


    這話一說,眾人眉頭一皺,本來就暈,現在被我說的更暈了,紮木和揮手打斷了我的話,叫道:“不對不對,怎麽可能。九爺到底是什麽時候死的,現在怎麽又成了27號晚上10點死的呢?還有,管家和雅兒這兩人到底是怎麽殺死了九爺呢?如果像你說的,九爺是在27號晚上10點死亡的,那麽為什麽驗屍報告會說是在27號晚上12點之後?”


    我示意他別急,容我慢慢說來:“其實整件事情並沒有我們想的那麽複雜,隻是我們自己想複雜了,所有的事情其實很簡單。大家還記不記得,九爺的脖子上有許多勒痕,足足有5道之多,我一直不明白,為什麽會有這麽多勒痕。我也是剛剛才明白了過來,凶手用了一個很巧妙的方法,掩蓋了死者真正的死亡時間,從而製造了不在場的證據”。


    “什麽方法”紮木和急道。


    我笑道:“其實這個辦法很簡單,就是壓力除以受力麵積,等於壓強。凶手就是利用了這個原理,現將九爺吃的偉哥掉包換成了輕微的迷幻藥物,現將九爺迷暈。然後再在九爺的脖子上反複將繩子圍了5圈,然後再把九爺吊起來,所以我們才會在九爺的脖子上看到有5道的勒痕。正因為如此,由於脖子上圍了5圈,從而增大了受力麵積,從而減小了繩子對於脖子的壓強,最終導致九爺並沒有那麽快死亡,這個過程相當於慢性自殺。其實九爺是在27號晚上10點的時候就被人用這個辦法掉在了屋子裏,一直到28號晚上淩晨的時候,才最終斷氣,這樣就能很好的掩蓋了凶手殺人的作案時間,也就是製造了不在場的證明”。


    眾人聽完這個解釋,不覺恍然過來,原來如此,那麽這個辦法要是真的行得通的話,那麽所有的事情都可以重新解釋了。這時候姚歆似乎也明白過來,接著我的話說道:“九爺在誤食了麻痹神經的藥物之後,在昏厥的狀態下一直到最終死亡的,所以這個過程中他一直處於迷幻狀態,所以即便是繩子勒在了他的脖子上,他也沒有任何求助和叫喊。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麽直到九爺最終死亡,都沒人發現九爺被人上吊在屋子裏”。


    我衝她一笑,說道:“分析的不錯,的確是如此的。”


    紮木和咦了一聲,反問道:“這樣也不對啊,屋子裏的門窗都是屋內反鎖的,凶手是怎麽離開這間屋子的呢!而且我們也查看了這間屋子的門,的確也是被人從外麵撞開的。”


    我哈哈一笑,說道:“這個就更加簡單了。你們可以過去看看,屋子裏的插銷是不是還連著鎖眼”。眾人被我這麽一說,當即聞聲過去一看,的確是插銷連著鎖眼一起掛在左邊的房門上,右邊的房門上原本應該是鎖眼應該在的位置上,那裏的木漆已經脫落了,露出裏麵灰白色的木板,木板上的釘子也冒出來頭來,鎖眼的位置上的木板已經多處破損,所有的情況表明,這扇門的確是被人從門外撞開的!


    我望著眾人疑惑的表情,哈哈笑道:“如果事先有人將右邊木門上的鎖眼整個用刀從連接處切下來,然後再把鎖眼裝到了左邊木門上的插銷口上,再把門從外麵關起來,這樣大家還不理解嗎?”


    眾人登時驚醒過來,紮木和一拍大腿,叫道:“對啊,這樣的話,這扇門即便被人從外麵關上,根本也就是虛掩著的。這樣從外麵撞開的根本不是一扇從裏麵反鎖的門,而是事先就被人從裏麵將鎖眼和插銷全部掛在左邊那扇木門上麵的一個虛掩著的門。”


    眾人莞爾,那麽九爺的死就好理解了,首先管家和雅兒在27號晚上10點鍾的時候將九爺給殺了,然後把九爺吊在屋子裏,直到28號淩晨4點左右才斷氣死了。在那之後,管家和雅兒事先將口供全部對好,把我們引入圈套之中。


    紮木和點點頭,又問道:“那你的意思說是管家和雅兒殺了九爺,那麽這兩人現在全部死了,這樣豈不是死無對證,你說的也隻是你的猜測,沒有證據啊”。我笑道:“的確如此,雖然九爺是被管家和雅兒殺的,但是這兩人卻是受人指使,而這個人怕事情泄露,索性將雅兒和管家一並殺了。所以準確的來講,這兩人隻是幫凶,包括洪爺,男哥,九爺這所有人的死,真正的凶手另有其人!”


    “是誰”姚歆在一旁問道。


    ☆、第211章 詭異的微笑(5000字章節)


    我沒有立刻回答姚歆的問題,反而看了看一旁一直未曾發言的紮木珠,輕笑道:“再說出最後凶手是誰之前,我還想說一個故事,一個關於我父親的故事”。


    眾人莞爾,關於我的父親,這個島上的人都似乎很不願意說起,那就像是一個夢魘,在靈魂的最深處刺痛著他們的感官。雖然通過很多人的敘述,我大致知道了當年發生的一係列事情,但是我仍然還有許多的問題不能夠明白。


    我望著一語不發的紮木珠,心裏微微起了波瀾,盯著他問道:“阿鳳的死和你有沒有關係?”


    紮木珠停了半響,笑道:“沒有”。


    “那我爹呢”攴?


    “有”。紮木珠用著很簡練的話語回答著我的問題。


    我也沒有什麽太大的反應,這件事早在我的意料之中,不過他這樣的回答,也讓我確定了一些事情。我繼續問道:“那麽當年的事情,你是不是還有什麽要告訴我的?”


    紮木珠終於輕歎了一口氣,搖頭說道:“事到如今,我也沒必要瞞你。大致的事情你應該都知道了,隻是告訴你故事的這些人,肯定還隱瞞了一件事情,也就是因為這件事情,我們才會想殺了你的父親”逍。


    我心中一頓,疾道:“你們想殺我的父親,不就是因為我爹不肯製造武器,並且不肯用武力幫你們推翻阿鳳爹的勢力,加上阿鳳的唆使,你們才會動了殺機,想殺了他嘛”。


    紮木珠詭異一笑,臉上露出了一個極為可怕甚至驚悚的神情,在他的眼裏,我似乎看到了許多未知而恐怖的答案。隻聽他慢慢說道:“如果我告訴你,他們說的都不過是一個導火索,真正的炸藥卻是另有其因呢”。


    我連忙問道:“到底是什麽”。


    紮木珠道:“如果我告訴你,你的父親也有他偽善和邪惡的一麵,你會怎麽想!我也不怕告訴你,我們想殺你父親的真正原因,其實是他覬覦我們這個島的終極秘密,甚至想偷偷的據為己有”。


    我心念一動,腦中對於那個素未謀麵的父親的形象,一下子有了極大的變化。我原本以為我真正的父親一定是一個博才多學的謙謙君子,怎麽在紮木珠的嘴裏,反而成了卑鄙的小人一般。我本能的想去反駁,卻發現我對這位真正的父親,一無所知,甚至他長什麽樣子我都不知道,對於他是好是壞,也不過是我個人的一種假想和猜測。即便他真的如紮木珠說的一般,其實這也不奇怪,世上的人千奇百怪,憑什麽我的父親就一定是個好人呢,說不定他也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大惡人也說不定。


    想到這裏,我不禁有些哭笑,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問道:“具體怎麽回事”。


    紮木珠搖搖頭,笑道:“有些秘密,還是不告訴你的好,畢竟有的時候,我們知道的太多隻會徒增煩惱,一個秘密解開,便想解開下一個,一個接著一個,永無止境,直到最後,我們才會發現,不知不覺,我們也會成為別人的秘密”。


    我想著紮木珠這句意義深遠的話,似乎不僅是他個人的感歎,仿佛也是在提醒我的一般。不錯,正如他說的一般,擁有太多的秘密是一件很恐怖而且還很危險的事情,就好比鬧市之中,一個3歲的小孩,懷裏抱著百兩黃金,怎麽不會遭人覬覦和爭奪呢!


    我心裏不甘心,連忙追著問道:“到底怎麽回事,我必須知道”。紮木珠卻再也不說話了,仿佛這裏所有的事情都與他無關,我第一次覺得這個人遠遠比我想象的要複雜許多。我想起阿鳳姨的話,她說當年的四個人當中就屬紮木珠最為怯懦和膽小,也是最沒有主見的一個人。但是我此刻在看紮木珠的眼神,我突然覺得,他或許是這四個人當中最聰明,也是城府最深,裝的最像的一個人。其實保護自己的最好辦法,就是裝成弱者,一旦你裝成了弱者,那麽其餘的人就會覺得你對他們便沒有了威脅,對你也就放鬆了警惕,自然而然你也就會更加的安全。紮木珠顯然一直將自己的強大隱藏起來,顯露於眾人麵前的,卻是他的謙讓與和平。


    如果真的如我想的一般,那麽這個紮木珠或許要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可怕,一個喜怒不於色,斷事不於形的人,可以隱忍數十年,裝癡賣傻騙過所有人的耳目,這樣的人怎麽能不讓人覺得可怕和膽顫。


    姚歆等的有些不耐煩了,推了推我,說道:“你倒是說說,到底誰是凶手”。


    我心知我再問下去,紮木珠一定也不會告訴我答案,索性我也不問了。繼續回到剛才的那個問題上,誰才是幕後的主使呢?


    我環顧了一下眾人,突然用手狠狠的指向一個人,大叫道:“凶手就是你”。


    眾人循著我所指的方向看去,頓時一陣驚呼,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凶手居然是。。。居然是。。紮木和!


    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誰都不敢說話,倒是姚歆眉頭大皺,急道:“怎麽可能,你別搞錯了”。


    我轉身望著紮木和,哈哈笑道:“我說的沒錯吧,你就是真正的凶手,對不對?”


    紮木和一臉茫然的看著我,顯然對於我說他是凶手根本一副無辜的表情,甚至用著不可思議的語調反問我:“你是不是瘋了,我可是巡捕房的探長”。


    我沒有理他,怒哼了一聲,說道:“其實我們早該想到的,隻不過你做的的確是天衣無縫,讓人很難察覺。你很巧妙的利用其餘的人幫你完成所有的殺人的行為,自己在背後遙控所有事情的發展,根本不在任何一個殺人的場景裏出現,甚至所有的不在場證據你都有。你首先利用九爺死亡時間的假象,跟著你爹出海,那麽無亂九爺死於何時,你都不在島上,誰都不可能懷疑到你。然後你又偷偷的殺掉了雅兒和管家,最後又唆使洪爺的呆兒子殺掉了洪爺,而你卻一直不曾露過一麵,這一係列的謀殺,簡直堪稱完美!”


    紮木和聽完我的話,卻突然大笑起來,對著我笑道:“一派胡言,你倒是拿點證據出來啊”。


    我笑了笑,示意他別著急,我待會就會讓你心服口服,我整了整心思,又道:“我們還是先回到九爺的死上,九爺死亡的一個關鍵,便是他吃錯了假的偉哥,他吃的是麻痹神經的迷幻藥物,而大家別忘了,島上所有的藥品供應都是紮木和兩父子從外麵進口或者自己調配出來的,光就這一點,你就很有嫌疑。但是話又說回來,僅憑這一點,說你是凶手未免太過牽強。你最大的破綻,便是雅兒的死”。


    姚歆在一旁問道:“什麽破綻”。


    我笑道:“腳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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