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曉淩開始想把這活給卡卡,因為前一夜曉淩來親戚,又拉又吐又流血的,早已身骨散架。可惡的汪財才不管,曉淩於他們幾個手最巧,人也最靚。因為是給市長整容,汪財也不容有失,畢竟官帽在身呢。


    曉淩沒法,隻有頂著上。


    曉淩來到化妝間,和他們三個加上我,五人加工,給劉三姐美容。


    隻見三姐左臉皮肉全無,深見骨頭,頭發上頭皮去了一半,雖然腦汁沒有撒出來,可是半個腦殼搭拉這一張脫離的頭皮,頭發上毛發密集,許些血跡已幹,頭發一塊一塊。


    曉淩見這樣開始分工:“大塊卡卡你倆負責清理幹淨血跡。我和書琴調料。喃生,你幫卡卡倆。”


    我聽命。就和卡卡打來盤水,倒入酒精,用棉布和棉簽逐一清洗,共換了三盤水才把血跡清理幹淨,然後用飄柔幫神洗頭。清理血跡還好,就一點一點粘走;可這洗頭,就麻煩了,神是挺著的,我又沒在發郎工作過,就隻有看他倆洗頭。


    卡卡打出洗液,然後抹在神的頭發上,剛一抹上,神的頭發就整塊的掉,卡卡小心的挫幾下,就把那頭發放下盤洗,可這一放,半個頭皮就搭下了,整一個腦骨頭殼盡顯眼底!好不可怕。半響,他倆隻簡單一洗,泡沫都沒幾下。洗完後就是紮頭發,打結,上臘。專業就是專業,一個盤頭就弄好了,隻是配著個骨臉,看的滲人阿。


    這時曉淩也搞好料了。


    補臉,是用矽膠配澱粉來補,而澱粉有點怕洗液,洗液多的話流下來會讓妝溶掉。


    曉淩見神的頭發搞好了,就端過化妝品來整容。化妝需裸手,不戴套的。


    曉淩纖小的十指先簡單處理神的爛臉上的汙垢,手指碰到那臉的骨頭,曉淩眼都不盞一下,心裏素質那個高阿。我看得都寒磣。


    曉淩搞完那臉,然後挖出膠泥,看著右臉對稱敷上去,不小心會不對稱,不美觀活人不收貨呀。


    曉淩專心至至,慢慢的,好像女孩子做麵膜那樣,在填平的地方輕推,然後在肉與矽的地方按摩,讓接觸麵放鬆,就差放點黃瓜片了。


    我看著曉淩這柔的手按著神的臉,那時還想讓她回頭給我做個faceshow呢。


    填補完畢,然後就是補妝,這個和活人補妝程序一樣,但人工材料的要和另一臉色澤對稱,因而兩邊要上色。


    正要化妝,她估計那個來了,扭捏得很不好意思,就要去廁所,於是交給書琴先弄。


    化妝品邊放著兩瓶水,我不知道是什麽。書琴拿起其中一瓶,和著些粉輕彈到臉部,補水?我想。


    髯後就是上粉底。可書琴怎上,那粉底都一塊一塊的,不能均勻。她著急了,再拿出那瓶東西,一看她就臉都變了!原來她拿錯了,拿了卸妝水來撒臉。這些個東西與活人用的不同,都是各司其職的化學藥水,畢竟死人的臉是修修補補出來的,有粘,卸的強作用。


    書琴可是慌了神了,這個大頭蝦!怎進了這上班呢?我們三男看著她,她居然急哭了,大家都知道,這可不是簡單人物。


    當曉淩換完護舒寶回來,見狀,氣也不是,不氣也不能,咋把她的成果給毀了呢!曉淩隻有看看大家,那就補救吧。


    曉淩隻有重新化妝,可由於書琴操作不當,失誤造成妝體凝固。隻有用色掩蓋,使勁的著色阿,著到最後挺紅的。


    曉淩說:“唉,行內人一看就知道,行外人都是看熱鬧,期盼無人研究這個。”


    書琴也很不好意思。正當要告成時,誰知在額頭上滲出一溜水來,還帶泡沫,頭發沒抹幹!應該是頭皮底下有藏水!在神的額頭一滑,居然留下了一道痕,且滲入了膠臉交融處!滲入破臉了。


    曉淩慌了!怎交差?!時間都快到了,外麵等著上菜呢。


    慌了神的曉淩自有辦法,就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拿來一瓶膠水,502膠水,把矽膠與屍皮牢固粘住!由於502膠水會泛白,曉淩就火速補妝。上色,作最後補救。急急中才完成,但並不美,不像出自曉淩朱大師之手哇。能有啥辦法?


    這妝是化完了,可是劉三姐被化得紅如蘋果,重要是很明顯的有高原紅,也沒時間補救。


    當家屬看到之後並沒有當麵訓斥,瞻仰完之後這些政府的人才找來汪財追究,由於壓力,汪財找來我們五個興師問罪。


    由於這事顧發生在汪財的頭頂,對工作的疏忽,我們必將受罰。輕則扣餉檢討,重則要給家屬謝禮,開除。現在啥都缺就不缺人力不是。


    大塊卡卡書琴都知事情可大可小。竟然都默默不認,一副打死也不招供,有種就揪出來的意思。而曉淩是被點名的禦用美容師,必定是首當其衝。


    汪財一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麵孔,把曉淩責問的像“草民知罪”的樣。各自都明哲保身,隻有我和曉淩能被開刀!為了曉淩,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


    我對汪財說:“館長,是我疏忽,我沒有把水吸幹淨,倒流毀妝,是曉淩經過努力補回來的。功是曉淩,罪是我。”


    汪財見我任他剮割的態度,隻有火氣的說:“上次惹禍不改,現在又惹了!小李阿,不是我說你,你是這裏學問最高的,怎工作就是不細至呢?你讓我太失望了!”


    我想,完了,肥豬要發飆,千萬不能把肥豬當病豬呀!


    我屹立不倒,任憑處置。隻有曉淩感激的看著我,還含些默默,若沒人的肯定會撲過來親我啃我幾個,然後說:謝謝官爺贖身,卑妾是你的人了任由布置。我隻好這樣**。


    汪財揮揮手,讓我們出去,說:“聽候二審!”


    我拉著曉淩出去,我想大不了換工作!


    事後,七爺幫了不少忙,畢竟老員工,燒的屍比汪財吃的雞還要多。七爺用神來擔保:汪場,對我的得意門徒,保證不會有下次,就算有也保證不會被你抓到!


    我才得以保身,罰了一個月的餉,也就是說這個月白燒了,能收幾個紅包就是幾多錢,吃喝不成問題。


    每事都有因有果,這事之後我與曉淩更加心貼心。失此得彼呀。


    31、屍生情事


    撥開烏雲見月明,柳暗花明又一村。


    和曉淩又回到了從前。而我的工作也沒有被開除,扣餉嘛,三十天後哥我又是一條好漢!屍照燒,錢照收。有了感情寄托,幹活不哆嗦,有了曉淩搭配,幹活不累。


    阿坤想挖床角,神就有給他!時光過得真快,燒了多少我沒記,轉眼就到中秋了。中秋前夕,休假,我約好曉淩,棄火葬場而去,去哪?嗬嗬,恩,且讓我道來。


    正值休息,我們約定去逛公園。真長這麽大還沒有去過玩公園呢,應該是沒和女孩子逛過公園。


    市裏有個森林公園,我就納悶,去看一山一山的樹有什麽好看的?在村裏大把,在火葬場也不少。


    我和曉淩來到公園,這裏人也挺多,且是老人居多,我齷鹺的想,先和老人打個照麵,說不定哪日在火葬場重逢呢。


    曉淩今天打扮得不是一般的漂亮,穿著十足富家女,引來不少帥哥翹首頓足,喲喲的叫:“鄭秀文,鄭秀文!”搞得在旁的我無比虛榮!


    走了一會,這段路上行人希少,欲斷魂般。趁著花紅草綠,我的心一時起了歪心。而我連鄭秀文的手都不敢拉,她卻好,好是沉醉於這綠綠紅紅間,我就好比是綠葉,她也好比是紅花。


    “曉淩。”我輕喚。


    “恩?”曉淩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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