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知道了嵌合體是什麽意思,就算手腳是嵌合體我都不會在乎,但海馬體不同,那是保存記憶的組織!


    而且剛才薇薇就說過,我是死過一次,後來又活過來了。


    現在是我的意識在控製著身體,但我並不知道在現實中,我是如何上了飛機,在上飛機的過程中又發生了什麽,我隻記得我所經曆的。


    這就隻有一種可能……


    我就是那個嵌合體!


    我立刻從外套口袋裏找出了楊教授的名片,撥通了上麵的電話,可薇薇和老媽都在勸我,我就自己躲在臥室裏,鎖上了門。


    “哪位?”楊教授的聲音很清晰,似乎是在值班,總是不像是剛從睡夢中醒來的語調。


    “張小灑。”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一個能讓楊教授知道我的名字,但我知道這個名字不屬於我。


    電話那邊沉默了一下,然後嗯了一聲。


    我急忙說道:“診斷書我看了,嵌合體是怎麽回事?”


    楊教授有些意外地說道:“你知道了?”


    緊接著楊教授又說道:“你能蘇醒過來還沒有後遺症已經是奇跡了,以為在開顱手術中,我們發現了你的海馬體受到了損傷,而在你的海馬體底層,還有一個沒有發育完全的海馬體。”


    我倒吸一口涼氣,並沒有打斷楊教授的話。


    “後來住院觀察中,我們發現之前破損的海馬體功能停止了,反而沒有發育完全的海馬體接替了工作,你的腦波也慢慢趨於正常,終於在正常了的半個月之後,你醒了過來。”楊教授用震驚的語氣說道。


    我緩緩掛了電話,獨自坐在床上,想必事情如何隻有我貼身體會過才知道。


    這麽說來,在胚胎形成的過程中,我就已經被“張小灑”所吸收掉了,與其他嵌合體不同,我成為了他腦中的一個器官組織,而且還是掌管記憶的嵌合體。


    在意外墜機的時候那個張小灑死掉了,這是薇薇告訴過我的,但在國外的醫學上腦死亡才能判定一個人是否死了,心跳停止並不能說明一個人完全死了。


    有可能就是在這個時候,作為嵌合體的我在腦部活躍,重新讓心髒恢複了跳動,但仍及處於昏迷階段。


    這就有了我不斷在十六天裏循環,經曆那些原本張小灑就已經經曆過的事情,就是因為嵌合體受到了震蕩。


    應該就是這麽回事了,我心裏著實震驚。


    所以那十六天不斷的循環就是我本能害怕墜機的“噩夢”,一直重複循環的噩夢,在心理上徹底抗拒“噩夢”,才會醒來。


    醒來後,我處於發呆狀態中所經曆的事情,就是我真正經曆過的了。其中的天馬行空,不過是不願意麵對,想要改變這糟糕的狀態和人際關係。


    果然我和小滿,還有南南,都發生過不正當關係啊……


    我長長出了一口氣,自嘲地笑了笑。


    這麽說來,我還是我,但我隻是長了張小灑的樣子,而我並不是他,隻是在胚胎形成過程中被他吞噬的“兄弟”而已。


    還好記憶是屬於我的,這是唯一值得我慶幸的事情。


    就這樣我一直坐到了天亮,會心笑了一下,的確想明白了不少事情。


    我放下手機,把剛剛打開的瀏覽器關掉了,我在上麵看到呂子皓殺害小滿的案件,這讓我多少有些難過。


    “你一夜沒睡?”薇薇揉著眼睛看著我。


    對生活重新燃起來的希望,讓我興奮極了,根本沒有困意。


    下午的時候我和薇薇來到了南南的咖啡店,發現招牌早已經摘掉了,門麵也關了很久的樣子了。


    “好久沒聯係了,才知道關門了。”薇薇歎了口氣。


    就在這時候又下起了雨,我直接調轉車頭打算回去,在路邊就看見了趙天和南南手拉著手,躲到了附近的一個便利店門口。


    南南在給趙天拍掉身上的雨水,剛才他可是替南南擋了不少風雨。


    不知道薇薇看到了沒有,我沒有停下車子,一個扭頭就直接開進了雨中。


    五個月,我再沒有出現過發呆的病症,每次複查的時候楊教授都說我已經好了,在第五個月我也就沒有再複診過。


    “今天晚上是我們年底聚會,我已經訂好了地方,到時候每個人必須到。”我從經理辦公室裏出來,通知版同時的同事們說道。


    同事們熱情高漲的樣子,我也笑了一下,自從上一任經曆升職了之後,我就坐到了經理的位子,這都多虧薇薇投資的項目大賺特賺。


    又是一年,在公司聚會上我身為經理,自然有不少人敬酒。


    “聚會不叫我?”王超推門走了進來,看著我,笑嗬嗬地說道。


    我倆早就摒棄前嫌了,因為公司的那個項目,我倆都升職了,而他掉到了其他部門去了,聽還是在抱章娜娜的大腿。


    跟王超客氣了幾句,我倆一碰杯,一杯白酒就下肚了。


    最後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喝的我頭疼腦漲,王大山夾著我從飯店出來,用我手機給薇薇打了一個電話……


    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晨了,薇薇睡在我旁邊,察覺到我醒了就遞過來一杯水。


    咕咚咕咚兩口喝光了水,這才注意到我是在一個陌生的環境裏,而我完全想不起來是怎麽來的這裏。


    “頭疼了吧,我給你拿止疼藥。”


    “不用了,薇薇。”我下意識地拒絕道。


    薇薇怪我昨晚公司聚會喝太多了,要不是同事用我手機給她打電話,還真不知道我人在哪裏。


    我恍恍惚惚地點了點頭,卻突然覺得這個場景似曾相識,好像在什麽時候經曆過!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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