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我說完薇薇就沉默了,抬頭看我:“他們兩個中間不會還有什麽別的事情吧。”


    我不解地看著她:“別的事情?”


    “對,我以前在書上看到過,基本上一個女人懷過了孩子,就不會忘了孩子的父親,不管埋藏在心底多深,都不會忘。雖然不知道真假,但我從女人的角度來看,還是比較對的。”薇薇說話的節奏很緩慢,似乎是在一邊琢磨一邊說。


    不過我還是頭一次聽到這種理論,聽上去也不無道理,至於現實如何,還是要看每個人對待感情的程度和個人性格了吧。


    似乎是見我沒什麽反應,薇薇就拍了我手背一下:“你有沒有在聽?”


    “那個,我覺得似乎有點道理,但又不知道對不對。”我撓了撓頭,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後來整個晚上我們都在討論這個問題,然後漸漸就有點跑題了,把話題竟然說到我身上,薇薇竟然還問我,要是她給我懷過孩子,後來打掉了,我會不會忘了她。


    當時這個問題給我弄的很無奈,我隻好說了一堆好話,她這才滿意。


    第二天早晨薇薇就到我公司忙活去了,聽她說這兩天我昏迷的時候她都壓著事情沒去處理,現在看到我醒過來也放心了,就必須要去公司一趟才行。


    “我走了,你自己要乖,我大概中午就能回來。”薇薇臨走的時候囑咐道。


    我擺了擺手:“快去吧,開車注意安全。”


    自己在病房裏麵待著很無聊,玩了一會兒手機就快沒有電了,也不知道薇薇給沒給我帶充電器過來,索性就等她回來再說好了。


    躺著已經很乏了,我就自己慢慢坐了起來,感覺今天的情況比昨天好多了,用不了兩天就能出院了,隻不過腦袋被撞了一下而已。


    快到中午的時候楊教授推門進來了,見到我仍舊笑嗬嗬的衝我點頭。


    我也點頭回應,但不知道看到他是一種什麽樣的心理,卻總有一種摸不透他的感覺。


    也可能是上了年紀,楊教授給我的感覺總是那麽內斂,表麵很隨和,實際上或許城府更深,我想象不到的深。


    “今天感覺怎麽樣?”楊教授坐在我對麵說道。


    我一下子反應過來,尷尬地笑了一下:“比昨天好多了,估計明天就好出院了。”


    楊教授笑著點頭,似乎沒有阻攔我的意思,但他平靜無波的眼睛裏卻有一絲波動,這種波動轉瞬即逝,說道:“年輕就是好啊,身體恢複得真快,要是換了我這種老頭子,估計要躺上三個月吧。”


    “哪有啊,我看楊教授你身體也不錯啊。”我嘴上說著,心裏卻納悶兒他跟昨天的態度似乎不一樣了,而且之前他在車上跟我說話的時候,那腿腳根本就不像是上了年紀的。


    “不行,畢竟老了。”楊教授笑著擺了擺手。


    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去接他的話,總感覺他看我的眼神有些不對勁,似乎是想要把我看穿,卻又在懷疑著什麽。


    隔了好一會兒,楊教授才慢慢收回視線,站起來說道:“既然你沒什麽事情,我就走了,你千萬記住好好休息,不要太用腦了。”


    “嗯,我知道了。”我說著就站起來送他。


    可楊教授立刻就讓我坐下了,在我一再表示自己可以下床走動的時候,他這才允許我走到了門口,而且在病房門口再一次提醒我不要過於用腦。


    我依舊點頭,聽著他口中說“過於用腦”四個字的時候,語氣似乎有些特別的意思,究竟是什麽就不得而知了。


    我揉了揉還有些發疼的腦袋,是那種皮外傷的疼痛,我也就不在意了。


    可我剛剛躺回到床上,就聽見門外似乎有護士跟楊教授打招呼,聲音很清楚地傳了進來,說道:“楊教授,您還沒走啊。”


    “啊,我這邊還有點事。”楊教授的聲音也傳了過來。


    聽著楊教授跟護士的閑聊,我心裏就納悶兒了,怎麽過了幾分鍾了,楊教授還在我病房門口沒有走啊?


    沒幾句話楊教授就推辭地說道:“我還要去看一個病人,就不多聊了。”


    “好,您忙您的。”護士說話似乎也很客氣。


    楊教授嗯嗯地應了兩聲,我就聽見腳步聲走到我門口這邊來了,緊接著門把手就被人向下壓了一下,鎖芯發出哢嚓一聲。


    門開了。


    我屏住呼吸,看著門快速被人從外麵推開,然後一個白衣人影眨眼間就閃了進來,門又快速被關上了。


    呼——


    楊教授穿著整潔的白大褂子,進來了以後長長出了口氣,扭過頭來看著我,目光似乎有些奇怪。


    我不解地看著楊教授,他臉上沒有了剛才的和藹,反而謹慎的樣子多了有些,而且剛才的動作也太不雅觀了,就跟做賊一樣。


    似乎是見我要說話,楊教授立刻豎起手指在嘴巴前麵,做了一個讓我噤聲的動作,然後腿腳敏捷地走了過來,沒有發出太多的聲音。


    扶了一下眼鏡,楊教授就開始盯著我:“你感覺怎麽樣?”


    “你剛才來的時候不是問過了?”我奇怪地看著她,有些警惕地向後退了一些,如果有什麽意外的話,這個距離應該能反應得過來。


    楊教授聽我這麽一說,立刻瞪大了眼睛,驚懼地回頭看了一眼門口,然後疑惑地看著我:“他剛才來了?跟你說什麽了沒有?”


    我一下子就被這句話給震驚到了,感覺眼前這個楊教授似曾相識。


    “不是,你聽我說,上次我在車裏跟你談過話的。”楊教授壓低了聲音,雙手指著自己胸口,竟然擺出了一副真誠的樣子。


    我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個楊教授是上次神經兮兮的那個,懷裏揣著一堆皺皺巴巴的紙,說是研究了昏迷時候的夢話。


    但這麽一想我整個人又毛骨悚然起來,害怕地看著他,慢慢從床上下來,跟他拉開了一個床的距離。


    怎麽會突然有兩個一模一樣的楊教授?!


    楊教授見我這麽做也沒有采取任何行動,隻是伸了雙手示意我不要激動,然後做賊似的看了門口一眼,回過頭來對我說道:“你小一點聲,不要弄出太大動靜,冷靜一下聽我說,我知道你在想什麽。”


    我咽了一下吐沫:“聽你這麽說,你是另外一個楊教授?”


    似乎沒有要給我解釋的意思,他隻是又拿出了那些皺皺巴巴的紙,說道:“現在解釋不清楚,你聽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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