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根蠟燭點燃時,有淡淡的煙霧飄出來,跟香燭相比這煙霧沒那麽明顯,但蠟燭中可能原本就混有特殊材料,所以在點燃時,那煙霧比較藍,在安靜和並不明亮的室內,就更加顯眼了。


    蠟燭點燃時冒出的淡藍色煙霧原本是垂直向上,但隨著nangya念誦經咒,卻慢慢朝中央靠攏,混在一起朝天花板飄著,漸漸散在空氣中。約五分鍾後,nangya停止經咒,蠟燭的煙霧又恢複正常。


    “看到了吧,”nangya說道,“這說明淑華所中的情降,目標就是阿讚翁。”


    費大寶連忙問:“也就是說,淑華的情降目標就是阿讚翁,那這個情降也是阿讚翁自己下的嗎?”nangya搖搖頭,說現在無從考證。


    第990章 解情降


    我哼了聲:“阿讚翁號稱情降大師,你覺得如果他想給某個女人落情降,讓她愛上自己,還需要找別人動手嗎?”費大寶咬著牙,說怪不得淑華不太正常,看來那個引靈符多半也是淑華中了情降之後,在阿讚翁授意之下搞的鬼。我說雖然沒有直接證據,但基本就是她了。問nangya有什麽好辦法,她說:“如果真是阿讚翁所為,那麽他所用的應該也是緬甸古法情降術,我掌握著好幾種緬甸法門,可以先把配製好的解降水給淑華服下,再近距離施法,把幾種法門全都試一遍,總能奏效。”


    我連連點頭,說這就想辦法安排。


    這天,吃過午飯後,我讓偉銘和淑華早早關店,再和費大寶共同去nangya家裏做客,請她為我們講降頭術的來曆,和不同國家的降頭術,都有什麽不同的效果。這也屬於工作性質,不得借口請假,所以大家都去了。


    在nangya的家裏,她給我們倒茶招待,而端給淑華的那個茶杯中,早就已經下好了解情降的水。我借口讓nangya稱還有修法的功課沒做好,讓她去臥室裏關上門,而我們四個人都坐在沙發中,邊喝茶邊等待。


    偉銘是蒙在鼓裏的,聊天時,我和費大寶有意無意地偷眼注意觀察淑華,發現她確實有些異樣。先是不停地打著嗬欠,然後又看著某處發呆,偶爾會看看我們幾個人,似乎有話要說,但神情驚訝,不知道在想著什麽。同時,她比平時多汗,臉上全是細密的汗珠,不停用手帕擦著,而客廳一直開著冷氣,根本就沒這麽熱。


    大約過了五十幾分鍾,nangya才從屋裏施施然走出來,坐下後開始給大家講有關降頭術的知識。偉銘和淑華邊聽邊記錄,淑華似乎沒有了剛才那些異樣的症狀,表現得一切正常。


    nangya隻講了半個小時,我就宣布聽課結束,大家可以早些下班回家。偉銘和淑華當然高興,我們四人離開nangya的家,各自回去。


    半路上,我給nangya打電話問效果,nangya說:“現在還不能判斷,畢竟情降不同於其他的降頭,無法馬上看出效果來。但一般隔天就能見分曉,到時候你們再用阿讚翁的事來試驗,就知道了。”


    次日在佛牌店,我故意拿出一份有泰王佛牌店的報紙,邊看邊念叨,講到阿讚翁在泰國擁有六位如花似玉老婆的時候,正在打掃衛生的淑華連忙走過來,湊近我的腦袋看報紙。這其實是多天以前的舊報,但淑華卻仍然看得津津有味,我心中一沉,暗想不對勁啊,難道時間短,效果還沒顯現出來?


    四五天後,我和費大寶每天都會用阿讚翁的相關新聞來試驗,但淑華永遠保持著對他的興趣,就像被磁鐵吸引的一根鐵釘,隨時有效。給nangya發去短信說了這個事,她回複:“有兩種可能:一是那天我所用的幾種緬甸情降法門都不對路,二是給淑華落情降的那位阿讚,其法力在我之上。”


    這就很難辦了,我怎麽才能知道是一還是二?


    晚上,我給登康打去電話,把情況一講,他笑著說:“你這高級顧問怎麽當的,眼皮底下出了內鬼都不知道!”我說你就別笑話我了,快想辦法。


    登康說:“情降法門我會得不多,鬼王不懂情降,當年我也是離開菲律賓之後才學了幾種,用得也少。上次我跟阿讚平度學的那種情降法門,也是古代緬甸的一種,可以試試,要是還沒效果,我也沒辦法。”


    我說那你就盡快來一趟香港,登康笑了笑:“給你們佛牌店的員工解降頭,這筆錢應該由陳大師來出吧?”我說那當然,但必須要在事成之後,我才好朝他報賬要錢。登康哼了聲,說事不成你也得付我最少一萬五港幣,我說沒問題,陳大師不是差錢的人。


    過了兩天,費大寶把登康從機場接到店裏。我告訴偉銘和淑華,登康師父是要來處理一件驅邪法事,客戶是陳大師的朋友。在休息區聊天時,登康看著偉銘,說:“你身上有怨氣。”偉銘嚇了一跳,連忙問為什麽,登康說很多人身上都有陰氣,平時做壞事和殺生等都會積攢陰氣,但有輕有重。積攢到一定程度,陰氣就會轉化為怨氣,能嚴重影響人的運勢和健康。


    偉銘擔憂地說:“我這幾年沒做過什麽壞事啊……”淑華在旁邊插嘴說怎麽沒有,你最喜歡吃魚,每次回家都要在市場買活魚回去讓媽媽做,這也是殺生。費大寶連忙說對對,這幾年你起碼殺了幾百條生命,你知道哪條魚其實是要托生變成人的,結果被你吃掉,所以這也是殺人。


    “啊……”把偉銘嚇得臉都白了,連忙問怎麽辦。


    登康說:“既然你是陳大師佛牌店的員工,而田七又是我的好朋友,還是店裏的高級顧問,我就給陳大師個麵子,免費給你施法,祛除身上的陰怨之氣。”偉銘高興壞了,連忙道謝。登康讓淑華關上店門,盤腿坐在地板上,偉銘坐在對麵。登康把手掌蓋在偉銘額頭,念誦經咒施了幾分鍾的法術,說可以了。


    偉銘慢慢站起來,說:“哎呀,感覺渾身都很輕鬆!”我很想笑,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這時,淑華說:“登康師父,我也是陳大師佛牌店的員工啊。”登康說怎麽還要我施法,不要錢嘛都來上。費大寶笑著說你要一視同仁,不能偏心,淑華也跟著附和。於是登康隻好又給她施了一次法,時間比較長,我告訴淑華,登康師父覺得你身上的業障也不小,但你長得漂亮,所以他多換了好幾種法門,這樣就能讓你身上的陰氣去除掉。


    淑華特別地高興,說登康真是世界上第二好的阿讚師父。我問最好的是誰,淑華說:“是阿讚翁啊,他最帥了。”登康臉色不太好看,但也沒說話。


    所謂兩人身上有陰氣和施法祛除,其實都是我和費大寶的借口,就為給淑華解情降而已。事先我和費大寶已經把淑華的事跟登康說過,不然的話,聽到淑華說阿讚翁比他還帥,登康非翻臉不可,因為他和阿讚翁聯手施過法,事後對我說,阿讚翁長得就像非洲猴子,從沒見過比他還要醜的阿讚。所以現在聽到淑華說阿讚翁比他帥,簡直比罵他還難聽。


    在佛牌店又坐了一會兒,我們三人離開,去找地方吃飯。餐廳裏,費大寶問如果解降生效,要多長時候能看出來。登康說:“情降見效是最快的,無論落降還是解降,通常隔天甚至當天就有效果。”我說為了保險起見,還是明天再試吧。


    當晚我把情況通報給偉銘,讓他從明天開始,記得留意對淑華的試驗。偉銘這才反應過來,抱怨說還以為祛除陰氣是真的,原來隻是做戲。我笑著說哪有那麽多福利,人家登康師父就算給我施法,也是要照收現金。


    次日來到佛牌店,我看到偉銘對我使眼色,但不懂什麽意思。等淑華去衛生間的時候,他才悄悄跑過來,告訴我:“剛才我找出有阿讚翁新聞的報紙,說這個阿讚翁長得是挺帥。你猜怎麽樣?淑華居然走過來看,然後接過報紙,說覺得他長得很黑。”


    第991章 灌頂的效果


    “你怎麽說的?”我問。


    偉銘笑著說:“我問她以前不是經常說阿讚翁很帥嗎,現在怎麽又改了。淑華看了看我,說現在沒有這種感覺,真奇怪。”我哈哈大笑,看來解降已經生效,但為了進一步驗證,還得用老辦法。


    中午,費大寶出去買了快餐回來,四個人坐在休息區吃飯聊天。我隨手拿過幾份報紙,邊吃邊看著。其中有一本八卦周刊,裏麵印著香港佛牌店的專題,不但有陳大師佛牌店的新聞,還有泰王佛牌店的。其中那張登康和阿讚翁聯手施法的照片就在正麵,很醒目。我故意把這頁鋪開放在茶幾上,說:“這兩位阿讚,長得一黑一白,你們覺得哪個更有阿讚師父的派頭?”


    淑華說:“男人的膚色還是要黑些才健康。”我們三人都偷眼互相看看,把心提起來。她隨後又說:“可阿讚翁也太黑了,就像非洲人,他又不是足球明星,看起來很不舒服。”費大寶連忙問她登康師父怎麽樣,淑華說還可以吧,就是胖了點,要是能再瘦二十斤最好。


    我心中暗笑,看來情降對淑華的影響已經開始明顯減弱,接下來就是費大寶的老招數:對阿讚翁進行人身攻擊。


    和上次惹怒淑華的情況差不多,費大寶和偉銘繼續損阿讚翁,說得很難聽。淑華在旁邊吃飯,直皺眉頭,說你們和阿讚翁有什麽仇,為什麽這麽罵他,但已經沒有上次那麽暴怒,而隻是覺得兩個男人對阿讚翁惡言相向,覺得有些反感而已。


    解決了淑華的情降,但仍然沒能確認那個引靈符是不是她藏在櫃台裏的。我覺得直接問似乎不太妥當,她恐怕也不會說,看來要永遠成個謎了。


    這幾天,我們三個男人都發現,淑華的情緒有所變化,平時她經常和我們聊天,但現在卻好像有什麽心事,悶悶不樂的。我問過她,但沒有結果,後來我幹脆把她叫到雜物間,直接問到底什麽情況。淑華不耐煩地說沒有事,讓我不要再管。


    雖然問不出結果,但很明顯她正在被什麽事所困擾,卻又不願意說出來。


    下午我給陳大師的私人號碼打電話,匯報了淑華中情降和解開的整個經過,順便把費用提了提。陳大師說:“還好已經解決,可能不能肯定就是阿讚翁做的呢?”我說雖然沒有證據,但現在我們這幾個人和佛牌店都沒有別的仇家,隻有泰王佛牌店的吳經理和阿讚翁,所以也跑不了他們。


    陳大師說:“多虧田顧問費心,辛苦你了!費用的事你開個收據,改天我讓小凡去店裏取來。另外有個事,上次我去nangya的住所找她吃飯,聊天的時候,聽她的意思好像是想離開香港,回泰國去?可現在還沒到半年啊。”


    “這個……可能她臨時改主意了吧,覺得自己不適合居住在這麽繁華的都市。”我隻好這樣說。陳大師急了,說可是有情降術啊,她怎麽會這麽想,難道已經開始失效?


    我說:“極有可能,早就告訴過你了,情情術在阿讚身上的效果會大打折扣,你也得做好心理準備才行。”陳大師哀求我想想法,別讓nangya離開香港,這樣他會覺得生不如死。我說沒有別的辦法,總不能再給她落一次情降,我們可不幹。


    掛斷電話,我對登康說你在香港多呆幾天,等費用報下來,直接交給你再走,這幾天正好我們可以去酒吧和ktv好好瀟灑。


    “關於阿讚翁的事,下一步你們打算怎麽辦呢?”登康點點頭,問。


    費大寶恨恨地說:“該死的泰王佛牌店和吳經理,騙我說以後再不和陳大師佛牌店作對,可又搞小動作,他媽的,非讓那個阿讚翁出點兒醜不可!”我說你能有什麽辦法,費大寶眼珠來回轉,說辦法是人想出來的,給他兩天時間。


    晚上,我接到老謝打來的電話,問我佛牌店近期是否有要貨的打算,過幾天他要回趟湖北辦事,可能得半個來月才能回泰國。我笑著說是不是關於你那個相親對象的事,老謝嘿嘿笑:“田老弟這都能猜得出來?”


    “還用猜,現在你回湖北的原因隻有兩個,除了老爹就是老娘們。”老謝不好意思地說他打算回去和那女人談結婚的事,我說佛牌店最近不能要貨,你先回湖北吧。


    閑聊中我說了淑華中情降,偷偷藏引靈符的事,現在正想辦法怎麽回擊報複。老謝說:“這還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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