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剛哼了聲:“你這人事真多,上次是吃壞肚子,現在聽電台節目居然也會胸口疼,是不是做了什麽虧心事?”阿諾哈哈笑著。這時阿讚nangya站起來,我對兩人說和她去外麵坐坐。


    出了酒吧,我直接叫出租車和阿讚nangya駛向旅館。她說:“那個木櫃後麵有極重的怨氣,比人胎路過要大很多。我能感應出是男性的大靈,但不知道是用什麽法門被禁錮。我已經施了引靈經咒,那個男大靈很生氣,估計你這個叫阿諾的朋友要倒黴。”


    “越倒黴越好,這樣方剛才有機會翻本!”我笑著。


    在旅館裏,我給方剛發短信說了情況,方剛讓我和她商量施法的費用,直接付給她。我讓阿讚nangya開個價錢,她卻搖頭不答。我知道她不會說價格的,雖然她來泰國當阿讚就是為了賺錢,但卻並不像我、方剛和老謝這樣把錢看得那麽重,這點在阿讚nangya身上表現得既矛盾又統一。於是我想了想,決定就按之前老謝幫阿讚洪班報的價給阿讚nangya付錢。


    次日早晨,我在附近atm取出兩萬泰銖交給她,阿讚nangya很驚訝,問我為什麽要給這麽多。我笑著說:“和我假扮成情侶實在是委屈你,這也算是一點補償吧,反正是方剛出錢,我隻管替他花掉。”


    阿讚nangya微笑著又還給我一萬泰銖,我怎麽推辭也不掉,隻好收下,心想像阿讚nangya這麽好的女人真是不多,可惜她現在已經對感情的事沒興趣,不然誰能娶了她,也挺不錯。


    把她送到大巴車站,我回到方剛家,告訴他一切順利。方剛的臉沉得像黑鍋底,不用說,昨晚又輸了,而且還不少,一打聽,居然輸了四萬多泰銖。


    方剛恨恨地說:“總共十六萬七千五百泰銖,我要連本帶利從他身上贏回來!”我心想還真不少,竟有三萬多人民幣,已經抵得上賣兩個小鬼的利潤了。


    幾天後,方剛給我打電話,說聽人講阿諾好像生病了,酒吧和賭場都看不到他。他嘿嘿笑著:“肯定是那個陰物的怨氣開始發作,讓阿諾有了反應。等過些天他病好,在賭場上就該輪到我了。”


    又過了七八天,我給方剛發短信問情況,他說阿諾恢複正常了,自稱那幾天風寒發燒,但身體又不燙,現在和沒事人一樣,今晚準備去賭場開玩。


    次日一早,我還在臥室裏睡覺,就被手機鈴聲吵醒,一看屏幕是方剛打來,在我印象中,方剛從沒這麽早給我打過電話,除非特殊情況。


    “喂,給那個老狐狸打電話,晚上到芭堤雅找我,我請你們吃海鮮!”方剛的聲音並沒有我想象中那樣高興,但聽他這麽說,卻明顯是有了好事。把消息告訴老謝,他卻說中午要去華欣幫一個客戶解降頭,能不能改到幾天後,我說方剛主動請你吃飯,這機會可不多,延後不太可能。


    老謝急得夠嗆:“反正都是吃,早幾天晚幾天又有什麽區別?”我說那你就把客戶的事往後拖幾天,老謝說那怎麽行,這要是成了,就是一樁大生意。


    我笑著說:“那還有什麽可惜的,海鮮再貴,也沒有解降的錢多。”老謝唉聲歎氣,似乎這頓飯沒吃上比丟了幾萬泰銖還要命。我知道他的習慣是雁過拔毛,所以也沒和他多廢話,告訴他過時不候,就把電話掛斷了。再給方剛發短信,問能不能過幾天再吃,老謝接了筆大生意,這幾天不能來芭堤雅。


    沒想到,方剛居然同意了。


    幾天後我和老謝去找方剛的時候,他正躺在沙發上看電視。茶幾上滿是吃喝,老謝笑嗬嗬地坐下,抄起半隻雞腿就啃,邊吃邊問方剛最近生意如何。


    方剛看了看他:“生意不怎麽樣,賭運卻不錯。”


    “看來是真有效果,你從阿諾身上撈回多少?”我問。方剛說不多,十二萬泰銖而已。老謝大驚,說賭錢也能贏這麽多,那還賣什麽佛牌。方剛哼了聲,說他曾經輸掉更多,還有近五萬泰銖沒回本。


    到了晚上,我們三人在上次和方剛吃自助的那家海鮮餐廳吃飯。每次當新鮮蝦和螃蟹補貨的時候,老謝總是能第一個衝上去,和眾多食客爭搶。我覺得有些丟人,就告訴他不用搶那麽多,萬一吃不了,還要罰錢。


    說來也怪,在兩三年前,我吃自助餐的時候也喜歡這樣,遇到好東西補貨肯定會搶,但不知為什麽,在泰國呆得時間長,對這種爭搶占先的事漸漸沒了興趣,就算少吃些,也沒覺得有多虧。有時我覺得可能是賺的錢多了,不把占便宜當回事,但後來才知道,是因為在國外被當地人的自覺和秩序所感染,時間一長,自己也融入其中了。所以說,素質這東西從來都不是天生的,歐美日的國民也不是生下來就文明,很多中國人也不是dna裏就沒素質,而是環境使然。


    吃飯的時候,我們讓方剛講講阿諾的事。方剛得意地說:“那家夥病好之後繼續去賭場玩,我不知道底細,開始沒敢和他賭太大,一晚下來贏了他不到兩萬泰銖。他還在說,奇怪,我今晚怎麽輸了。別人都笑話他,說你又不是賭神,為什麽不能輸。”


    我笑著說:“別人不知道,那家夥屋裏供奉著陰物,所以他才覺得奇怪!”


    “後來他就總是輸給你?”老謝嘴裏嚼著一根螃蟹大腿。


    方剛說:“從那之後,隻要他來賭場,就必定要輸幾萬泰銖給我,因為我身上有新加持過的九頭蛇王咒佛牌。到現在半個多月過去,就贏了他十二萬。我準備在一周之內,把失去的全都撈回來,從下周開始,就是利潤了。”


    我們三人都哈哈大笑,舉杯慶祝。


    開始,我們都以為阿諾屋中的供奉物失效,最多也就是讓他失去賭運,萬沒想到,他居然出了更大的事。


    那天我正在某寺廟請錢母和轉運手鏈,這都是最便宜的泰國聖物,成本隻有幾十泰銖,但能賣到幾百,利潤雖然有十倍,但隻能賺不到一百塊錢人民幣。接到方剛的電話,說:“阿諾瘋了,在酒吧裏見人就咬,正在精神病醫院,我也在這裏。”我大驚,連忙問怎麽回事。


    方剛說:“具體我也不太清楚,但肯定是被供奉物反噬,現在他被家人送到精神病院觀察。我去看望的時候,阿諾的妻子和媽媽都在,我建議他們到酒吧阿諾的辦公室裏找找,可能是他在供奉什麽不太幹淨的東西。”


    “不管怎麽說,你們也是朋友,要是找到那個東西,最好還是讓他的家人找法師驅邪。”我說。方剛說他也是這麽想的,馬上就和阿諾的妻母去酒吧。我連忙表示也要去,方剛想了想,說也可以,到時候就說你是某阿讚師父的好朋友,先來看看情況,好提供幫助。


    第615章 極陰屍


    我立刻乘出租車來到那家酒吧,白天的芭堤雅紅燈區沒什麽人,很是蕭條,跟晚上的景象真是天壤之別。在門口等了半小時,方剛和阿諾的家人才到,他老婆用鑰匙打開酒吧走廊裏的辦公室門,我用五毒油在木櫃前晃了晃,說:“這裏麵有陰氣,看,五毒油的顏色都是黑的。”


    方剛和阿諾的妻子仔細檢查著木櫃,把裏麵擺的東西一樣一樣全都拿出來,包括小暗門中的人胎路過。我打開看了看,還有隱隱的尿臊味,假裝沒太意,隨手扔到旁邊。東西已經被清空,什麽可疑的也沒找到。


    阿諾的妻子問:“到底是什麽不幹淨的供奉物?”方剛摸了摸木櫃,再用力推推,櫃子後麵的牆壁居然露出一條空隙,裏麵似乎是空的。


    “這是什麽?牆壁裏麵還有洞?”我問。阿諾的妻子和母親也湊過來看。從裏麵隱隱飄出一股奇怪的味道,說不好是什麽,但我很熟悉,在那些黑衣阿讚師父的家中經常能聞到。應該是經粉、古曼派粉、骨灰或屍骨風幹之後的混合氣味。


    我和方剛用力把沉重的實木衣櫃推開,還沒等我和方剛回頭看,阿諾的妻子和母親同時發出尖叫聲。


    木櫃後麵的牆壁被掏空出一個長方形,大概有一扇門那麽寬,裏麵坐著一具幹屍,雙臂前伸,從形狀能看出是個成年男人,嘴大張著,顏色黑乎乎,身上還被用白色線條繪著很多圖案和符號。幹屍周圍堆了很多東西,有鈔票、有紙牌、骨牌、色情畫報、各種酒、煙和食品。


    兩個女人嚇得差點沒坐在地上,方剛也驚訝地問:“這是什麽東西?死人嗎?”


    因為有阿諾的家人在場,我們隻好報了警。警察來後先封存現場,再將那具幹屍運到警局,由法醫進行屍檢。最後得出的結論更令人驚訝,那幹屍居然也是一名經常去賭場和方剛等人賭錢的賭徒。


    這賭徒的身份公布了,但死因不明,因為屍體已經被特殊處理過。方剛和這人很熟,但泰國明令禁賭,就連在機場打撲克的中國遊客也會被泰國警方抓起來,所以方剛當然不能對警方說他認識。


    後來,按方剛私下和我們的講述,那賭徒是中國人,名字忘了,賭紙牌水平很高,阿諾經常輸給他。後來有一晚,賭場老板說阿諾光在梭哈上就輸了那中國人幾萬泰銖,他身上錢不夠,隻好讓那人跟著去酒吧取錢。但從那以後,那個中國人就再沒出現過。阿諾稱那人取了錢就說要回國去,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走的。


    這些在賭場的賭友中,很多人都是從中國來泰國打工甚至偷渡的,沒幾個人知道對方的身份,所以也沒人在乎。萬沒想到,那家夥居然被整身製成極陰供奉物,而阿諾還把他藏在牆壁裏供奉。不用說,這人肯定是被阿諾給幹掉,但怎麽製成的供奉物,又是出自哪位阿讚師父的手藝,這個過程沒人知道,因為阿諾已經瘋了,現在還沒好轉。


    方剛把阿諾的事說給賭場的人聽,大家都驚愕不已,原來那中國人的失蹤和他有關。雖然阿諾殺人是罪有應得,但方剛還是有幾分遺憾,因為他的酒吧並沒關門,是由阿諾妻弟繼續經營,可方剛以後再去帶女孩出去時,阿諾的妻弟從不給打一分錢折扣。


    好在這個事從頭到尾都沒人知道是有人在搞鬼,東南亞的邪術巫咒本來就很霸道,再加上我和方剛、老謝這三個人的鬼腦筋,要是想整誰,還真是很少有失手的時候。


    “那個阿諾把賭徒幹掉之後,是用什麽方法製成供奉物的呢?”這天,在吃飯的時候,我問方剛和老謝。


    老謝嘴裏塞得很滿:“無非就是加持而已,泰國有這麽多黑衣阿讚,隨便找個人都能做這種事,隻要給錢就行……”


    方剛說:“沒想到這個阿諾居然還敢因為還賭債而把人殺掉,膽量不小。以前他總輸的時候,也曾經叫我去他酒吧取錢,但我嫌麻煩沒去,都是讓他下次來賭場給我準備好。現在回想起這些事,還真他媽的有點兒後怕。”


    我笑著說:“是啊,幸虧你那時候懶,不然現在賭場又多一位賭神,少一個牌商。”我們三人都笑起來。我問他是否已經撈夠本,方剛不滿意地說,還差八千多泰銖,那家夥要是再晚幾天發瘋,就能把付給阿讚nangya的施法費也賺回來了。


    這樁生意嚴格來講並不算生意,因為是幫方剛的心,但不管怎麽說,他還是少損失了十幾萬泰銖,算下來怎麽也得賣掉好幾個鬼仔才能賺回來。說實話我想朝方剛要些辛苦費,但又一想,以後求他辦事的機會多著,平時他也沒少幫我,就算了。


    回到羅勇之後的一段日子很無聊,既沒什麽客戶打電話谘詢,連短信也很少。我在網上問王嬌,怎麽這麽長時間都沒生意介紹給我。沒想到王嬌說:“哎呀,我現在處了個新對象,下班就和他出去玩,哪有時間幫你聯係客戶啊,以後再說吧。”


    原來是這麽回事,女人果然是戀愛的動物,不像男人對金錢這麽熱衷。而且王嬌做事也沒什麽長性,也在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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