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讓我迷惑,但又想,有句話叫法不禁止皆可行,也許就是這個意思吧。但既然一男一女進行性交易都沒事,多一個人又有什麽區別,讓我很難理解。


    到了大埔阿讚巴登藏身的這個圍村,方剛和他說了準備搞蔣姐的這個計劃。阿讚巴登說:“我在香港剛安頓下來,就給人落死降,怕有人知道。”


    我說:“肯定不會,又不是客戶來找,而是我們的死對頭。這個蔣姐兩次要害我們,都差點兒得手,誰敢保證她不會再搞第三次?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啊。”


    方剛也說:“這個女人剛才又偷偷接觸降頭師,肯定是想給陳大師再次落情降,絕對不能讓她得手,不然蔣姐就更沒有顧忌了,而且還有強大的靠山,我們卻什麽都沒有。”


    我掏出手機,把剛才拍的照片調出來,有幾張的效果還算不錯,清晰地將那人的頭臉和上半身照到。阿讚巴登仔細看著照片,搖搖頭表示不認識此人。但他聽到蔣姐又要給陳大師落情降,阿讚巴登臉色有變,他很清楚,來香港躲避都是陳大師幫忙,等他得罪鬼王的風聲緩一緩之後,在香港的生意也得全靠陳大師,這是我們大家的金主,必須保護好。


    給陳大師打去電話,讓女助理請陳大師接電話,有要緊事商量。陳大師問是什麽事,我先問他蔣姐今天是否找過你。陳大師說:“上午她給我打電話說已經到了香港,想今晚或明天和我見麵敘個舊。我今晚有事,就告訴她明天中午再約時間。”


    “千萬別見,她是想給你再次下情降!”我連忙告訴陳大師,再把今天跟蹤蔣姐的過程都說了,陳大師十分意外,也有幾分不相信:“她為什麽偏偏盯上我?香港富人明明有的是。如果她想給有錢人落情降,香港排名前幾十的富翁都可以,我算什麽?”


    我告訴陳大師,女人的想法,男人是不可能完全掌握的,總之你不能見她,不然再次中降的話就麻煩了。陳大師說:“可我已經答應她明天見麵了,畢竟夫妻一場,這個麵子還是要給的。”


    我急了:“就算真要給你下情降,你也和她見麵嗎?”


    陳大師笑著:“田老板,你有些神經過敏,蔣英不是瘋子,沒必要非揪著我不放,這一點我還是了解她的,你們多慮了。”我告訴他,今天跟蹤之後,我和方先生也去了那位降頭師的家,還拍了幾張照片,一會兒我會把照片發給你。明天中午你們見麵的具體時間和地點最好能提供給我,我們會跟阿讚巴登同去,在暗處保護你,陳大師答應了。


    掛斷電話,我把那幾張最清楚的照片以彩信發給陳大師的手機,配的文字是:“請記住此人外貌長相,如見到他在附近,千萬小心。”


    安排好這些,我和方剛把阿讚巴登接出來,在佛牌店附近的那家酒店住下,反正有陳大師的高級路條,住店也不用我們掏錢。因為阿讚巴登的域耶不能帶過海關,是我通過那家道具廠出口的名義,發到香港的,還沒這麽快送到,我問他在施法的時候沒有域耶,會不會有所影響。


    阿讚巴登說:“影響肯定有,主要看對方的法力強弱。”方剛說等域耶到肯定是來不及了,明天陳大師和蔣姐見麵的時候,那位叫浩強的降頭師極有可能會下手。到時候見機行事,如果那人法力在阿讚巴登之上,我們就隻好收手,恐怕連香港都不能久留。


    “另外,要是想給蔣姐下降的話,最好能收集到她的一些東西,比如頭發、指甲、穿過的衣物和照片,這樣成功率會更高。”阿讚巴登說。我和方剛看了看,他起身說馬上就辦,我連忙跟出去。


    我倆來到蔣姐住的那家酒店時,已經是黃昏了,在酒店對麵的一家音像店假裝閑逛。方剛在耳機櫃台買了兩副手機用的耳機,扔給我一條,讓我戴上,再把裝耳機的透明塑料袋讓我收好。說:“要是運氣好的話,蔣姐一會兒要出去吃飯的。我去盯著她,你去她的房間找東西。”


    我問:“我怎麽進房間?”


    方剛說:“在保潔員身上想辦法。”我一聽就明白了,以前有個叫z小姐的演員客戶來芭堤雅,我為了打探消息也這麽用過。但又想哪能那麽巧,蔣姐要是躲在房間裏叫外賣呢,那就沒機會了。


    半個小時左右,蔣姐還真從酒店出來了,她左右看看,朝西側馬路走去。方剛拍了拍我肩膀,把耳機插在手機上,悄悄出了音像店。我連忙也把耳機連好,十多分鍾後,方剛電話打過來,我把手機收進口袋,用耳機接聽。


    “蔣姐進了一家川菜館,五分鍾都沒出來,肯定是在吃飯,你快去!”方剛說。


    進了酒店前台,我以談生意為由打聽到蔣姐的房間號碼,乘電梯上樓,我站在房門口,就等著保潔員走過來。幾分鍾後,可算有一名保潔婦女推著車拐過走廊,我連忙背靠著房門,假裝剛從房間出來,對保潔婦女說請她把房間打掃一下。


    保潔婦女連忙賠著笑臉點頭,推車到門口,掏出備用鑰匙開門進去。我折身回來,等她打掃完衛生間,開始整理床鋪的時候,閃身進了房間,躲在衛生間悄悄把門帶上,一邊聽著外麵的動靜,一邊在梳子上收集頭發,放在透明塑料袋裏。浴室旁邊的台子上扔了一條換下來的內褲,也被我收起來。


    等保潔婦女離開房間關上房門後,我還在洗手台附近尋找指甲,怎麽也沒找到,看來蔣姐並沒有在這裏修過指甲。方剛在電話裏問:“怎麽樣?”


    我說:“內衣和頭發都有,可是沒有指甲和照片啊。”


    忽然方剛說:“他媽的,這麽快就出來了!”我立刻緊張起來,但還不死心,讓方剛小心跟蹤,我再找找看有沒有能用的東西。床頭櫃上放著一個指甲刀,我覺得有戲,就在這附近和床下的地毯上仔細看,抓到幾個似乎是指甲的東西,但不確定,隻好都放進塑料袋。那邊方剛在耳機裏告訴我,蔣姐已經進了酒店大廳,我不敢再耽誤,隻好出了房間。在電梯附近的拐彎處,我掏出手機等著。


    蔣姐從電梯裏出來,轉身走向房間的方向,我扒著牆角,心怦怦地亂跳,用手機拍了兩張她的背影,這才順著樓梯下了一層,再乘電梯出酒店。回到我們住的酒店房間,我把收集到的東西交給阿讚巴登。


    第406章 鬥智也鬥勇


    當方剛看到我拍的那幾張照片,輕蔑地笑著把手機扔給我。再拿出他的手機,讓我看了一張照片,屏幕上是蔣姐在街上扭頭看一個在路邊彈吉它的帥哥,雖然隻有半邊臉,也比我的背影強多了。


    “方老板,原來你這裏也有收獲。”我笑著說。想起剛才偷東西的事,腳還有些發軟,我問方剛,蔣姐的房間被打掃過,這也許是正常,因為高級酒店會定時幫客人打掃房間。但她的內褲不見了,肯定會找客戶服務質問,要是保潔告訴她有個男人讓打掃的房間,會不會起疑?


    方剛說:“以蔣姐的腦子,肯定會起疑,她接下來的行動也會有所防備,我們也要多長心眼。”


    次日上午,陳大師給我發短信,說中午12點和蔣姐約好在銅鑼灣的某西餐廳見麵。他已經通過女助理通知餐廳方麵,到時會有田先生和方先生去安排位子,具體讓我們去餐廳找經理。


    我們三人立刻出發,到了這家位於某豪華酒店五樓的西餐廳,餐廳很上檔次,右側靠牆擺著一個大玻璃缸,裏麵養著很多像戰船似的魚,遊來遊去相當漂亮。找到大廳經理一問才知道,陳大師是這家餐廳的常客,通常都是把最好的包間或散位留給他,而且不用預約。西餐廳有包間,這是中國人改良後的習慣,在歐美基本沒有。


    為了方便觀察,我讓經理給陳大師把座位訂在餐廳中央的雙人散位,讓陳大師坐外麵。而我們又訂下兩個包間,一左一右,我和阿讚巴登在左側的“羅馬廳”,而方剛自己一個人坐在右側的“希臘廳”中,這兩個包間離我們給陳大師定的那個散位直線距離都不到十米。


    餐廳經理很意外,問:“您確定要把陳大師的位子訂在外麵?他一向隻在包間的。”我說就按我的安排來,你不要多問。


    方剛讓我給陳大師打電話,還特意囑咐我,一定要告訴陳大師,我們三人都在右側的“希臘廳”中監視著他,讓他放心。我大概能猜出方剛的用意,是想來個狡兔三窟,可為什麽連陳大師也要騙,我一時沒懂。


    陳大師說,他正在和司機去酒店接蔣姐的路上。我按照方剛的囑咐告訴陳大師位子已經訂好,就按我們的安排坐,別隨便換位置。再告訴他從現在開始,除了極熟的人之外,如果有人在你身邊摔倒、要你扶或者求助之類的事,千萬不要理會,陳大師答應了。


    和阿讚巴登進了“羅馬廳”的包間,我搬把椅子坐在門口,透過門縫向外觀察。距離中午12點還有十幾分鍾的時候,蔣姐和陳大師走進餐廳,餐廳經理熱情地把兩人引到那個散位上,蔣姐指著包間說了幾句話,陳大師搖著頭,兩人坐下。


    點菜後兩人開始用餐,蔣姐一直在笑說和陳大師聊天,因為西餐廳一般都比較安靜,所以兩人的聊天內容還算能聽清,也沒什麽新意。無非是蔣姐在說離婚後的時間特別想念陳大師,也很後悔,當初不應該用情降來拴住他的心,但她也是為了愛,希望陳大師能原諒自己。


    蔣姐說得很真誠,說實話連我都快感動了。可陳大師隻是敷衍著,看來對蔣姐是真沒興趣。在這段時間內,每個走進餐廳的顧客,陳大師都會有意無意地觀察幾眼。大概過了二十幾分鍾,有個男人穿著深色夾克外套走進來,正是那個住在九樓的香港降頭師浩強,就坐在陳大師座位左側的前方。


    陳大師看了浩強一眼,繼續低頭用餐。開始我還怕他神色有異,被蔣姐看出來,可惜我想多了,陳大師城府還算深,完全沒表現出什麽異常,但我相信他心裏肯定已經開始打鼓。


    阿讚巴登告訴我:“有股陰氣在附近,但並不太強。”


    外麵坐著的浩強點完菜,在服務生走後,他站起來假裝去衛生間,在經過陳大師身邊的時候,他腳下打跌,身體猛地歪向陳大師。我把心提到嗓子眼,沒想到陳大師似乎早有準備,他迅速抽身躲到座位外麵,浩強用手扶住陳大師的餐桌,站直身體,蔣姐在旁邊假裝詢問,浩強笑著擺了擺手,走向衛生間。


    “還是他媽的老一套!”我低聲罵道,心裏鬆了口氣。


    陳大師慢慢坐下,但不再吃飯,而是看著蔣姐。蔣姐臉上帶著笑,一直在說些沒什麽實質內容的話,同時假裝無意地左右朝包間的方向打量。


    阿讚巴登從包裏取出一隻小鐵盆放在桌上,又把幾張報紙揉成團扔進盆裏。


    幾分鍾後,浩強從衛生間回來,慢慢走向陳大師身邊。陳大師幹脆用眼睛盯著浩強,他尷尬地朝陳大師笑笑,老老實實坐回自己的座位。掏出手機放在耳邊,嘴一直在動,似乎在打電話。


    阿讚巴登說:“陰氣越來越強了。”


    我這才知道浩強是借著打手機為掩護在念誦經咒,這時,我看到陳大師用手捂著頭,似乎很痛苦。蔣姐從包裏掏出一塊毛巾,要給陳大師擦額頭,他連忙向後躲,但身體打了個晃,差點兒摔倒。蔣姐起身離席,手裏拿著那塊毛巾,一個勁地要給陳大師擦臉。我連忙低聲對阿讚巴登說:“他們要動手了!”


    阿讚巴登低聲念誦經咒,浩強的手機掉在餐桌上,他滿臉驚愕,四下看著,不知道在找誰。這邊陳大師用力把蔣姐推開,蔣姐大聲說:“你到底怎麽回事?”


    餐廳裏的客人紛紛向他們投去目光,在西餐廳用餐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還有很多老外,吃西餐大聲吵是最沒素質的,所以很多人看蔣姐的眼神都很鄙視。


    陳大師冷冷地說:“我什麽事也沒有,可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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