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麵看熱鬧的人都哄笑起來,阿讚nangya躺在地上,處於半昏迷狀態。老謝連忙跑出去,出主意讓那個印尼人自己慢慢爬下來,有人接著他。那印尼人說什麽也不敢,幾個男人在下麵給他壯膽,那印尼人手腳無力,沒夾緊,大叫著身體迅速往下滑,幾個男人共同伸手把他接住。


    這印尼人已經嚇得站不起來,被大家抬回屋裏。老謝連忙解釋,幾個人一聽,昨晚救回來那三個人中,居然有個是降頭師,頓時火了。最後老謝說隻是做試驗,又掏出一些鈔票分給他們,才算平息了怒氣。


    阿讚nangya虛弱地說:“我法力還沒那麽高,施靈降的時候不能被打斷。”我們其實都能猜出這個道理。大家一商量,決定開始行動。老謝去找那幾名印尼人其中一個,這人又矮又瘦,但非常靈活,老謝給了他一些錢,讓他去汪夫人的別墅偷幾樣東西。包括她的頭發、貼身內衣、指甲、照片等。我問老謝,能不能讓那印尼人直接找到我們三個人的錢包等物,那不就更好了嗎?


    老謝說:“那些東西不知道放在哪裏,要是翻的時候被發現,就全白費了。頭發可以在床上和衛生間裏找到,貼身內衣肯定在衛生間的洗衣房裏,照片不好找,但可以找人跟蹤汪夫人去偷拍。趁她外出的時候,讓我的印尼朋友下手。”


    這計劃確實不錯,隻是聽說有錢人的大別墅都安裝了不少攝像頭,要是被監控係統發現再自動報警,那就麻煩了。老謝嘿嘿笑著:“我這個印尼朋友是職業盜賊,什麽地方都偷過,專偷有錢人,你們可以放心。”


    第228章 靈降!


    方剛哼了聲,我明白他的意思,要是經常偷有錢人,還用住在這種地方?其原因我們不知道,也不想多問。


    老謝忽然麵露難色,我問怎麽了,是不是和錢有關。他笑著說是,方剛借了老謝的電話打給一個朋友,讓他馬上去銀行匯款十萬泰銖到某賬戶,再把老謝的銀行卡號發過去。下午兩點多,老謝從銀行出來,滿麵春風。


    全世界哪裏都是錢能通神,三名印尼人開著破豐田皮卡出發,朝汪夫人的別墅駛去。各有加工,一個去跟蹤汪夫人拍照,另兩個趁汪夫人不在家時候潛入偷東西。


    我們三人在家裏緊張地等著,近三個小時過去,快到晚上六點,老謝才接到電話,說汪夫人和那個薑先生離開別墅,開車走了。有人已經去跟蹤,但皮卡車太慢,不知道能不能跟得住。他和一個家夥馬上動手,進別墅偷東西。


    方剛問:“你這幾個朋友可不可靠?別跟蹤不成,再被薑先生發現,那就把自己也給搭進去了!”老謝說讓我們放心。雖然那是老謝的習慣用語,但在這個時候,還真需要老謝的寬心丸來安慰。


    一個小時後,負責跟蹤的人終於回來,臉上嗆得全破了,還在往外滲血。老謝連忙問怎麽回事,他說跟蹤汪夫人和薑先生的車來到商場,那女人在挑選內衣,他用數碼相機悄悄拍了幾張照片,卻被薑先生發現,逃跑的時候摔了一跤,就摔成這樣。不過好在照片已經衝洗出來,但受了傷,要多收錢。


    老謝隻好又給了他幾張鈔票,我看了看照片,商場裏光線很明亮,效果還不錯,有汪夫人的側麵,和一張她驚訝地看著鏡頭的正麵。


    阿讚nangya生氣地說:“這一對不要臉的人,害了人還有心思去買衣服!”我笑著說他們已經習慣。


    半小時後,另外兩人也回來了。成功弄到了汪夫人的頭發和內衣褲,但指甲沒找到。阿讚nangya說已經足夠,她要休息兩天,第三天就可以動手。我好奇地問她,在施鬼降的時候閉著眼睛,怎麽也能知道對方所處的環境?


    阿讚nangya說:“施降過程中,我能感應到對方的角度,他能看到聽到什麽,我也能。”我們三個人不由得感歎南洋邪術的厲害。


    第三天中午,印尼人開著舊皮卡,把我們幾人帶到汪夫人別墅後麵,潛到山坡上觀察。我舉著望遠鏡,看到汪夫人和那個薑先生正站在客廳的沙發前,似乎在爭吵著什麽。還能看到兩名女傭,一個在做飯,另一個在打掃臥室。


    我把情況實時傳達給他們,阿讚nangya盤腳坐在地上開始施法,她將汪夫人的內衣褲、照片和頭發放在托盤上,老謝用火柴將其燃燒,阿讚nangya取出拉胡天神的神像頭,用力掰開,露出裏麵灰白色的頭骨頂蓋。原來這顆神像的外殼能一分為二,還能合上。


    阿讚nangya把左手中指咬破,將鮮血滴了幾滴在頭骨域耶上,緊閉雙眼開始念誦經咒。我在望遠鏡裏看得很清楚,汪夫人和薑先生仍然在爭吵。薑先生手裏拿著一個皮包,掏出裏麵的東西在汪夫人麵前揚來揚去,邊比劃邊激動地說著什麽。那皮包看起來很眼熟,像是之前我們被困在倉庫裏時,薑先生用來裝我們三人證件錢包手手機的那個包。


    正在我觀察的時候,忽然汪夫人不動了,薑先生和她說了好幾句話,她也沒動。我聽到阿讚nangya低聲慢慢地說:“把包給我。”


    望遠鏡裏的薑先生攤開雙手,做了個無奈和不解的動作。阿讚nangya又說了一遍,薑先生把東西扔進皮包,遞給汪夫人。阿讚nangya身體微向左側,汪夫人拎著那個包,左右看了看,又拿起放在沙發上的另一個女式皮包,轉身走出客廳。而薑先生仍然站在客廳裏,忽然伸手把桌上的玻璃杯全都掃在地上。


    半分鍾後,那輛黑色奔馳汽車慢慢駛出別墅,順著公路開走,不用望遠鏡也能看得清清楚楚。我們三人互相看了一眼,老謝擦著額頭上的汗,低聲問:“她也能操縱汪夫人開車?這是不是挺危險的?”


    方剛示意他悄聲,又打手勢指了指那印尼人。老謝連忙將他的手機遞給我,拉著印尼人迅速離開,去跟蹤汪夫人的座駕。我緊張地看著阿讚nangya,她身體沒怎麽動,微張著嘴。大概過了二十多分鍾,老謝的手機響起,我怕幹擾阿讚nangya,連忙按下接聽鍵,老謝說:“汪夫人開車來到一家銀行,走進去了!”


    我心裏奇怪,阿讚nangya操縱汪夫人去銀行幹什麽?這時看到阿讚nangya右手做了遞東西的動作,嘴裏機械地說:“取十萬美元。”我和方剛頓時驚呆,方剛慢慢露出笑臉。


    阿讚nangya又說:“那就取五萬美元。”方剛露出心疼的表情。隨後阿讚nangya又做了幾個看不懂的動作,半分鍾後,老謝在電話裏說:“汪夫人出來了,又進了汽車,開走了。”


    我告訴他:“繼續緊跟著,剛才汪夫人好像從銀行取了五萬美元出來。”老謝連連答應。


    掛斷電話,我低聲把情況告訴方剛,過了十幾分鍾,阿讚nangya左手做了個推的動作。這時老謝又打電話過來,告訴我汪夫人把車停在某偏僻路段,推開駕駛室的車門就不動了。我讓他盡快把汪夫人手裏的那個裝有我們三人物品的包拿走,另外再看她自己的皮包裏是否有五萬美元的現金,有的話也拿走,然後馬上離開。


    一分鍾後,老謝告訴我順利得手,他們已經在車上,正在趕回去接我們。我掛斷電話,看著阿讚nangya還在閉眼睛施法,不知道怎麽叫醒她。


    方剛急得不行,用眼神詢問我發生了什麽,我笑而不答。正我發愁怎麽叫醒阿讚nangya的時候,忽然看到她身體猛地前傾,然後顫抖了幾下,開始劇烈咳嗽,眼睛也睜開了。我倆扶著她從山坡繞到後麵公路上,十幾分鍾後,舊皮卡開到,我們三個連忙上車,回到印尼人住的貧民區。


    在屋裏,老謝打開那個皮包,裏麵有五疊嶄新的百元美鈔,方剛一眼就看到自己的錢包和手機,我也終於拿回了錢包手機和證件。阿讚nangya到了晚上才醒過來,我們忍不住問阿讚nangya剛才發生的事,她卻笑而不語,說應該明天就能知道。既然她這麽說,我們也不多問。


    第二天下午,有人給老謝打電話,說從雅加達方麵傳來的電視新聞稱,昨晚有人報警,看到一輛黑色奔馳汽車在雅加達以東河邊的公路上衝進河裏。打撈出來之後,發現車裏有一具已被淹死的女性屍體。經調查,該女性為雅加達著名華人企業家汪先生的遺孀麗瓦蒂女士。至於她駕車衝進河中,是汽車失控還是故意自殺,目前還不清楚,警方正在調查之中。


    四人都很高興,讓印尼朋友去外麵買了很多飯菜,在屋裏彈冠相慶。這個事件中,幾名抓猴的印尼人幫了不少忙,於是老謝又分給每人一些錢,並告誡他們嚴格保密,不然傳出去引來殺身之禍,可沒人幫你們。


    為防夜長夢多,當晚我們就趕到雅加達機場,訂最近的航班先回到泰國。


    第五卷 佛牌店的見聞


    第229章 分美金


    到這時我們三人才明白,原來阿讚nangya操縱汪夫人先去銀行取出五萬美金的鈔票,等老謝把錢和物品都拿走後,她又故意讓汪夫人開車衝進河裏。這樣一來,我們就算斷了最大的後顧之憂,汪老板的財產也隻能繼承給汪海的兩個女兒。汪夫人是薑先生最大的靠山,她一死,薑先生沒錢沒勢力,估計也使不出太大的能耐。但這家夥才是幕後黑手,汪夫人在某種程度上,隻是他的棋子而已。


    可阿讚nangya畢竟不是鬼王那種殺人如麻的師父,她在施靈降過後,至少一個月內都不能再次施法。為了防止這段時間被薑先生反撲,所以我們商量,決定先躲回泰國,同時托老謝在印尼的朋友緊盯薑先生。等汪夫人的事淡出警察視線,再找機會悄悄收拾他。


    這五萬美元的分配成了問題,四十萬元人民幣呢。阿讚nangya在這件事上的功勞最大,方剛提議分她三分之二,但她很謙虛地隻要了十五萬。老謝立功也不小,而且家裏還有病重的兒子,所以我建議分給他十五萬,我和方剛則瓜分了剩下的十萬,大家都很高興。


    晚上在芭堤雅的餐廳吃飯慶祝,老謝喝得不少,舌頭也大了,摟著我們三人挨個敬酒,反複地說送兒子去國外治病又有希望了。阿讚nangya不喝酒,吃的也很素。第二天,老謝把分到手的錢全都匯回老家,讓他爹代為保管。


    和我們相比,阿讚nangya對享樂看得比較淡,隻在芭堤雅呆兩天就回清萊去了。一連好幾天,我都和方剛花天酒地,吃喝玩樂。對我們來說,相當於死過一次的人,那次要不是我給老謝發地址短信,現在可能早就沒命了。這五萬塊錢可是用命換來的,晚上睡不著的時候,也一陣陣後怕。


    在一次爛醉之後,我開始反思,還要不要繼續當牌商。我這兩年來所賺的錢已經在沈陽全款買了兩套房,手裏還有餘錢,但又一想,我還年輕,除了佛牌生意,幹什麽都不如這個賺錢,主要是我也不會別的。總不能去給人當保安吧?現在什麽生意都不好做,競爭激烈,很有可能賠本,而佛牌生意是穩賺不賠。所以反思來反思去,我還是覺得再幹幾年牌商。但決定在一年內,都不再接給人下降頭的生意,解降也要好好考慮。


    回到表哥家之後,他還問我為啥這麽高興,我說有筆大生意賺到了錢。


    過了十幾天,方剛給我打電話,語氣嚴肅,問我在什麽地方。我說在表哥家,他問我:“最近有沒有發現被人跟蹤,或者什麽可疑的人物總在你身邊?”


    我沒聽明白:“似乎沒有,怎麽?”


    方剛說:“前幾天有兩個朋友給我發短信,說最近有人在泰國打聽我們倆的名字,而且背後主使是印尼人。我沒問出來是不是從雅加達來的,但很有可能跟那個姓薑的混蛋有關。”


    “看來他還真想和我們杠到底。汪夫人都死了,他還不甘心?”我皺著眉頭。


    方剛哼了聲:“我已經找人打聽過了,那個姓薑的確實是汪夫人的情婦,兩人早就有私情。汪夫人一心想私吞遺產,然後就可以和薑先生遠走高飛,移民到歐洲去。但我們將汪夫人幹掉之後,薑先生如意算盤落了空,自然恨死我們。”


    我很生氣:“要不是他非要置我們於死地,我們也不會下死手!”


    方剛說:“薑先生那邊由我來處理,他媽的。我還沒找這個混蛋報仇,他居然還敢揪住我們不放!我已經找了幾個在印尼的亡命徒,準備暗中搞姓薑的。但畢竟他在暗處,我們在明處,誰知道他出錢雇了多少人來泰國找我們的麻煩。所以為了安全,我建議你暫時先離開泰國,回國內去避避風頭。對了,你那個佛牌店當初被砸,事態過去了嗎?”


    我說早就過去了,那兩個地痞因為逃獄已經被警方擊斃。方剛說那就好,建議我將佛牌店再次開張,免得我在沈陽無聊。薑先生不是富翁,手再長也伸不到中國東北去。方剛則繼續在泰國為我供貨,泰國是他的天堂,人頭熟,黑白兩道通吃,大不了出門謹慎些。隻是我暫時最好不要回泰國,等什麽時候解決了薑先生再說,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我想了想,為保險起見,隻好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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