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單身,可比我大近十歲呢,不合適。”我回答,心想雖然秦媛有老公,但這種沒感情的分居早晚得離婚,和單身沒啥區別。


    就這樣,老謝給我發了幾次彩信,很奇怪,都是些法相詭異的邪陰牌,我問他怎麽沒有正陰牌,老謝回複說他在那空沙旺幫客戶請小鬼,是個大活兒,幾天之內都走不開。這附近有兩位黑衣師父,沒有正牌。我讓他聯係白衣師父,讓他們的徒弟發資料,你再轉發給我,老謝同意了,讓我再等等。


    晚上我剛要睡覺,老謝的圖片發來了,是個圓形牌子,裏麵是灰白色的坯體,上麵用黑色細筆畫著一名側身裸女坐像,左手握著一條很粗的無頭蛇,右手摟著一個胖娃娃。配的文字是:“全能女大靈,招財旺主,兩萬泰銖。”


    第141章 晚宴


    我問老謝:“這條是哪位阿讚師父加持的,你怎麽沒寫?”


    老謝說:“田老弟,這是位很特別的阿讚師父,脾氣古怪,輕易不見外人,也不願意多透露自己的信息。我去請牌的時候,他特別囑咐我別透露他的名字。不過你放心,人家是白衣阿讚,肯定不是邪牌,你那位女客戶不就是想旺事業嗎,那完全沒問題!”


    既然這麽說,我也就沒什麽可說的了。方剛人在菲律賓,老謝又不方便多跑貨,這條牌雖然法相也是裸女,但容貌還挺漂亮,比之前那幾個順眼得多,至少不會把秦媛給嚇著。


    我將錢匯給老謝,數日後國際快遞收到,我打開檢查,用五毒油檢測,顏色是深灰色,說明兩種情況,一是以陰料製成,二是入過靈的。這條佛牌是白衣阿讚製成,入過女大靈,那就沒錯。


    把佛牌發給秦媛,兩天後她就收到了,好奇地問我佛牌中怎麽有個沒穿衣服的女人,兩隻手的東西又是什麽意思。我沒敢告訴她佛牌裏有個女人的靈魂,怕把她嚇著,就回答是專門給女士用的,手抓蛇是辟邪,摟胖男孩是招財,秦媛聽後很高興。


    我問:“在家裏天天陪老公孩子,舍不得走吧?”


    秦媛冷笑:“孩子我確實舍不得,但他就算了。以前他看到我除了罵就是損,而現在連話都不怎麽跟我講,除了伸手要錢。要不是孩子和父母在武漢,我都不想回來。”


    掛斷電話,我心裏這個美,秦媛對我的好感越來越深,就算今後沒什麽結果,有這麽個溫柔成熟又有錢的女人當朋友,哪個男人不喜歡?


    幾天後,秦媛給我打電話,讓我去廣州玩,她會好好陪我。還稱最近是淡季,幹脆給員工放大假,隻有她一個人在公司。但這樣居然也談了兩筆大單,都是主動找到公司的客戶。她不但賺了錢,連給員工的高額提成也省下了。我當然高興,去廣州玩幾天之後,順便就可以訂機票從廣州直飛泰國。秦媛說她老公和兒子也跟著來了廣州,安排在公司附近的酒店。


    我問:“那……我倆出去玩什麽的,方便嗎?”


    “沒關係,每年他和兒子來的時候都這樣,反正也不和我住在一起。他自己每天和兒子四處閑逛,我們各玩各的,互不打擾。”秦媛回答。既然這麽說,我也不用多操心。


    正在我要掛斷電話的時候,秦媛和我說了個事,說她和老公已經形同陌路,分居很長時間,就算同住也分房睡。可最近不知怎麽,她老公對她開始有笑容,最離奇的是,晚上居然要求和她睡在一起。秦媛當然不同意,她老公糾纏好幾天,也沒成得逞,但這讓她很不安,不知道為什麽會有這樣的變化。


    職業敏感度讓我立刻有了懷疑,但嘴上安慰:“可能是你生意興旺,氣色也開始越來越好,你老公覺得你更美了吧。反正你別同意他的無禮要求,過幾天趕緊讓他回武漢去。”秦媛點頭稱是。


    次日,我就訂了去廣州的機票,來到她在廣州的公司。為了生意方便,秦媛就把家安在公司裏,是兩個房間,外客廳內臥室。她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穿著高領黑色薄毛衫,戴著那塊全能女大靈佛牌,顯得成熟又性感。


    我忽然覺得,現在的秦媛看我的眼神很特別,帶著滿滿的媚意。我心怦怦直跳,對她說我很想她,秦媛不好意思地對我笑笑。我忽然有了一股衝動,直接跪在她麵前,就要去抱她。秦媛很意外,連忙讓我起來,我說:“我愛你,除非你答應我。”


    秦媛慌亂地問:“答、答應你什麽?”


    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這時秦媛的手機響了,她就借機會拿起手機走出客廳。我也清醒了很多,從地上站起來,覺得很尷尬。


    當天晚上,我和秦媛正在酒吧喝酒,半路她接了個電話,應該是她老公打來的,秦媛很不高興:“你真惡心,我要掛斷了,別再給我打電話,你明天就回武漢去!”


    我問她怎麽回事,秦媛神色有點不自然,生氣地低聲說是她老公,說想她了,今晚一定要和她睡覺,還說很久沒和她做愛了,特別想。我氣憤地說:“確實不要臉,明天你給他訂機票吧,連我都討厭他。”第二天,秦媛就給她老公訂了次日的機票。


    當晚,她帶我參加一個廣州商界的晚宴,都是些生意人,非貴即富的那種。秦媛能讓我同去,說明她已經很重視我,這讓我心裏樂開了花。秦媛穿了一身酒紅色旗袍,開叉到大腿根,再配上黑色高跟鞋,曲線明顯,特別的性感。脖子上戴著那條全能女大靈的佛牌,和一條金項鏈。


    在宴會上,秦媛向那些商人介紹我說專門做泰國進口的佛牌生意。七八年前佛牌還不像現在這麽普及,但很多港台明星早在二十多年前就開始佩戴佛牌,比如成龍在拍攝《醉拳》第一部時負傷,就經高人指點,去泰國從龍婆培手裏請了崇迪牌。結果1985年拍《龍虎兄弟》時又受重傷,所有人都以為成龍死定了,可後來居然恢複得跟好人一樣,大家都說那是有佛牌保佑。廣州離港台近,所以這些商人顯然比普通老百姓更了解佛牌,他們頓時來了精神,紛紛朝我要名片。


    這種機會可是千載難逢,幸虧我帶了多半盒名片,五六十張很快發沒。以我的經驗,這種高端場合撒廣告是最有效果的,有錢人需求多,能出的價錢也高,而且又是通過圈內熟人介紹,再合適不過了。我似乎已經能看見,幾個月內這些有錢人都成了我的活廣告,生意越來越多……


    有個男人顯然和秦媛很熟,秦媛介紹:“這是盧老板,在泰國專門做水果加工生意,也是武漢人,我的老鄉。他也喜歡佛牌,自己家裏就有好幾條,還有什麽古曼童的胖娃娃,我也不懂。”


    盧老板從脖子裏拉出一條佛牌:“田老板你看,我這條佛牌怎麽樣?”我拿起看了看,說:“這是限量版的崇迪牌,現在可不好找。”盧老板哈哈大笑,說我很識貨,不愧是專業牌商。我和盧老板聊得很起勁,這時盧老板看到秦媛脖子上那條佛牌,很有興趣,問是不是從我手裏請來的,我說沒錯,半個月前剛發貨給秦媛。


    秦媛把佛牌摘下來遞給盧老板,他看了看,疑惑地說:“這塊牌好眼熟,似乎是阿讚康拉的全能女大靈。”


    這讓我很意外,也很尷尬。阿讚康拉我認識,他住在烏汶府,曾經和我合作過兩次,是個典型的黑衣阿讚,製作的佛牌也以陰料為主,可老謝並沒有告訴我這是哪位阿讚師父的牌。


    我不能輕易承認,萬一盧老板說錯了呢,但又不能在盧老板麵前獻醜說不知道,所以隻好笑而不答。盧老板看了看我,對秦媛說:“最好不要戴這種邪陰牌,陰料太重,後果不好控製。”


    秦媛沒聽懂:“邪陰牌是什麽?”


    我心裏很震驚,表麵還要裝成沒事人,笑著問盧老板怎麽能看出是邪陰牌而不是正陰牌。盧老板說:“正巧這個阿讚康拉和我在泰國的一位好朋友很熟,那位朋友就請過這種牌,牌體是用賓靈製成的,效果很不錯,但我還是比較排斥邪陰牌,總覺得心裏沒底。”我心中大驚,秦媛剛要問什麽是賓靈,忽然場內一陣嘩然,有個穿著灰夾克的中年男人大大咧咧地闖進來,秦媛一看到他,頓時臉色大變。


    第142章 當眾出醜


    盧老板也很驚訝:“秦媛,你老公來了。”顯然他以前在某個場合見過。


    秦媛的老公來到她麵前,笑著說:“老婆,原來你跑到這裏來了,什麽時候回家?”


    “誰告訴你我在這裏的?”秦媛很生氣。


    她老公說:“你副經理告訴我的,小媛,快回家咱們睡覺去吧。”


    不光我和盧老板,周圍的人也都疑惑地看著她老公,秦媛表情十分尷尬,連忙把她老公拉到旁邊,生氣地瞪著他,低聲說:“你胡說什麽?快給我回去,沒看到我在談生意嗎?”


    秦媛的老公一把摟住她就親,說:“哎呀談什麽生意,我倆都多久沒做了,快跟我回家,咱們好好睡覺。”


    全場嘩然,大家都傻了,秦媛滿臉通紅,憤怒地抽了她老公一巴掌:“你給我滾!保安,保安!”兩名保安跑過來,秦媛指著她老公:“快把這個精神病拖出去,我不認識他!”


    保安一愣,盧老板連連擺手,保安顯然認識盧老板,連忙上前勒著秦媛老公的後脖子。這時,意外出現了,秦媛老公委屈地大叫:“老婆,我都快憋不住了,我想和你做……”掙脫保安的手,撲上去就開始扯秦媛的旗袍。旗袍的扣子是在右胸處有個盤紐,原本很結實,可秦媛她老公用力過猛,竟把盤紐扯壞,秦媛旗袍的前襟也被扯開,露出胸前的皮膚和胸罩。會場裏很多人都圍著看,甚至還有人悄悄掏出手機來拍照。


    秦媛的老公在她身上亂扯亂抓,還努著嘴去親,把她脖子上的金項鏈和佛牌也弄斷了,落在地上。秦媛漲紅臉大叫大罵,場麵亂成一團,我和保安連忙衝上去拉她老公,好不容易才拽開。秦媛頭發篷亂,一隻鞋跟也斷了,用手捂著胸前的衣服,完全沒了之前的端莊樣,對她老公歇斯底裏:“你這個混蛋,狗東西,臭流氓,不要臉的東西!”


    她老公終於被老公清出會場,盧老板手裏拿著斷了的金項鏈和佛牌,我倆共同扶著秦媛的肩膀,帶她離開這裏。秦媛低頭痛哭不止,怎麽也勸不住。回到公司房間裏,秦媛像瘋了似的把我倆推出房間,並且關上門,我怎麽敲也不開。


    盧老板對我說:“田老板,別敲了,讓她自己安靜一會兒,這是她的金項鏈,你幫她先拿著,等她好點再給她。”


    我擔心地說:“會不會有什麽危險?”


    “這個你放心,她不會做那種事的,她很堅強。”盧老板明白我的意思,似乎很了解秦媛地回答我。我接過項鏈,問佛牌在哪裏。


    盧老板在身上摸了半天,歉意地說:“剛才在會場明明記得撿起來,可能是在路上丟了,我馬上去找。”我也沒客氣,那條佛牌值好幾千塊呢。半小時後盧老板再次回到公司,說怎麽也找不到,我說那就算了。


    第二天,秦媛讓同在公司上班的妹妹和妹夫硬把她老公送去機場,回了武漢,我這才鬆了口氣。秦媛氣色很憔悴,說她老公平時都不理她,不明白昨晚為什麽突然那樣。我們都能理解她的心情,她在廣州有客戶和朋友,這下當眾出醜,以後很難在商界立足。這件事對秦媛打擊很大,但在別人麵前仍然強裝笑容。既然搞成這樣,我也沒心思再呆下去,就又勸了秦媛幾天,自己訂機票飛回曼穀去了。


    在表哥家住了幾天,那天傍晚,忽然秦媛給我發了兩張照片,一張是盧老板和阿讚康拉的合影,阿讚康拉手裏拿著那塊全能女大靈的佛牌;另一張是阿讚康拉左手拿著一塊橢圓形的人頭蓋骨,形狀大小都和那塊全能女大靈幾乎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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