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賭徒說:“老兄,你就幫我表弟再想想辦法吧,我舅舅說了,他願意出高價找人驅鬼!”方剛對錢是最感興趣的,這名賭徒的父親在芭提雅開著兩家海鮮餐館和一家海邊度假酒店,家裏很有錢,於是他在想,該怎麽才能把這筆錢給賺到手。


    東南亞很多國家都有降頭師,以泰國、馬來西亞和柬埔寨為主,緬甸也有一些,但數量較少。方剛來到柬埔寨,四處打聽有沒有法術高超的阿讚或降頭師,後來經人介紹,終於在暹粒找到一名叫莫騰的降頭師。


    這位莫騰師父似乎人緣不太好,方剛在他家附近打聽的時候,竟然沒人願意搭理他,有人還躲著走,好像莫騰這個名字能感染病毒似的。好不容易找到莫騰師父的家,這人看起來不高也不胖,短發黑膚,臉上身上刺滿了經咒,但人倒是很和善。與莫騰師父聊起天之後,方剛才知道,因為莫騰有著和方剛相同的愛好——喜歡鈔票,而且下降功力很高,經他下降弄死的人沒有上百也有八十了。他有一間屋子,牆上貼了很多照片,都是被他收錢下降弄死的事主,但他看不上小錢,必須出高價才答應,這一點和檳城鬼王不同。


    方剛和他說了這個情況,莫騰說沒問題,但飛頭降是最厲害的降頭術,在練這種術的降頭師,肯定是已經修習黑法多年,解決他就得殺了他,得罪人的事不好做,價格也高,折合泰銖最少要收一百萬,先付訂金十萬,如未能解決退還五萬。


    這可不是個小數目,方剛連忙打電話給那賭徒,把價碼提高一倍,讓他盡快轉告他舅舅和表弟。不一會兒賭徒回電話過來,說他舅舅明確表示,隻要能徹底解決問題,錢到時就給。方剛和莫騰師父達成協議,由方剛墊付十萬訂金,但阿讚師父到時候要收取事主兩百萬,私下平分,莫騰師父同意了。


    為了表示感謝,莫騰師父提出可以送給方剛兩條加持過的高效陰牌,問他想要什麽功效的。方剛想了想:“最好是能招財和保平安的,另外有沒有適合泡妞的陰牌?”


    莫騰師父取出三條佛牌交給他,說:“這是招財蜘蛛,能招八方橫財;這是印度海蛇,加持過九頭蛇王咒,能保平安避險。這是燕通和合油,能增人緣旺桃花,都是我前幾年在柬北修煉的時候加持過的,效果很好。以後你跟我合作要是能多做生意,這三條牌我就送給你。”隨後又把心咒寫給他。方剛很高興,連忙滿口答應下來,把佛牌都戴在脖子上。


    第87章 飛頭降


    兩人乘車出發,從柬埔寨一路回到泰國芭提雅,在那名賭徒的引見下,和他舅舅表弟一家人見了麵。果然是有錢人,這座位於城市西南部的豪宅分為兩部分,高低三層,錯落有致,前有花園車庫,後有遊泳池。賭徒的舅舅是個六十多歲的老者,精神不振,好像大病剛好。賭徒他表弟叫朗傑,滿麵愁容地對方剛說:“附近的鄰居搬走了好幾家,可我們在這裏住了幾十年,老父親不肯搬走,希望您能有辦法解決,錢不是問題。”


    方剛說沒問題,再把阿讚莫騰師父介紹給朗傑。大家在客廳裏邊喝茶邊談,朗傑說:“這件事大概持續了有半個多月,不知道從哪裏來的一顆人頭,會在半空中飛來飛去,深夜總是會撞到附近房屋的玻璃窗。有人在窗戶上撒了很多鹽花,結果第二天發現鹽被粘液給融化了。老父親已經嚇出病來,但又不肯搬走,您有辦法解決嗎?”


    阿讚莫騰說:“那是飛頭降,是降頭法術中最厲害也最危險的一層,我也是降頭師,但都不敢學飛頭降,因為修煉中很容易出現意外而送命。”


    朗傑焦急地問:“有沒有辦法能解決呢,或者讓他到別的地方去練?可我們都不知道這個人到底住在哪棟房子裏啊!”


    阿讚莫騰想了想:“既然經常在這附近出沒,最遠不會超過一千步遠,因為練飛頭降的時候,人頭最多隻能飛到一千步以內的範圍,超出就會死掉。”


    那賭徒連忙問:“那要怎麽才能找到這個人?”


    “想主動找到他是很難的,”阿讚莫騰回答,“因為他們看上去就是普通人,除非自己承認是降頭師,否則沒人能認得出。要想解決這件事隻有兩個辦法,一是等他練成降術之後主動搬離這裏,二是在他的頭飛來時把它抓住。”


    方剛插嘴:“那就抓住他算了!”


    阿讚莫騰說:“哪有你想得這麽容易,抓住練飛頭降的人頭就等於和降頭師結仇,也不能再送回去,否則他會要你死為止。而不把腦袋送回去,這名降頭師在天亮之前就會脖腔噴血而死。”


    那賭徒說:“死就死嘛,他人都死了,還怕結什麽仇?”


    “當然沒這麽簡單。降頭師的法術不是天生就會的,也不是從電視節目上學來的,我們都有師父。你殺了他的徒弟,師父肯定不會輕易放過你。”阿讚莫騰說道。


    朗傑一聽更加害怕,焦急地說:“到底要怎麽才能解決?”


    方剛故作為難地回答:“這個好難,阿讚莫騰師父要冒好大的風險,付出極大的法力,就算你們願意出錢,恐怕也拿不出這麽多啦。”


    朗傑連忙問:“是不是要兩百萬泰銖?我父親已經同意,現鈔都準備好了,沒有問題,您再幫我求求阿讚師父吧,我也會給您辛苦費的!”這正是方剛想要達到的效果,他先收朗傑五萬泰銖作為誠意金,其實是怕萬一沒辦好事,自己也不會虧錢。然後他告訴阿讚莫騰,說可以開始了。


    阿讚莫騰修法多年,但降頭師名聲不太好,所以很多人害怕他,走路都遠遠躲開。而真正想找降頭師辦事的人,卻因得不到信息而無法解決。現在看到有大生意上門,說實話他也動心。畢竟修法也是為了賺錢,一百萬泰銖,按泰國現價可以買一棟不錯的洋房了。


    兩人當晚就開始住在朗傑家裏,好吃好喝的招待著,白天阿讚莫騰帶著方剛出去四處閑逛,其實是在查看地形,推測那名降頭師有可能住在哪個方位。方剛問:“師父,找降頭師的住所,都有些什麽依據和線索?”


    阿讚莫騰從口袋裏取出一些東西:“可以用這個試試。”這是一根擰成麻花狀的稻草,每根都由一粗一細兩根稻草緊緊擰著,已經風幹了。阿讚莫騰來到十字路口,趁著無風的時候找來兩塊瓦片夾住豎立的稻草,再用火柴引燃。說來也怪,燒完的草灰居然齊刷刷地朝南麵倒伏,就像有磁鐵吸著似的。


    “這是陰陽降頭草,以同天暴死一男一女的捆棺繩製成,能被降頭師所吸引,說明這附近確實有降頭師,就在那個方向。”阿讚莫騰指了指南方。


    方剛問:“下一步是往南走,然後再次點燃降頭草吧?”


    阿讚莫騰笑了:“不是,我們的目的不是找到降頭師住在哪裏去抓他,而是知道他要從哪個方向來,可以回去了。”


    回到朗傑的家,阿讚莫騰讓他尋找人手和材料,在南臥室的窗戶前製成一個機關,敞開的窗戶用極細鋼絲連接作為觸碰引線,窗下的地麵上有個大繩網,棚頂用滑輪吊著,旁邊連有牛筋。如果有東西從窗外飛進來,隻要碰到那根鋼絲,地麵的繩網就會被牛荕滑輪組迅速吊起,把飛進來的東西給兜住。


    朗傑和他父親看著大家忙碌弄完這些東西,都帶著懷疑的表情,不知道管不管用。剩下的事就是等待了,阿讚莫騰和方剛就在這間屋裏睡下,隻等降頭師出現。


    一天四五天沒動靜,方剛沉不住氣了,問:“是不是那個降頭師已經搬走了?”


    阿讚莫騰搖搖頭:“不可能,練飛頭降術要連續施行五十天,中途不太可能搬家,這裏是別墅區,住戶不多,是降頭師練法的最佳地點。”


    第六天深夜,方剛睡得正香,忽然被一連串巨大的響動給驚醒了,他爬起來揉著酸脹的眼睛,阿讚莫騰已經打開電燈。隻見南窗的那個繩網已經被吊起來,裏麵兜著一顆人頭,還在不停地劇烈晃動著。方剛連忙跳到地上,猛拍朗傑的房門,把他和那賭徒表哥都叫出來,在阿讚莫騰的指揮下,朗傑的賭徒表哥先踩著椅子把繩網解下來,朗傑小心翼翼地接過。


    繩網裏的這顆人頭麵目可憎,呈青灰色,眼睛半閉著,有時還會睜開,頭發亂得像雜草。阿讚莫騰告誡大家:“注意離他的頭遠點兒,別被他咬到!”


    朗傑嚇得渾身發抖,繩網也拿不穩了,方剛連忙上前幫忙,大家七手八腳地把繩網放在地上的一塊毛墊上,阿讚莫騰用左手隔著繩網按住裏麵這顆人頭,嘴裏念念有詞,人頭仍然來回晃動著,有幾次差點掙脫阿讚莫騰的手掌,方剛等人在旁邊心驚肉跳地看著。阿讚莫騰用右手慢慢將繩網攤平,左手揪住人頭的頭發,把這顆腦袋提起來,方剛立刻把繩網抽出,再把一個藍色的大塑料袋墊在下麵。


    阿讚莫騰把人頭放進塑料袋,這時人頭突然開始晃動,掙脫了阿讚莫騰的手,在地上滾了幾下之後竟然騰空而起,向著窗戶的方向飛去,大家都嚇呆了。方剛畢竟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比較膽大,他情急之中順手操起木櫃上的一個瓷花瓶,朝人頭猛地扔過去,花瓶剛好砸在人頭上打得粉碎,那顆人頭也被這股力量打得落在地上。


    “快按住,千萬不能讓它再飛出去,否則我們都得死!”阿讚莫騰叫道,朗傑的賭徒表哥飛身撲過去,用身體把人頭壓在肚子底下。方剛手拿塑料袋跑過來,就聽賭徒慘叫一聲,身體向側麵滾開,那顆人頭卻粘在他肚子上,原來是人頭的嘴死死咬住賭徒肚腹處的皮膚。


    朗傑情急之下用拳頭猛擊人頭,阿讚莫騰過去拉開他,用左手揪住人頭的頭發,右手五指張開,懸在人頭太陽穴處,嘴裏快速念著經咒,人頭慢慢鬆開嘴,方剛連忙用幾層塑料袋把人頭裝在裏麵,再把袋口紮好。


    第88章 陰牌前的同房


    有人把早就準備好的一個大甕拿來,方剛將人頭放進去,用木蓋把甕蓋緊,旁邊再用火漆死死封住。阿讚莫騰咬破左手中指,用鮮血在木蓋上寫了幾個經咒,對大家說:“天亮出太陽的時候,這顆人頭就會因破法而死,等過幾天徹底腐爛之後,就可以隨便處理了。”


    朗傑父子倆對阿讚莫騰和方剛千恩萬謝,但賭徒那邊的情況就不太好,肚子上被人頭咬破的地方迅速腐爛化膿,而且有腹部穿孔的危險。朗傑要把表哥送到醫院,被阿讚莫騰攔住:“醫院是治不了這種病的,練飛頭降術的降頭師體內都有邪毒,咬破人體就會有陰氣入侵。我現在就打電話給在暹粒我家中的徒弟,讓他帶幾種藥草趕過來,我再給你表哥施法驅陰氣,也許還來得及。”


    打過電話後,大家都在焦急地等待。等阿讚莫騰的徒弟帶著草藥趕到芭提雅時已經是次日中午。賭徒肚子上的傷口爛得不成樣子,蒼蠅亂飛,發出陣陣惡臭,人也滿嘴胡話,還要打人。


    阿讚莫騰讓徒弟把這幾種草藥搗爛成泥,再烤幹成塊,研磨成粉,把粉末撒在賭徒的傷口上和肚子周圍,形成一個圓圈。阿讚莫騰邊念著經咒,邊劃燃火柴接近粉末,粉末像火藥似的燃燒起來,阿讚莫騰手持一瓶清水,不斷地往傷口上潑水。


    流下來的水是黑色的,像墨汁一樣,最後阿讚莫騰用紗布把傷口包紮好,讓大家把賭徒手腳用繩子捆在床角,他在床上掙紮了一會兒,就昏昏沉沒地睡過去了。


    “七天之後他就會好起來,飛頭降的事也解決了,你們不用再擔心,這件事不要聲張出去,如果哪天有人在附近某棟房子內發現一具無頭的腐爛屍體,你們最好別說出去,否則警察會把你們當成凶手抓起來。”阿讚莫騰告誡朗傑的家人。


    朗傑父子倆千恩萬謝,當即取出兩百萬泰銖現金交給阿讚莫騰,全是嶄新的鈔票,裝了滿滿一旅行背包,由阿讚莫騰的徒弟背上。當晚朗傑在附近的大酒店宴請方剛和阿讚師徒大吃了一頓,次日清晨才離開。


    離開朗傑的家,雙方在芭提雅分別,阿讚莫騰讓徒弟將背包裏的鈔票數出一百一十萬泰銖交給方剛,兩人都很高興。阿讚莫騰說:“你比我強,這錢賺得很舒服,而我弄死了那個降頭師,今後可能會有人尋仇上門。”


    方剛笑著說:“我已經囑咐朗傑和家人守口如瓶,誰也不會在柬埔寨找到您!”


    成功解決了飛頭降事件,方剛淨賺百萬泰銖,他樂得像做夢,一連五天在ktv縱情歡樂,天天不醉不歸。但他並沒有被勝利衝昏頭腦,而是從中看出了無限商機。可是要怎樣把信息散播出去,好讓更多人知道他方剛是做佛牌古曼生意的呢?他整理了一下思路,覺得有三個渠道可行,一是報紙廣告。二是特定人群傳播,如賭徒、妓女、酒吧ktv的服務生。三是顧客之間的輻射。他準備這三個渠道同時進行,以達到最好的效果。報紙打廣告給錢就能做,他又印了很多小卡片,在芭提雅大大小小的餐館、ktv和酒吧散發,最後又定下規矩,告知那些成交的顧客如果今後能直接或間接介紹成功其他人,則事成之後也可以得到數額不等的介紹費。


    這幾手很管用,方剛的大哥大每天電話鈴聲不斷,找他谘詢的人特別多。他跑遍了芭提雅、曼穀和清邁的很多寺廟,又主動聯係那些居住在泰國和柬埔寨各地的黑白阿讚,充分了解正牌、陰牌、古曼童和小鬼的功能與價格,做到心中有數,上下渠道永遠暢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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