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念著我一邊把香給老仙兒的案頭前插上,但是剛插完,右手的五根指尖隨即就麻了起來,木漲漲的似乎杵在哪裏杵久了,我皺皺眉,感覺這種麻漲感迅速的蔓延到了手腕,很快,整個右手就好似血流堵塞一般絲毫沒有知覺了!


    第266章如萬花凋零


    如果一個人蹲廁所蹲的時間長了,再站起來的時候會感覺這腿既酸脹又麻癢,就好像是無數條蟲子在肉裏鑽啊鑽啊的,倒也不是多疼,但絕對不舒服。一般麻過第一回是絕對不想再試第二次的。


    當時我的手就是那種感覺,我看著它,想要彎曲一下手指都不可能,完全就不受我控製了,就在我不知道要怎麽辦的時候,另一隻手好似被人拉著一般直奔著大仙兒案頭就去了,隨後,好像是有人硬掰著我的手,居然抓起了那根兒我供奉在案頭的那根兒卓景扔回來的曬天針。


    曬天針被我拿回來之後,鑲在外麵的那層水晶就讓我給弄下去了,因為針我還得繼續養,所以穿著那個水晶衣不方便,隻是沒想到,如今破咒還會用上。


    我左手捏著那根兒曬天針,手腕好似直接被人握住。緊接著,毫無知覺的右手在眼前攤開,持針的手對著右手直接紮了下去,一邊紮著我嘴裏吐著一些自己也屢不清楚的字眼,絮絮叨叨的好似說著某種口訣,針紮到手掌的頻率極快。不知道的大概以為我是再給自己的手掌的紋身,因為手掌是木的,所以我也感覺不到疼,這個過程我好似一直提著一口氣。雖不曉得自己說著什麽,但心裏隱隱的知道,必須得一氣嗬成。


    待最後的一針刺完,我右手掌心處被針紮著的位置開始慢慢的湧出血點,一直毫無知覺的中指居然在這時抽搐了一下,眼瞅著血點湧出後慢慢的形成了一種八卦的圖案。我睜大眼,耳邊忽然傳來一記和聲,好似幾個人在同時衝我下著指令


    “拍!!!”


    心中瞬時了然,我左手掀開自己的腰際的衣服,右手掌對著後腰‘啪!’的一記拍了下去,登時腰間就一片酥麻,嗖嗖的好似穿躥著電流。身體裏的那條蠱蟲立刻就起了反應,像個無頭蒼蠅一般的在我的身體裏亂躥,全身關節處的骨頭好像都在這時得了風濕,酸疼的讓我有個衝動想把胳膊腿趕緊卸掉。他節吉圾。


    我咬著牙,牙縫裏擠出嗯嗯的聲音,左手撐地,右手按緊後腰,否則真的感覺自己就要癱瘓在地,這感覺不知道持續了多久,我右手的知覺在大汗淋漓間慢慢的恢複,那條蠱蟲也好似折騰累了,等到它漸漸的安靜下來,我憋著的這口氣才敢輕輕的呼出,否則真的是喘氣都疼啊。


    半趴半跪的在那裏緩了半天,我感覺自己稍微有點兒力氣了,這才趕緊張嘴:“嬌龍……嬌龍謝老仙兒破咒……”


    都說生孩子是十級疼痛,但是我想想自己從小到大,要是按照承擔的疼痛來講,我要麽我要是真為了生孩子這麽疼都能兒女成群了,這罪遭的,要不是想著程白澤一開始是出自好心,我真的都想罵他了!不過再想想他此刻可能是跟我一起承受,那我的心裏也稍稍的平衡點了。


    扶著牆麵我回到自己的臥室,拿出自己之前放著的用來破蠱的那個盒子,再回到老仙兒的牌位前,我跪倒地上,把幾樣東西混合在一起,用手指一抹,隨即深吸了一口氣,在後腰上點下一個灰印,等到感覺有針在刺那個部位,就再繼續點印,直到手指觸到皮膚上感覺有東西要破頭而出,才停止動作,等著那蠱蟲自己爬出來


    屋子裏很靜,我聽著自己牙齒咯咯打戰的聲音,疼,是真的疼,仿若骨肉剝離的那種疼,蠱蟲進入體內的時間越長,就越好似跟自己五髒還有皮肉長在一起,因此,想讓它出來,無異於割肉一般,放在客廳的手機開始鈴鈴鈴的響了起來,不用合計也知道,肯定是程白澤打來的,我跪在那裏,除了咬牙生挺哪裏還有力氣去接他的電話!


    等到側腰涼涼的好似被某種東西拍打時,我微微的轉過臉,居然看見了按著灰印的下方皮肉裏鑽出半截白粉色的肉蟲,胃裏一陣惡心,這蟲子才在身體裏一個月就已經變粗變胖而且還變白了,由此可見,要是它長成了,那就是一條透明的大蟲子在體內遊來遊去,想不膈應都不行!


    “蛔蟲……”


    身後忽然傳來一記低沉緩慢的男聲,我打著顫的回過頭,看著宗寶呆呆的看著我的腰:“吃打蟲藥了,怎麽從腰上出來了。”


    我疼的都要死了,但是看著宗寶此刻麵無表情而且毫無感情色彩的吐出這句話卻真是哭笑不得,大哥你是在逗我嗎?!你是冷麵笑匠吧!你家蛔蟲從腰上往外鑽啊!那不得給孩子嚇死啊!


    見我不應聲,宗寶又往前走了兩步,眼睛死盯著那蟲子:“好肥……”


    我‘噗’了一聲,回過頭舌頭抵著牙艱難的張口,聲音都是顫的:“別……別看……占我便宜啊你……”


    宗寶看向我,指了指蟲:“看蟲沒看你。”


    我無語:“放……放屁……”


    身體瞬間打了一個激靈,如萬花凋零,那輕鬆感真是不言而喻,蟲子隨即落到地上,能有小指那麽粗,一紮多長,分不清頭尾,要麽下鍋炒了都夠一盤了,尤其它還在那不停的彎曲蠕動,各種惡心……


    心裏莫名的對程白澤氣憤不已,那家夥下個蠱也要下個這麽複雜的嗎,人家下蠱都是在身體裏直接碎掉,撐死了從嘴裏吐出點膿水,他這個不是我自己往外拽就是得自己往外引的,還是這麽大條的,真是夠變態的了!


    不過回頭一想,要是從嘴裏往外吐一條這麽大個的蟲子屍體出來,我要麽自己相當長一段時間得吃不下去飯,那還是讓它自己肉裏往外鑽比較能讓人承受吧。


    宗寶直接走近,蹲在那個蠱蟲身前,:“這個真大……”說著,還要伸手去碰。


    “別動它!”我強撐著精神嗬斥了一聲,看著那蟲子隨即腐化了:“這是蠱蟲不是勞什子蛔蟲!”


    宗寶的手指還停留在半空,聽著我的話抬頭滿臉單純:“唉,它自己怎麽沒了,蠱蟲是什麽。”


    第267章關安琪毛事!


    我皺皺眉:“別裝了!現在不是搞笑的時候你知道嗎,你心裏門清兒的,你是我二大神你會不知道這玩意兒?!”


    宗寶搖搖頭:“我不知道。”


    “裝。”


    我扔出一個字,拿出一張紙巾把蠱蟲的屍體擦了擦,然後點火直接燒了。再看了宗寶一眼:“現在不是搞笑的時候,我特別的累,要去睡了。”


    “我真不知道。”宗寶又重複了一遍:“大仙兒沒說,我哪裏知道。”


    皺皺眉,我看著他:“你的意思是你也不是什麽時候都知我說想,得聽我的老仙兒告訴你是嗎。”


    宗寶沒有應聲,但點了點頭。


    我心裏居然放了放,要不然宗寶無時無刻都那麽神一副我肚子的蛔蟲模樣,那其實感覺也不太好。


    撓了撓下巴,我指了指燒剩的那一小撮的灰兒:“這個就是蠱蟲,我之前被人下過蠱,但是剛才讓我破了,所以,身體裏才會鑽出這麽大個的蟲子,當然。蠱蟲都是長的不一樣的,誰知道這條是吃了激素還是怎麽的,這麽大個兒。”


    宗寶翻著眼睛看著我:“破了?”


    我嗯了一聲:“破了。”


    宗寶不在應聲,眼睛發直的盯著我手裏的那個包裹的紙巾看:“這麽簡單就破了?”


    我無語:“你不說你不懂嗎,這還簡單啊,我都要疼死了。而且破蠱的那些東西我找了很久好不容易才湊齊的,還配合著老仙兒給我破的……”他節醫技。


    “好了,我懂了。”


    他居然嫌我煩了!


    站起身:“那行了,既然你懂了那咱們就各回各屋早點休息吧……噝……”說著。我眉頭控製不住的一緊,被針刺完的手掌有些疼,我嘟起嘴吹了吹,嘴裏自語著:“這個不用上點藥吧。”


    “天罡八卦圖。”


    我怔了一下,看向宗寶,此時手掌上隻能依稀辨別出一些紅點。因為針眼太過細小,不在湧血點的狀態下壓根兒就看不清楚是什麽:“你知道?”


    宗寶的嘴巴張了張:“遇凶者,此掌化煞。”


    說完,也不給我問為什麽的機會,抬腳就向自己的臥室走去。


    哎……這人,心裏肯定是計較著蠱蟲的事兒,我又不是故意的。誰曉得他真的不知道啊!


    不過我打眼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紅點,也許老仙兒不會無故讓我在掌心刺上這個,興許順便就給我開光了,遇凶者,可化煞……這意思是不是我要是遇上惡鬼了可以直接以手掌造量造量了?


    想著,我看著他的背影喊了一聲:“宗寶!”


    宗寶打開自己臥室的房門轉過臉看著我,發木的眼神似乎再說,你有屁快放,我很困。


    我往他身前走了幾步,看著他牽了牽嘴角:“最近一段時間謝謝你在店裏幫忙了,我家裏的事情多,聽小妮講,因為有你在,一筆訂單都沒有出過差頭,真的謝謝你。”


    “嗯。”


    他倒是一點也不跟我客氣,但是我也習慣他這樣了,能看著我聽我把話說完那就是很給我麵子了。


    我笑了笑:“對了,還有一件事兒,我還不知道工資得給你開多少,咱們雖然是朋友,你也是我的二大神,但是我想以後無論是店裏的事情還是有人找我去祛邪的事情,你都會跟著我去幫忙,咱們一碼是一碼,你別多想,就直說覺得多少合適就成。”


    有句話叫做親兄弟明算賬,我不想和稀泥,最後感覺還不好,倒不如一開始說的清楚了,人家幫我是情分,我付報酬是本分啊。


    “……”


    我撓撓頭:“是不是我說的你不好意思了,沒事兒的,我覺得咱們……”


    “三餐一宿即可。”


    “三餐一宿?”我愣了一下,:“標準這麽低啊。”


    宗寶看著我:“我來,隻為報恩。”


    我懂了,看來宗寶不是小妮還有我這種接地氣的人,談錢俗了,我牽了牽嘴角:“我隻是想謝謝你,你也得要生活的啊,算了,我自己回頭再給你算吧,你這麽幫我,我隻是不想虧待了你。”


    說著,我吐出一口氣:“你是我的朋友,現在看來什麽都好說,隻是我不想以後鬧出什麽不愉快,休息吧。”


    說完,我也拉開了自己臥室的門,看了他一眼:“對了,我前段時間有一天做夢,知道你為什麽這麽幫我了,其實上輩子是上輩子的事情,這輩子是這輩子的事情,這輩子你不欠我的,所以,你幫我的情分,我都記著呢……”


    “你夢到了?”宗寶看著我,居然追問了我一句。


    我點了一下頭:“我夢到了,我知道自己是白景琪,也知道了你曾經說的有緣無分什麽的,隻是……”說著,我苦笑了一下:“大概還得繼續夢,因為我一想到安琪就別扭,我不想跟她有什麽牽扯關係。”


    “安琪……”宗寶微微的蹙了蹙眉:“你為什麽老提這個名字。”


    看來他今天是心情好了,我掰扯著手指頭看著他:“前世名字裏帶著的啊,白景琪,程白澤,卓景,安琪啊……”


    宗寶沒應聲,而是轉身直接進了屋子裏,我看著他:“哎……你怎麽說走就走了,不再聊兩句了啊。”


    話音剛落,宗寶就又出來了,遞給我一張紙:“晚安。”然後抬腳關上了自己臥室的門。


    我怔了一下:“這是什麽意思啊。”


    再看向那張紙,上麵雖然隻寫了三個字,但是我的嘴裏直接就發出了兩記無語的嗬嗬,因為一個名字我在安琪這兒糾結了這麽久,現在看來,我是有多無聊啊!


    明明生子都說了,名字是緣,姓氏是份,關安琪毛事!


    看著那三個字,我輕輕的念叨著:“白……景……麒。”


    小時候我習慣叫卓景卓麒麟,但是長大了卻漸漸地習慣直呼他的大名,是我笨吧,還是覺得女孩子隻能取女名?


    搖搖頭,我抬腳剛要進臥室,‘鈴鈴鈴’的手機聲再次響了起來,走過去拿起來看了一眼,就知道程白澤這又得跟我叫喚哪疼哪疼的!


    接起手機我直接出口:“程先生,你又哪疼了。”


    “馬嬌龍,我有一種感覺,有一天,我會死到你的手裏……”


    第268章步入正軌


    程白澤的聲音有些發虛,大概是剛被我那死去活來的痛感給虐完,我皺皺眉:“放心吧,這是最後一次了,你以後也不要下這種東西了。那個蠱咒讓我給破了,你以為你疼我不疼啊,我也疼啊,而且還能看見,你那蟲子也太大太惡心了!”


    “……”


    “你怎麽不說話了?”我坐到床上:“是不是不敢相信我就這麽破了?”


    “不是。”


    “那你在想什麽啊。”


    “我在想你說的那條蠱蟲,它大……是因為你的營養過剩了。”


    我瞬時無語:“你又不疼了是吧,又不覺得能死我手裏了是吧。”


    程白澤在手機那頭輕笑了兩聲:“行了,既然你都破了,我還有什麽好說的,這幾天過的怎麽樣,你家裏的人的情緒還穩定嗎。”


    我歎了一口氣:“不穩定啊,我想,怎麽也得過完年才能好點吧,你呢,還在南方啊。”


    “嗯。”


    “忙什麽啊。忙這麽久。”


    “怎麽……你的過度關心可容易讓我誤會啊。”


    我撇撇嘴:“誰關心你啊,是我姥爺今天提你了,也不知道是誰說的,會給我姥爺打電話,會去看他,老人家走心了。你倒好,轉臉就忘了。”


    “我沒忘。”


    程白澤的語氣裏透著一絲認真:“我很喜歡你姥爺,感覺很親近,這個又不是裝的。隻不過現在因為我決定留在北方,所以我師父的家人不太滿意,現在有些事情需要我處理而已,等我處理完了,會回去看你姥爺的,你跟你姥爺說說。以後我回北方定居了會每個星期都去看他的。”


    我不解:“怎麽你將來在哪住需要你師父的家人同意嗎?”


    “我不是跟你說過嗎,師父是像我父親一樣的人,師父走的時候囑咐過我,要我必須照顧他的家人的,他教我本事,日後,我則替師父照顧他的親人。”


    “哦。這樣啊。”他節爪扛。


    我應了一聲:“那既然你師父有自己的妻子孩子,為什麽還要再收徒弟啊,一般有些道法我知道都是不能外傳的,而且你開價這麽高,又百無禁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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