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瓜一聽嘿嘿笑了,夏小暖也挺高興,不管怎麽樣,總算是順利的出了島,以後要把這個噩夢遠遠的拋開。不過也有不足,那便是玲玲和四眼兒的死。吳晨可沒有這麽的輕鬆,他們是離開了這座讓人害怕的小島,但島上發生的事卻一堆疑點。另外這離開得也太詭異了,他甚至感覺有點不真實。被抓的萌萌,島上藏著的軍人,南極,二戰時期的潛艇,他的懷表,他感覺自己掉進了一個巨大的陰謀中,可他卻沒有辦法順著這些點去解讀這個陰謀,這讓他高興不起來。


    劉翠麗對吳晨心有成見,主要原因還是在島上時他曾經懷疑過她,所以她對吳晨一直沒有好臉色。但她們能從密室中出來,是吳晨和苦瓜的功勞,可她同樣不會感激,因為這突然出現的救兵是她男朋友找來的,同時也是她表哥在中國遙控指揮的,她反倒認為,這些人是托了她的福才能從島上出來。


    吳晨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麽,可他根本不在意,同時,他對劉翠麗的懷疑並不會因此減少。剩下的幾個姑娘驚魂未定,誰也不多說話,她們和玲玲認識好久了,以往的城市探險都挺順利的,這次卻讓玲玲把命丟在了這裏,她們十分的愧疚和害怕,所以這船上的氣氛十分的壓抑。


    正在眾人各懷心思沉默時,吃飽後的苦瓜點著了一根煙,他深吸了一口站了起來,一隻手拿煙,一隻手叉腰望著船外的流水:“此情此景,我想做首詩。”


    眾人斜眼看了看他,雖然氣氛很壓抑,可眾女還是差點失聲笑出來。因為苦瓜一看就是個粗人,現在卻想擺出一副詩人的氣質來,這隻會讓人感覺他像一隻很萌的兔子。


    隻所以沒笑出來,主要是因為苦瓜長得太過凶悍,他頭發自來卷,一臉橫肉,臉上飛著幾粒麻子,動不動就立眉瞪眼,加上體壯腰粗,一看就很有二百五的氣質,她們不敢笑出來。


    不過夏小暖卻跟他很熟悉,夏小暖知道在苦瓜彪悍的外表下有一顆柔軟如少女的心,他這長相的確讓外人有點難以親近,可他對朋友熱情如火,是個長得凶悍的萌漢子,所以她噗嗤笑了,伸手把苦瓜嘴裏的煙拿掉扔進河裏,大大的眼睛白了他一下:“作怪了苦瓜哥,你哪裏又會做詩?”


    苦瓜急得臉紅脖子粗,又點著一根煙抽了一口:“暖暖你看不起苦瓜哥?哥在高中那會兒,在班裏可是有詩人的美譽的,因為這個曾經一度成為班裏的焦點人物,不信你問晨子。”


    吳晨在一邊斜眼看著苦瓜,別人不知道,他可是非常清楚苦瓜有肚裏有多少貨,聽了苦瓜的話,他對夏小暖點了下頭:“你得讓他把這首詩作出來,不然得憋死他。”


    邊說著,他也點著了一根煙,苦瓜對他豎大拇指,夏小暖到他身邊:“你說你們抽這麽多煙幹什麽?有什麽好處?”


    她對苦瓜都是直接奪煙,對吳晨卻商量著來。吳晨不為所動,指了指苦瓜,讓夏小暖認真聽詩,他卻轉頭看向船尾的沙師弟和雷恩。


    眾女孩都好奇的看著苦瓜,連一直為四眼兒的死十分傷心的蘇小萌都有了點興趣,拿著一雙好奇的眼睛望著他。苦瓜十分的得意,不住的向吳晨瞟,可惜吳晨知道他肚子裏有多少貨,根本不拿眼睛看他。


    “遠看像朵雲,近看像朵雲。難道是朵雲?果然是朵雲!”


    “噗……”


    眾女孩實在沒憋住,還是失聲笑了出來。


    夏小暖多想給苦瓜個麵子啊,特別是苦瓜還帶著一副陶醉的表情,他一手叉腰,兩眼遠視著天邊的雲朵,作出如此惡心人的東西,但卻非要命名為詩,夏小暖實在是忍不住,她一雙大眼中眼淚都給憋出來了。一張好看的俏臉上滿是對苦瓜的嬌嗔。


    就連一直傷心的萌萌也差點失聲笑出來,她橫眼看著苦瓜,仿佛看到了一個驚世的奇葩一樣,沒想到世間竟還能有這樣的莽撞漢子。他並不是刻意的裝,而是真心覺得這是首好詩,這才是他最可愛的地方。


    吳晨有點麵子上掛不住,他清楚的知道苦瓜的脾氣,更不會因此就挖苦他,隻是看了看夏小暖,伸手示意大家不要如此不給苦瓜麵子。就在苦瓜漸漸回味出眾人發笑的意味時,已經到了岸邊。


    岸邊有幾輛車在等他們,打頭一輛車邊站著一個大約七十歲上下的白種老人。


    他光頭,鷹勾鼻子,下巴上有同掛了一把張牙舞爪的拖把一樣長滿了胡須,雖然是白種人,但他皮膚堅硬,一張臉如同被千年的風刮過,又像是被萬年的雨淋過,充滿了時間帶來的痕跡。他穿著一身得體的西裝,打著整齊的領帶,雖然這麽大歲數了,可站在這裏就像是一道牆,硬生生的給人一種滄桑的感覺,如同亙古便存在於碼頭上的一塊石頭,除了他,讓人再注意不到別的人。


    “這老頭兒,頭發怎麽都長到下巴上去了?”苦瓜從窗上探出頭去,望著這個老頭一臉驚訝說道。


    眾人不禁莞爾,劉翠麗狠狠瞪了他一眼:“這是麥克的爺爺,是他老人家安排那些人救我們的,你難道就不會尊敬一下別人?沒教養!”


    苦瓜才不會跟她一般見識,連正眼看她也沒有看一眼,而是轉頭在吳晨耳朵邊上低聲說道:“這老頭兒是個老兵啊,這筆直的身體也太標準了。”


    吳晨相信苦瓜的話,一來因為苦瓜當過兵,對這方麵還是有些了解的。二來這老頭給人的感覺太硬氣了,雖然看著有七八十歲,但站在這裏就如同矗立在這裏的一根旗杆,筆直而挺拔,這氣質太明顯了。


    老頭見眾人下船,他笑嗬嗬的看著大家:“孩子們,看到你們平安真是太好了。麥克一再的叮囑你們是他最好的朋友,我這個當爺爺的總算完成了任務!”


    眾姑娘在驚魂剛定時看到這麽一個慈祥的老人,一下子把心都放進了肚子中,有的眼淚又下來了,仿佛看到了自己的親爺爺,這老頭也的確有這種魅力。


    劉翠麗跟麥克是姨表親,按道理來說,她比眾人都跟這老頭關係親近,所以她快步向老人走去。可老人卻徑直越過了她走向了吳晨,伸出一隻手跟吳晨握手:“嗬嗬,年輕人,你就是吳晨吧?”


    吳晨不由得愣了。


    第028章 魅力四射


    老人見吳晨一臉錯愕的表情不由得笑了:“你大概還不認識我,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艾倫·米勒,我可以叫我艾倫,當然也可以叫我老米勒。”


    吳晨微笑跟他握了下手,眼睛卻瞟了一眼夏小暖,他發現夏小暖也在看他,臉上同樣帶著一絲疑慮。吳晨知道夏小暖跟他想到一塊去了,兩人在那個滿是美國士兵屍體的房間中發現了一本筆記本,但內容大多被人扯沒了,隻剩下兩張記述了一些島上軍事設施由來的秘密,而寫那個筆記的人叫傑斯·米勒。但吳晨轉念一想,這米勒在美國也算是大姓,可能是他們想多了。


    這艾倫·米勒不管吳晨在想什麽,極為自解的拉住他的一隻手走向一輛車,頭也不回的對後麵說道:“帶他們上車回家,先休息一下,回國的事不要著急。”


    吳晨完全不知道這老頭怎麽就跟自己這麽的熟悉,不過一想這是麥克的爺爺,他老感覺握著自己這隻手的是條毒蛇的信子,渾身滿是不自在。


    老頭的車是一輛加長勞斯萊斯,兩人剛坐上去,苦瓜拉著夏小暖也開門進來了。苦瓜一臉的鬼笑:“晨子,咱們可不能隻顧坐好車,該回國還是要回國。”


    艾倫·米勒不以為意,微笑著點頭示意司機開車,一行人離開了碼頭,這個時候已經過了正午,陽光斜照北兄弟島,除了吳晨,沒有人再回頭看一眼這個給她們留下了一輩子難以忘記的島嶼。


    車輛直接駛向漢普頓,吳晨和苦瓜都不了解,夏小暖卻知道那裏是富人區,她小聲的跟吳晨說了幾句,吳晨此時卻有種強烈想要回國的衝動,他暗暗後悔為什麽要上這輛車,所以就心不在焉的點了兩下頭。


    不過,當車到達目的地後,吳晨和苦瓜還是傻了眼。不隻是他們兩個,夏小暖也算是有見識了,加上萌萌她們,其實她們都是有錢人家的孩子,但當看到眼前的這處豪宅時,她們仍然不能掩飾眼中的驚訝和羨慕。


    這是一處占地約有十幾畝的建築群,整位建築呈城堡式,車直接進入,裏麵綠樹成陰,草坪整潔。遠處,有幾個人在打網球,一所巨大的房子中,停了十幾輛豪華車,遊泳池、沙灘什麽的衝擊著眾人的眼球。


    車停下後,艾倫·米勒帶著吳晨他們下車,指著這些建築說道:“這是我的地方,你們可以隨便玩。”


    眾女孩看到這樣的地方,把在島上發生的事給扔到了九霄雲外,不住的交頭接耳,夏小暖和吳晨還有苦瓜則被艾倫·米勒帶進了建築中。這是一個巨大的客廳,牆上掛著幾副油畫,角落裏擺著青花瓷瓶,吳晨和苦瓜沒看這些,因為兩人對這些古董也沒有研究,並不知道這些東西的真假。夏小暖卻略帶驚訝的看著那些畫,她自然是看出這些畫不是凡品,但卻被艾倫·米勒隨意的掛在這裏,這簡直就是想象不出的財富。


    艾倫·米勒請他們落坐,有人端來喝的東西,三人一看是茶,不由得暗讚這個老頭的細心。


    艾倫·米勒微笑看著三人:“我1973年曾經去過中國,我很喜歡中國。”他指著牆角擺放著的一個大青花瓷瓶:“中國是個神奇的國家,這個國家造出了無數讓世界震驚的東西,身為中國人,你們應該很驕傲!”


    這個老頭,無倫從衣著還是談吐上,都給人一種強烈的親近感。這就是人格魅力,能讓你不自覺的消除心中的不安,想要跟他傾述心中的所有事。


    這是見到這個老頭到現在,吳晨對他的印象,不過吳晨卻保持著警惕,因為他知道這個是麥克的爺爺,懷表這件事如同刻在了吳晨心中,他好奇這個懷表中有什麽秘密,所以就害怕別人把這個懷表搶走,一根神經一直緊繃著。


    其實也並不是他多麽的聰明,更不是他天生就是個陰謀家,同樣也不能說他就是個受迫害妄想症患者,因為這之前已經發生了很多事都隱約和這塊懷表有關,麥克更是曾經明確提過要用三百萬買他這塊懷表,他不能不懷疑這個魅力四射的老頭動機。


    但最重要的一點,還是吳晨懷疑這塊懷表跟突然橫死的父親有關係。他一直這麽警惕,就是想解開懷表的秘密後查證和父親的死有沒有關係。


    突然有傭人進來請艾倫·米勒接電話,苦瓜看他出去,不由伸手扯了一把吳晨:“我去了,這就是這些資本家的生活?這也太奢華了,奶奶的,把咱們的東西擺在他這兒裝逼呢……你這是什麽表情?這麽豪華的地方,你先享受了再說,別到什麽地方都一臉思索,你這是想累死?”


    苦瓜是個大咧咧,邊說著,他已經站起打量起牆上掛著的油畫,邊看一臉疑惑:“這什麽玩意兒?這東西是請流浪的畫家畫的吧?拿無知當個性。”


    夏小暖白了他一眼:“不知道就不要亂說,你看吳晨,他不明白就不暴露,讓別人不知道深淺,那幅畫是提香的《伊塞克的祭獻》。”


    苦瓜撓了下頭:“提香教授是什麽單位的?在美國教大學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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