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陸沉如此殘酷的話語,一旁的丫鬟柳兒更是打了一個冷顫。


    眼前的陸沉殺人不眨眼,跟她印象中那唯唯諾諾的樣子完全判若兩人。


    她的手腳忍不住地發抖,眼神中滿是畏懼。


    一具具屍體倒在大殿內,很多紅白之物都混在了一起,血腥之氣濃鬱無比,讓人聞之欲嘔。


    何婧怔怔地看著這一切,看著陸沉,對他所作所為有很多不解。


    在她看來,同門相殘是大逆不道的事情,已然入了魔道:“你是玄清宗弟子,若殺玄清宗眾人,會被正道所不齒引來殺身之禍,你還是不要衝動。”


    “玄清宗弟子?我可當不起。又是三萬兩,又是例錢的,嗬嗬。你不知道之前華飛雄殺我,玄清宗還背後出了力呢。”陸沉微微轉頭,定向了徐長老,用似笑非笑的語氣說道:“徐長老,您說是吧?”


    玄清宗執法堂徐長老聽到陸沉的話,身子也是猛地一顫,臉色煞白。


    “有句話聽說過嗎,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陸沉抬起了手,兩手並劍指:“何師姐,這個道理,在勸別人之前,最好多念叨幾句。”


    嗖!


    陸沉化為一道黑影,驟然出現在了徐長老的麵前,一道劍指點在了他的額頭之上。


    “啊!”


    他後腦勺上爆出一串血花,仰頭倒下。


    陸沉解決掉完玄清宗的徐長老之後,手上動作並沒有停下,接連出手。


    天罡拳法如滾滾驚雷,在大殿之中湧動不止,而他則是這道道驚雷的中心。


    陸沉作為銀骨境武師,超在場所有人一個大境界。


    沒有人能是他一合之敵。


    他猶入無人之境,所向披靡,將玄清宗長老及主要人物盡數一拳打死。


    倒在地上的屍體,他們胸口都有一個拳頭大小的窟窿,不斷湧出大片暗紅色的血液,為本就血紅一片的大殿又添了幾分血色。


    處理完這些人之後,陸沉好似隻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他臉上看不出任何的喜怒哀樂。


    他從地上一個女屍身上找到一塊粉紅色的手帕認真擦了擦手上沾染的血跡,然後把手帕隨手丟出。


    粉色的手帕在空中飄搖下墜,正好展開蓋住了女屍的臉。


    從這一刻開始,所有人都知道玄清宗沒了。


    陸沉在門口束手而立,望向殿內。


    這些人除了何婧之外,還剩下不少玄清宗無關緊要的小人物。


    他沒有選擇繼續殺下去。


    一來,失去了骨幹人物的他們如同一盤散沙,對他沒有任何的威脅;


    二來,他還需要一些熟悉玄清宗的人繼續為他做事,全殺光了他就成光杆司令了,很多事也沒法展開。


    眼前這些人都還有很多剩餘價值,可以繼續改造利用。


    “臣服或者死亡,選一個吧。”


    陸沉語氣中帶著上位者的氣質。


    這些玄清宗弟子們哪裏還敢反抗,剛才聽到此人要全殺了他們,心都提到嗓子眼,見陸沉不知為何又改了主意,一個個都恨不得喜極而泣,紛紛低頭跪拜,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樣。


    正所謂攻心為上,陸沉以血腥手段展露實力,最後又給了這些人一絲活著的希望。


    幾番操弄之下,為後麵收編玄清宗掃去了不少阻力。


    大殿外傳來陣陣腳步聲。


    一群穿著黑色長袍的人分成六路趕了過來,他們站定在大殿之外,恭聲齊喝道:“屬下參見門主,門主萬歲萬歲萬萬歲。”


    玄清宗眾人一見大殿之外乃是最近冒出的天罡宗,齊齊看向了陸沉,臉色充滿了驚訝。


    此刻,他們終於知道這個天罡宗是從哪裏冒出來的了。


    何婧喃喃道:“天罡宗,天罡拳院,我早該想到的。”


    她一雙明目中流露出異樣的情緒,覺得陸沉太過於深藏不露,居然可以隱忍了這麽久。


    “師姐,你打算如何?”陸沉朝著何婧問道。


    看在芹大夫的麵上,陸沉不會為難她,但她的打算還是要問問清楚。


    要是對他有所不利,還是要敲打一番。


    何婧愣了一下,醞釀了些說辭道:“既然玄清宗已滅,九扇門的眾人又已死了,恩仇兩消,我再留在此處也沒有意義。”


    “那師姐是打算外出有遊曆了?”


    “或許吧。”何婧一時心頭迷茫。


    陸沉讓出身側說道:“師姐不如回家歇息一段時間,芹大夫也在家等著你。”


    何婧朝他微微點了點頭,向門口走去,她不舍地回頭望了一眼大殿,自她被範清義看中帶到這裏,已過了六七年。


    這時間過得太快了。


    她大步朝前,頭也不回地走去。


    緊在她之後,陸沉也走了出來,望著滿目瘡痍的玄清宗說道:“傅滿秋,燕北紅。”


    “在!”


    “你們二人在場收編玄清宗,務必把這裏清點清楚。”


    傅滿秋與燕北紅兩人點頭稱是。


    “魏旭峰、陳州,還有青山你們幾個隨我一道,去一趟九扇門。”


    “是!”


    天罡宗眾人迅速分為了兩撥,向山下走去。


    山腳下。


    脫離危險的柳兒興奮說道:“大小姐,沒想到陸沉這麽厲害,我記得他以前還和大小姐相過親的,你看他放我們離開,說明心裏應該還是喜歡大小姐。”


    何婧腳步一頓。


    “大小姐,你怎麽不說話呀?”


    沉默了一會兒,何婧苦笑著說道:“我以前以為他隻窮酸武師來攀龍附鳳,現在看來真是可笑,當時他的心思怕就不在我身上,是我在自戀而已。”


    “啊……”丫鬟柳兒更有點摸不到頭腦。


    柳兒見識短淺,不知道銀骨境代表什麽,她何婧還能不明白?


    現在的陸沉隻要想,戶州什麽樣的女子對他來說都是手到擒來的事。


    何婧遙望遠方的山脈說道:“他可以,我未嚐就不可以。都是從小城而來,我還比他起點更高,理應取得更高的成就才對。”


    ……


    靠近玄清宗的大街上,一個中年男子帶著一個少女悄悄摸向了玄清宗。


    “爹,你想幹嘛啊?”少女手裏拿著糖葫蘆,滋滋有味的吃著。


    公羊般嘿嘿說道:“去湊個熱鬧,看看誰贏了。”


    “哦。”少女埋頭吃著糖葫蘆:“糖葫蘆真好吃呢,爹。”


    “唉……”公羊般見少女這模樣,無奈地搖搖頭,繼續朝著玄清宗趕了過去。


    很快,父女兩人就到了玄清宗的山門麵前,而山上何婧和柳兒正拎著一些包裹趕了下來。


    兩方迎麵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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