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顯然沒有想到,狗頭會把邢睿帶來。


    邢睿穿著一件黑色修身風衣,晚風徐徐的拂過她那張白皙的臉,在


    暗黃色的路燈印射,目光咄咄逼人的望著我。


    幾秒的對視後,邢睿快步衝過來。揚手一巴掌打著我的臉上。


    一聲響亮的耳光聲後,邢睿怒目切齒的說:


    “無毒不丈夫啊!韓冰,我佩服你。佩服的五體投地。


    你真的,什麽事都能幹出來!為了她,你拋妻棄子,連自己的父母都要了,你還是人嗎?


    我麵無表情的望著邢睿說:“如果打我,能讓你心裏好受,你繼續?


    邢睿盯著我說:“她在哪?


    我從兜裏掏出一根煙。剛塞進嘴裏。


    狗頭急忙給我點燃,我一把推開他說:“滾一邊去。


    狗頭尷尬的往後推了幾步。


    邢睿抓住我的衣領問:“她在哪?


    我哼笑一聲說:“不知道!


    我說完點燃香煙,把目光移向狗頭說:“把錢給我。你們走!


    狗頭我t.m.d最信任的就是你,你卻在這時候,擺了我一刀!


    狗頭撲通跪在我麵前說:“冰冰,我也是為了你好啊!


    你怎麽不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我冷笑一把將狗頭拽了起來說:“別***和我說這!把錢給我。你們走!


    我不想發火。別逼我說難聽話。


    狗頭望著郭浩說:“把錢拿過來。


    郭浩小跑到車上,提著一個黑色圓筒包走了過來。


    邢睿一把拽住圓筒包的包背帶說:“為了一個殺人犯,所以人在你眼裏什麽都不算,是吧?


    我世態炎涼的說:“邢警官,你放心!這事我會給吳廣義一個交代。


    但是,現在我不能回去。


    邢睿:“萬金龍自首了!你現在回去,還有一線生機!


    如果你一意孤行,誰都救不了你。


    我笑著說:“我不需要別人救我!路是我自己選擇的。我寧願一路錯下去。


    邢睿我一輩子沒有求過人。今天我求你了。放過我們吧!


    我說完,跪在地上:“兩年前。你放下所有的尊嚴,跪在我麵前,求我,不要離開你。


    這份情,我一直記在心裏!今天我還你!


    求你放萬心伊一條生路!下輩子,我做牛做馬還你的恩情,行嗎?


    邢睿激動的提著我的領子,口氣顫抖的說:“韓冰,,,,你,,,,


    邢睿見我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慢慢鬆開我,仰望夜空緊咬牙齦說:


    “讓我見見她!你放心,這次我和狗頭,郭浩來的時候,沒有第四個人知道!


    我搖了搖頭說:“邢睿別逼我了!看在小寶的份上,不要在傷害萬心伊了。


    小寶會有長大的那一天,如果你想讓小寶恨你一輩子,那你現在就讓埋伏的人,把我帶走。


    我死都不怕,還能他們審訊我嗎?


    作為條件,小寶以後長大,我絕對不會在他麵前提萬心伊一個字,你懂我的意思!


    放小寶生母一命,我和小寶用一生來償還。


    反之,萬心伊一旦被抓住,我韓冰,此生絕對不會原諒你。


    孰輕孰重,你自己掂量!


    邢睿震驚的望著我,她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一步,全身顫抖的說:


    “韓冰,你在威脅我?


    我:“威脅你是因為我有籌碼?萬心伊戴上手銬的那一天,也就是小寶離開你的那一天。如果你敢賭,我奉陪到底!


    邢睿緩緩鬆開圓筒包的背帶,轉身毅然向商務走去。


    狗頭拍了拍我的肩膀,偷偷塞給我一個手機說:“這是我用別人的身份證辦的卡,放心的用!常聯係!


    狗頭說完,和郭浩上了車。


    汽車漸漸消失後,我打了攔了一輛出租車,在武曲縣城繞幾圈,換乘了幾輛車,才安心的趕回我和萬心伊租住房屋。


    當天夜裏我就把萬心伊送到醫院。


    在武曲醫院治療了三個多月,此時的萬心伊卻沒有一點好轉的跡象,她的病在加重,一天不如一天,到最後已經無法進食。


    病痛的折磨伴隨著並發症,把這個可憐的女人,折磨的隻剩下皮包骨頭。


    躺在病床的萬心伊就像一個裹著人皮的骷髏,雙眼深凹,整個人就像被抽幹了一樣,全靠營養針維持。


    而且為了止疼。一天一針的杜冷丁,到後期發展成一天三針。


    萬心伊在生命的最後,竟然有了自殺的傾向。


    病痛的折磨已經摧毀了她求生的意誌。她太痛苦了。


    簡直生不如死。


    武曲醫院腫瘤科的那個有良知的主治醫生,到最後也看不過去,他把我拉倒辦公室意味深長的說:


    “別在浪費錢了!出院吧!她難撐三天。


    作為一個男人,不離不棄的為妻子,能做到這一步,不容易。


    我清楚醫生這話是什麽意思。


    渾渾噩噩的出病房後,我給狗頭打了一個電話。


    萬心伊該回家了。


    第二天一早。狗頭,郭浩,房辰。以及我在陽北市的那些老兄弟,一大早趕到醫院。


    在商務車裏,我換了一身西服,抱著一大束火紅的玫瑰。在一群兄弟的簇擁下走進病房。


    一時間整個醫院炸開了花!把整個病房的走廊圍的水泄不通。


    萬心伊平躺在床上。溫暖的眼光撒在她的臉上,她表情平靜而動人。


    萬心伊見我穿著西服,捧著鮮花,艱難的支撐起身體。


    我快步走過來。


    單腿跪在地上,捧著鮮花說:“心伊,嫁給我吧!


    我此話一出,萬心伊淚流滿麵的望著我。


    這個驚喜來的太快,沒有一點征兆。萬心伊此時是喜淚交加。


    八年前,在和我萬心伊婚禮的當天。我為了陳妮娜,把她扔在大街上,讓她成了整個陽北的笑柄,成了被遺棄的新娘。


    我欠萬心伊一個婚禮。


    萬心伊等了八年,一直把這份渴望隱藏在心裏。


    此時的萬心伊早以哭成了淚人,拚命的點頭。


    丁玲,見萬心伊同意,提著一件潔白的婚紗,從人群擠了過來說:


    “你們這些男人,先出去!新娘要換婚紗。


    隨後丁玲和幾個女孩,把我們清出去,關上門,開始為萬心伊穿婚紗。


    等萬心伊換好婚紗,我便抱著她出醫院。


    幾十輛婚車,一字型排開,主婚車是一輛火紅的商務。


    開車的是房辰,狗頭坐在副駕駛上,我緊緊的摟著萬心伊。


    萬心伊視乎在生命的最後,回光返照似的,臉上一直掛著洋溢的笑容。


    汽車上高速後,萬心伊說:


    “老公,我想給你唱一首歌!


    狗哥,你能幫我找個伴奏嗎?


    狗頭說:“心伊,你想唱什麽歌?


    萬心伊抿嘴笑著說:“蘇茵的牽手!


    房辰笑著說:“嫂子,這歌有年頭了啊!你也喜歡?


    房辰說完,把手機遞給狗頭說:“搜伴奏版的牽手!


    萬心伊摟著我說:“我唱的不好聽,你別笑我哦!


    我親吻萬心伊的額頭說:“我這輩子還沒有聽過你唱歌呢?牽手是老歌了,我怎麽會笑你呢?


    萬心伊抿了抿嘴。


    狗頭一直望著我,他在等我和萬心伊談過話,放音樂。


    我見萬心伊準備好了。便對狗頭點了點頭。


    音樂響起萬心伊哼唱著:


    “因為愛著你的愛,因為夢著你的夢,所以悲傷著你的悲傷。


    幸福著你的幸福,因為路過你的路,因為苦過你的苦,所以快樂著你的快樂,追逐著你的追逐。


    追逐著你的追逐,因為誓言不敢聽,因為承諾不敢信,所以放心著你的沉默,去說服明天的命運,沒有風雨躲得過,沒有坎坷不必走,所以安心的牽你的手。不去想該不該回頭,也許牽了手的手。


    前生不一定好走,也許有了伴的路,今生還要更忙碌,所以牽了手的手,來生還要一起走,所以有了伴的路,沒有歲月可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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