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帶我回去,我跟你睡。


    她的這句話,徹底的激怒了我,讓我對她僅存的一絲感激也蕩然無存了。


    如果她不說這句話,也許我會帶她回陽北,甚至還對給她一筆錢,讓她回家。


    但是此時望著她那張,不知廉恥皮笑肉不笑的臉,我突然覺的她上我車,坐在原本應該屬於萬心伊的位置上,是對萬心伊的一種贖瀆。


    我對吸毒的女孩,壓根沒有什麽好感,這種女孩,一張嘴就暴露了自己的本性,她顯然不是什麽好鳥,她以前是做什麽的就不言而喻了。


    我瞪了她一眼,語氣短促的說:“滾下去。


    這簡答的三個字,濃縮了我太多的憤怒。


    那女孩先是一愣,見我真的發了火,迅速拉開車門下車。


    隨後我一腳油門,汽車衝出了人行道。


    走了大約一公裏,我突然想起自己忽略了一個小問題,那女孩既然認識萬心伊,說不定她知道萬心伊去了哪裏。


    抱著這種想法,我又調轉車頭開了回去。


    那女孩一直沿著人行道漫無目的走著,看的出她既冷又失落。


    我直接把車開到那女孩前頭,拉開車門讓她上車。


    那女孩站在車門邊,小心翼翼的望著我。


    她視乎在揣摩我的意思。


    我們就這麽彼此相望了約一分鍾,也許是她太冷了,就硬著頭皮上車了。


    我望著她對著空調口,不停的搓手和臉便,語氣溫柔了很多說:


    “需要把溫度再調高點嗎?


    那女孩客氣的說:


    “不用。


    她說完,又接了一句,今天真冷啊?哥你想通了,你放心我沒有病,如果有病這戒毒所也不敢收我?


    我又瞪她一眼說:


    “你tmd給老子閉嘴。你才多大,毛紮齊沒,成年嗎?老子是來接萬心伊的,不是來找小姐的?(未完待續。)


    第六百六十章她去哪裏


    那女孩一聽我說話挺像道上的,噗嗤笑了起來說:


    “我二十了,過新年就二十一歲了,我知道你是來接萬心伊的,你叫韓冰對吧?


    我盯著她:“你怎麽認識我?


    然而正在我過多的注意她的時候,她驚叫一聲指著車前方,我回過神一看,一把方向拽過來,不遠處一個巨大的石塊橫在路中間,我差一點撞上。


    那女孩拍了拍自己的心口說:


    “嚇死我了,哥,你別激動,注意安全,我和萬心伊以前是一個號,床挨床,我聽她說過你。


    你在陽北市的事,我都知道。


    你果然和萬姐說的一樣,帥呆了。


    不過,你這人脾氣太壞了,現在都什麽時代,還那麽守舊,其實這男的和女的就那麽回事?


    我點了一根煙,瞅了那女孩一眼,遞了一根問:


    “吸嗎?


    那女孩也不客氣,接過煙點燃就吸。


    望著那女孩夾煙老練的樣子說:


    “萬心伊在裏麵受罪嗎?


    那女孩象看怪物似的望著我說:


    “你說呢?但凡進來的,有幾個不受罪?


    萬姐剛進去的時候,我就看的出,她不是一般人,那手和臉還有身子,細皮嫩肉的,一看就知道是有錢人家嬌生慣養的。


    萬姐進去沒有少遭罪,不過她受罪也是自找的,太傲氣,人不能太傲。


    你不和群就有人給你小鞋穿。


    後來我們都知道她是萬家大小姐後,就沒有再欺負她。


    畢竟我們心裏都清楚。在戒毒所最多關兩年就出去了,誰也不想和任何人結仇。


    我撇了她一眼說:“聽你這話音。你也欺負過她?


    那女孩見我眼神釋放著一種寒光,低著頭卑微的說:


    “我那時候又不知道她的身份?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


    我和萬姐是不打不相識。因為一個破被子,萬姐把我打了個半死。


    我迷惑的問:“一床破被子?


    那女孩吐了一口煙霧說:


    “你是不知道呀,去年冬天,一個出監的女人把被子留給了萬姐,當時我也是凍的受不了?自從我進戒毒所我家人就沒有來看過來。


    就為了一床潮乎乎的被子,我和萬姐幹了起來。


    我一開始以為她不愛說話,總喜歡躲在牆角抱著頭發呆,最多是個富家女,就想欺負欺負她。


    誰知道。她也練過。


    我還沒有動手,一把啃住我的頭發,就把我壓在身上,把我定了兩個黑色熊貓眼。


    她是不鳴折已一鳴驚人,後來我們才知道她是陽北市有名的大小姐。


    從那以後我徹底服了她,在號裏我們兩個處的最好。


    萬姐和我一樣每天做雨傘,就光手指不知被紮爛了多少次。


    我抿嘴,我實在想不出萬心伊為因為一床被子和人打架。


    我笑著問:“平時管教欺負她嗎?


    那女孩對著車內的鏡子,捋了捋發髻說:


    “還好。管教到是不怎麽欺負她,就是號裏的其他人,比較喜歡在背後做些小動作,給她小鞋穿。因為萬姐那脾氣確實臭牛,一般人根本受不了。


    女孩一臉傷感的說完,吐了一個煙圈。昂著腦袋靠在車位上,仿佛在我詢問的話語裏。又重新把她不見天日的牢房。


    短暫的沉默後,汽車進了六泉市區。一路上車流很多,我們行程異常的緩慢,在六泉市區堵了將近一個小時。


    在臨近中午的時候,我和那個女孩在一小飯店吃了一頓簡單的飯。


    我點了四個菜一碗湯,我壓根就沒有怎麽動筷子,那女孩就把菜掃光了,她那樣子就是一個活脫脫的餓狼。


    當我問她知道不知道萬心伊去哪的時候,那女孩一臉無辜的表示她也不知道。


    上高速回陽北的路上,我一句話也沒有說。因為我實在從她嘴裏套不出一點萬心伊的下落,我想她應該真的不知道。


    那女孩一路上,嘰嘰喳喳的在說自己的身世。


    從她話語裏我聽的出,她其實也不容易。


    父母早年離異,父親不要她,母親也不要,無奈她跟著奶奶生活在陽北市莆田縣的一個小山村裏。


    也許外麵的花花世界對她引誘太大,十四歲那年她跟著一個村裏的姐們,在鎮上學會了上網,通過網絡聊天,認識了一個男網友。


    那時候的她什麽都不懂,就從家裏偷偷跑了出來,跟著男網友來到陽北市。


    後來她才知道,她所謂的那個男朋友並不是什麽好鳥,是專業抓雞的馬仔。


    所謂抓雞,是陽北市的行話。


    就是專業誘騙不懂事的小女孩下手的垃圾。


    聽那女孩此刻的回憶,她視乎依然愛這個垃圾。


    那女孩嘴裏所說的抓雞的馬仔,我了解一些。


    那些男孩,一般都是由一些長相帥氣的小夥子扮演,在網上亂撒網,用自己帥氣的照片做頭像,一般背景都是開著車什麽的,怎麽高端大氣上檔次,怎麽包裝。


    那些馬仔一旦鎖定目標,先是感情投資,給涉世不深的小女孩,規劃一個雄偉的未來,讓小女孩愛上他。


    獲得女孩的信任後,這些馬仔通常會捏造一個淒慘的身世,怎麽淒慘怎麽編。緊接著演藝一場悲情戲,通常管用的手法就是,謊稱自己欠高利貸,如果不還,就會被人打死,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把女孩拉下水。


    ,然後交給上線媽咪。


    媽咪接手後,會給小女孩,洗腦,然後讓她們自願出賣身體,


    淪為一種利用身體賺錢的工具。


    媽咪會和小女孩以分成的形式記單子交易,由媽咪聯係場子,比如一些洗浴中心,ktv賓館。


    這些女孩相對比較自由,不存在著逼迫,這也是媽咪雞頭和抓雞馬仔,最高超的手段,因為那些女孩完全自願,就算被經常抓到,也不存在威逼和脅迫。


    這些單純的女孩在心裏上,總認為是拯救自己的愛人。


    就算被警察抓到,她們也不怕,最多被行政拘留,十五天。釋放後依然重操舊業惡性循環。


    而且她們釋放後,抓雞的馬仔還會對她們吹,自己很多本事。要不是找了某某某大哥,女孩一定會被勞教什麽的。反正吹牛逼又不犯法。


    那些下水的女孩,一般都會有相對固定的男友,也就是專業抓雞的帥小夥。


    他們有時候一個男孩,可以周旋在七八個女孩身邊和她們談情說愛。


    但是那些女孩所掙的錢,無疑全被男孩所掠奪。


    也許女孩天真的以為,她們出賣的雖然是身體,但是她們對自己的感情卻是真摯的,以為這就是對愛人最偉大的付出,其實呢?她們隻不過,是人家的玩偶,一個賺錢工具而已。


    等到女孩隨著年齡的增長,醒悟的時候,已經晚了。


    女人最花季的年齡也就那麽幾年。


    女孩付出那麽多,卻換回了卻是無情的拋棄。


    社會的現實,和失戀的痛苦折磨著那顆脆弱的心。


    她們甚至用一種極端的方式去作孽自己。或許吸食,那些所謂的迷幻粉末物質,就可以讓她們空虛的精神世界,得到解脫。


    坐在我車上的那個女孩,就是一個被所謂愛情的拋棄品,她就是在看清楚男友醜惡嘴臉的時候,才會墮落的染上毒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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