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或許隻有我自己知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這句話,真是至理名言。


    我仔細回想萬心伊的說每句話,這個才二十出頭的女孩,竟然能有如此慎密的心計,把一桌人玩於鼓掌之間。


    我真的太小看她了。


    我站起身要走,萬心伊竟然恬不知恥地勸我說:


    “韓冰!馬上菜就上來了,一會我送你!


    我強壓著怒火說,那感覺象吃了一坨屎,還不能吐出來似的說:


    “不用了,萬小姐,今天你的心意我領了,以後機會多的是!


    萬心伊顯然看出我內心的波動,抓著我胳膊不鬆手,我握著她的手指,俯在她耳邊小聲說


    “如果你不想讓我,置你難看就放手!


    萬心伊盯著我,她的表情竟有些委屈,甚至長長的睫毛下掛著一連串的淚花。


    隨後她鬆開手,我頭也不回的拉著五姑離開。


    一下樓我忍不住說:“五姑,你看見沒,萬心伊那做作的表情真惡心!


    五姑說:“也許她有她苦衷!


    我說:“她有個屁苦衷,從她一見我們,就給我們設了一個圈套,往裏麵跳。今天她這手借刀殺人玩的真漂亮,真惡毒。


    五姑歎了一口氣說:“也許你隻是看到表麵,如果你站在她的位置想一想,或許就會發現還有另一麵。


    據我發現今天那一桌萬龍集團的高層,都盯著那個叫姓賈的,


    很明顯那個姓賈的是頭頭。韓冰,馬克思的資本論說,透過現象看本質。別那麽早否定一個人。


    我白了一眼五姑說:‘她明知道,姓賈的是我二哥四平的父親,還逼著我和姓賈的針鋒相對。


    你說我以後怎麽有臉見四平。


    五姑說:“所以說,韓冰你太衝動了,幾句話不說就動手,還好那個人沒什麽事。你現在正處於緩刑期間,如果你給對方鼻子砸個骨折,輕傷判一年以上三年以下,如果把對方門牙砸掉幾個,弄個重傷,你還得從重處理,你又要進去。你說你進去的這幾年,怎麽沒有一點悔改呢?


    我低著頭說:“當時你也看見了,是他先動手拉我的,如果我被那人拉出去,你說咱倆這張臉還要嗎?


    我五姑嘿嘿笑了起來,當時不是你先找的事,我知道。


    但是你有沒有注意過萬心伊,她可是眼都沒眨一下,你知道為什麽嗎?因為那人走到你身邊的時候,萬心伊的一直盯著你。


    她的一隻手一直按在手機按鍵上,如果我猜的沒錯,房間門外或者隔壁一定有她的人,她一直在試你的膽量。


    我說:“你怎麽知道!


    我姑得意地說:“老姑比你大,比你多吃一些鹽,老姑一個人在北京上那麽多年的學,對人多多少少觀察的細微一些。


    俗話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身之心不可無,以後多留意環境。


    你說在房間你給我使什麽眼色,你以為我看不出你想走,但是老姑一直和萬心伊套近乎,那女孩不是象你想象的那些邪乎。她隻是一個,單純防備心很強的女孩罷了!


    我撇著嘴:“哼!單純,如果她單純那母豬都會上樹!


    這時候一輛出租車停了下來,我拉開車門坐了上去。


    第五十八章去五道鎮


    我一上車,五姑問我去哪?


    我看了手機的時間說:“師傅去陽北東站”


    五姑接過話:“去陽北東站幹什麽,你準備去縣城?


    我恩一聲,五姑有些不想去說:“要不,我就不去了,你去見獄友家人,我也認識,有些話我在,你也說不開!


    我笑著說:“我就等你這句話呢?你是回家還是去哪?


    五姑想了想說:“我現在回家,你媽非把我煩死,我一個人逛街去!


    我挖苦說:“得了吧!是去見那個叫林威的吧!你以為我剛才沒有看出來,那短信發個不停!


    五姑故作生氣說:


    “管你什麽事?師傅“你把我送到人民劇場。


    我說:“呦!約好看電影!這進展夠快的。


    五姑有些難為情的說:“看透別說透,你回來後給我打電話,咱們一起回家!


    我說:“你過你的二人世界!別管我,對了,那林威是幹什麽的?


    五姑望著窗外說:“法醫。


    我笑著說:“法醫,嗬嗬。


    是傷情鑒定的法醫,還是屍檢的法醫。五姑白了我一眼:“你問那麽清楚幹什麽,查戶口?


    這時出租車師傅問:“到人民劇場的南門還是東門。


    五姑說:“你就到這路口右轉靠邊停就行了。


    隨後五姑下車。


    慢車道站著一男的,那男的戴一副黑邊眼鏡,身材不高看起來有些瘦小,手裏提著兩袋爆米花。


    五姑對我擺了擺手,我笑著大聲嚷:


    “五姑,小心啦!電影院裏黑別被揩油了,哈哈。


    五姑翻了我一眼說:“滾。


    隨後和那個男的進人民劇場。


    望著市區聳立的大廈,我有些感慨這兩年陽北市發展的太快,曾經肮髒擁擠的棚戶區,如今卻被一座座高樓取代。


    大約十分鍾,我到了陽北東站,我在站裏買了一張去往五道鎮的班車票。


    人山人海的陽北東站,擁擠的似乎連一個下腳的地方都沒有,那種發臭有些汙濁的空氣讓我有些透不過來氣,我出了候車大廳,靠在一個柵欄上吸煙。


    一陣哭泣聲引起我的注意,一個年輕男的蹲在地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


    我刻意看了看他,那人短長發,頭梳的油光華亮,穿著一見劣質黑色西服,打一個寶藍色領帶,搭眼一看,就知道是那種促銷送襪子的那種西服。


    西服褲有些長,褲腿免的很短,仿佛刻意突出他的皮鞋擦的錚亮。


    他給我的第一感覺就想推銷保險的。


    我心想這廝,一定是外地打工剛回來,錢被偷了,要不不會哭成這樣。


    這時候,一個女工作人員,拿著大喇叭喊:


    “發往五道鎮的班車,現在開始檢票,請各位旅客注意拿好車票準備上車。


    女工作人員話一落音,整個候車大廳開始沸騰,擁擠的人流開始往出站口擠。


    你擠我我推你,吵鬧聲,吼聲,小孩哭聲,那場麵尤其壯觀。


    還好我沒有行李,所以我上車比較順利,大約10分鍾後,客車開始啟動,出了陽北車站。


    在車上我又看見那個哭泣的男人,那人坐在我的隔壁。


    我或許盯著他看,讓他有些不自然,他眼神有些遊離,有些不敢看我。


    我那光頭在車上些紮眼。我想也許我當時那形象一定讓人覺的,這孩子大冷天剃個光頭,不是小偷就是慣犯。


    坐在我前麵一個戴著花帽子的小女,趴在靠背上,一直看我。我對女孩坐了一個鬼臉,那女孩咯咯地笑問我:


    “叔叔,你光頭不冷嗎?


    我望著那女孩天真浪漫的表情說:


    “不冷啊!小妹妹你幾歲了!


    “我九歲了”叔叔你呢?


    我說:“叔叔二十歲啊!


    那女孩的母親扭頭看了我一眼,把小女孩拉過去說:


    “鑫鑫,你幹什麽!媽媽怎麽教你的,不要和陌生人說話。


    那女孩委屈地看著我.那一刻我有些尷尬,心情瞬間低落下去。


    人之於人之間為什麽會變的那麽冷漠。


    我低著頭,開始研究剛買的手機,或許是在掩蓋我的不安。


    這個小小的刺激顯然傷了我的自尊心,我有些想不明白,難道我腦門上寫著,我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壞人嗎?


    我開始痛恨監獄的規定,為什麽要讓犯人剃光頭,僅僅是為衛生嗎?


    我在心裏把製定犯人剃光頭的人,罵的體無完膚。


    心裏剛有些好受。


    就聽見那婦女對旁邊一個吸煙的中年男人說:


    “車廂裏那多人,你也注意點素質,這公共場合能吸煙嗎?


    中年男人說:“我想吸,又沒吸你的,鹹吃蘿卜淡操心。


    那婦女顯然有些不樂意說:“你媽沒有教過你,公共場合不能吸煙?


    那中年男人吼道:“日你嗎,你罵誰,!


    婦女說:“就說你,怎麽了。


    那中年男人怒目圓瞪指著婦女說:“操你嗎的,你想死可是!


    婦女見中年男人真的動氣了,語氣變的有些軟說:


    “你能不能把煙滅了,車廂有些悶,我女兒肺剛做過手術。


    中年男人哼了一聲:“裝jb素質人,有本事坐飛機去。


    老子想吸就吸,你閑悶,滾下去,我在聽你說一句廢話,大耳刮子扇你。


    小女孩見自己母親被人家罵,有些害怕地說:


    “叔叔,對不起你吸吧!別生氣!我媽因為我生病心情不好,媽媽我保證不咳嗽。


    那一刻我被女孩的話震撼,兩個成年人,還不如一個小女孩懂事。


    另我沒有想到的是,那中年男人竟然對那個小女孩說: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殯儀館的臨時工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魄敗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魄敗並收藏殯儀館的臨時工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