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猛顯然沒有想到,我會不等他說話瞬間出手。


    他驚叫著握著我撇他的手,“你,你,給老子鬆手。


    我哪裏肯放棄著絕好的機會,因為我知道,我和胡猛根本不是一個層次的人,係統的說看過拳擊比賽的人都知道,我和胡猛的身材對比,簡直是重量級和次輕量級之間的較量。


    如果我不抓住這僅有的機會,我可以說,我會直接被ko,我知道以胡猛的身材,我打他十拳不如他打我一拳致命,因為在身材和力量上,我明顯次於他很多。


    我用盡全力撇著他手指頭,他顯然護疼一直處於被動,任由我牽著鼻子走。


    胡猛臉色越來越難看,他眉頭緊鎖汗珠不停的往下掉,散打理論上說,牽一發而動全身,人畢竟不是動物,動物在自身受到威脅時,寧可拋棄身體的一部分,活命,而人不會。


    我就這抓住人性的這個弱點憤然反擊。


    我雙手抓著他得手指,使出全身力氣撇,那種關節脫臼的聲音,格外慎人,胡猛握著手指嚎叫。


    那一刻他失去剛才的威風,也許是我力量不夠,畢竟胡猛是成年人,他在慌亂中用頭磕在我腦門上,咚一陣眩暈。


    我瞬間鬆開他得手指後退幾步。


    胡猛氣急敗壞衝了過來,他猛然間抓住我的雙肩,像用摔四平方法摔我,他力量之大竟然把我舉了起來。


    我整個身體懸在半空中,我知道一旦他把我扔出去,我非死即傷。我來不急多想,死扣住他得脖子,我像蛇一樣盤在他胸前,誓死扣著他得耳朵不鬆。


    胡猛就這樣舉著我,扔也不是鬆也不是,我們就這樣僵持著。


    時間一秒一秒的流逝,我鋒利的指甲,象刀子一樣劃開胡猛的耳跟,鮮血順著他臉頰往下滴。


    胡猛感覺疼開始掙紮,他鬆開一隻手,去掰我的手,在力量的對比中,我再一次處於下風。


    我眼看手指被掰開,我急中生智索性鬆開手,握拳砸胡猛的眼,幾拳下去胡猛開始放開我。


    我腳一落地,順勢一腳踢在胡猛的襠部,胡猛哦的一聲,去護襠部,我一開機會來了,一擺拳砸在他的左耳上。


    胡猛臉往右一揚,我中直拳緊隨而至,他的鼻子瞬間象打開的水龍頭,鮮血直流而下。


    我一個箭步側身卡住他得後腳跟,用力一擺,胡猛整個人如同一隻落水的狗,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利用慣性大腿擺動小腿,一腳抽在他的臉上,那動作優美流暢,猶如貝克漢姆抽射任意球,一顆牙齒從胡猛的嘴裏飛了出去。


    我騎在他身上掄起拳頭,咚、咚、咚,幾拳砸在他得臉上,鮮血噴濺似的灑了出來。


    那悶重聲驚得所有人目瞪口呆,我看了看周圍的犯人,他們正用一種畏懼的神情盯著我。


    我當時隻有一個念頭,就是把胡猛打的站不起來,一旦他起來我就會挨打,就這樣一個出於保護自己本能的想法,讓我不停的用拳頭,猛砸他得臉。


    直至胡猛目光呆滯地看著我一動不動,我才停手,我以勝利的姿態,站起來往回走。


    第三十四章內鬥


    我舉起手指對萬爺做了v手勢,然而萬爺的回應不是欣慰,而是一種恐懼。


    他直直盯著我的身後,用手指空中比劃,我們離的距離太遠,我顯然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


    隨後我看見胡子拚命跑過來,喊:“冰冰,看你後麵。


    說時遲那時快,胡猛那壯漢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站了起來,大步向我衝過來。


    近身後胡子死死抱住胡猛的身體,顯然他太弱了。


    惱羞成怒的胡猛,對胡子頭就是一腦門,那種骨頭於骨頭相磕的沉重聲,硬生生的塞進我的腦袋,胡子整個人象被電擊似的,倒在地上。


    胡猛開始咆哮,他近身後掄起雙拳左右開弓,向我砸來。


    我用散打標準的防禦姿勢,半屈身護著頭,他得力量太強大了,他石頭般的拳頭,落在我的胳膊上,象錘子敲似的砸的生疼。我急劇後退,一直盯著胡猛,因為在武校裏張武師說過,散打對壘,不管處在什麽劣勢,一定要保護要害。


    盯著對方的眼睛,看對方的出拳速度和擊打方位,一旦抓住對方空擋,第一時間要反擊,最強的防守是進攻,一味的防守隻會消耗自身的體力,減少反擊的機會。


    近身搏擊千變萬化,在嚴密的防守即是挨打。


    胡猛輪了十幾拳見我依然堅挺,他加快攻擊步伐。


    我一看他來勁了,我利用自身靈活的特點,開始繞著他躲閃,克製調整呼吸頻率三步一呼吸,隨著時間的拉長,胡猛明顯體力不支,他動作逐漸緩慢,力道正由強漸弱。


    胡猛猛的一拳打在我右肩胛上,我重心下移後撤,但是我沒有想到胡猛竟然提腳踹我的小腹,也許是因為體力的原因,他動作太慢了,那一刻我等來屬於自己的機會。


    我用散打標準套路接腿摔,雙手反扣他得小腿,胡猛一驚,他重心開始不穩,其實我的攻擊點並不在他的腿上,就算我把他摔倒,也不足以把他ko。


    胡猛顯然以為我有意摔他,他用拳向我揮來,那一刻隻有我自己知道,我的攻擊點在他流血的耳朵上,我側身順時針,一重拳砸在他的右耳朵上。


    胡猛整個人完全沒有防備,擊打的慣性讓他瞬間失去重心,向左傾斜。


    我憤然反擊,用肩肘猛砸左耳那個點。


    胡猛本能的用手去護,那時候已經太晚了,我的肩肘砸在他的眼角,鼻子,額頭,以極重的力度頻繁擊打。


    在挨我幾拳後胡猛目光呆滯看著我,那是人頭部在受到強烈撞擊的神情,我可以確定在他的腦海裏,我會像幻影似的出現。


    此時的我快步移動到他的身後,用肩膀反摟著他的脖子,膝蓋頂住他的l5脊椎骨,他慌不擇路地想要拉開的我手臂,我哪裏肯放開他。


    我使出全身力氣嘞住他的脖子不放,那一刻胡猛的命緊緊被我攥在手裏,隻要我輕輕一扭,胡猛的頸椎就會像筷子一樣被折斷。


    他跪在地上,痛苦地睜著血紅的眼珠。他腦部開始充血,他在掙紮無果後漸漸絕望,我在他耳邊說:“我手上已經有一條人命,也不怕再多你一條。


    他的臉已經漲成烏黑色,極度的痛苦讓他說不出一句話,我緩緩地鬆開手,胡猛虛脫一般的趴在猛烈的幹咳。


    那一刻我敢說,所有人無一類外的對我另眼相看,因為我從所有人的神情上看到一種震驚。


    就在我離開的那一刹那,胡猛說:


    “兄弟,你夠狠你贏了,從今以後我放棄小賣部。我猛然間回頭望著他。


    原來0279號和0280號是再爭奪監獄的食品小賣部的利益關係,這不是我的初衷,我那時感覺象被人耍似的,愣愣的看著他們。


    那一刻我突然覺的自己愚蠢之極,原來這一切的紛爭來源於監獄資源的利益,而不是我所想的為了兄弟之間的麵子。


    隨後我象英雄似的,被0279號的犯人和其他人高高抬起,我的心卻象被刀子淩遲一樣,在滴血。


    我看著跟著虎子和胡子還有那群人,歡笑的臉虛偽之極。


    隨後獄警們手提橡膠棍開始清場,廣場上的所有犯人,抱頭蹲在地上排成一排,我們被各自的管教帶回號。


    我靠在牆角,遙望那狹小的窗口,萬爺遞給我一根說:


    “冰冰!你今天真給咱爺們張臉,我就說沒有看錯你。


    我猛然間打掉他遞的香煙吼:


    “師傅我感覺,你們這些人真虛偽,你們是為了小賣部的利益,我tmd怎麽那麽傻,怎麽沒有看出來,你們是在利用我。


    萬爺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他顯然沒有想到我會這麽說:


    “冰冰,你還小有些東西你看不明白,但是你要記住,適者生存,我們這樣做也是迫不得已。


    我冷笑:“師傅,好一個迫不得已,你以為我不知道,小賣部的食品,二塊錢的方便麵,你們賣三十元。一塊九一包的大前門煙,你們也賣三十,我總以為監獄真tmd的黑,原來你們才是背後黑手。


    萬爺刻意解釋:“冰冰有些事你隻看見表麵,有很多事你現在不明白,我隻想告訴你,我們這麽做對得起良心。


    我反問:“你們還有良心?有良心的人能幹出這麽齷齪的黑心事?你們還是人嗎?


    “住口”韓冰,你知道你說什麽嗎?萬爺反問?我冷眼看著萬爺,我點頭挖苦:


    “我知道,我說什麽,但是我從心底看不你,萬金龍”。


    那是我進監獄第一次直呼,萬爺的名字。萬爺搖著頭滿臉淒楚,他往後踉蹌幾步,坐在床上。


    號裏所有人沒想到我會直呼萬爺的名字,四平躺在床上艱難地昂起頭,讓虎子扶他起身,我嘲笑地看著四平:


    “你裝吧,繼續裝,死你個比樣的。


    四平表情淒涼地往著我,把想說的話又咽了回去。


    萬爺揚手給我一巴掌,那力量不大,但是讓我整個人懵了。


    我冷笑著看著萬爺:


    “嗬嗬,你終於露出你原本的麵目了吧!我說的話刺激你得底線了吧!我今天算是看出來,願不得別人總對你那麽尊敬,因為你手裏握著監獄小賣部,別人想買東西,必須要經過你得允許,你的心可夠黑得,你賺著黑心錢不怕報應嗎?


    萬爺臉色蒼白的看著我,那一刻也許從他的眼神中,我是那麽的陌生。


    虎子猛然間站起來,吼:


    “冰冰你太過分了,你tmd就是一愣種,你以為我們幹小賣部,是為了自己。


    萬爺擺了擺手示意虎子別說了。


    虎子一把提著我的領子:“萬爺是你長輩,今天我把話撂這,我虎子是直人,說話不會拐彎抹角,冰冰,你今天太過分了,


    你以為0279號的所有爺們經營,小賣部是為了我們自己。


    再這號裏人沒有一個能活著出去,我們要錢有毛用,但是你不明白,錢對我們沒有用,對監獄外的家人有用。


    虎子指著四平,義憤填膺的繼續說:“四平,進來沒幾年。老婆就跟人跑,他七十多歲的老娘癱瘓在床,無人照顧和你一個十幾歲的兒子相依為命。還有胡子,妻子癱瘓過年,幾個孩子張著嘴要吃飯,還有,,,,。


    說到這虎子哽咽了。他實在說不下去了。


    第三十五章重監0001號


    虎子鬆開我往地上一蹲,雙手捂著臉,哭的象一個孩子。


    萬爺長歎一聲說,:


    “韓冰,從今天起,你我緣分已盡,我會和王獄長申請,將你換號,你我師傅一場,我奉勸你以後做事用心,動點腦子。


    我沒有想到萬爺,會這樣決裂。


    那一瞬間我仿佛失去精神支柱,我愣愣地望著他。


    四平艱難從床上,坐了起來。:“萬爺,你,,,,萬爺淒涼地擺了擺手,:


    “順天意吧!我萬金龍活了幾十年,還從沒來沒有人,敢這樣說過我。今天我算張見識了,話說兩遍淡入水,四平別勸我了。


    那一刻我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我望著號裏的所有人,我象一個無家可歸的孩子,傻傻地站在那。


    房間內靜得出奇,沒有一個人敢說一句話,那氣氛格外壓抑。


    正在這時,號門開啟,張管教走進來,掃了一眼所有人,他仿佛覺察出異常問:


    “都怎麽了,一個二個象霜打的茄子,都站起來,清點人數,準備清號。


    我們排成一排,從萬爺開始報數,報完數後,張管教說:“0279號,一十五人,全到。


    從現在起0279號和0280號合並,轉入重監0001號。


    隨後我們排著整齊隊伍,跟著獄警出了0279號,我們經過狹長漆黑的走廊,向監獄後區走去,我抬頭掃了一眼監獄後區,我驚奇的發現,我們進的後區,竟然是監獄的行刑室那個封閉的區域。


    我們被安排進一間巨型房間,那鐵門上亦然寫重監0001號,門上乳白色漢字象剛被白油漆刷過一樣,閃閃發亮。


    等我們進入房間內,我愕然看見,房間內已經有十幾個人在那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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