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影……”


    陰陰的聲音傳進我的耳朵,男飄飄一步一個腳印的走到葉子身邊,這一次我終於看到葉子有了動作,背對著我的她,身體微微發抖,就好像在害怕些什麽似的。


    “小影……”


    男飄飄繼續叫著,葉子的身體也跟著發抖的厲害,要不是知道她現在隻是一縷魂魄,我都懷疑她是不是要把身子抖散架了。


    男飄飄側對著我,一直手撫摸著葉子的臉,側對著我的手變成了黑色,這是成魔的跡象。


    不對。


    掩飾不下去的我手腕上紅色一揮,紅繩如同靈蛇般的飛了過去。


    “嘿嘿嘿……”


    隨著笑聲,男飄飄的身體一條三丈高,帶著葉子的魂魄,閃躲著我放出的紅繩。


    “白仙的長靈繩,丫頭你供的是狐黃白柳灰五位家仙?”


    “你不是那個跳樓的男生?”


    他反聲問我,卻因為他的話反問著他。


    哪知道他突然大笑,雙手一抓葉子,硬生生的在我的麵前將她撕成兩半,摔在地上化成空氣,快速的葉子連掙紮一下的沒來的急。


    “你到底是什麽人?毀人靈魂是壞了冥間的大忌,你……”


    “小丫頭,我勸你最好不要多管閑事,自己都劫難在即,還是不要多管別人閑事的好,告訴哪位教你走陰陽的人,就說待你大忌之日,我定來取你魂魄。”


    “你什麽意思,你……”


    他的笑還在耳邊猖狂,我卻被他一擊打在脖子後麵,軟趴趴的倒在地上,後麵的事情就再也不知曉了,就連我是怎麽回到宿舍,張林飛他們是什麽時候來的,我都不知道。


    我醒的時候不但五奶奶陪在身邊,還有那個身穿中山服的爺爺也在,剛醒過來,五奶奶就讓我喝了一碗黑乎乎的東西,有點苦也有點澀,沒多問的我就喝了下去。


    “五奶奶,那個東西……”


    “你好好休息吧!我讓林飛在這裏照顧你。”


    我剛問,五奶奶就打斷了我的話,就好像是故意不讓我繼續說下去似的,把我推給張林飛,可是我不懂,為什麽五奶奶不讓我說完,還是有什麽事情是他們不想讓我知道的。


    睡到下午,我感覺肚子漲漲的,就像去廁所順通一下,哪知道剛靠近大門,就聽到外麵說話的聲音,沉住氣的我趴在門邊聽著外麵的動靜,這一聽,是我五奶奶和那個中山裝爺爺的對話。


    “你真的不打算告訴小樂?”


    這話是中山裝爺爺說的,我看不到他們的表情,但是哪位爺爺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有點沉重,看樣子是事情有點棘手,隻是我不知道他們說的不告訴,指的是什麽是。


    “這件事情我不想說。”


    不想說,不想說什麽。


    我在門後焦急的聽著,總感覺五奶奶有什麽事情瞞著我,雖然我知道可能他們瞞著我是為我好,可是我卻不喜歡我的事情,讓別人插了一手。


    外麵靜悄悄的沒有聲音,就在我快要放棄的時候,那個中山裝的爺爺卻在此開口,“我知道你心軟不想傷害這個孩子,可當年煞星落北的事情,在我們這一行也不算是什麽秘密的事情,我能單憑一麵之緣,就能認出小樂就是當年的那個孩子,要是換做任何一位陰陽兩道的人,我想也隱瞞不了,所以你這樣也是瞞得了一時,卻瞞不了一世,當小樂二十三歲的時候,那時候她自然也會發現自己和別人的不同,現在就算你能勉強壓製住她身上的氣息,難道你不會老不回死的為她壓製一輩子嗎?


    當年為了這件事情,你一意孤行的下北丟下我們,現在小樂長大了,難道你就不能為了我們多想想嘛!這些年你有意的收手,難道不是知道自己已經控製不住了嗎?


    小樂的命運自然有天而定,但如果她的命運真的如同我們當初猜測的哪樣的話,我想這個孩子,我們也可以放棄了。”


    “不可能,絕對不能放棄,小樂是個好孩子,她除了心狠一點,別的都很好,還有林飛,林飛的命運已經和她牽連上了,這兩個孩子一個都不能出事。”


    “那你想怎麽辦?你以為單憑我們懂得那些東西,就真的能控製住小樂身體裏的陰氣嗎?一旦她身上的陰氣加重,那可不是一身紅一串銅錢能壓製的住的。”


    “我知道。”


    “你知道你還……”


    “我說了我知道。”


    中山裝爺爺的話被五奶奶粗聲的壓了下去,我站直門後默默的聽著,聽著他們為我爭吵,聽著他們為我的事情煩憂,可是我現在卻連我自己怎麽了,我都不知道。


    如同行屍走肉似的回到床上,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麽了,我隻知道多過一天,五奶奶的擔憂就更重了一天,也許等我知道的時候,應該就是二十三歲的那天吧!我希望那天我能清醒著,而不是像個死屍一樣的躺著。


    葉子的靈魂被毀,這是我沒有算到過的,對她我存在著一絲愧疚,當天晚上在張林飛的陪同下我們去了樹林,在她靈魂被毀的地方我燃起了招魂符,我想如果她被毀的靈魂還有感知的話,配上我的招魂符,也能前往地獄投胎,至於那個男飄飄,五奶奶沒有在提起過他,我也找不到他的行蹤。


    ?


    事情一直延遲到十一月份,天氣已經開始變冷,張林飛也如願的被他媽媽送到省裏工作,我每天還是宿舍教室飯堂裏跑著。


    那件事情過後學校平靜的就像是沒事情發生似的,大家還是嘻嘻哈哈的玩鬧,除了偶爾有人提起那天晚上,女生宿舍門口的紅色血液。


    我們宿舍很快又搬進來了一個女生,聽說是表演係的,長得很漂亮也很文藝,她搬進來也有兩個月了,可是卻沒有和宿舍裏的人說過一句話,聽張揚她們說,這個女孩有自閉症,之前在的宿舍不歡迎她,所以才掉到我們宿舍來的。


    其實她來了我也到很放心,雖然她有自閉症不好相處,但也總比每天對著一張死過人的床,來的舒服。


    這個女孩叫小君,聽說是本市人,但是卻沒見她回去過,平時就是教師飯堂宿舍,也不和我們一起打遊戲看韓劇,隻是一個人抱著一個布娃娃,坐在一旁靜靜的發呆。


    之前我也試著和她接觸過幾次,但每一次都是她沒反應,或者我說的無味的自己退了回來,後來我也就不跟她在說啥了,畢竟一個人對著一根木頭自說自話的,有點奇怪。


    “張揚,你出去幫我帶個麵包回來。”


    這天我在宿舍陪張林飛聊天,就看到張揚準備出門,順帶的讓她幫我帶點東西。


    經過了兩個多月的相處,她們也知道了張林飛就是我的男朋友,我原以為她們會生氣覺得我騙了他們,哪知道她們當時聽完後卻哈哈哈一笑的讓我請她們吃飯,等一頓飯吃下去,這件事情也就沒了事情。


    其實那時候的友誼就是這麽的簡單,可以因為一件事情變成夥伴,也能因為一個理解變成朋友。


    “你還沒吃飯呀!”


    那邊跟張揚一說完,視頻裏的張林飛就傻傻的問著我,現在的他西裝筆直不再穿著刑警服,問著這麽一個傻傻的問題,感覺怎麽看怎麽的可愛。


    被他問得臉一紅,沒有搭理的岔開話題。


    ‘女孩子們應該知道麵包是什麽吧!那我就不詳細說了。’


    和張林飛聊了一會兒,他說有點事情就掛斷了視頻,我在椅子上伸了一個懶腰,一回頭,就看到小君正盯著我的電腦。


    “那個……是你男朋友……”


    這是小君第一次對我說話,也是她來宿舍兩個月,第一次開口說的話。


    當時我沒多想,點點頭,收起的電腦,我就開始整理我等下上課要用的東西,一邊收拾著一邊漫不經心的問著,“你明天要去哪裏玩呀!聽說你是本市人,那你知不知道哪裏比較好玩,明天我男朋友過來找我,我們打算去逛逛。”


    “我不知道……”


    “啊……”我不明白的眨著眼睛,“你不是本市的人嗎?你在這裏長大的,你不知道哪裏好玩?”有點驚訝。


    哪知道我驚訝完,她到真的點了點頭,蒼白的小手死死的抓緊懷裏的娃娃,弱弱的聲音小聲的說著,“我從小就被放在學校裏麵,沒人陪我玩,我也沒有出去玩過,所以我不知道哪裏有什麽好玩的地方。”


    小君的話說的我心裏一疼,沒想到她的自閉是從這裏來的,沒有人陪著她,她就像個被拋棄的孩子,一個人隻能抱著娃娃。


    轉身走到她的麵前,拉著一張椅子我坐在她的對麵,用著我最真誠的目光我說著,“那以後我就是你的朋友好不好,你不要逃避,試著接受我們,我相信張揚她們也會喜歡你的。”


    我以為我這樣說小君一定會說好,哪知道她像個受驚的小獸一下子跳了起來,握緊的布娃娃,一張臉比之前更白,顫抖的身體,縮在牆的一角,任憑我怎麽拉她,她都不肯出來。


    無奈我隻好找到了她之前的宿友,哪知道我一提起小君,她們就好像是碰到病毒似的一臉惡心裝,弄得我下麵的話不知道要怎麽說下去,不過她們倒也說了一個重要的信息,那就是隻要不管她,等一下她就會自己好了。


    我抱著半信半疑的心回到宿舍,果然我進到宿舍的時候她衝我微微一笑,溫柔的她,就好像剛才的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第二天我起來的時候,小君就遞給我一份熱幹麵和豆漿,那是我在這裏收到的第一份早飯,沒想到竟然是昨晚才跟我說一句話的小君。


    “給我的?”我指著她手裏的熱幹麵豆漿,她點點頭,指了指自己的那份。


    “你是說,我們一起吃?”


    我在問,她再一次點頭,得到答案,我跳下了床,“那你等我,我去洗臉刷牙。”


    “恩。”


    她衝我一笑,我回給她一笑,拿著我的洗漱用品就去了洗水池間。


    “小樂,小君和你說話了?”


    剛打了一杯水準備刷牙,張揚就端著茶缸站在我身旁,一邊打水一邊問著我,“剛才我看到她給你買早餐了,沒想到那個自閉女還會給別人買早餐,真是看不出來,小樂你還真有一手呀!”


    張揚用手胳膊戳著我,我滿嘴白色泡泡的蹬她一眼,然後繼續刷牙洗臉不再鳥她。


    小君其實也沒啥不好的,隻是常年沒人陪她形成的一點自閉症罷了,隻要有人肯和她說話,多陪陪她,我想她一定也會和我們一樣的。


    陪著小君吃著早飯,也因為這頓早飯小君明顯開朗多了,我又給她介紹了張揚和童童,雖然一開始她還是會有點膽怯,但是在我的引導下,明顯的好太多了,而且張揚和童童也說,以後會把她當成好朋友,這才換來小君的溫柔一笑。


    和張林飛約定的時間到了,我就讓張揚和童童幫忙照顧一下小君,有她們兩個在,我也不怕小君會出啥事。


    和張林飛約在車站,就是他下車我去接他再給他一個擁抱的那種,也不知道這貨昨晚又想到了什麽,反正就是要我表現的熱情一點,哪知道他一下車我才知道,這一次不是他一個人來,而是帶著幾個朋友,難怪這貨臨出門的時候還不忘給我發短信,讓我熱情一點。


    我按照他安排的給他一個擁抱,我的一身紅配上他的一身黑,讓跟著他來的同事們,連連吹著口哨。


    大家一問,才知道他們這一次其實是帶著任務來的,大家白天有事情,我和張林飛也就說了幾句就分開了,大家約好了晚上在豔舞台見麵,說是明天沒事,今晚要大玩特玩,因為他們都是一群男孩子,我一個女孩混在裏麵也不大好,所以我就叫了張揚她們一起,連著童童的妹妹,我們一行五個女孩。


    晚上九點鍾,我們到了豔舞台下麵的時候,我就給張林飛打了電話,聽張揚說,這裏一晚上的消費就要三千塊起步,雖然我覺得我們一個學生來這種場合不好,可是礙於張林飛的同事,我也隻好硬著頭皮上了。


    電話一大通,很快張林飛就跑了下來,和大家打了招呼以後,我們就上了樓,小君一直跟在我身後拽著我的衣服,另一隻手抱著一個娃娃,可愛的就像是一個鄰家女孩,讓人舍不得的保護。


    “等下別讓你同事嚇到我同學了。”


    走在包間的走廊上,我小聲的對張林飛說著,張林飛了解的拍拍我的頭,讓我不要多心。


    其實我不說張林飛也會事先打著招呼,大家雖然是出來玩,但也要看怎麽‘玩。’


    “小君,你不要怕。”


    我走在最後安慰著小君,其實今天來這種地方我是不想帶她來的,畢竟她的自閉症放在那裏,我怕到時候她會害怕,到時候對張林飛的影響也不好,可張揚非說,隻有這種地方才能更好治療,隻要到時候大家看緊小君就好。


    當時張揚說這話的時候我真的在心裏把她鄙視了一把,要張揚在這種地方看主人,還真是有點困難,所以我還是親自陪著的算了。


    好在小君從頭到尾雖然害怕,倒也沒表現出來什麽不適應的地方,也好在張林飛的那些同事都是正人君子,大家隻是一起喝喝酒唱唱歌,倒也沒隨意什麽。


    和張林飛坐在角落裏,我微笑的看著張揚和一個男生合唱著一首情歌,配合的就好像,他們天生一對似的。


    這種地方真的很能帶動大家,就連一向害羞的童童,都玩的樂不思蜀。


    “那個也是你同學嗎?”張林飛一手勾住我的肩膀把我帶進他的懷裏,一手放在我的腰間,對著小君的方向揚了揚下巴的說著。


    我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小君一個人坐在角落裏,懷裏怡然抱著她的那隻娃娃,隻是那雙總是空洞的眼睛,看著正在唱歌的張揚,多了一絲靈性。


    “怎麽?”我問著張林飛,視線卻一直盯著小君。


    “沒啥,就是覺得她好像有點……”


    “小君有輕微的自閉症,我們是一個宿舍的,總不能我們都來了把她丟在宿舍吧!”


    我解釋的說著,張林飛點點頭,配合的說著“那倒也是。”


    “對了,今晚你們要住在哪裏?”咬著一片橙子,我瞪大的一雙眼睛看著他。


    他們這麽一群人今晚看來是不會回去的,那我們宿舍他們有不能住進去,所以我有點關心。


    張林飛伸出大手在我頭上摸了摸,“我們已經訂好酒店了,今晚會住在酒店裏麵,到是你們,晚上還回的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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