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裏責備著自己,張林飛就一直陪著我,我不說話,他就變成我身邊的木偶。


    坐了一下午,我讓張林飛去買點水果,陪我去一趟那個女孩家裏,記得上次在小船了看到她的時候,也許那個時候她就已經被水下的小女鬼附身了,當時我竟然隻是覺得奇怪,卻沒大在意,現在回想起來,好像我漏掉了什麽。


    所以我讓張林飛陪我去她家看看,順帶的問問那天在水下的情形。


    一般髒東西附身,一是天生多病陰氣重的,在一個就是心底陰暗喜歡和神鬼打交道的,而那天雖然我沒有在清醒的時候見過那個女孩,但是我卻能感覺她應該不是我知道的兩種,所以這也是我奇怪的一點。


    有了醫院裏提供的地址,我和張林飛開車就去了她家,她家在河邊的一棟舊樓層裏,因為之前我們去的時候打過電話,所以還沒上樓,我就看到她站在樓下。


    今天的她還是一身白色長裙,隨著微風搖擺,微風吹起她的長發,遠遠看過去就像是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你好。”


    我微笑對她伸手。


    “你好。”


    她也溫柔的伸出一隻手來,可當我握著她手的那一刻我驚了,因為她和我相握的手,沒有一絲溫度……


    捏了兩下,在確定還是沒有一絲溫度的時候,我才開口,“你很冷嗎?”


    “不是。”她搖頭,“我的體溫天生就比較低,你們上來坐吧!上次你們救我我還沒來的急感謝你們,到是麻煩你們來看我了。”


    “沒事。”


    客氣了兩句,我和張林飛就跟著她上了樓,她家住在四樓,按照我們走陰陽的來說,四這個數字不好,四死,一樣的發音,所以我家買房我都不建議,選擇四樓或者帶四的樓層。


    一路進了她家我才發現,一套三居室的房子竟然就她一個人住,一問才知道,她爸媽也是在外地坐著生意,留下一套房子,就她自己在這邊上學。


    女孩年紀不大,也就十七八歲,和死去的那個男孩是同班同學,兩人也是在班上認識的,那天男孩來找她玩,兩人才說在河邊走走,當時是看到我們下水劃船,一時才起了興致,便拉著男孩一起下水劃船,哪知道中間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那你沒有去看過他嗎?”


    我的這個他指的是男孩,我也是隨口一問,卻沒想到女孩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其實那天的事情我在醫院已經聽說了,我掉下水他竟然隻顧著自己逃走,卻對我不管不顧的,我是心寒,也就對他也就沒多少情誼了,所以後來我也就沒去看過他。”


    女孩的回答我有點意外,因為我不太懂他們之間的這種感情,男孩可以在女孩落水以後不管不顧,女孩也能在男孩死了以後一眼不看,也許他們就像現在的話說的,玩玩。


    “那個我想去一下洗手間。”


    “哦!在那邊。”


    “好謝謝,林飛你陪她。”


    我對著女孩一笑,就順著她所指的方向走去,留下張林飛陪著她聊天。


    這個是我們之前就計劃好的,讓張林飛找借口陪她東拉西扯,我就想辦法看看這個屋子裏有啥奇怪的地方,按道理說,如果女孩被那隻小水鬼上過身,自然會留下一些陰氣,可剛才我握著女孩手的時候,除了非正常人的體溫以外,我倒真沒發現有啥不同的地上,所以我想在屋子裏看看。


    我從洗手間裏出來的時候,大廳裏已經沒有兩人身影,細細聽著聲音,好像房間裏有說話的聲音,當下我便在客廳裏燃起一張追魂符,讓它代替我在這個屋子裏尋找。


    追魂符轉了一圈又回到我的麵前,我一伸手,它就在我的手心裏燒成一灘黑紙,形成了一個小人的形狀。


    小人?什麽意思?


    “吳小姐出來了?”


    房門打開,女孩一臉溫柔笑意的走了出來,我見她連忙把手裏的紙灰小人塞進口袋,一笑,“你們剛才在聊什麽?我看你們在裏麵也就沒好打擾。”


    “哦!沒什麽,張哥哥說他想看看我的收藏品,所以我們就在裏麵看了一下。”


    女孩說這話的時候長發一挑,不知道為啥,我竟然覺得她這個動作很嫵媚,有點勾引的味道,不過也就是懷疑了一下,下一刻我就看到張林飛站在她的後麵,然後伸出一根手指,指著她脖子後麵。


    脖子後麵?


    我皺起眉頭,疑惑的就忘了問他們看啥收藏品,更是沒在意女孩對我和張林飛兩人的稱呼。


    又聊了一會兒,我就和張林飛離開了她家,原本她是想留我們吃飯的,還不等我們想好拒絕的借口,張林飛的媽媽就打來了電話,電話裏說讓我們晚上去那邊吃飯,比起留在女孩家,我更樂意去張林飛家吃飯,當場就一口答應,自然也拒絕了女孩的邀請。


    坐上了車,我還看到女孩站在四樓窗戶口看著我們,直到那棟樓都看不見了,我還是有種感覺,感覺她在跟著我們。


    從口袋裏拿出那個被我胡亂塞進口袋的紙灰小人,小人的頭因為塞的慌亂掉了一個腦袋,不過也不難看出它之前就是一個小黑人。


    看著手裏的小人,又想起剛才在女孩家張林飛指著女孩的脖子,忍不住一問,“你剛才指著她脖子想說什麽?”


    “你沒看見?”哪知道我這一問,張林飛有些驚訝,“我看見什麽?”我迷惑皺著眉頭。


    “就是小人呀!”張林飛有些誇張的說著,“在她的脖子後麵,有個小黑人,就和…就和你手裏的這個一樣,黑乎乎的,當時我看到它的時候,感覺那小人也看著而我,咋了?你沒看見。”


    我的確是沒看見,如果真的像張林飛說的,那個小人就在女孩脖子後麵的話,我不會看不見,更何況還像我手裏的小人,這就更奇怪了。


    車子一路開到張林飛家門口,我因為在想那件事情就沒注意車子已經停了,張林飛伸手過來幫我解開安全帶,溫柔的摸著我額前的劉海,“好了,別想了,看看這眉頭皺的,跟五奶奶差不多了。”


    “你才跟五奶奶差不多了。”我反應過來的踹他一腳,敢說我老,看我不踹死你。


    “行行行,我像五奶奶,我像五奶奶還不行呀!好了好了別踹了別踹了。”


    張林飛求饒的擋住我的攻擊,被他這麽一鬧,我也忘了剛才沒想完的事情,“行了,到家了就不要想了,媽做了雞湯,專門給你堡的。”


    一說起林媽媽的雞湯,我就忍不住的舔舔舌頭,要知道林媽媽的雞湯是一流的,再加上我原本就對雞肉情有獨鍾。


    “看你饞的,莫菲真的是狐狸投胎。”張林飛支撐著腦袋看我,玩笑的一句話,我立馬臉色大變,“我才不是狐狸投胎。”


    “你又知道你不是,聽說狐狸可是最愛吃雞肉的。”張林飛挑眉,說的好像真的那回事似的。


    “我當然知道。”看著他,我說的一本正經,“我長的不狐媚,肯定不是狐狸,我愛吃雞肉是天生的,這跟我是不是狐狸是兩碼事。”


    “你……哈哈……”


    張林飛笑的找不到眼睛,我不知道我那句話說的有那麽好笑,讓他笑的像個傻子。


    拉開車門我就下去,就讓他一個人在這當著傻子。


    要說張林飛的家我還是小時候來過幾次,上次來也是匆匆忙忙的,這一次我雖然沒啥要緊的事情要感,但是我依然是兩手空空,感覺怪不好意思的。


    按著門鈴,依然是林媽媽來開門,在看到我的時候,熱情的拉著我就往屋子裏走,隨手關上的門,一點都沒想起他兒子還在外麵。


    一進客廳,就看到張林飛的爸爸坐在沙發上看著報紙,他見我來也是一臉笑容,弄得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張林飛後麵跟著進來,張媽媽就忙著準備水果,我原本是想去幫忙的,卻被張林飛損了一句後,乖乖的坐在他的身邊,因為他說,你能幹嘛呀!去了別把盤子摔了,媽飯也快做好了,你就等著等下把那鍋雞湯解決就行了。


    他的一句話,暴露了我懶還能吃的兩個缺點,弄得我要不是在他家,我都要給張林飛上刑了。


    客廳裏有張爸爸,張林飛就帶著我去他房間玩,他的房間很大,還有一個獨立的電視,我倆也不矯情,爬上床躺著一起看著電視。


    那時候喜洋洋還剛剛上演,我就看著喜洋洋,弄得張林飛在我旁邊一直說我幼稚。


    “小樂。”


    “啊……”


    我吃著水果看著喜洋洋,張林飛突然叫我我沒有回頭,隻感覺眼前黑影閃過,下一刻卻被一雙溫柔的唇死死堵住。


    “閉眼。”


    張林飛的聲音明明在耳邊,我卻像是聽不清楚一般,暈暈沉沉的頭一片空白,任由他親著抱著。


    “小樂、林飛,吃……那啥,我啥也沒看見啥也沒看見,嘿嘿……”


    張林飛媽媽此地無銀三百兩的笑,笑的我的臉就跟火燒的似的滾燙,推開張林飛我翻身麵朝裏躺著,努力壓在下的火焰,手扇動著臉上的火熱,企圖讓我的臉,看起來不那麽紅色。


    我不知道為啥張林飛會突然吻我,我也不知道如果不是張林飛媽媽的突然打斷,接下來的事情,會是什麽。


    吃飯的時候張林飛的爸媽一個勁的衝我笑著,那暖味的笑,更是笑的我差點沒鑽到桌子下麵去,一頓原本我歡喜的飯,吃到最後難以下咽,一頓飯的時間我都沒敢去看張林飛一眼,但是我卻感覺到,他一直在看著我,因為那火辣的注釋,是不容我忽視的。


    因為天色不早了,所以吃了飯我就留在張林飛家裏住下,張媽媽給我找了一套幹淨的睡衣,順道的把我換下來的衣服洗了掛在陽台,然後就讓我去了客房睡覺。


    躺在客房的床上,我還在回想飯前的一吻,摸著唇瓣,仿佛上麵還留有張林飛的溫度,現在腦子清醒了,我倒還是對後麵的事情有些期待,害羞的把自己整個人埋在被子,我在被子裏自責,自責自己為什麽還想折繼續。


    翻滾在床上一陣害臊,在我不知道的情形下,隻聽見門卡‘哢嚓’一聲打開……


    “你咋進來了。”一看見他,我就想起剛才的事,臉上又是一陣緋紅。


    “沒事。”


    “哦!”


    你丫的沒事就走呀!你這樣坐在我的床上算是咋回事呀!你這樣坐著我咋睡覺呀!我心裏小貓一樣的抓,可張林飛就像個木頭似的,坐我床邊一動不動。


    “那個…你不用回去睡覺呀!”我說著,哪知道他竟然一把將我的被子抱走了……走了……了……


    “喂!你抱著我的被子去哪呀!”


    這個張林飛。


    我穿著拖鞋就開始追他,就算你不想讓我在你家裏住,那也直白的說呀!有必要這樣把我的被子抱走嗎?還有你抱走了,我晚上蓋啥呀!


    張林飛卻不管我的呼喊,抱著我的被子就走,根本就沒聽到我說了什麽,這個木頭,我跟在他的後麵,等我看到他抱著被子進入他的房間以後,我徹底的傻了。


    張林飛把被子放在他的床上,鋪好的枕頭然後自己上了床,那架勢是打算讓我跟他一起睡呀!


    我的臉當場爆紅,站在門邊不知道該進去還是不要進去了。


    “那個你……”


    “睡這裏。”


    “啊……”


    “睡我床上。”


    好吧!這句話我聽明白了,但是,不可能的。


    “張林飛你什麽意思?”我跑進房間雙手叉腰,沒關上的房門,不知不覺外麵已經多出了兩顆腦袋。


    “沒啥意思,你跟我睡,我怕你晚上會滾到床下去。”豆農呆劃。


    這話說的,我一口血噴你臉上,你就知道我晚上能滾下床了,我告訴你我的睡姿可好了,我……


    受不了張林飛的質疑,墨跡到最後我還是乖乖的爬上了他的床,隔著兩層被子,我卻還能感覺身邊人的溫度,而張林飛也像是故意的似的,伸過來的腿,一腳橫在我的腿上。


    我不知道自己最後是咋睡著的,我隻知道早上吃早餐的時候,他媽媽笑的那叫一個暖味。


    吃完早飯我決定在去河邊一次,在張林飛車裏燃起了追魂符,就讓它代替我去河麵找找,雖然追魂符的功力有效,再加上在水裏不好尋找,所以我對它隻報有一半的希望。


    果然,追魂符回來的時候變成白色,這就說明它啥也沒有找到,那下一步……“對了林飛,你昨天和那個女孩在房間裏,你除了看到她脖子後麵有個小人以外,你還看到啥了?”


    我一問,張林飛皺起眉頭,一隻手撐在方向盤上支撐著額頭。


    “咋了,有沒有想到啥?”我著急的一問,他卻搖了搖頭。


    沒有了希望,我順著車窗看著四樓,靜悄悄的窗戶緊閉,沒有一絲痕跡。


    “你今天不用上班嗎?”看了一會兒,我問張林飛。


    張林飛卻抬手看了一下手表,“還有一個小時。”說著。


    “那你上班去吧!我等下自己回去。”


    “我先送你回去吧!我也不著急趕這一點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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