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我查了一下話費,果真少了三十塊錢,經過這一個電話之後,我算是了解到了三表叔和潘贇說的貪財是怎麽一回事了。


    潘贇笑著看了看我,說:“張猛,你還是太年輕啊。”


    我翻了個白眼,真不知道世界上為什麽會有如此極品。


    我問潘贇,如果這樣下去,那我什麽時候才能找到柳栩。


    潘贇想了一下,說:“除非,他認為他該出現,否則就算是神仙也找不到他。不過,他既然知道你來了,那肯定會在最後關頭出現的,你耐心等著就好了。”


    我已經無語了,問他:“那我們能不能到老山去找他?”


    潘贇搖搖頭,不再搭理我。


    半夜的時候,潘贇忽然把我搖醒,說:“走,咱倆再去午夜斷頭台一趟。”


    我驚訝道:“不會有危險吧,你昨天才在那裏受了傷?”


    潘贇說道:“誰說我是在那裏受的傷?”


    我直言不諱,說:“難道不是?”


    潘贇氣勢頓時一弱,說道:“其實,我是在老山就受了傷,所以柳栩才讓我出來的,在午夜斷頭台的時候,正好舊傷複發,被對手抓住機會……”


    後麵他說不下去了,這事兒對他來說有點丟臉。


    但他咬了咬牙,說道:“不過,我的傷勢已經穩定了,雖然實力不能夠全部發揮出來,但隻要不是遇到太強的對手,是不會有問題的。”


    我又問他:“你為什麽不找劉成跟你一起去?”


    潘贇搖搖頭,說:“我信不過他。”


    我皺眉道:“為什麽?”


    潘贇倆字把我打發了——直覺。


    我還是不想去,潘贇拋出一個大大的橄欖枝,他說:“柳栩說午夜斷頭台下麵有活生泉。”


    活生泉?


    什麽東西,沒聽過啊?


    潘贇嘿嘿一笑,說:“一滴活生泉水,可以讓人死而複生!”


    我眼睛一亮,一下就從床上蹦了起來。


    對我而言,別的不用說,能夠吃飯就已經是最大的奢望了!


    去的路上,潘贇又給我解釋道:“活生泉水,除非有特製的器皿,否則不能轉移,隻有讓服用者自己得到並立刻服下。”


    我點點頭,卻忽略了潘贇之前說過的莫須有的任務中的莫須有三個字。


    在捉鬼這方麵,潘贇是專業的,嫻熟的帶著我走到了白天去過的午夜斷頭台那裏。


    進入午夜斷頭台的範圍以後,眼前的場景一邊,一個巨大的刑場出現在視線中,刑場中沒有看熱鬧的人,隻有一排排的等待砍頭的罪犯。


    我很難想象,究竟是什麽樣的滔天大罪,才會出現這麽多的罪犯,我粗略的估算了一下,這些罪犯起碼也有二百多人。


    劊子手隻有五個,這五個劊子手磨快了刀,將一碗一碗的烈酒潑灑在刀身上,一次又一次的舉起手中的大刀。


    很快,那些罪犯就變成了一個個的無頭屍體,而他們的腦袋好像小山似的堆積在一起。


    鮮血很快就染紅了刑場,看著那些睜著渾圓眼睛的頭顱,我渾身一個顫栗,一下尖叫了出來。


    我的這聲尖叫引起了那些劊子手的注意,他們過來一個人想要把我拉到刑場上去,一起砍頭。


    潘贇連忙施法打退那名劊子手,拉著我飛快的逃竄出去。


    等跑遠了以後,潘贇沒好氣的說我:“你鬼叫什麽?”


    我還沒從剛才那種屍山屍海的環境中走脫出來,哆哆嗦嗦的說道:“對、對、對不、不起,我、我也不、不想……”


    潘贇揮了揮手,說:“算了,既然被發現了,那午夜斷頭台那邊咱們今晚沒辦法再去了。”


    “這樣吧,那個出租車司機的事情雖然跟午夜斷頭台沒有關係,但其中也有千絲萬縷的聯係,我們就在這周圍轉轉,看看有沒有可能發現有用的線索。”


    聯想到剛才刑場上的畫麵,我說:“為什麽出租車司機跟午夜斷頭台沒有關係?我覺得那個出租車司機應該很有可能是拉客人的時候路過這裏,跟我剛才一樣,不小心被那些劊子手發現,然後被砍了腦袋。”


    潘贇眼睛緊盯著前方,說:“不,出租車司機是被鬼報複才死的;而且如果出租車司機真是在午夜斷頭台被殺的,那他的屍體應該在這裏,而不是被搬運到了別的地方,這些鬼沒那麽無聊。”


    我開始佩服起潘贇的神經線,居然用無聊這個詞來形容鬼。


    潘贇若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說道:“以後,你也會習慣的。”


    習慣什麽?習慣跟鬼說無聊,還是跟他們有聊?


    潘贇用針刺破我的手指,取了一滴鮮血,在羅盤上抹了一下,順著羅盤所指的方向走了過去。


    我打了一個冷顫,隨即緊緊跟上。


    第十七章孤裏臥千墳


    潘贇說我被出租車司機下了詛咒,我的精血裏麵帶有一絲那個出租車司機的氣息,他可以勉強用這絲氣息找到出租車司機遇害的地方。


    說起精血,他還告訴了我一件事,人的精血很少,其中人們熟知的有指尖血和心頭血。


    心頭血且先不談,單說指尖血,指尖血有破煞的作用,情急之時可以用來對付鬼魅。


    這也是為什麽電影裏麵那些道士一旦打不過鬼怪,就咬破手指頭,往桃木劍上抹一下就瞬間變的牛比的原因。


    但,如果是遇到很厲害的鬼魅,指尖血能夠起到的作用就有限了。


    尤其值得注意的一點是,指尖血的數量是有限的,每根手指上隻有一滴,而且用完之後需要大量的營養和時間才能修養過來。


    跟著潘贇走出一段距離之後,我來到之前來過的老房子附近,但是並沒有走到那片老房子中去。


    潘贇走著走著忽然停下了腳步,怔怔的看著前方,我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咕嘟咽了一口口水,踉踉蹌蹌的往後退了兩步。


    那是一片怎樣的景象啊?


    視線所及之處,被一座又一座的墳塋充斥著,雖然因為天黑看不到太遠的地方,但僅僅看到的這一些,恐怕也得有二三百座!


    那片墳塋中,沒有墓碑,沒有祭品,也沒有老樹昏鴉,有的隻是一株又一株的枯草,雖然已經慢慢枯萎,但從它們的高度來看,足以知道這些枯草之前的茂盛。


    忽的想起一句詩,一句以前寫著玩的詩,千裏臥孤墳。


    可在這裏,我曾寫的這句詩要倒過來了,孤裏臥千墳。


    夜,寒如水。


    月,冷如霜。


    風,悄如雪。


    墳,似有嗚嗚咽咽之聲,由遠及近,滲透到腦海。


    一隻麻雀似乎被我和潘贇的貿然闖入受到驚嚇,撲棱著翅膀向遠處飛去,但它起飛的時候辨錯了方向,飛向墳塋那邊,結果隻飛了不到五米,就突然一頭栽到了地上。


    潘贇臉色凝重,帶著我往後一起退了幾步,他說:“磁場被這片墳場幹擾了,但出租車司機出事的地方肯定離著這裏不遠,我們往四周好好找一下,看能不能找到蛛絲馬跡。”


    按照潘贇的意思是我們兩個分開尋找,這樣更有效率,但我看了眼旁邊的墳場,馬上就搖搖頭。


    效率雖然降低了,但功夫不負有心人,我和潘贇很快就找到一個,也可以說是兩個可以的地方。


    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那兩個地方挨的很近,距離大概也就三、四米的樣子。


    其中一個地方,不僅有搏鬥過的痕跡,還有車子經過的痕跡,在這裏我們發現地上有少量的血跡。而且,經過仔細查找以後,我們還發現幾根毛發,其中兩三根比較長,應該是女人的。


    而在另一個地方,我們看到了大片的血跡,而且這些血跡還有部分凝成了血塊,殘留在地麵上。


    潘贇拿出一把匕首,在那些有血跡的地方往下挖了幾下,發現那些血跡竟然已經滲透到地下三四十公分。


    潘贇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表現的非常淡定,而我卻被那股撲鼻的血腥味趕跑,躲到遠處,捂著鼻子遠遠地看著潘贇。


    突然,我發現一道身影突兀的出現在潘贇背後,而潘贇卻好像一無所知的樣子。


    我張口想要提醒,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眼看那個身影快要接近潘贇,我心中大急。


    潘贇忽然抬起頭,若有若無的對我笑了一下。


    因為天色昏暗,加上剛才我的注意力大部分都放在潘雲身後的那個身影上麵,導致我沒有看清楚潘贇剛才到底笑沒笑。


    當我再看向潘贇,想看清楚他的表情的時候,他忽然動了,他迅速拿起那把匕首,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往身後斬了一下。


    他身後那個身影正小心翼翼的準備偷襲,卻不想早就被潘贇發現,想要偷襲的卻成了被偷襲者,這種反差很少有人能夠迅速反應過來。


    潘贇身後那東西也不例外。


    潘贇手中匕首揮舞,那想要偷襲的身影猛地消散了一下,然後又在離著潘贇三四米遠的地方出現。


    我定睛看去,竟然是一個女人。


    不過,在這種地方以這種詭異的方式出現,那應該是一個女鬼。


    女鬼盯著我和潘贇看了一會兒,化成一股黑煙,瞬間消失不見。


    我哆嗦了一下,趕緊跑到潘贇身邊,說道:“接下來我們怎麽辦?”


    潘贇對著女鬼消失的地方看了看,說:“剛才那個女鬼應該就是害死出租車司機的凶手,但這其中我總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


    我撇撇嘴,說:“能有什麽地方不對?”


    潘贇也說不出來,但是直覺上認定的事情,除非拿出證據,否則很難反駁。


    我和潘贇又把現場勘查了一下,最後看著那排明顯的汽車走過的痕跡,我說:“看來劉哥果然有問題,這麽明顯的汽車軲轆印,警察局不可能找不到這裏,而且我們來之前,已經有人勘探過現場了。”


    跟三表叔打交道那麽久,一些常識我還是知道的,雖然這裏沒有設置什麽保護,但有些遺留的痕跡不是那麽容易就能夠銷毀的。


    潘贇果斷的點頭,說:“走吧,明天你去分局問問原來負責這個案子的人,我負責盯著劉成。”


    第二天,我去分局找到之前調查過我的那幾名警察,但詭異的是那幾名警察都不在,全都出任務了。


    我也沒別的辦法,一邊等著,一邊打電話問了一下潘贇那邊的進展(潘贇已經把他的手機等物品拿回來了)。


    結果不出所料,潘贇那邊跟我一樣,也沒有任何有價值的發現。


    雖然早就料到了不會太順利,但心底還是忍不住失落,而且對手越是這樣,那就越是說明對手心虛。


    我重新想了一個辦法,找到一個本地記者,塞給他幾張大鈔,問他最近當地有沒有出現一些奇怪的事情。


    鈔票開路的情況下,那記者很快就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反正大部分東西也是公之於眾的,隻是對於我這種外地人來說就是什麽都不知道了。


    最後,我從那記者的嘴裏找到兩條比較有用的新聞。


    畢竟是新聞工作者,知道的消息肯定要比平頭百姓更多更全麵,他說前一段時間本地很有名的一個女主持人被人奸殺了。


    後來,當地分局宣布抓到了嫌疑人,卻又突然之間自己打臉,說嫌疑人抓錯了,已經無罪釋放。


    這是一條,另一條則就是跟那個出租車司機有關的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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