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拍了拍楊燦燦,讓她不要在繼續說了,“多謝愨慧禪師的信任,我不想解釋什麽,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當頂級靈師,況且如果想當的話,我們已經有三個人了,我隻需再搶兩個號碼牌即可,何苦還要攻擊這麽多人?你們想想便知,我想來想去,這恐怕就是冥昱教的陰謀,不知道他們在圖謀什麽,號碼牌還給大家,但是這地圖卻是我的,也是我爺爺留給我最後的東西,請霍姍小姐還給我。”我自己覺得說的很有禮貌了,凡是總得講究個先禮後兵。


    霍姍皎邪的一笑,道:“號碼牌你當然要還了,但是這地圖也不是你的,是人家邱亮的,你自己搶來的,應該讓大家一起看看。”說完她朝我使了個顏色,我頓時蒙了,她這是什麽意思,而且那眼神的神情怎麽那麽熟悉啊,可我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明羽和霍姍上前去拿散落在地上的號碼牌,剛一碰到,霍姍頓時大喊了一聲,明羽愣在了當場,“怎麽了?”明羽皺起眉頭,莫名其妙的問道。


    霍姍立馬惡狠狠的看著我,大叫道:“別碰那牌子,上麵被下了降頭。”她頓時臉色蒼白,觸碰到號碼牌的一瞬間整條左胳膊迅速幹癟變黑,而且正在向全身其他地方移動,趙明羽看到,頓時拿起甩棍朝著霍姍揮去。


    我之前曾提到過趙明羽的甩棍是一個很特殊的武器,在棍子之中蘊藏著連環的刀,揮舞起來猶如蛇一樣,而且極快,除了他自己,我們根本沒法判斷刀的方向,隻見一道寒光閃過,霍姍慘叫了一聲,一條胳膊從空中落到了地上,正是霍姍剛剛那幹癟的胳膊。


    霍姍頓時臉色慘白,額頭上冒出抖大的汗珠,血飛四濺,明羽趕緊上前給她處理傷口,愨慧大師和慕容水華也圍了過去,愨慧大師看了一眼地上,道:“是蟲降。”


    “難道是毅將?”趙明羽咕噥了一句,誰都知道毅將苦練十年方得蟲降,蟲降是僅次於飛頭降的降頭術,它的力量可見一斑。霍姍用殘留的手臂指著我,狠狠的從牙縫裏擠出了幾個字,“你好狠的心,居然串通毅將給我們下蟲降。”說完她便疼暈了過去,愨慧趕緊拿出之前給水華擦藥的瓶子給霍姍擦上,並且喂了她一顆藥,毅將的蟲降已經被毀,我們知道,可是很多人都不知道,恐怕現在我說了也沒人相信。


    “要不是我及時砍斷她的胳膊,隻怕她現在已經變成一具幹屍了,蟲降那東西中了,幾乎就會瞬間斃命。”趙明羽雖然是對著愨慧說的,但是語氣之中明顯帶著責備和厭惡。


    而我隻能傻呆呆的站在原地,一切來的太突然,我根本無法去思考,號碼牌怎麽會無緣無故被下了蟲降,我實在難以理解,況且它是怎麽到盒子裏去的我都不知道,這到底什麽情況?


    趙明羽最先站起身來,“我敬你是我偶像,沒想到你這麽卑鄙,城府之深都讓我覺得可怕,看來今天不在這除掉你,你一定會將我們一個一個都害死。”說完,他看了一眼愨慧,“阿彌陀佛,事已至此,貧僧也無法在包庇你們。”


    這時候霍姍漸漸已經醒了,她畢竟是通靈之人,這傷雖然很重,但不會傷了根本,她惡狠狠的說,“我要報斷臂之仇。”說完她搖搖晃晃站起身來,從腰間抓起鞭子用唯一的手朝著我打來,我連躲都沒躲,鞭子直直的打在了我身上。


    這一鞭子我頓時覺得頭暈暈的,似乎三魂七魄都快被打了出來,霍姍一臉詫異,“你怎麽不躲?”


    我輕哼了一聲,“不是我幹的,我為什麽要躲,你們沒看出來嗎?這是冥昱教的陰謀,目的就是讓咱們內訌他們坐收漁翁之利。”


    霍姍撇撇嘴,道:“好,你假仁假義的不還手是吧。”說完,她這下一鞭子朝著鴻天抽去,而且還是朝著臉去的,這他媽老子要是再忍,我就不是周君揚了,敢對老子的女人動手,啊,等等,敢對老子的妹子動手!


    我頓時抽出孽劍,大喊一聲,“金盾——”一曾薄薄的金光擋在了鴻天的麵前,那鞭子落上去卻發出了金屬的聲音,霍姍睜大了眼睛,幾乎不敢相信,憤怒使她忘記了疼痛,她又朝著我攻擊過來,而這時候,趙明羽的甩棍朝著楊燦燦砍去,愨慧大師猶豫的看了看,仍然沒有出手,這倒是讓我萬分感激。


    我立馬打開重瞳,嗖的一下躲開了霍姍的鞭子,翻了個跟頭用孽劍擋住了明羽的甩棍,楊燦燦愣在了當場,若不死我動作快,燦燦的頭現在早就在地上了,趙明羽的刀邪性的很,他剛剛揮動之時,並沒有出最快的速度,否則我在重瞳之下也無法看清,但我明白了一件事,他們兩個是一直在逼我出手。


    我往愨慧大師那裏看去,本來想說讓他阻止內訌,卻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在重瞳之下,我根本沒看到內室中央有一棵樹,這屋子裏空空如也,而且充斥著奇怪的氣體,在正常視力之下根本看不到,我頓時一臉詫異,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又收回了重瞳,那棵玉虛神樹又出現在我的眼前,我大驚,莫非這神樹是幻象?正在尋思著,由於我收起了重瞳,看不清甩棍的方向,趙明羽一個快速的襲來,我來不及躲,直直的劃在我手上,頓時鮮血直流。


    第四十三章 移動迷宮


    鴻天見勢,趕緊跑過來查看我的傷勢,我趕緊打開重瞳,這時候趙明羽的甩棍有砍了過來,那刀連環的轉彎,如靈蛇一般,我趕緊護著鴻天往左邊一閃,那刀尾突然又往左一閃,狠狠的劃在了我的背上,劇痛從背部傳來,不過還好鴻天沒有受傷。


    楊燦燦一個翻身躲過霍姍的鞭子,在旁邊大喊,“君揚,趕緊反擊吧,你在這麽忍下去不但會全身都是傷,一會若是碰到冥昱教的人你連我倆都保護不了,輕者自清,相信你的人都不會攻擊咱們。”楊燦燦此話看似說給我聽,其實是說給了霍姍和趙明羽,他們兩個一直在下狠手,而愨慧大師和慕容水華卻隻是在旁邊看著,完全沒有出手的意思。


    趙明羽意識到了,立馬朝著一旁的愨慧大師說道:“您要是在不出手,我們兩個就會活生生的被他們三個的殺掉,到時候你們兩個人孤立無援以為可以全身而退嗎?你們看看霍姍的手,之前要都是誤會,難道這還有假嗎?周君揚是毅將的徒弟這所有人都知道,而毅將卻會蟲降,分明就是他東北分局居心叵測。”


    這話煽動性極強,本來猶猶豫豫的愨慧定神看了我們一眼,念了一聲佛號,手中的類似於藤條的東西也向我攻來,如今已經沒有辦法,若是一味的隻躲不攻,隻怕我不被打死也會被累死,逼到這份上也是沒辦法的事。


    我拿起孽劍,感受到右臂上劍靈紋身的熱度,朝著明羽大喊一聲:“召雷——”誰知明羽似乎早就準備,輕輕一閃別躲過了孽劍的寒光,我頓時一愣,之前小看他了,這小子似乎神力並不在我之下,甚至更高,他在躲閃之時,回手一甩,那刀拐了幾道彎又劃在右臂紋身之處,頓時一陣尖銳的疼痛傳來,痛遍全身,這劍靈與我本是一體,劍靈受傷,我也不會好過,孽劍的力量開始下降,我的右臂開始不停的顫抖,額頭冒出抖大的汗珠。


    趙明羽大喊一聲,“我的甩棍剛剛傷了周君揚的劍靈,他現在最弱,集中攻擊他——”霍姍的鞭子瞬間改變了方向,愨慧突然收起了藤條,念了一句佛號,“貧僧不想趁人之危,不再參與你們的打鬥。”


    楊燦燦偏不領情,掐著腰說:“你這個老禿驢,裝什麽老好人,跟著攪合完了你跑了。”愨慧大師麵不改色,嘴裏不停念叨著什麽經文,我在躲閃的時候撇了一眼慕容水華,他似乎發現我在注視著他,嘴裏念叨一句,“無聊——”便撇下我們徑直繼續往裏走了。


    可能是因為剛才太專注打鬥沒有發現,這棵樹裏麵的通道一直在發出轟轟隆隆的聲音,好像某個工廠裏發出的雜音,不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麽事情,現在也沒有時間想那麽多,霍姍和趙明羽兩個人一起攻擊我,霍姍倒是還好說,但是趙明羽的甩棍實在太難纏,你判斷好了刀是向左,當你往右躲的時候,那連環的刀又可以向右偏,而且這刀似乎還可以無限伸長,簡直就是一條蛇的翻版,也不知道這麽難纏的武器趙明羽是從哪裏弄到的。


    我一跑神的功夫,霍姍的鞭子突然纏住孽劍,趙明羽一記甩棍襲來,這次不用判斷也知道,是直直的朝著我喉嚨砍來,孽劍已經被霍姍的鞭子纏住根本沒辦法掙脫,我幾乎隻能用手來擋,我閉上眼睛,等著這一刻的到來,我聽到楊燦燦和鴻天大聲喊我的名字,這時候心裏突然傳出一陣異樣的感覺,我睜開眼睛,歪著頭朝著趙明羽和霍姍笑了一聲。


    他倆頓時蒙了,以為我死到臨頭了,怎麽還笑起來了,霎時一陣白光從地上衝了出來,趙明羽一臉詫異盯著那道白光,他的刀離我喉嚨還有一寸的時候,突然停在了原地,趙明羽愣住了,趕緊收回了他的刀,一個拇指那麽大的銀色的小東西在我麵前飛來飛去,沒錯,正是九蟲,這小東西終於醒了,而且看來應該三轉了,他變的更大了,而且跟之前似乎有些區別,九蟲其實長的有點像美人魚,下麵是一個魚尾,之前隻能隱隱約約看到魚尾,如今這魚尾閃著銀光一般的鱗片,翅膀接近透明之色,飛動的時候還會閃著金光。


    而剛剛我就是感受到九蟲的意識覺醒才會方心的笑了,有他在,又有何拒呢?九蟲在我身邊饒了一圈,“主人,你不會召金盾嗎?”


    我頓時噗的一下,“你……特麽……會說話了?”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之前九蟲還隻會吱吱吱的亂叫,我雖然聽不懂他的語言,但是心意相通,沒想到三轉的九蟲居然會說話了?


    這時候楊燦燦和鴻天也跟著湊了過來,楊燦燦仔細盯著他,問了一句:“喂,小蟲子,你是男還是女啊?”


    九蟲掐著腰,學著楊燦燦的樣子道:“老娘是純爺們。”


    楊燦燦一臉黑線,一指頭把他彈到了一邊去,“都老娘了還純爺們,小蟲子,看來老娘有必要好好教教你漢語了。”


    鴻天眨巴眨巴眼睛看著說:“這小蟲子越來越可愛了,居然還會說話了,九蟲你好,我是鴻天。”


    九蟲吹了一個口哨,摸摸自己的頭,揮揮手道:“嗨,小妞,你好,老娘我叫九蟲。”我噗的噴了出來,這大哥都跟誰學的這一套流氓的姿勢,鴻天笑的前仰後合,楊燦燦撇撇嘴,“真是有什麽樣的蟲子,就有什麽樣的主人。”


    九蟲一仰脖,不理楊燦燦,飛到了我肩膀上,我看了他一眼說:“我說你三轉了,都會什麽了?”


    九蟲朝著我壞笑了一下,“如你所見,會說話了。”我頓時噗的又噴了出來,這小蟲子難道真的是近墨者黑了,這說話怎麽跟我這麽像,他飛起來了繞著趙明羽和霍姍兩圈,他倆連連往後退,“這玉虛之樹根本就是幻象,有人故意立在這騙你們這些二傻子,真正的玉虛之樹還在玉虛宮門口呢,誰有資格搬到這來,你們也不想想,上來就冤枉我主人,按的是什麽心?”九蟲飛來飛去的說道,他繞到玉虛之樹旁邊,閃出陣陣金光,那樹居然瞬間就消失了,九蟲朝著他們幾人吐了吐舌頭,又飛回了我的肩膀。


    趙明羽和霍姍互相看了一眼,交換個眼色,愨慧大師揉了揉眼睛,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不禁喊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虧得貧僧修行數年,竟然忘記了眼見也未必為真的道理,貧僧給君揚小友道歉了,沒想到這一切居然讓上古靈物九蟲所破,冥昱教卻有一門幻術,乃是古五國炁幻的一種,除了法力高強的古五國皇族後裔,根本沒法分辨。”


    愨慧大師提到炁幻的時候,我突然聯想起之前在棋盤山的北鬥六門陣中看到了吳子涵的夢境,那時候在一艘船上,前麵出現了一個神秘大陸,船上還有鴻天的父親鴻錚,大家本以為那片神秘大陸是幻覺,但是鴻天的父親卻在船上神秘的消失了,吳子涵當時就說,那片大陸之外有一層炁幻,隻有被選擇的人才能進去,而其他人看著隻是幻覺,那片神秘大陸到底是哪裏,跟古五國,跟鴻天又有什麽關係,秘密太多,懸念太多,我隻能一一去解開。


    趙明羽見勢收起甩棍,道:“就算這樹可以作假,但是地圖和號碼牌怎麽回事,難道有人放進了你的盒子你自己都不知道嗎?”


    我頓時想起來,當時在黃皮子廟的時候,一直處在環境之中,那時候並沒有注意身邊的東西,難道是當時被人掉包了,而我自己卻不知道?我把自己的想法跟他們說了,愨慧大師一直都很相信我們,這讓我很欣慰,趙明羽不再說話,霍姍卻有些憤憤不平,“我一定要找到到底是誰害我失去了一條胳膊。”我可以理解她此刻的心情,所以也沒有去追究。


    此刻的氣氛有點尷尬,楊燦燦白了他們二人一眼,沒有說話,鴻天從包裏拿出藥給我擦在了傷口上,不得不說明羽的甩棍讓人很頭疼,如果不是九蟲及時出現,我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


    正在上藥的時候,內室裏麵的噪聲更大,連我們所在的屋子都感受到了顫動,“這是怎麽了?”鴻天往裏麵張望著,這屋子突然強烈的晃動起來,我打開重瞳一看,周圍的牆壁開始變的虛幻起來,心智不妙,剛要說話。


    九蟲在我肩膀上大喊:“這屋子本是虛幻的,那樹就是陣靈,剛剛被我破了,現在馬上就要恢複原樣了,大家都呆在一起。”正是著,突然周圍出現了奇奇怪怪的牆壁,這時候也顧不得他人,我們三個緊緊的靠在一起,直到周圍的“造牆”運動停止,兩個牆壁之間是有能容下一人行走的通道,而且通道七扭八拐的。


    我頓時意識到,這是一個迷宮,耳邊我剛想從前麵的通道走到後身去看看,突然一堵牆擋住了去路,“奶奶的。”我大聲的罵了一句,“這特麽還是個移動迷宮。”


    第四十四章 腳印


    “這不是員嶠國皇族的墳墓嗎?怎麽還出現個迷宮?”鴻天左顧右盼的問道。


    楊燦燦撇撇嘴,不耐煩的說:“這還用問嗎?之前不是也說,這是個水牢嗎?設個迷宮自然是防止囚禁在這裏的犯人逃跑的唄。”


    我當時就覺得有點奇怪,從老祖宗那裏便沿襲下來,一般人死後都是不願意被打擾的,求個安靜,可是這員嶠國的皇族為何將自己家族的墳墓騰出來做水牢?真是讓人百思不得其解,莫非這藍昱人的想法跟現在的不一樣?我也懶得去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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